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她只想种树[穿书]

师姐她只想种树[穿书] > 第九棵树

第九棵树

    祝思俞靠着墙角,蜷缩着成小小的一团。她觉得自己是被架在火堆上,全身都被炙烤灼烧,像蜡烛一样慢慢融化。

    昨天和师姐们从城郊回来,她做了一晚上的噩梦,身体也越发不对劲起来,一直高烧不止,全身的骨头像是被抽走似的,还常常会不记得刚刚发生的事情。

    祝思俞在房中浑浑噩噩地躺了一天,一睁眼自己又跑了出来,身上还中了火系的法术炎木决,专克她的木灵根。

    她的大脑一片混沌,脑海中有时是一片火海,有时又是一张狰狞的笑脸,尖细刺耳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回荡:“你要死了,死了好啊,死了你的身体就是我的了!”

    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她才十一岁,她不想死……

    祝思俞嗓子也烧着了似的说不出话来,她只能在心底呐喊:师姐,师兄,救我……

    “师姐!她脸好红啊!”一个稚嫩清脆的声音响起,祝思俞艰难地睁开眼,只看到绣着青色花纹的白色道袍。

    这花纹,是怀天宗的人,师姐说过,怀天宗的人都心术不正。

    可祝思俞连拒绝地力气都没有。

    一只冰凉的手摸着她的额头,缓解了祝思俞的痛苦,她本能地仰起脑袋,更大面积地贴近那片冰凉。

    虞昭的胳膊被祝思俞紧紧抓着,对方的体温高几乎要把她烧熟:“她是木灵根,且只有炼气中期,炎木决这种高阶的火系法术,轻易就能要了他的命。小君,你有没有学过凝水为冰?”

    宋君书道:“这是中阶法术,我看过,但没有尝试过……”

    “那就试试吧。”虞昭把祝思俞抱紧怀里,像抱着一块刚从火堆里取出来的炭。

    宋君书点点头,念着咒语,尝试两次后终于在空中变出一块薄薄的冰床。

    虞昭捏出一张水囚符,将祝思俞放进冰床和水牢中物理降温。

    宋君书扫一眼这偏僻的小院,问道:“师姐,你怎么知道她在这里?”

    “木鸢经过这里时,我听到有人在求救。”

    宋君书刚睡醒有些迷糊,没有深究回冬香院为何会经过西边。

    鱼头又恢复了奶声奶气:“主人,警报解除,女主没有生命危险了。”

    虞昭有一大堆的问题想问:为什么祝思俞会在这儿?是谁伤了她?刚刚那股浓郁的魔气为什么顷刻间消失不见了?

    “主人,我只是个数据库,我的数据来自作者的设定。”鱼头表情挫败,“作者还没有写出来的东西,我没办法知道。”

    要怪就怪太监作者,挖了一堆坑没填,害得他数据库都不完整。

    祝思俞悠悠醒来,发觉自己似乎被困在什么地方,耳边环绕着微弱的水流声,她猛地起身,发现自己正处在水牢中,身下还有一块薄冰。

    “师姐,她醒了。”宋君书打了个哈欠,面无表情地看了祝思俞一眼。

    “你们是谁!”祝思俞满脸戒备,试图破开水牢却发现自己全身无力,灵气也无法聚集,“快放我出去!我可是……”

    宋君书道:“我们救了你,连声道谢都没有。你们盖天宗还真都是一群无礼之人。”

    虞昭撤去水牢,祝思俞虚弱地靠在墙边,这才想起自己昏迷前的种种,身上的灼烧感已经没有了,那狰狞的笑声也消失不见,只有心口的疼痛提醒着她刚刚那不是梦。

    “我想起来了,是你们救我了……多谢。”

    虞昭道:“只是保住了你的性命,要想彻底恢复,还得服药静养。”

    小女主的脸红扑扑地,她低下头,有些别扭地说:“对不起,刚刚误会了你们。”

    比她师姐有礼貌。虞昭心想。

    祝思俞虚弱地路都走不动,虞昭把人抱在怀里送回她的住所,宋君书跟在她们身边,边走路边打着哈欠。

    “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你都不记得了?你也不记得谁伤了你?”

    祝思俞闻着虞昭身上的药香,脸红的发烫:“嗯……许是与盖天宗有恩怨的某派之人。”

    她把那狰狞的笑声和话语当成自己将死之时的噩梦,不好意思提起。

    虞昭抽了抽嘴角,五派的来客皆住在城主府中,盖天宗为五派之首,向来与其他三派交好,除了怀天宗……

    几人走到祝思俞住所,虞昭让宋君书去敲门。

    很不巧,来开门的是云毓。

    她看一眼虞昭,又扫一眼虞昭怀里虚弱万分的祝思俞,怒火顿时侵占整个大脑,她利落地抽出剑,打算新仇旧恨一起算。

    “虞昭,你辱我清名伤我师妹,我今天就要替你师父教训你!”

    早知与祝思俞同住的是云毓,她干脆把人扔门口就走了。虞昭也没想到云毓直接就动手,都忘了把她怀里的祝思俞接过去。

    眼看长剑朝自己劈来,虞昭拉起宋君书的衣领后撤一步,将祝思俞往前面轻轻一扔:“接好了。”

    “扑通——”一声,祝思俞落到了门口的花丛中。不疼,但是很委屈。

    她虚弱地开口:“云师姐……”

    云毓根本不顾她:“你敢扔我师妹?”

    祝思俞:好想……骂人。

    “睁大眼睛看看你师妹是怎么受的伤!这里有谁能用的出炎木决这种高阶法术?”虞昭被她步步紧逼,干脆一把推开宋君书,抽出剑迎战。

    靠着剑术和符咒抵御,十几招下来云毓没能伤到虞昭,但虞昭只有练气初期,在一个金丹修士面前渐渐没了招架之力。

    想到今日虞昭当着叶枫的面揭自己的短,云毓心底的怒火烧的更旺:“区区一个炼气期,我今天就教教你什么叫规矩!百刃成剑,聚!”

    “主人,危险!”鱼头急的带了哭腔。

    云毓轻松破开虞昭最后一道防御,剑气凌厉,直逼虞昭的心脏。

    羊驼,这好人好事还真是不好做,今天这是要把她小命都给搭进去。与死亡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虞昭脑子里想着,原来今晚上危在旦夕不是女主,是我。

    “师姐!”虞昭听到身后宋君书的声音,眼前是云毓狰狞的笑脸,带着疯狂的快意。

    她的剑气还未触及虞昭,她自己便被一股强大的剑气击中,生生弹出去五米远,撞在了院门上。

    “师姐!”宋君书哭着朝她跑过来,虞昭回过头,夜色中一道白色身影临风而立,墨发随风飞舞,手中长剑泛着寒光。

    那把剑虞昭把玩过无数遍再熟悉不过,正是沈司京的贴身佩剑,半颇。

    “阿昭……”沈司京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声音都在发颤。

    “师姐,我在附近遇到了沈城主,无奈之下才向他求救。”宋君书也没想到云毓真的会对虞昭下杀手。

    虞昭的心还陷在刚刚的险境中惊魂未定,见到沈司京后,便被汹涌的委屈占据,她强撑着对宋君书道:“你做的很好。”

    “阿昭,有没有受伤?”沈司京来到她面前,脸上是明显的担心。

    虞昭摇摇头:“多谢你救了我。”

    他又救了她一次。

    沈司京神色晦暗:“你……没有别的话想对我说吗?”

    虞昭想了想:“拜师怀天宗是我自己的意思。”

    “……”沈司京脸上浮现出一丝失望。

    他更想知道,为何去怀天宗不告诉他?为什么再见面对他如此冷淡?

    整整二十五日未见,为什么一点也不想他。

    “云毓,你身为盖天宗弟子,在城主府蓄意伤人,我会告知怀天宗掌门和谢城主。”

    云毓在地上痛苦地蜷缩着身体,她之前从来不知道江阳城城主有这么强的灵力,她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碎了。

    疼痛让她清醒过来,她虽然恨虞昭拆穿了她的伪装,但还没有愚蠢到在这种地方对她下杀手……她刚刚是怎么了?

    叶枫接到消息匆匆赶来,只见云毓蜷缩在门前,祝思俞倒在花丛中,宋君书坐在祝思俞身旁,抱着腿迷茫地盯着一朵盛开的花。

    他师姐,被那个沈司京拐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宋君书:他就当着我的面……拽着我师姐,一下子就不见了!

    //

    感谢“10”的营养液,我会继续努力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