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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又娶公主

    事情到了这个份上,乔远疾百口莫辩,乔安之更是找出了生母柳妃被皇后所害的关键证人,皇上本来还威严满满,但是看到如今面目全非的证人是柳妃之前的贴身侍女瑞雪时,脸上的震惊开始逐渐的剥落了,但还是强撑着。

    瑞雪嗓子被毁了,发出声音很艰难,诉说柳妃被害死的经过时更是宛若厉鬼。

    “陛下,奴婢这里还有娘娘的遗物,是娘娘死前亲手交给奴婢的。”

    瑞雪的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的声音,晦涩难听,一双满是伤痕的手上捧着的是一个暗黄色的锦盒。

    北楚皇帝看到那个锦盒后手有些颤抖,脸上的肉也在不自觉地抖动着。

    打开锦盒后,拿出里面的那卷锦轴,打开后就开始剧烈的咳嗽。

    那锦轴上画的是一个女子在花丛中的侧影,裙摆随风轻扬,裙边上还沾染着黄色的花粉,甚至还有一只蝴蝶在随香追逐着裙摆。

    北楚皇帝看完之后不停的咳嗽着,咳嗽许久之后才平复下来,但是潮红的脸色还是昭示着他内心的悸动:“既然你躲了这么久,为什么现在倒出来了?”

    “奴婢死罪,但是不敢欺瞒陛下,奴婢本是将死之人,是娘娘救了奴婢两次,奴婢身受娘娘重托,所以才一直不能出面,这次不是皇子出现了这事,奴婢誓死也不会出来的。”瑞雪的声音哑的让人望而却步,但是却深深的印在了皇帝的耳中。

    “什么重托?”

    “皇后娘娘曾答应娘娘,只有娘娘悄无声息归去,小皇子才能独活,这是皇后给娘娘的信物,”半夏说着从袖口中拿出了一个更加精致的小盒子,呈上去之后发现是皇上亲赐给皇后的夜明珠,上面还有皇上的刻字,旁边一个锦卷写了四个字,母子子留,正是皇后的字。

    “娘娘和皇上情深义重,却也知道皇后乃国母,母族又是朝堂中流砥柱,娘娘不想皇上为难,虽舍不得陛下和皇子,但也实属无奈,知道大限将至的时候也只是将这些东西交给奴婢,嘱咐奴婢命数天定,万勿多言后就让奴婢赶紧趁乱逃走,哪知道奴婢刚走娘娘就仙逝了,奴婢在半路上也被人追杀,在客栈中险些被烧死,得娘娘在天之灵的护佑才保全了一条贱命。”

    皇上没有再说话,只是又将那个卷轴又打开了,慢慢的抚摸着,在卷轴的上侧发现了一行小小的字,妾埋地下泥削骨,君寄人间雪满头。

    看到这一行行簪花小楷之后皇上突然就老态龙钟,让所有人都下去了,自己一个人在清冷的大殿里看着画。

    等再次见到皇上的时候,北楚皇上又恢复了以往的威严,雷霆震怒,虽未提及柳妃之事,但还是在细数了皇后大不敬的种种罪状后将她打入了冷宫,并将汪氏把持朝政的几个重要省部掌权之人全部换掉。

    汪氏一族为了自保居然发动了兵变,哪知乔安之早有准备,将汪氏一族一举歼灭,最终皇上将乔远疾废立为侯,囚禁在封地,汪氏一族尽数拔除,虽未立乔安之为太子,却许他监国之权。

    一时之间各种祥瑞异象也都尽数显现,乔安之是天定帝王的传言喧嚣尘上,否则不可能会在那样劣势的情况下反败为胜,除了神力外别无解释。

    虽然贾氏贾书诬陷了乔安之,乔安之却只是将她遣送回西漠,据说贾书临走时以往看着乔安之含情脉脉的眼睛充满了猩红的怒火,对着他不停的低声咒骂着,乔安之却只是将贾书母妃病薨的消息告诉了她,贾书先是不可置信的狂躁惊叫着,随后就失魂落魄的被押解回了西漠。

    几个人眉飞色舞的说着,南宫素则会心的笑着,小乔却着急的要走,南宫素打算喝完最后一口鸡汤后就走,就在用勺子舀起来的时候,有一句话闯入了她的耳朵里。

    “真是要说这春风得意就是好啊,朝堂得意,娇妻美妾更是萦绕在身侧,虽然那位大邺王妃生死不知,赵氏侧妃整日疯疯癫癫的,但是乔王爷已经迎娶了西漠太子一母同胞的嫡亲妹妹了,此刻的乔王府则是一派喜庆啊,也许那位大邺的王妃就是被乔王爷暗地里偷偷的,”那人一边低声的说一边用手做了一个用抹脖子的动作,“你想啊,现在大邺那位还是正妃,可是以后的太子妃却只有一人,若你是王爷你会做什么选择?谁让大邺现在国力如此的衰弱呢。”

    剩下的几人则都了然的奸笑,南宫素手中的勺子却无力再握住,啪的一下就打在了碗边。

    南宫素傻乎乎的抬起头,对面的小乔此刻脸上更是一脸的惊慌和内疚。

    “素素。”小乔手拽着袖子,不知道该说什么。

    南宫素看到小乔这个样子心里一片了然,只觉得刚喝的那碗鸡汤难喝的厉害,嗓子里冒出一股油腻的味道,一阵阵的恶心袭来。

    小乔看到南宫素这个样子,心里的愧疚和心疼将自己压得喘不过气来,看了看那几个正在谈笑的纨绔子弟,拿着手中的剑就冲了过去。

    那几个人全然不是小乔的对手,刚一交手就哭爹喊娘的,小乔很是解气,南宫素却觉得这食肆里压得人喘不过起来,漫无目的的走了出来,外面虽然阳光很好,但是还是觉得一阵阵的发冷。

    小乔转过脸看到南宫素已经出去了,踹了对方几脚之后赶紧追了出去,看到南宫素有些失魂落魄的背影,赶紧追了过去,默默的跟在了后面。

    “素素,对不起。”小乔道着歉,但是南宫素却没有回应。

    “你刚才给食肆钱了吗?”南宫素突然停住了脚步,小乔险些就撞在了南宫素的身上?

    “啊?”小乔有些愣。

    “没给钱岂不是吃白食了?”南宫素的脸色虽然还是很苍白,但还是有了些笑意。

    “素素,你不生气了吗?”

    “生气,但是怕所有的时间都浪费在生气将来会后悔啊。”南宫素心里酸的像是刚熬制的酸梅汤,泛起着点点的涟漪,不知道以后的日子还有多久,若是都放在生气上,将来怕是会抱憾终生。

    “那我先去给银子,你在这里等着我。”

    小乔跑着将银子扔在了桌子上后看都没看那些趴在地上的人一眼就跑了回来,跑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南宫素孱弱的身体像是要在风中飘走一般,但是看到小乔跑了过来却又强打起精神来,一脸淡然的往着佛寺的方向走。

    小乔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只得跟在后面走。

    这次来的寺庙又是一个远在深山的偏僻之所,这位大师没有山云那种不着调的样子,也没有拒人于千里之外,只是见到南宫素后有了一瞬间的出神,知道来意后也爽然的答应了,但是却提醒南宫素近日将有大劫,若想化解此劫最好是出家为尼,从此不理世事。

    小乔刚想拒绝,但是南宫素却拦住了,随后对大师道:“大师慈悲,但是弟子还是阚不透情劫,谢大师美意。”

    大师笑了笑不再说什么,给她十滴血后再次告诫着,“施主宜静不宜动,最近一定要小心。”

    小乔一路上心事重重,倒是南宫素很是平静。

    “素素,你别多想,乔安之肯定是身不由己的。”这句话小乔说的一点底气也没有。

    “我知道啊,知道的。”前一个知道是说给小乔的,后一个是说给自己的。

    两个人回到寺庙的时候寺院外多了几个人,小乔紧张的将南宫素护在了身后,直至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后才放下了心。

    “你怎么来了?”小乔飞奔到了周公子的怀抱。

    “来接你们回去。”周公子拍着小乔的肩膀温柔的说着。

    “回去?”小乔眉头皱了皱,“可是乔安之刚刚娶了亲啊。”小乔不满的和周公子咬着耳朵,怕南宫素这个时候回去会受委屈。

    “皇上和大邺催的急,若是你们再不回去,就不好交代了,毕竟现在有很多的流言蜚语。”周公子在小乔的耳边说着。

    周公子说完之后对南宫素笑了笑:“安之叫我接你们回去。”

    “嗯,刚才那个大师也说过让素素宜静不宜动,正好回去静养。”

    小乔默认为乔王府是最为安全的地方,也知道周公子说的对,在外越久对南宫素越不利,所以没多想就点头同意了。

    “好,你们先等我一下。”南宫素看到小乔和周公子都点头同意了,将瓷瓶供奉在佛前后就去了住持的禅房。

    两个人在禅房中聊了很久,等南宫素出来的时候带着满身的檀香。

    住持亲自将来人送到了寺门口,有僧人不解,大悲寺向来不依附权贵,连皇亲贵族都一视同仁,只是不知道为何对这三人另眼相看。

    住持念了一句佛号后,慈悲的转着佛珠,半晌才说道:“既是有缘,注定牵扯不清。”

    众僧人不知道住持意欲何为,住持也不再解惑,掏出钱袋后吩咐道:“以后每到初一十五了,下山去买一只烧鸡给云水大师送过去。”

    “可是,住持,那位云水大师的样子实在是,哎。”一位僧人摇头叹息道。

    “一切恩爱会,无常难得久。生世多危惧,命危於晨露。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於爱者,无忧亦无怖,若是云水看破此劫,实乃佛门之幸,去吧。”

    僧人恭敬的接过钱袋不敢多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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