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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囚禁(三)

    南宫素用手捂着胸口不停的作呕着,桑茴拿着水杯给她喂着水,南宫素刚喝进一口水就吐了出来。

    桑茴担心的给她擦着嘴边,“怎么病得这么重?”

    桑茴给她擦好嘴角后摸了一下她的额头,确定没有发烧这才放下心来。

    “许是水土不服吧,毕竟在那种蛮荒之地呆久了,没事的,等过两天就会好的,来,吃颗梅子。”桑茴摸了一下南宫素的头发,将一颗梅子塞到了南宫素的手里,那颗梅子颜色清明透亮,比乔安之腌的好看的多。

    南宫素现在心心念念的都是乔安之,早已经忘记了桑茴是第一个给自己腌制梅子的人。

    桑茴看着南宫素对着梅子发呆,以为是她想起了小时候的事。

    “现在我腌制梅子的手艺可比小时候好的多了,那天偶然找到了一颗以前腌制的梅子,真是难看又难吃的厉害,枉你小时候还吃的如此喜欢。”

    梅子有些酸,酸的有些眼睛疼,南宫素想起了乔安之的那一盘黑色咸的没有别的味道的梅子,噗嗤一下就笑着流出了眼泪。

    “阿素。”桑茴将南宫素搂在了怀里,摸着她的头发轻声的唤着她的名字。

    南宫素没有任何的反抗,显得极为驯服,脑子里却在不停的算计着,算计着她怎么能尽快逃走,不管怎样,一定要先找到乔安之,乔安之,自己的乔安之。

    等等,刚才桑茴说即使乔安之回来了,乔安之到底遭遇了什么才会让桑茴这么说,这个念头像是一个冰冷锐利的流星划过了南宫素因为呕吐而暂时缺氧的大脑。

    软玉在怀的桑茴感受到了南宫素的僵硬,以为是她又不舒服,赶给她倒着水,但是南宫素一把就抓住了桑茴的手,她的手极冰极凉,还在微微的发着抖,脸上惨白如纸,额头边还有豆大的汗在往下滑。

    “阿素,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桑茴担心的看着南宫素,一把将她的手攥住了。

    “桑茴,你说即使乔安之回来了是怎么回事?”南宫素说完这句话后像是抽尽了最后一点力气一般,再也说不出话来。

    桑茴的身体像是被浸入了寒潭一般,冰冷彻骨,从内而外散发着一股凉气,仿佛流淌着的血液都被冻住了一般。

    桑茴缓了半天才缓了过来,随后斜着脸仰起头舔着嘴角,随即又低下了头,笑着对南宫素说:“我的意思是乔安之不会回来了。”

    “不可能,你撒谎。”南宫素向外推着桑茴,就好像要把这个噩耗推出去一样。

    “你躲也没有用,乔安之不会回来了,西漠贾氏王妃一族早就与乔远疾勾结在了一起,贾氏嫁给乔安之本就是其中的一环,想必这些乔安之也知道,他这次出去打得旗号是为了陪贾氏散心,其实这早就是他计算好的,他故意让白胖子在朝廷之上说出了贾氏的那些话,抹黑贾氏的同时也做好了一副自己被贾氏陷害的准备,给众人先做了铺垫,后来又屡次让白胖子激怒贾氏,为了就是让贾氏尽快反水,贾氏肖母,生性张扬跋扈,必不能受一只鹦鹉的气,于是这才上演了一番你南宫素为了和贾氏争宠,指使白胖子日日骚扰贾氏王妃,贾氏王妃再也不能忍受,这才要去北楚西漠两国边界游玩。”桑茴一边说着一边摆弄起了南宫素的头发,她的头发很柔很黑,带着香气。

    “其实啊,乔安之的真是目的为的是找西漠的小皇子,共同对抗贾氏那一枝与乔远疾,可惜啊,聪明反被聪明误,贾氏母妃失宠,贾氏兄长太子之位岌岌可危,所以贾氏必然会殊死一搏,对于被乔安之逼到墙角的乔远疾也必然会狗急跳墙,算着日子,乔安之早就遇袭了。”

    桑茴狠着心,将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了她,心里在咆哮着,南宫素你醒醒吧,你和乔安之这辈子再无可能,永生不会相见。

    南宫素只觉得呼吸越来越急促,“不可能。”南宫素摇着头,眼泪刷刷的落了下来。

    桑茴看着南宫素那副近乎崩溃的样子,心里突然特别痛快,揪了一下她的头发,用话语化作锋利的弓箭,一下一下的射了过去,“怎么不可能,那天晚上的那把火就是暗号,乔王府失火,南宫王妃失踪,消息传到乔安之那里后,乔安之定然会心神慌乱,一心想着你这只小狐狸精,不顾反对将手边的暗卫强行派遣了出来,给了贾氏一族和乔远疾留了一个大空子,现在估计已经开始了吧。”桑茴残忍的说着,带着嗜血的笑意。

    南宫素脸色又白变成了红,突然哇的一声就将刚刚喝进去的水吐了出来,南宫素吐得昏天暗地,无奈胃里面什么都没有,最后险些呕出血来。

    “你以为乔安之真心对你吗?根本就不是,他也在利用你,你醒醒吧。”

    桑茴越说越痛快,尤其是看到她这副难受的表情更是痛快的不得了。

    南宫素越咳嗽越厉害,最后将身体弯成了一张弓,缩成了一个球。

    桑茴看不下去,想帮她拍后背,却被南宫素狠着命的退了过去,桑茴往后一个趔趄还没站稳,桌子上的青梅就被南宫素砸了过来,桑茴没有任何躲闪,任凭碟子和青梅都砸落在自己的身上。

    桑茴笑着说道:“好好好,真好,很好,阿素,你这样很好。”笑中带着苦涩,笑的根本就停不下来。

    南宫素将青梅扔出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力气看他,歪歪斜斜的靠在了桌子腿边,拍着自己的胸口处。

    桑茴扬着脸,将眼中那些不识时务的泪憋了回去,等到眼睛里一片清明了这才看向了南宫素,发现南宫素一动不动的坐在地上还以为她是因为情绪大起大落累得虚脱了,没搭理她,蹲下来捡着这些梅子。

    这些梅子都是自己精心挑选的,挑好之后埋在了那棵树下,知道她要来了才开了封,没想到却被她这么轻易的扔掉了。

    她到底还是不是心里的那个小女孩呢?桑茴捡着捡着就将手里的梅子攥成了一滩酱,张开手看着那团梅子黏黏的滑过自己的手,落在了地上。

    桑茴也毫无形象的坐在了地上,看着那些梅子,就仿佛在看着自己,看了许久才明白了一个认知,南宫素不要自己了,就像不要这些梅子一眼,桑茴这才感觉到了心慌,站起身来跑到了南宫素的身边,这才发现南宫素紧闭的眼已然昏迷了过去。

    “阿素阿素。”桑茴慌张的抱起了南宫素,将她放在了床上之后赶紧叫人找来了大夫。

    就在大夫来的时候桑茴手下急匆匆的来报,说乔远疾有要事商量,桑茴本想拒绝,但是想到了现在的形势,稍有不慎就会满盘皆输,只得嘱咐大夫一定要让他给南宫素仔细的瞧着,并叮嘱半夏一定要好好看着南宫素,嘱咐完之后这才出去了。

    半夏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又看到了南宫素惨白的小脸和满是伤痕的左手,心里的内疚像是井喷了一般的喷涌而来,心里默声说着对不起,脸上不知不觉就湿了。

    “恭喜公子,夫人有喜了。”大夫诊完脉之后拱手恭喜着。

    “什么?”半夏震惊的嘴怎么也合不上,晃过神来咽了一下吐沫:“你说什么?”

    “夫人有喜了。”大夫继续拱着手继续道着喜。

    “哦哦,好,那还有劳大夫给我家夫人看些安胎的药,我家少爷现在有些事,以后还有劳烦大夫的时候,只不过有喜三个月内不宜过多宣扬,还请大夫帮忙。”说着就将一袋银子塞给了大夫。

    “当然当然。”大夫笑着就将钱袋子装进了口袋,随后给半夏开了一副方子。

    “还有一事还要烦请大夫帮忙。”半夏说完后又将塞给了大夫一锭银子。

    “好说好说。”大夫收着手中的银子喜笑颜开。

    “最近我休息不好,失眠多梦,白天精神不济,晚上又难以入睡,还请大夫也给我开个方子。”

    “那估计就是过于多思,无妨,老朽给你开个方子,保证药到病除。”大夫说完大笔一挥,也给半夏看了一张方子,这才揣着沉甸甸的银子离开了。

    送走大夫之后半夏将那张安胎的方子撕碎后派人按照安神的方子去抓药,做完这一切之后半夏这才感觉到惊恐万分,揉着手不知所措。

    这孩子一定是乔安之的,可是这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呢?自己为何一点也不之情?南宫素休息时内院一向不准人进出,即使是自己也不行,所以真的推测不出南宫素到底是和乔安之什么时候有夫妻之实的。

    若是桑茴知道这件事,杀了自己不说,连南宫素也会生死不知,就连桑茴自己也肯定接受不了,所以一定不能让桑茴现在就知道这样事,瞒得了一时是一时。

    半夏决定暂时将这件事隐瞒起来,只有考虑充分才能做出正确的判断,千万不能轻举妄动。

    半夏走到床边看着南宫素这个虚弱的样子,眼泪又流了出来,半夏一直以为经过那件事后自己不会再流泪,可是这次却又不争气的流出了眼泪。

    半夏看着手上的那副镯子,那副镯子金丝镂空,上面镶嵌了各色的宝石,妖娆却不俗气,这个是自己生日时南宫素特意托人做好送给自己的,细想想这些年来南宫素对自己真的亲如姐妹,即便是乔安之怀疑自己时也护着自己,甚至当她知道自己是桑茴的人时还是没有为难自己,可是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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