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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一探虚实

    佟禄跟钱珠儿之间有问题,沈晏均跟潘玉良都看了出来。

    佟禄哪里是那种因为累,在别人府上做客居然可以不起来吃饭的人。

    但他确实是做了。

    潘玉良暗里问过钱珠儿一次,问的有些委婉。

    堂弟这次来,似乎心情不大好?

    钱珠儿脸上闪过明显的慌乱,他可能是因为孩子的事,良儿嫂嫂你知道的,佟禄很喜欢这个孩子,所以孩子没了,他情绪上也有些不好。

    潘玉良在心里叹口气,孩子没了,最难过的是你,他理当安慰你才是。

    钱珠儿冲她挤了个笑出来,却比哭还难看。

    潘玉良觉得他们之间的问题,可能远不止。

    难怪沈夫人说他们要出来散心了,这俩都是心情不好的。

    潘玉良是女眷,有些事也不太方便,她只好托了沈晏庭。

    你留意留意佟禄,我总觉得他这次来有什么问题。

    他们都是原先跟佟禄和钱珠儿有过接触的人,沈晏庭也看出些问题,不过对潘玉良这种行为,沈晏庭还是嫌弃地说。

    有问题也是别人家里的事,你安心养你的胎便是,操那么多心做什么?

    潘玉良斜了他一眼,我现你越大越来像你大哥了,越地惹人讨厌了。

    沈晏庭不以为意,像我大哥有什么不好?

    潘玉良道,因为你只像到了他的缺点,却没像到他的忧点。

    潘玉良说完气哼哼地让红衣扶她离开,沈晏庭在她身后摇头晃脑,女人哪

    声音大得已经走出去几步的潘玉良都听得见,阿板是一惯的装聋作哑,红衣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因为钱珠儿心情低落,潘玉良便与沈晏均商议着,想带她出府去散散心。

    潘玉良上一次出门还是跟沈晏均一块陪人吃饭,就在街上走了走,还是晚上。

    沈晏均算算日子,她也好些时候没上过街了,想了想便同意了,你跟娘一起去吧,带上红衣跟阿板,我再抽两个府兵给你。

    偏巧赵副官今日同他都有事,不然沈晏均就让沈副官去了。

    沈夫人倒是欣然同意,正巧要给你办正妻之礼了,我去瞧瞧还有什么要添的。

    潘玉良扶正妻的日子就定在中秋团圆那日,这马上就快到了。

    钱珠儿还不知道这件事,听闻沈夫人这么一说,连忙跟潘玉良连声说着恭喜。

    沈夫人道,巧了,晏均跟良儿上次上佟禄过的元宵,你们这次来正好赶上中秋,上次良儿没喝成你们的喜酒,这次你们也算是喝了她的喜酒。

    钱珠儿点头道,的确是喜事一件。

    三人上街,带的人不少,三辆车才坐下。

    晋城不如南京城,但胜在地方特色强。

    沈夫人先带着潘玉良跟钱珠儿去了容翠阁,上次潘玉良来过,因着陈夫人,东西没买成,这次出门,便也想添一点。

    掌柜的见着沈夫人跟潘玉良热情地迎了上去,贵客呀,哪阵风把司令夫人跟少夫人给吹来了。

    潘玉良的肚子现在是见风长了,前段时间穿上衣服就能盖住的肚子,现在完全鼓了起来。

    红衣扶着她坐下,掌柜的立即合伙计给三个上了茶,几位夫人坐,我去却把东西拿出来给你们挑。

    沈夫人点点头,看看最近可有什么好东西。

    都是些钱祖宗,掌柜的自然得好好侍候着,很快就拿托着几个盘子从台子后面出来了。

    潘玉良怀着身子,再加之她上次就看了宝宝的金银饰,这次不用她说,掌柜的就自己拿了一盘子过来。

    潘玉良拉着钱珠儿看着,故意逗着她,今日跟娘出来,让娘出钱,珠儿,我们可得好好挑一挑。

    沈夫人是个大方的人,钱珠儿来难得来一趟,也想人她在府里住得开开心心的,最主要是让潘玉良开开心心的,于是道,我出钱,你们尽管挑,看中什么娘都给你们买。

    钱珠儿掩着嘴笑笑,那我可得好好挑一挑了。

    佟府条件也不差,只是大佟府人多,佟夫人跟沈夫人又不同,平日里吃穿用度,虽没有紧着,但也不富余。

    沈夫人每隔一段时间就要跟佟府的人通通书信,自是晓得佟夫人那个人的,她有些妨着佟府的姑奶奶。这钱珠儿以表小姐的身份嫁进去,佟夫人也没给她留什么像要的东西。

    出门做客,钱珠儿也没太畏畏尾,大方地挑了支珍珠簪,又挑了对碧玉耳坠,都是好东西,但又不顶贵。

    沈夫人对她倒算是满意,觉得她比潘如芸要落落大方。

    潘玉良挑的东西就有点多,都是宝宝的,有几样是她上次见过的。

    娘,您快瞧,这些个又可爱又精致。

    潘玉良拉着沈夫人的衣袖说着,亲昵的样子不像是儿媳,倒像是女儿。

    那些个东西家里已有不少,但沈夫人被她撒娇的语气还有亲昵的动作拉得心头一软,买,咱都买下来,以后给我的大孙子扔着玩。

    红衣笑着道,那奴婢可得跟少夫人说好了,以后给孙少爷捡东西的活就由奴婢承包了。

    你这丫鬟就是个财迷。

    沈夫人一高兴,也给几个丫鬟一人买了一对纯黄金的耳珠子。

    饶是阿板,一直板着的脸也有几分笑意。

    红衣拿着东西,对着柳衣跟阿板道,你们可得好好感谢我,都是托了我的福。

    潘玉良佯装生气地瞪了她一眼,那你又是托了谁的福啊?

    红衣立即狗腿地道,奴婢这不是托了少夫人跟我们孙少爷的福吗?

    潘玉良看完宝宝的,这才又去看其他的。

    盘子里放了支颜色纯正的牛血珊瑚簪,潘玉良一眼就瞧见了,这颜色真是好看。

    沈夫人也觉得好看,是挺好看的。

    潘玉良拿在手上左右看着,忽然道,不过我倒是很少戴这样的,有些太艳丽了。说着往红衣面前举了举,红衣,你瞧,我买来送给艳菲怎么样?

    沈夫人自然知道艳菲是潘玉良那个不招人喜欢的同学,心里有些不愿意,但面上也没显。

    红衣道,少夫人做什么送她这么好的东西,送给她也是白费,她都不一定见过这么好的东西。

    潘玉良笑笑说,上次她不是帮过我的忙吗?就当是我的谢礼了。

    红衣想到上次潘玉良让人揍那陈家少爷的事,的确是孙艳菲的帮忙,揍人才这么顺利,于是闭了嘴不再说什么。

    几人在容翠阁呆了一上午,收获颇丰。

    东西也没拿在手里,吩咐着掌柜的,晚些时候你把我们挑的这些东西送到司令府去,银钱去找账房要就行了。

    掌柜的连声道谢,容翠阁虽是晋城生意最好的饰铺子,但今日沈夫人跟潘玉良她们挑的这些东西,够他们卖好一阵子了。

    从容翠阁出来,沈夫人又带着她们去了春满园,我们先吃些东西,下午再接着看。

    潘玉良跟钱珠儿都没意见。

    沈夫人要了个楼上的厢房,潘玉良方才在好容翠阁一直坐着,这会腿有些涨,等到点好菜之后,她站起身,我去厢房外面走走。

    红衣跟阿板立即跟上,钱珠儿也起身,良儿嫂嫂我陪着你。

    潘玉良摆摆手,她是不能久坐,别人又不是,她把钱珠儿按回凳子,没事,我就在厢房外面走两步。

    沈夫人吩咐红衣跟阿板,好生照料你们少夫人。

    两人应是,扶着潘玉良出了厢房。

    春满园是晋城里最大的酒楼,从厢房里出来,潘玉良沿着走廊往外走着,似乎是想去靠着外面的长廊那边看看。

    那边设的是雅座,一般中午人也不会太多,红衣便也没拦着。

    潘玉良沿着靠着外面的长廊走了一会,想着差不多也该上菜了,才往回走。

    走到楼梯的拐角处,靠里的雅座一掀帘子,沈少夫人。

    潘玉良愣了愣,看着眼角的人,努力地想着她是谁。

    那人道,少夫人不认识我了吗?我是元微微。

    潘玉良这才哦了一声,她方才是真没认出来,相较于她上一次见元微微,她现在瘦得有些脱形,脸颊两侧都凹了进去,整个人呈现出一种病态。

    那元微微看着她道,我有些话想跟少夫人说说,少夫人能否移步?

    阿板身子往前一拦,她没见过元微微,自然是不会让潘玉良随便跟个陌生人说话。

    红衣往里面的雅座瞧了眼,里面也不大,一眼就瞧到了底,她对着潘玉良摇摇头,示意里面并无他人。

    潘玉良拍了拍阿板的胳膊,没事,就让我跟陈少夫人说两句话。

    元微微松了口气,侧了侧身,等她们进了之后才放下帘子。

    元微微放下帘子,走到潘玉良面前,潘玉良刚想问她找自己说什么话,她便砰的一声跪到了她面前。

    潘玉良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两步,红衣赶紧扶稳她,也皱着眉看着跪在她们面前的元微微。

    跪在地上的元微微抬头,开口道,沈少夫人,我求求你,你救救我吧。

    潘玉良的眉头皱得都快夹死蚊子了。

    红衣开口斥责她,你这个人好没有道理,你做什么求到我们少夫人头上来了。

    潘玉良拍了拍红衣,示意她稍安勿躁,她对着元微微道,我这丫鬟心直口快了些,但她说的却是在理的。虽然我不知道你身上生了什么事,但你若有什么难处,理当向你的家人求助才是。

    元微微摇摇头,他们没有人会救我的,沈少夫人,能救我的只有你了,我求求你开开恩,如若你不救我,我真的会死的。

    潘玉良挑挑眉,十分不喜有人动不动就把死不死的挂在嘴边。

    她道,你若是缺了钱财,我倒是可以帮帮你,若是其他,恐怕不行。

    元微微仍旧摇头,不,沈少夫人,陈立远对你还有感情,你若是求他,他一定会听你的听过我的,我求求你,沈少夫人,您帮我求求他放过我吧,您的大恩大德我一定会谨记的。

    潘玉良不知道这陈立远是怎么吓唬元微微的,居然想办法想到她这里来了。

    她道,陈少夫人,你也知道自己称呼我一声沈少夫人,你们陈家的事,我是不掺合的,你的事,恕我无能为力。

    司令府跟了府的关系本就微妙,万一她做了什么让沈晏均甚至是司令府为难的事情,岂不是得不偿失。

    潘玉良说完就走,把元微微的喊声抛之脑后。

    她不想与元微微有过多纠缠,这元微微几次三番的求到她这里,写信不成,这都亲自出马了,也不知道这陈立远到底是坏还是蠢。

    他们陈家的事,做什么要拖她下水?

    等潘玉良走后,跪在地上的元微微心里一阵凉,直接坐到了地上,连陈立远跟孙艳菲什么时候进来的都不知道。

    孙艳菲有些不忍心地看了跪坐在地上的元微微一眼,看着陈立远道,你也听到了,良儿根本不想掺合你们家的事,她对你无情,你又何必拖无辜的人下水。

    陈立远脸色一阵扭曲,你闭嘴!

    孙艳菲却似要点醒他,陈立远你清醒一点,你以为你做的这些事良儿不知道吗?她很少出门,一出门就碰到你家少夫人,哪里有那么巧的事情。

    再说你这少夫前些日子还在府里吃着药吐着血,一副快要死的样子,你们陈府既不让她出府见人,也不让人入府看她,如今她居然一个人跑到这春满楼下来了。

    你以为良儿看不出来吗?她不愿意帮忙就是在告诉你,她跟你早已陌路,你也别再做什么纠缠她的事了。

    陈立远也不多跟孙艳菲废话,直接拔了枪指着她道,孙艳菲,我忍你是因为你还有些用处,你别惹急了我。

    孙艳菲怕死地闭了嘴,心想,这真是位大爷,油盐不进的。

    潘玉良回到厢房,沈夫人正跟钱珠儿聊起潘玉良之前在南京城的事,沈夫人乐得大笑。

    潘玉良笑着插嘴,娘跟珠儿在说什么呢?

    沈夫人道,在说你跟晏均呢,我原本以为你们只是在家里这样,没想到去了人家做客也是这般。听到我那不解风情的儿子如此善解人意,我这当娘的都不知道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好了。

    潘玉良道,自然是要高兴的。

    沈夫人看着她,示意她继续说为何是要高兴的。

    潘玉良继续道,因为我是高兴的呀,我一高兴娘也就高兴了。

    沈夫人忍不住地笑出声,对着钱珠儿指着潘玉良道,瞧这皮厚的。

    吃过饭之后,沈夫人双领着两人去了成衣铺子,潘玉良给钱珠儿挑了两身洋装,这种款式是我惯穿的,你也试试。

    钱珠儿看着衣服款式道,我倒真没穿过这种。

    潘玉良道,对待新鲜事物,要抱着接纳的态度。

    钱珠儿态度良好地接纳这新鲜事物,拿着衣服去里间换了,换好之后走到沈夫人跟潘玉良面前,大伯母,良儿,可行?

    沈夫人跟潘玉良都觉得不错,两人几乎同时地点点头,很合身,也很好看。

    钱珠儿没穿过这种款式的衣服,拉拉这里又扯扯那里,有些别扭。

    她不确定地又问了句她自己带着的丫鬟,真的好看吗?

    那丫鬟道,少夫人,的确很好看。

    方才钱珠儿进去试衣服的时候,潘玉良跟沈夫人就商议着,这钱珠儿跟佟禄之间有问题,他们得帮帮她。

    他们之前有那样深的感情,潘玉良就不信,佟禄要是看到漂漂亮亮的钱珠儿能忍得住。

    潘玉良又给她拿了几套,让她一一试试,最后挑着一至觉得最好看的三套买了。

    钱珠儿不好意思地笑笑,让大伯母破费了。

    沈夫人倒无所谓,你们都好了,我就高兴了。

    钱珠儿知道沈夫人主的是佟禄,眼神不禁暗了暗。

    挑衣服倒不如挑饰花的时间长,试了合适了好看了便买下了。

    沈夫人又给沈晏庭还有沈晏回一个买了顶礼帽,再绕到小食街去买了些点心便打道回府了。

    潘玉良在外面呆了那么长时间,虽然也没做什么累人的事,回去的时候仍是一边感慨,这肚子里多了一个,是要比一个人累。一边往床上倒。

    红衣跟阿板一人给她脱鞋,一人去给她拧毛巾擦脸。

    潘玉良有舒服地叹气,我觉得我都快被晏均哥哥跟你们侍候成废人了。

    红衣抿着唇笑,她们可比沈晏均好上不少。

    沈晏均早上吃过饭后就去了营里,沈晏庭请了几天的假,跟沈晏回两人在府里上房揭瓦,前段时间才夸他懂事,跟沈晏回一搅和在一起,就又回去了。

    佟禄上午一直呆在府里没出过门,下午的时候,沈晏庭派赵副官把佟禄接去了营里,沈晏庭跟沈晏回两人无事,嚷着也要去,佟禄只好把三人都接了去。

    南京的人听说佟家来人了,纷纷吵着要见佟禄,沈晏均也没拦着,为了不让这些人进府,便命赵副官去把佟禄接到了营里。

    下午有操练课,佟禄到的时候,后面操练场上的士兵正吼得震天响。

    佟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站在原地许久都没动。

    沈晏庭跟沈晏回窜出去老远,见他没跟上才又回过头来,堂哥,你怎么了?

    佟禄笑笑,没事,这还是我第一次到这种地方来,自然有些吃惊。

    沈晏回没心没肺地接受了这个说辞,沈晏庭却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然后道,我大哥的办公室在二楼,赵副官会带你过去,我跟晏回去别处玩去。

    赵副官连忙道,小少爷,您跟晏回少爷也别乱跑,若了祸司令跟少校可是要生气的。

    沈晏庭给了他一个要你多事的眼神便与沈晏回跑了。

    赵副官收回视线,对着佟禄做了个请的动作,佟少爷,这边请。

    佟禄掀了掀袍子,露出骨瘦如柴的手腕,拾阶而上。

    南京来的那群人早在沈晏均的办公室等着了,见着佟禄十分热情地上前跟他又是拥抱又是客套。

    赵副官退在一旁,沈晏均冷眼看着他们做戏。

    佟家在南京城没有一官半职,什么时候跟这些人这么熟了?

    特别是佟禄,脸上分明是一脸隐忍,看来这事,佟老爷一厢情愿的份居多。

    那几人跟佟禄勾肩搭背,把人困在中间,难得你来,晚上我们一起去喝酒吧。

    佟禄刚要拒绝,便听见沈晏均说,是啊,你们都是从南京来的,难得碰上,晚上就一块去吃饭吧,我陪你去。

    佟禄挑了挑眉,说道,珠儿她

    赵副官笑笑道,佟少爷还怕夫人跟少夫人会饿着佟少夫人吗?

    佟禄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只得点头同意。

    有人指着佟禄,可说好了啊,晚上一起去喝酒,咱们不醉不归。

    佟禄厌恶地看了眼前的手指一眼,迅敛下情绪,说了句,自然奉陪。

    沈晏均跟赵副官对视了一眼,沈晏均对着他道,还是去春满园,你去订个厢房。

    说完,他又看着那几人道,几位吃完饭可还想做点别的什么事?

    那几人心照不宣的哈哈大笑,其中一人道,沈少校很懂我们嘛。

    另一人说道,这里是沈少校的地盘,他家里有美人在怀,我们又没有,自然是要

    不肖片刻,几人便在沈晏均的办公室里说起下流的荤话。

    沈晏均揉了揉眉心,小声地问赵副官,小少爷呢?

    方才他在楼上分明看到了沈晏庭。

    赵副官道,小少爷跟晏回少爷应该是去靶场了。

    沈晏均懒得陪这些人,便寻了个借口。

    你们先聊着,家弟顽劣,在靶场玩呢,我过去看看,免得闹出什么乱子。

    那群人达了目的,便也不管沈晏均,沈少校随意。

    沈晏均跟赵副官同时出了办公室,等下了楼,赵副官才道,少校,方才属下无意间看到佟少爷手腕上有勒痕,新的旧的都有。

    沈晏均嗯了一声,然后说,你先去春满园把酒席订了,还去迎春阁把今晚包下来,晚上再趁机探探。

    赵副官点头应是,又有些为难地问,少校,由谁来探?

    沈晏均冷冷斜了他一眼,怎么?要我去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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