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洱想想吓得要命，正要去拍门，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

    很沉重，不是女孩子的。

    难道真的是！

    苏洱赶紧躲进衣柜里，接着柜子上的几条横杠往外瞄。

    门被人从外打开，没开灯反而是拎着一个手电筒到处在屋子里照，仿佛要确定有没有人在。

    借着光，苏洱瞧见一个矮瘦得男人影子，在逐一翻找什么，还把长凳上遗留下来的浴巾可劲往鼻子底下闻。他的手也不老实，一直往自己某处上下起伏，然后呼吸紊乱。

    “唔……”苏洱捂住嘴巴，避免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原来，这些不是风言风语。

    苏洱缩在衣柜里，只求他尽快离开，没想到口袋里的手机这个时候突然响起。

    她骇然一跳，眼见他往这边跑来，苏洱猛地撞开衣柜，趁他趔趄之际往外跑。男人似乎不想让人清楚他是谁，拽住苏洱腿，她一个踉跄扑摔在地，下巴磕到凳角，痛得钻心。

    苏洱一直有随身携带小美工刀的习惯。

    以前是防小混混，后来是防陆衍之。

    她没顾得上疼，滑出刀片一个劲胡扎乱捅。男人似乎被捅到了，哀嚎了几声，不一会儿她手背上全感觉到湿润。滚地的手电光里，有鲜红慢慢濡湿蔓延，男人跌躺在地。

    ……她杀人了？

    苏洱怔忪得跌跑出更衣室，好像他还在后面追，没命的往外跑。

    惊惧甚至让她连救命都发不出一句。

    苏洱实在跑不动蹲在花坛里，靠着茂密青葱的树木。

    手机骤然响起，吓得她猛一跳。

    来电显示，陆衍之。

    “这么晚还不回家，又去找小男朋友约会了？”他嗓音懒洋洋里夹杂着薄怒，苏洱只觉得握手机的手不断战栗，不懂为什么分明也很惧怕陆衍之，可现在听到他的声音，居然觉得很安心。

    她嘴巴抖得不成样子，久不能蹦出一个词。

    陆衍之没得到回应，有些懊恼：“哑巴了！”

    “……陆衍之。”

    “嗯？”

    她嗓音发抖哽咽：“我，我好像，好像……杀人了。”

    电话里声音一顿，接着是他沉稳嗓音：“你在哪？”

    “我又觉得……他没死……他想……”

    “告诉我，你在哪？”

    她很明显慌的说话都不成句子，陆衍之轻轻说：“别怕，告诉我在哪里，我派人过去，立刻。”

    “学、学校。”

    电话打完不久，校门外就冲进来几个彪形大汉，矮胖不一。

    她吓得缩在花丛里不敢动。

    直到有人发现她，说：“苏小姐，是你吗？”

    她捏紧衣领，红着眼眶边往后缩边摇头否认。

    大约猜到她害怕什么，有人特意放轻声音说：“苏小姐你别怕，我们是陆少派来接你的。”

    苏洱跟着他们去了附近茶馆。

    身上还披着一件男人宽大运动外套，两只手捧着茶水，余惊未消整个茶面波澜粼粼。很久才勉强喝下一小口，然后就是缩着脖子望窗外，直到看到几个人进来。

    她正要开口问，其中一个电话响了：“陆少，是，苏小姐在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