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骨情深:恶魔总裁别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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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谁让你来这里

    等手心里沁出汗渍,握不住电话了她才回过神。望着满桌的菜肴,苏洱吸了吸鼻子,拿起筷子把盘子里东西塞到嘴里,狼吞虎咽地。

    吃完第二盘,她终于丢下筷子冲到浴室,蹲在抽水马桶边狂呕。

    “真难吃。”

    她不免自嘲,庆幸陆衍之不回来吃。

    想到这,她心里更是酸楚。

    等吐完了也没什么力气,桌上的东西等着明天钟点阿姨来清理,自己洗了个热水澡就早早睡觉。可是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她实在睡不着,加上肚子还有点疼。

    半夜里这股疼感逐渐加重,好像肠子绞在一起了。她弓腰扶着墙走到浴室,上吐下泻,最后实在觉得拖不下去,又花了些时间返回卧室换衣服,拿了钱包打车去医院。

    她挂了夜间急诊,是肠胃炎。

    整个人虚瘫得一身冷汗,领了药单等护士来挂水,哀怨不该吃自己的黑暗料理。来扎针的是个实习护士,她血管又细,连扎几针摸不到门路,折腾的手背都淤青了。

    好不容易输完液,正要离开医院余光里瞥见一抹眼熟的身影。

    “黎小姐,你怎么在这?”

    她主动上去问,之前和陆衍之的电话,分明听见黎安儿的声音。

    黎安儿见到她跟见鬼一样震惊。

    苏洱看到她腿上缠着白纱布,“你怎么受伤了?”

    “我……”她目光游离,迟疑会,突然抱着脑袋连连后退,面露恐惧得说:“我不会说的,我不会说的,衍之永远不会知道,你不要伤害我。”

    伤害?

    苏洱一头雾水,见她倒退快要撞到长椅,伸手要拉她。冷不丁手腕被一股外力拽提住,陆衍之来的毫无预警,她吓了跳。

    “你干什么?”陆衍之直盯着她。

    苏洱一时反应不过来,张嘴结巴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字。还是陆衍之先问:“不让她告诉我什么?”

    “我没让她隐瞒什么,只是刚巧在医院看见她在于是……”

    她话没说完,黎安儿越发难堪得往旁躲,移动过程中那条嵌着照片的项链掉落在地。苏洱没想到她还有这招,又担心陆衍之会发现黎安儿的秘密,于是抢上去捡。可陆衍之比她反应更快,先一步把项链拾起举高,她连跳几次够不到,焦虑得喊:“陆衍之!”

    陆衍之摩挲了下纯金的细链,指尖挑开椭圆吊坠的暗扣,在看清里头照片时脸色一窒。再抬头时,目光不解且震惊得看着她,苏洱心虚得往后退。

    陆衍之走上去一步,身后的黎安儿冲上去抱住他,语气哽咽:“衍之,你又想丢下我不告而别吗?”

    他身体一震。

    苏洱的视线逐渐被水汽遮掩,未免被看到眼泪即刻转身逃跑,一直跑出医院好远了才扶着街灯蹲下哭出声来。事到如今她才明白,自己也是自私的。黎安儿找准了她的心理,先击溃防线再来装楚楚可怜,她完全像个插足旁人婚姻的第三者一样。

    苏洱望着医院的方向,没见到陆衍之追出来,让她仅剩的侥幸也彻底湮灭。

    蹲到腿有些麻了,不远处有车灯刺照过来,白色宾利开过又刹车倒退,接着传来一声惊讶:“璨星?”

    她抬头,见驾驶座上的杜谨言:“这么晚了你怎么一个人在路上?”

    “肠胃不舒服,来医院输液。”

    听见她不舒服,杜谨言立刻解了安全带下车,“这附近拦不到车,我送你回去吧。”

    她没拒绝,也正好有事要问。

    杜谨言说:“最近公司有事处理,正好加班回家。”

    她轻哦了声。

    杜谨言问:“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不如告诉我,我来替你想想办法。”

    当初苏洱提出分开,难为他竟然没一丝责备。

    她弯唇说了声谢谢,又问:“有件事我想问你,黎安儿她……她到底是不是苏小姐?”

    他握方向盘的手明显一紧,良久点点头:“是。”

    见苏洱眸光黯淡,他唇角若有似无勾起浅笑,须臾又调整回去,接着说:“我以前做过错事,她对我一直有误解,这些年一直很冷待。不过她对陆衍之倒是一直没变,常常会在暗处看他。”

    看似软绵的平常话,实则绵里藏针,惹得苏洱含在眼眶里的泪珠成串往下掉。杜谨言忙停车,去抽纸巾给她擦,“对不起,是我说错话了。”

    “没关系。”她摆手,深吸口气想控制脆弱。

    杜谨言说:“还记得我的话吗?不管将来陆衍之怎么伤害你,我永远都在你身后。”

    他的手抚在苏洱脸颊上,拭完泪珠还不见停手,反而托着她的下巴往上抬。苏洱茫茫然之际发现他低压下来的脸,猛地推开他,窘迫得说:“我这里下就好,谢谢你。”

    说完不等杜谨言开口,已经跳下车逃走,徒留杜谨言一人脸色阴沉。

    她气喘吁吁跑回公寓,关了门望着一桌狼藉的菜肴残羹,兀自苦笑一声。继而撸起袖子也不睡觉,专心收拾卫生。大约心事太多,做事力不从心地打碎了一只菜碟,蹲下去捡还割破手指。她在房间翻找医药箱,最后反而翻到一只小礼盒。

    里面是一堆碎瓷片,裹在绒布里,其中一片上刻着L&S字样。

    就是再傻,也晓得是谁。

    苏洱想起卧室衣橱里那一堆不属于她这个年龄层的衣服,心里很确信,这里原来住着那位苏小姐。如今黎安儿回来了,她倒有点鸠占鹊巢的感觉。望着梳妆镜里自己这张脸,她觉得厌倦非常,加上今夜倒霉事太多整个人故障到某个点突然爆发,掼起香水瓶子往镜子砸。

    呯地一声,镜子四分五裂碎成蜘蛛网,她的脸分割成好几块叠影。

    她发完脾气觉得好受些,合衣躺在床上,到凌晨五点才睡着。因为还有通告,只睡了三个小时又爬起来,聂烟来接她时就觉得不大对劲,沉默得叫人压抑。起先当她没睡好,因她眼下一团青,可她拍摄时十足十的拼命三郎劲,连摄影师都夸赞今日效率太高。

    “难得早收工,不如大家去聚餐?”

    团队里有人提议,其他人象征性问苏洱:“叶小姐有空一起吗?”

    “好啊。”

    聂烟正要回绝,没想到她会同意,连其余员工也愣住了。陆衍之是不准她忙完去应酬或者参与活动的,大家也只是礼貌问询。

    聚会地点选在某热点酒吧,苏洱放开胆子和员工融在一起,将心里郁结化作酒精吞到肚子里去。肠胃本来就没好又瞎折腾,这会几杯下肚已经吃不消地冲到洗手间去。

    呕了半天只呕出酸水。

    等呕完走出隔间,眼前黑影一闪来不及看清是谁,一块沾了药水的布已经捂住口鼻。昏昏沉沉间,感觉自己被放倒在冰凉的瓷砖地面,有尖锐刺痛扎在左臂腕里。也不知多久,醒来的时候自己正趴在马桶盖上,她踉跄着走出洗手间,迎面有个女客人笑嘻嘻递给她一粒糖:“解酒糖,好甜的!”

    苏洱醉糊涂了,接过往嘴里扔。

    不出几分钟,视野变得颠倒炫彩,感觉自己踩在海绵里,又像在腾云驾雾,飘飘然得说不出得畅快。聂烟看她立在那歪头咧嘴得笑,走过来说:“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吧。”

    “不、不回家!”

    她舌头都打结了,甩了她手,摇摇晃晃往舞池中央跑。跳到一半苏洱竟然还爬上舞台,跟着那群尤物一起大跳热舞,聂烟上去拉她拉不住,四周都是人在推搡。

    她只好给陆衍之打电话。

    等陆衍之派人到酒吧时,苏洱已经和人大跳贴面舞,及膝的裙子都变成超短裙了,高跟鞋也不知蹬飞到哪儿去了。陆衍之这几个手下生的凶神恶煞,肌肉垒成小山丘,光铜铃眼瞪一瞪四周吵嚷人群瞬间安静下来。其中一个板寸头男人上来告诉苏洱:“叶小姐,陆总让我来接你。”

    她眼睛一瞄:“人呢?”

    “在外面。”

    “我不走,还没玩够呢。”她大着舌头抱住钢管笑,保镖拉扯不动,索性两个人上台把她架下来带离酒吧。夜风一吹她不禁打了个寒颤,后座的车窗降下,陆衍之冷睨着上下打量她。

    苏洱被这目光浇了一头冷水,连忙把上卷裙子拉下去,光脚不自然得踩在地上。她连站也站不稳,要不是保镖在后面扶着,早摔在地上。

    “上来!”

    他冷喝一声,推开车门。

    苏洱下意识听话,手足并用得爬到车里。车门一关,他的手就伸过来,苏洱下意识往后躲,本来想拿走她发顶纸屑片,见她闪躲,心下不悦之余手往她腰际抄一把将人拉近:“谁让你来这种地方。”

    幻觉还没失效,她看他时脸是重影的。

    想到今天凌晨在医院的事,她火气就上来,但舌头乱调发音不准:“糕、兴!”

    陆衍之发现她不止浑身酒气,眼神也不对还摇头晃脑的,心下一骇,顾不得她的挣扎死死掐住她的脸:“你吃什么了?吃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