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她只想种树[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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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棵树

    谢羌与被单脚吊起挂在空中,还能不慌不忙地摇着扇子:“清杞尊者确实是我不小心撞见走漏了风声,但我这两天一直待在怀天宗,没那么大本事让这件事在一夜之内传遍四城。”

    “不是你还能是谁呢?”虞昭嘴上责怪,冷静下来之后也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

    从平沙城到怀天宗至少有三日的路程,祝思越绝不可能在一夜之前带着聘礼赶过来。

    只可能是五月仙会没结束前便往这边赶了。

    “你在生死局打败了云毓,又赢了比赛得了九尾凤凰蛋,现在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你呢。”谢羌与自己把藤蔓砍断跳下来,“水兰玉的事情我敢保证除了当时在场的几人便只有我知道,所以此事应该与谢家无关,倒是那个叶滢滢早就看不惯你。”

    虞昭摇头:“叶滢滢虽然和我不对付,但她没有这么重的心思。”

    把此事宣扬出去在她看来只会助长虞昭的威风,她不会做这种看上去不利己的事情,她那个父亲倒不一定。

    “叶父对子女掌控极为严格,叶滢滢肯定事事都向他禀报。”但虞昭想不明白叶父为何会对付自己。

    谢羌与一拍手,恍然大悟:“他想把女儿嫁给沈司京,你是最大的阻碍,所以他想让你早点嫁人,断了沈司京的心思。”

    “我和沈司京没有关系,他也没什么心思。”虞昭不自觉地微微抿嘴,“你这猜测听着有几分道理,细究却是想不通的。”

    你和沈司京没有关系他会在生死局之后当着众人的面抱你离开?他没什么心思能为了你让我在擂台上出丑?

    谢羌与不屑地撇嘴,碍于虞昭警告的眼神没有把心里话说出来。

    “总之这事蹊跷,应当小心应对。”

    四城的世家弟子来了七八位,各大门派弟子也来了十余位,吵吵嚷嚷地挤在怀天宗门前。

    宋君书一一给他们登记,并送上亲切地问候:

    “你是来求灵植的?这位仁兄看着面熟,是太清宗的人吧?巧了,你们清杞尊者昨日刚走。”

    “你也是来求灵植的?大哥看着成熟,年岁该不小了吧?你还想娶我师姐?爬!”

    “陈公子也来了,我记得咱们在谢公子婚宴时见过,陈公子已经成亲了吧?那你还想娶我师姐?滚出去!”

    “这位兄弟长得真是俊俏,你叫什么名字,我把你名字放在前头。不用谢这是应该的,公子弱柳扶风,三日后打架的时候小心点别伤了脸。”

    “你……我怎么记得你和盖天宗吴不行交好?你还敢来!找打!”

    宋君书把写得满满当当的小册子呈到虞昭手中:“师姐,除去已婚的,品行不端的,和盖天宗交好的,共有三十二人,名字都在这上头了,你瞧瞧。”

    “……”怎么搞出了一种选妃的架势?

    虞昭把目光投向一旁偷笑的谢羌与:“我觉得这法子不妥,若传出去还以为我在比武招亲。”

    “其实也没有差别。”虞昭一个眼刀扫过来,谢羌与敛起笑意,“这些人知道你种的灵植有妙用,有的还想把你娶回去一劳永逸,肯定是听了某些人的话。你让他们打一场,前三者可以得到你赠送的灵植,届时你只需观察,浑水摸鱼的,别有用心的,在战斗中都能显露出来。”

    听着就很不靠谱的法子。

    但怀天宗最近正缺些名气,从五月仙会回来后宋君书也觉得无聊,便干脆让他们打一场吧,左右不过是几株灵植为代价。

    宋君书听了虞昭的话放缓了修炼速度,现下正是百无聊赖的时候,接了虞昭的活后立马变得生龙活虎,认真给几人编了号排了场次,只待三日之后的“比武招亲”。

    三日后,地点选在怀天宗宗门附近一块空地,简单地搭了个台子,宋君书库房里搜罗出一面锣和两根锣槌,和林如期一起当起了裁判。

    符瑛坐在虞昭身侧,摊开一包瓜子,扫一圈跃跃欲试的三十二人:“还是你们这些大小姐会玩。”

    “符师姐不也挺感兴趣的?”

    “不只是我,这大半个怀天宗的人都来了,我师父今早还要过来呢,被我劝住了,现在正在洞府看通天镜转播。”

    虞昭拿瓜子的手抖了一下:倒也没想搞得这么热闹,连知怀尊者也惊动了。

    符瑛又道:“不止我师父,现在怕是四城都知道你要比武招亲了。”

    “不是比武招亲……”

    “呵,我当然知道。”符瑛面不改色地嗑着瓜子,压低声音,“钟生已经将人安排好了,可以开始了。”

    “咚——”宋君书将锣鼓敲得震天响——“第一场,平沙城祝家祝思越对太清宗古二月。”

    祝思越着一身华服,长相清秀,和祝思俞有几分相似,他对古二月拱手作揖:“古、古兄,别打脸。”

    符瑛“噗嗤”一声笑出来:“这祝思越虽然只是个炼气中期,性格倒是有趣,模样也不错。”

    “符师姐若是喜欢,可以发展一下,也是增进和平沙城的关系。”

    “免了吧,这白斩鸡身材不是我的菜。”

    两人才说了三句话,祝思越已经败下阵来,捂脸哭着跑下台,他带来的下人立刻将他围起来关心。

    符瑛眉头紧锁:“怎的如此娇气,一点都不如他那十岁出头的妹妹。”

    后又比了几场,渐渐到了正午,符瑛带来的瓜子嗑完了,人也昏昏沉沉的伏在案上小憩。

    虞昭打了个哈欠,瞥见宋君书和林如期还是一脸兴奋,一左一右给台上的选手加油,仿佛有用不完的精力。

    一上午过去正是大家最松懈的时候,虞昭抬眸看向面容困倦的众位公子,默数起了人数。

    一、二、三……三十一,果然少了一人吗?

    少了谁?

    阳光下有道白色身影一闪而过,打乱了虞昭的思绪,她倒过去再数。

    一、二、三……三十二、三十三,怎么又多了一个?

    虞昭顿时清醒,要去细看那多出来的一人是谁,却听见不知何时已经醒来的符瑛嘶了一声,底下传来一阵嘈杂的呼喊。

    应声望去,那些富家公子仙门子弟横七竖八地倒在一起,台上一道熟悉的身影持剑而立。

    沈司京还是那副面瘫脸:“阿昭,跟我回去。”

    跟我回去……

    四个字轻轻砸在虞昭心上,不疼,却让人觉得酸涩。

    沈司京,你今日为何而来,又是以什么身份说出的这句话?

    虞昭自认为已经和沈司京做了了断,但两人仍是不可避免地纠缠在一起,她一次次对沈司京心软,是因为她爱了沈司京十几年。

    那沈司京,你又是为了什么呢?

    “沈城主也是来求灵植的?”虞昭起身,缓缓朝沈司京走去,“那也要按规矩来才行。”

    沈司京垂眸看她:“我不求灵植,来带你回去。”

    “回哪儿去?”

    “回家。”

    “回谁的家?”

    沈司京不说话了。

    “沈司京,你总是这样。”虞昭用只有两人可以听到的声音说,“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我不想喜欢你了。你知道的,我最讨厌做没有回响的事情,在你身上浪费这十几年,是我眼瞎看错了人。”

    “我和叶滢滢没有婚约,没有订亲,以后也不会。”沈司京眼中有一丝慌乱。

    “那又怎么样呢?我不在意了。”虞昭做了个深呼吸,把头低下去,“沈司京,从我及笄起就等着你向虞家提亲。原以为你只是不善言辞但心底还是有我的,可我现在才发现我从来没有了解过你,也从没走进你心里。你放任你和叶滢滢的流言传播之时,可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我曾想这下聘肯定是极其隆重之事,你需要准备许久,所以我也就慢慢地等着。直到三日前我看到祝家的聘礼,他们准备的时间定不会超过半月,但是种类齐全一样不少,我这才知道原来这东西没有那么难准备的,只是你没有这份心而已。”

    “我也知道老城主一直不喜欢我不想让你和我往来,这样一想,我们之间是更无可能了。”

    “沈司京,我们还是算了吧,别再这样纠缠下去。或许以后日子长了,我们还能做回朋友。”

    “不、不行……阿昭,再给我一点时间。”

    虞昭如愿以偿看到沈司京慌乱不堪的神情,她却不想再深究这是不是沈司京心里也有她的表现了。

    “不给,这十几年你什么去了?”身后符瑛轻咳了一声,虞昭闭上眼睛,速战速决,“沈司京你走吧,我现在只是对你死心了,别让我厌烦你。”

    手腕被人攥住,虞昭轻飘飘地甩开,依旧闭着眼睛。

    直到面前拂过一丝轻风,她才把眼睛睁开,带着一滴眼泪从腮边滑落。

    沈司京走了。

    即便这种时候,他还是不肯说明他的心意,“我喜欢你”这四个字,真的有那么难以启齿吗?

    虞昭对着众人露出一个笑容:“事情解决了,大家继续。”

    她转过身,风轻云淡地一步步走回位上,踏着自己破碎的心。

    “你们两人说了什么,他怎么就走了?”符瑛见她不回答,也没再问,“人抓到了,钟生审着呢,去看看吧。”

    趁着外面人多混杂之时偷溜进怀天宗的人,竟然是第一场便败下阵来的祝思越。

    他被捆成粽子,还在费力地挣扎:“几位真人道长,我真的是误入啊!误入!”

    钟生在他不安分地手上敲了一下:“误入还能那么准确的找到岷峰入口?这岷峰和怀天宗宗门可是隔了十万八千里呢。”

    “我又没来过,哪里知道什么岷峰明峰的,不知不觉就走过去了,我迷路了我心里也苦啊。”祝思越哭喊着,“我真的没有坏心思,我是一心为虞昭小姐来的,若我所言有虚,你们可以告诉我爹让他打死我。”

    虞昭从他腰间拽下一枚令牌来,她在祝思俞身上也见过一块一样的:“祝公子的作为,我当然是要告知令堂的。”

    祝思越的脸色顿时像吃了苍蝇一样难看:“虞小姐……虞小姐你放过我吧!我真的是为你来的!”

    “先关起来吧,我已传讯给祝老爷,等他回话再处置。”虞昭将那枚令牌握在手中,看着他被人拖走。

    谢羌与笑着凑到她面前:“看,我这法子还是有点用的吧。听说刚刚沈司京来了,怎么这么快又走了?”

    “与你无关。”

    谢羌与眼底的笑意渐沉,眼睁睁看着虞昭怅然的背影渐行渐远。

    ///

    “好你个沈司京,遇上你真是我倒了大霉!”虞昭伏在床铺上,把脸埋进被子里,哭得肝肠寸断。

    “我以后再也不要见到沈司京了,见他一次我骂他一次!”

    “就没见过他这么不会说话的人!我倒情愿他是个哑巴,不会说话总比乱说话惹人心烦好!”

    虞昭哭累了骂累了,翻身平躺在被子上,擦着眼泪拿出今天从祝思越身上取下的令牌来。

    和寻常令牌无异,只是中间用朱砂刻了个她不认识的字,看着奇怪。

    “鱼头,这是什么东西?”

    默不作声许久努力降低存在感的鱼头被吓得一个激灵:“是祝家的令牌,不过是特制的。”

    “这上面写得什么字?”

    鱼头沉默片刻:“是古文,写的‘懒’,好吃懒做的懒。”

    “那祝思俞身上那枚……”

    “也是古文,写的‘牛’,牛气冲天的牛。”

    这下虞昭也沉默了。

    只能说不愧是女主一家,够别致的。

    鱼头感觉到她心情好点了,便告诉她有新任务,问她要不要做。

    “任务还能有选择的做?”

    “这任务和主线剧情有联系,但是不做对男主产生不了太大影响。”

    “那有什么可做的?”

    鱼头声音有些不自然:“可以加快修复世界线。”

    “那就做吧。”虞昭摊开胳膊,她心情不好需要做点什么来转移注意力。

    鱼头的声音变得激动起来:“那主人您小心着点。”

    “你还没告诉我是什么……”虞昭话没说完就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再睁眼时,她发觉自己好像被关在一个小房间里,像是她的神识海,但四处呼唤也不见鱼头的身影。

    这到底是个什么任务?

    虞昭惊觉自己居然不能动了,她猛地把眼睛睁开,看到了一些熟悉的家具。

    这桌子这椅子这床,是她房间?

    虞昭低头看自己的身体,却只看到棕色的枝干和翠绿的叶子。

    不对,这是沈司京的房间。

    她变成了自己送给沈司京的双生冰焰花?!

    还没等她消化完眼前的变故,房门被人推开,中午才见过的人朝她走了过来。

    “叶子怎么蔫了?你也心情不好吗?”

    沈司京的手抚摸着花的叶子,同时虞昭的胳膊也传来温热酥麻的触感。

    他往花上喷洒了水,转身到床前更衣。

    等、等等!这是怎么回事!

    虞昭觉得自己这时候应该闭上眼睛,但她还是忐忑地看着那件白色的衣裳从沈司京身上滑落。

    本该光洁白皙的后背,布满火焰一样的纹路,在烛光中呈现出妖异的红。

    作者有话要说:  入v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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