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风吻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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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1 章

    林稚晚在机场抱着蛋挞“好大儿”叫了半天,人来人往里,根本看不到池宴似的。

    蛋挞也给力,奶呼呼的大狗狗就搭着俩大爪子在她膝盖上,乖乖任由亲亲抱抱捏捏,舌头一吐,乐呵呵的。

    一人一狗的世界,哪儿还有池宴的姓名。

    草。

    怎么就给你自己整回来一个大冤种,池宴捏了捏鼻梁,长出一口气,往前上两步一把拉起牵引绳,给蛋挞提溜起来。

    蛋挞不开心地小声呜呜,林稚晚不乐意了:“你干嘛?”

    池宴:“回家。”

    “回家就回家,你这么拽着它它能舒服么?”

    “它不舒服不会叫么?”

    “你又不是狗怎么知道它不舒服会叫?”林稚晚懒得搭理他,一把从他手里解救下来奶酪,一人一狗颠儿颠儿走往停车场走。

    池宴肺都要气炸了。

    更气的是,他给车子解锁,林稚晚直接带着蛋挞坐在后面了。

    这就纯纯是在惹人生气,池宴干脆不搭理她,从机场出来是高速,一路将油门踩到120来发泄不满,可蛋挞是只绿茶狗,一整个开始装晕车,倒在林稚晚腿上装没有精神。

    林稚晚冷飕飕开口:“它都晕车了,您能慢点儿么。”

    池宴:“狗会晕车?”

    “不晕车能没精神?”林稚晚说,“刚才还好好的呢。”

    池宴:“……”

    他是彻底服了。

    将车速放到100迈左右。

    林稚晚心思全在狗身上,又开始亲亲抱抱妈妈心疼一堆话,池宴也真不想蛋挞不舒服,路上车少的时候透过后视镜往后瞄了眼。

    谁承想,趁着林稚晚回消息的功夫,本来晕车委屈的狗狗居然开始吐着舌头晃尾巴了,一双滴溜溜的黑眼珠好奇地四处乱看,那状态比村口散步老大爷还要悠闲自得。

    刚巧它要看看自己这位不太回家且脾气不太好的老父亲,偷偷看过去,一人一狗,四目相对。

    这位老父亲的目光太过寒冷,一眼看穿它的计谋似的,令这位大狗狗愣了一瞬间。

    下一秒,林稚晚放下手机,顺势将手搭在他毛乎乎的背上,这狗跟影帝似的,霜打茄子似的一瞬间蔫吧下去,枕着林稚晚的腿小声呜呜。

    池宴:“……”

    他妈的,狗都会演上了?

    他砸了下方向盘。

    林稚晚看他态度不好,立马吼他:“你什么意思?”

    绿茶狗就像恶毒婆婆,能摧毁一个家庭。

    池宴忍了,并设身处地,决定用狗的方式交流。

    到了吾悦江澜,四十多斤的狗狗还要被妈妈抱着下车,林稚晚一个眼神没分给池宴。

    池宴也不搭理林稚晚,直接跟蛋挞进一场父子之间的对话:“蛋挞,你最好像个正常人……”想了想,改口,“正常狗。”

    蛋挞趴在林稚晚怀里,根本不看他,池宴扒拉过来它的狗头,捏着它的下巴,语气阴沉且狠戾:“你要是不听话,我可送你去绝育了。”

    “没有蛋蛋的小公狗,可是会被同龄狗瞧不起的,也不会再有小母狗陪你玩了。”

    林稚晚:“……”

    蛋挞:震惊.jpg

    “你别吓小孩儿。”她嗔他。

    然而,受到尊严威胁,蛋挞眼珠子转了两圈,从林稚晚怀里拱了出来,耷拉着尾巴自助式走到门口,乖巧等待开门。

    池宴嗤笑一声,满意道:“小样儿。”

    “你好幼稚啊大哥,”林稚晚彻底无语住了,“它只是一只小狗狗。”

    “四十斤还小?”

    “他才两岁半啊!”

    池宴:“……”

    他算是服了,林稚晚看蛋挞是带着“慈母滤镜”,怎么看都可爱,怎么看都喜欢。

    蛋挞是蓝湾牧羊犬,是用美国本土的黑狼与罕见的蓝色系德国牧羊犬以及哈士奇等灰狼亚种杂交而来,算是中型犬,长得也跟狼似的,多多少少和可爱背道而驰,甚至是毫无关系。

    之所以选择奶酪是因为,蓝湾牧羊犬的繁育历史也才20来年,基因和长相并不稳定,需要花大量时间照看,而且这狗就是按照伴侣犬的温柔品性去繁育的,适合陪着人。

    事实证明,不止陪人效果不错,连演戏都学会了。

    池宴这是纯纯给自己找个麻烦回来。

    林稚晚知道池宴不喜欢蛋挞,也不逼着他们交流感情,牵着蛋挞进门,然后又忙里忙外将之前给它准备的东西都拿出来。

    吃饭的粉色带骨头的小盆,智能饮水机,爱马仕的小玩具,还有垫子和狗笼。

    池宴跟她在身后笑话她:“给公狗还买粉色的?”

    林稚晚说:“这是猛男粉!”

    说完还摸摸蛋挞的狗头,完全没有好好跟他交流的意思,注意力全在破狗身上。

    池宴真的真的真的十分不开心,他拽着蛋挞的屁股给它顺着地板拖到一边儿,然后低头看着林稚晚的眼睛。

    “晚晚,”他舌头在嘴里游走了一圈也没想好措辞,语气不太满意,细品又有点儿委屈,“现在你眼里只有这只破狗,没有我。”

    林稚晚还生气呢,阴阳怪气道:“我可不敢,这不是我碰了狗,就不能再碰您了。”

    这个称呼可以说给讽刺拉满了。

    池宴这才意识到,这一路上她都因为自己没让她抱闹情绪呢。

    这姑娘怎么跟河豚似的,能憋一肚子气。

    池宴哄人方式也简单粗暴,伸出大掌叩住她的后脑,在她嘴唇上狠狠地亲了一下:“这下行了。”

    林稚晚:“……”

    动作太快,她有点儿懵了。

    不过怒气下头,她突然有了理智并且包容池宴的洁癖,她舔一舔嘴唇,欲言又止。

    “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池宴:“?”

    林稚晚:“虽然你愿意跟我亲近了,但我也不得不提醒你,”她指了指嘴唇,语气变得严肃,“我确实亲它来着。”

    她将手指对准蛋挞,蛋挞配合地“汪”了声。

    池宴:“……”

    妈的。

    一想到狗狗很脏,身上指不定带了多少细菌池宴就浑身不舒服,欲言又止地皱了皱眉毛,又充满嫌弃的眼神看了眼蛋挞,走掉了。

    着急要洗澡。

    一想到一位中重度洁癖患者要和一只长毛且掉毛的狗长期相处,林稚晚就替池宴头疼,笑声嘟囔了句:“知道自己洁癖还养狗。”

    池宴蹲下脚步,回头看她,喉结动了动,终于还是一言不发离开了。

    池宴当初并不是想买一个丑狗回家,只是当时的林稚晚很沉闷,在窗前一坐一天,他想给她找点事情做,便听林稚晚心理医生的建议,买一只伴侣犬回来。

    可那会儿两人很别扭,池宴绝对不可能承认自己是在关心林稚晚,就跟她说这是自己朋友送来的,让她帮忙养着。

    不白养,每个月都有报酬。

    就这样,蛋挞彻底成了陪伴林稚晚的狗狗。

    不过繁育蛋挞的基地一共就二十几次蓝湾牧羊犬,是定向繁优化品种基因的,讲蛋挞交给外人,也是类似于做实验的目的。

    因此,当初他们两个回国,繁育基地负责人是不允许他们将蓝湾牧羊犬带出美国的,池宴多方斡旋才有了可以把狗狗带回中国但必须每月都进行详细体检的回执的要求。

    中间这些弯弯绕绕池宴没打算跟林稚晚说。

    他走进卫生间,外面林稚晚也在跟蛋挞立规矩。

    “蛋挞,你在家里要乖乖的,不能随便乱跑,想玩就去草地玩知道吗?”

    “你爸爸洁癖太严重了,你随便跑他会不舒服的。”

    蛋挞也不知道听没听懂,反正尾巴是不晃了,蔫巴巴地走进笼子里。

    林稚晚又觉得这对毛孩子太不公平了,又掏出小飞碟,在它面前晃了晃,蛋挞眼睛都亮了。

    一人一狗下楼玩飞碟。

    池宴洗完澡,就听到院子里林稚晚轻快的声音。

    他突然觉得,这破狗,能忍。

    玩耍消耗了蛋挞很多体力,再回到房间内,乖乖趴在自己窝里一动不动。

    晚上睡觉那会儿,林稚晚不想酿酿锵锵,早早就回自己房间躺着了,门口传来一阵扒门声。

    一听就是蛋挞。

    林稚晚给它放进来,它轻车熟路地跳上床,狗爪子还拍了拍旁边的被子,示意妈妈躺进来。

    之前林稚晚总是半夜做噩梦惊醒梦中人,蛋挞就会跳上床在她身边拱拱,毛孩子最能治愈心灵了。

    林稚晚决定放纵它一次,没撵它下床,关灯,睡觉。

    又晚了一些,池宴处理最后一点工作,已经凌晨一点钟。

    在睡前,他总想看看林稚晚,看她有没有踢被子,有没有做噩梦。

    林稚晚没锁门,他轻车熟路地走进去,按开一盏夜灯。

    她那张清丽的面容在暖黄色的光线下更显平和,呼吸均匀流畅,没什么事儿。

    池宴放心下来,可视线一扫,又发现林稚晚身边的位置鼓出来一块,还一起一伏的。

    他想到什么急需确认一般掀开被子。

    “……”

    瞬间无语住。

    蛋挞不开心的“嗷呜”一声。

    林稚晚睡眠浅,立马醒了。

    她看看狗,看看池宴,一脸懵逼。

    “林稚晚,”池宴绷不住了:“我的位置你让一个狗睡?”

    那表情好像下一秒就能给蛋挞扔出去。

    林稚晚绝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瞌睡瞬间就醒了,立马手腿并用给蛋挞抱在怀里,念念有词:“你别想动它!”

    池宴:“……”

    “我说什么了?”

    林稚晚:“你的眼神就说明了一切!”

    绿茶狗蛋挞配合地将大爪子搭在林稚晚胳膊上,装的贼可怜。

    池宴:“……”

    他这一句话没说呢,就成了虐狗虐妻的罪人了。

    好,这是非常好。

    好人池宴气的胸腔起伏,舌抵上颚,放在身侧的双手紧握。

    半晌,他松开手指,贴心地给一人一狗重新蒙回被子。

    “你俩好好睡,”他气急了:“盖好被子,热死算了。”

    在被子里,林稚晚安抚地摸了摸蛋挞。

    蛋挞蹭了蹭她的脸。

    心想粑粑对不起qaq可是我实在太久没见麻麻想和她贴贴啦!

    半夜惹气,池宴睡不着了,在绝地求生的战场上发挥余怒。

    完了大概四五把,卧室门被推开一条小缝,林稚晚偷偷钻了进来,小步挪到床前,看着池宴。

    池宴坚决不把手机带上床,就算是半夜打游戏也要坐在沙发上。

    他穿着白色t恤和灰色短裤,卧在深灰色的沙发里翘着二郎腿,流里流气又有点迷人。

    像是不谙世事的公子哥,见了来人,随便瞟一眼,语气冷飕飕:“干嘛?”

    林稚晚剥着手指:“跟你睡觉。”

    “……”

    说得太直白,池宴卡位失误,差点儿被爆头。

    手上的动作出现瑕疵,但表情依旧不改,懒洋洋地扬了下眉毛:“怎么,悔悟了?”

    林稚晚点头,认真道:“是的!”

    池宴几不可见的翘起嘴角,就又听林稚晚补充:“蛋挞今天是不是太累了,睡觉怎么打呼噜?”

    “好大声音给我吵的睡不着。”

    池宴:“?”

    合着来跟我睡就是因为我不打呼噜是吧?妈的不仅是nb还是排在狗后面的nb。

    他来气,也顾不上打游戏了,将手机倒扣在茶几上,起身拎起她的胳膊给人推出门外,语气不善:“爱哪睡哪睡。”

    林稚晚装可怜:“哥哥……”

    “打住,”池宴说,“叫爸爸都没用。”

    这男人还哄不好了?林稚晚也不装了,反问:“确定?”

    池宴斩钉截铁:“确定。”

    十五分钟后,池宴又开了一局。

    林稚晚换好战袍,姗姗来迟。

    她很有礼貌的先敲了敲门:“阿宴,你有空么?”

    这又是什么手段?池宴理都不理,直接说:“忙。”

    “哦,”林稚晚一边回答,一边开门,步步靠近,在他对面坐下,撩了下头发,反问道:“真的很忙么?”

    她大概在头发上喷了香水,甜滋滋的,不腻,暗夜里浮动着,有些撩人。

    池宴明显是被撩到了,打游戏的空档,施舍似的撩起眼皮看了一眼。

    然后愣住。

    “草……”

    喉结蠕动了半天,最后只发出了最原始的感叹。

    林稚晚扬眉,拿捏了。

    她穿了黑色镂空的上衣,布料少到勉强能做一双袜子,露出光洁的肩膀,手臂,以及纤体的腰身,和整片后背。

    整件衣服最多布料都用在胸前了,不过也不太行,若隐若现的,还不如不遮。

    她腿太细,没有肉感,因此穿了黑/色/丝/袜裹住双腿。

    性感,撩人。

    杀男人于无形。

    “别玩游戏了,”林稚晚往前探了下身子,头发柔柔地垂下一些,她如用0.25倍速播放一般舔了下嘴唇,声音蛊惑:“玩……”

    话音还没落。

    池宴就直接清理手机缓存结束游戏进城,挂机就挂机,挨骂就挨骂。

    他把手机扔在茶几上,火热的手掌扣在林稚晚腰间。

    “别——”林稚晚欲迎还拒,“你还忙着呢。”

    池宴亲了下她的脖颈,声音沙哑:“我忙里偷个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