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夜看了龙祁焱一眼，发现对方也用相同的目光看着自己。
这目光中大概的意思就是三个比较常见的问题：咋回事啊？
啥玩意啊？
发生了个啥啊？？？？？
这......苏夜收回了目光，接着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不用想他都知道，问龙祁焱不如问问自己的胰岛腺。
“警报！”
“警报！”
“该设施遭遇三级以上入侵，内部实验体发生二级泄漏！”
“请相关人员紧急转移！”
“b级及以上实验样本与实验人员请尽快转移至防空管道并等待外界官方人员的搜救！”
随后s区上面的灯光也产生了变化，由一开始柔和的白色变成了瘆人的红色，并且，明灭不定。
有点像是e区的通道......苏夜这般想到。
龙祁焱还搁旁边长个大嘴喘气，刚才那段路程着实给他累得不轻。
他也听到了刚才广播的内容，听到b级人员的去向之后下意识的连喘息的声音都减小了，生怕漏听什么关键信息。
就算龙祁焱的思维再怎么脱线，在这种生死关头，能获得的信息也是他所不愿意放弃的。
然后他听了半天，真就没有再听到下一句话了......
“这就......”龙祁焱呆滞的睁大双眼：“没了？”
似乎是为了回应他的疑问，上方的天花板里面传来了几声似乎是短路的电火花声音。
“监控系统已离线。”
“信号传输系统已离线。”
接着就是系统关闭的声响，接着再也寂静无声。
龙祁焱：“........”
“所以，咱们不是b级及以上呗？”苏夜问道。
“这，”龙祁焱似乎有点难以开口，但眼下看这情况实验室高层似乎都给打包送走了，自己也没必要去坚持那些虚无缥缈的规矩。
“咱们是c+级，就差半级。”龙祁焱到最后还是交了底，言语中充满了不忿。
“啧，”苏夜也没把这当回事，他是个绝对的现实主义者，这件事既然发生了，那去想别的可能性根本无济于事。
正视现实，认清现实，并且做出规划，这样才能确保接下来保持绝对的理性。
“那，接下来，你有什么计划吗？”苏夜问道，“如果没有的话，我个人建议往下走，刚才的撞击以及引发的崩塌，很明显，都是从上至下的攻击，也就是说，如果不考虑这个实验室整体架构的崩塌，越往下越安全。”
“不，你不知道，这个实验室是建设到地底的，我们越往下走，越远离地表，也就减少了逃出去的可能.......
但我知道，实验室有个应急通道，咱们可以从那里出去。”龙祁焱说出了一个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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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所不知道的情报，可这并没有改变苏夜的想法。
“........这，不对吧？”苏夜看向龙祁焱，眼神中突然带上了一点玩味的感觉。
“组长啊，咱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性......”
“什么？啊，不是......”龙祁焱的反应先是茫然，随后便是惊慌失措。
“就是说，咱就是一个死囚被送进了实验室，说白了就是个工具人，其实应该是不知道实验室还有个特别留起来的通道吧？”
苏夜这时候已经根据白老师的事情猜出来了，眼前这个自称是龙祁焱的壮汉，也是外界不知道通过什么手段将意识体送进来的。
这一点白老师在离开的时候没和苏夜说，但奈何他表现的实在是过于明显——
从一开始接到苏夜之后和在食堂当中有求于人的态度转变实在是太过突兀，只不过当时苏夜更关心他话语中的信息，以及后来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让他无暇思考这件事。
“啊哈哈哈，”龙祁焱摸了摸泛满油光的脸庞，“确没想到你这么快猜出来了。”
“那我也不装了，我就是东夏和东夏法律执行部双料，额，组长。”
“行了，没那个玩梗的嘴皮子只能显得尴尬，”苏夜的神情严肃起来，“那么，我尊敬的组长大人，可不可以知道一下，你来这里，究竟是出于私人原因，还是组织上有什么工作要交给我的？”
“半私半公吧，”龙祁焱说道，摇了摇头，“你的判断没什么问题，确实往下走更安全，但我说的那个应急通道也的确存在，你大可以放心。”
“往下走。”苏夜完全没有犹豫。
“好吧，说实话，我更愿意看到你这样选择。”龙祁焱点了点头。
“那就走吧。”
周围的环境越来越黑，由于能源系统的离线，原本还能撑一段时间的灯光陆续熄灭，光亮离二人越来越远，就在二人谈话间，能见度就已经下降到了一个岌岌可危的程度。
两人没有废话，打扫了身上的灰尘，由龙祁焱带领，向另一处楼梯走去。
身边有了熟悉的人，苏夜的心中说实话松了很大一口气。
一路上，虽然没什么光源，但龙祁焱仿佛对这里异常熟悉，领着苏夜七拐八绕，极为顺畅的走到了另一个楼梯口。
“你能看清路？！”苏夜大为震惊，他一直以为进入这个任务之后，里面所有的人都基本上是回归出厂设置，龙祁焱也不过是个壮一点的人而已。
“能啊，虽然换了一具身体，但传说印痕还是跟着，一些作用于灵性之上的能力还是能带进来的。”龙祁焱解释道：“我的传说印痕是夜魔，所以越是黑暗的地方我越适应。”
“可，我.......”苏夜刚想说什么，就被龙祁焱打断了。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龙祁焱说道：“但那些传说印痕并不是你的，不是吗？”
苏夜沉默了，用手搭在了龙祁焱的肩膀上——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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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楼梯了，如果不这样他感觉自己很容易就会滚下去。
“我明白了。”他答道，“那......你说的半私半公，是什么意思？”
“公事，其实就是白砚的安排了。”龙祁焱说道：“白砚希望你能从第一层的通道撤离，所以让我过来告诉你。
但，私事，其实我跟你差不多，都是想要在这里，挖掘到一点关于自己以前的蛛丝马迹。”
“你不是那个，捡了别人毒品包的倒霉蛋吗？”
“他是他，我是我，明白吗？”龙祁焱说着：“我就是个鸠占鹊巢的外来客，我哪能跟这憨货去比啊？”
当一个憨憨嘲讽一个憨货，这没点吐槽的基本功你都不知道该怎么开腔。
“我大概是在走出e区通道之后才转移进来的意识，后面我演的像吧？
连你都没看出来。”龙祁焱有些自得的说道。
不，大概是因为你压根没有演，只是现出了原形而已......
“你说，你进来是为了挖掘一些你自己都不知道的过去？”苏夜边思索，边缓慢的问道：“那么，这里一定和你之前有关，也就是说，我之前的猜测依然可以沿用。”
龙祁焱的脚步略微顿了一下，随后恢复正常，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随后他语气平淡的问道：“你之前的什么猜测？”
“我当时猜的是——你在这个基地内，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死了，随后灵性聚合成为了控灵者，最后被东夏官方招募，成为了五组组长。
所以这个结论也可以反推，你之前，也许就是在这里作为一个孩子的老师，虽然不是这个倒霉蛋，但......”苏夜说道，随后他感到前方的身影脚步突然停滞。
随后就是有些让人难受的寂静。
“唉......”
他听到了一声长叹，由于其中包含的情绪太多，苏夜一时之间居然分辨不出，那究竟是否是一声叹息。
究竟是有什么样的经历，才使得多少复杂的情绪都被揉捏到这一声无言的感叹之中。
他被震慑住了，嘴唇上下拨动，却像是不知道该怎样发声一样顿住了。
我这是怎么了？
苏夜突然感觉眼前的男人背影突然变得庞大了起来，投射下的影子的黑暗甚至要比周围环境的黑暗更为浓郁。
孤寂，愤恨，怨毒，绝望等等情绪糅杂在一起，形成了让人望而生畏的黑暗源泉。
这是独属于龙祁焱的灾厄力场。
它是那样的浓郁，几乎形成了有如实质般的场域。
该说真不愧是东夏的组长吗？苏夜暗自想到，这力场的强度已经逼近甚至超越了不少五阶控灵者。
“啊......”龙祁焱的沉默终于结束了，那股庞大的压力也随之而去，随后坐到了台阶上，拍拍旁边的地方，示意苏夜坐过去。
“你，想不想听，一个故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