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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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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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识到语气太硬,她立刻解释:“会让我有麻烦。”

    钟恒不说话了。

    许惟抬头:“你生气了?”

    “没。”他摇头笑了一声,声音微沉,“有点担心。”

    “没事,可能……也没什么危险的。”许惟说,“何队后面会有部署,他也会顾到我的安全。”

    钟恒哼笑,“他靠得住么,为什么这种事情让你来做,他们呢。”

    许惟噎了下,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事一直是我在查的,我惹上了身,也脱不掉,只能彻底解决。”

    “事情很大?”

    “嗯,他们做了坏事,找到证据的话,可能那个集团就坍了。”

    钟恒也懂,按照规矩,这事她除了跟何队说,其他人都不该提。

    她愿意透露到这一步,已经是对他交心。

    他问:“电话不能打吧。”

    许惟说:“还不知道,等我打给你,行么。”

    也不能说不行。

    钟恒耐着性子点头,“嗯。”

    默不作声地想了一会,他说:“明天送你?”

    许惟说:“我自己过去。”

    他还有什么话能说?

    钟恒抿着嘴,过了会,说:“我一直开机,你有事就找我。”

    “好。”许惟说,“你不回丰州?”

    “你在这,我怎么回。”

    许惟接不上话。

    沉默一会,她看着他:“钟恒,你等我一阵,我会给你交代。”

    “给什么交代。”他突然笑,“娶我么。”

    许惟张了张嘴,也笑出来。

    “好。”

    26

    钟恒还以为听错了。

    许惟却又突然摇头:“还是算了,没法带着。”泥鳅是很惹人爱,但这次不行。

    “我有点冲动了。”她说。

    “……”钟恒瞅着山坡上发疯的泥鳅,眼神有点一言难尽:“除了那蠢狗,你就没想带点别的走?”

    许惟不大明白。

    钟恒:“比如它爹。”

    “……”

    许惟有些好笑:“你够了啊。”

    跟泥鳅较什么劲?

    钟恒还真是搞不懂,“它有这么大魅力?

    “不是挺可爱么。”许惟没说她其实觊觎泥鳅好几天了。

    钟恒没讲话,看她一会,说:“真想要?”

    “是想要,不过我暂时没法养,你再照顾一阵。”

    钟恒没回答,挥手招呼了一声,泥鳅奔过来,直接扑到许惟怀里。

    等许惟撸毛撸到正高兴,钟恒冷不丁泼盆冷水:“不想给你。”

    许惟:“……”

    钟恒伸手在泥鳅头上搓了一把,“一起养呗。”

    *

    下午临走前,平安正在睡午觉,许惟没再去看她,只向钟琳道别,说有事情要先回去。

    钟琳早知道她应该不会久留,但也没想到走得这么着急。

    她心胸再疏阔,这回也不免为自家弟弟担心——这什么破魅力?才几天就被抛弃了?

    正想试探一下,钟恒拎着许惟的行李箱下来了。

    钟琳只好忍住,目送他们出门。

    磨坊街有小巴去城里。

    钟恒送许惟到站点,正好有一辆汽车停在那,已经坐了一半人。

    售票员打开车底下的行李舱,钟恒把许惟的行李箱放进去。

    两人在车外站着。

    陆续有人上车,售票员喊:“到禺溪新汽车站的走啦!”

    许惟说:“我上车了,你回去吧。”

    钟恒点了头。

    依依不舍这种事,他们都没做。该说的话之前已经说过。

    许惟上车前,钟恒只叮嘱她注意安全。

    等车开走,钟恒回头往客栈走。

    *

    小巴车在路途中耽搁了一会,到城区已经过了三点。

    许惟离开火车站,打车去了长饶酒店,她在那开了一间房,放好行李,背着包出去购物,买了两件新裙子,吃完晚饭早早回到酒店。

    手机里有一条短信,昨天孙虚怀发来的,只有九个字:许小姐,蒋总明晚回来。

    许惟给他回了一条:我住长饶酒店。

    信息发送过去,许惟翻了翻通讯录,一共九个号码,分别是:方敏英、何砚、蒋丛成、吕嘉、林优、孙虚怀、颜昕、一院陈护工、钟恒。

    许惟看过两遍,手指点了几下,删掉其中三个:何砚、林优、钟恒。

    钟恒的号码早已记下来,另外两个,许惟看两遍也记住了。

    她给何砚发去一条信息,之后拨通了方敏英的电话。

    似乎没料到她会打电话过去,方敏英的声音有些惊喜:“囡囡,你吃了饭没有?”

    “吃过了。”许惟说,“家里好么?”

    “挺好的,你别挂着。”方敏英过了五十岁,一讲话就容易唠叨,但在这个女儿面前格外克制,“你外婆的腿好多了,这两天没那么痛了,你怎么样,还忙不忙?”

    “还好。”许惟停顿了下,问:“你去过医院没有?”

    电话那头,方敏英支吾两声,说:“去过一趟,陈护工把她照料得挺好,我也问了医生,医生没个准话,就说情况不严重。”

    许惟嗯了一声,说:“我早就问过了,轻度的脑损伤,昏迷一个月都是正常的。”

    方敏英松了口气,“能醒就好,老这么拖着又要连累你,从小到大都这样,她就不让人省心,你们两姊妹我都一样生下来的,就隔了五分钟,她怎么就不像你。”

    许惟不想听她说这些,“我挂了。”

    “哎,等一下,囡囡。”方敏英说,“你什么时候回家来?”

    “不知道,等她醒了再说。”

    挂掉电话,何砚的消息来了,许惟看完,清除了手机里的各项记录。

    她从背包里取出那本绿色记事本,从前往后看完,靠在沙发上闭眼回顾了一遍,确认全部记住,便把写过字的那些都撕下来,拿打火机点着,对着烟灰缸一张张烧掉。

    *

    晚上十点,钟琳的客栈来了一批新住客,一共是两家人,客栈房间不够住,少了一间。钟琳想起许惟住的那间大床房还没收拾,立刻遣了小赵上去换床单被套。

    等把客人安排妥了,小赵摸出一小叠红票子放柜台上,“琳姐,你瞅瞅。”

    钟琳翻个白眼:“干嘛啊,送我的?”

    “怎么可能,我又不是土豪。”小赵说,“这是我在许小姐那屋枕头下看见的,我数了数,刚好够她那几天房费的。”

    钟琳脸色一变,有点惊到了:“她怎么跟我见外呢。去去去,你把钟恒给我叫来。”

    没一会,小赵把钟恒拉来了。

    钟琳开门见山地问:“你跟许惟什么情况?崩了?”

    钟恒一听就不爽:“你想多了。”

    “是么。”钟琳皱眉,把钱拍她面前,“她还把房钱算给我了。”

    “怎么回事?”

    小赵把情况一说,钟恒沉默了一会,没多说什么,丢一句:“给你就收着。”

    钟恒知道,许惟就这臭毛病,她喜欢跟人分得清清楚楚,欠别人的都一定还,那时候只跟他和林优亲近一些。

    钟恒回屋,冲过澡,十点半躺到床上。

    许惟没打电话,也没发短信来。

    钟恒看了两眼手机,瞥见上头日期:7月20日。

    许惟十三号来的,算了算,她来了八天。

    *

    七月二十一号,周二。

    太阳很烈,是个高温天。

    许惟早上接到孙虚怀的电话,他亲自到长饶酒店来接她。许惟让他在楼下等着。她去洗手间化了个淡妆,换上从江城带过来的一套半新不旧的的衣裳,普通t恤配热裤,都是去年的款。

    她拖着行李箱出电梯,到了大厅,孙虚怀从休闲区起身,走过来接过她手里的行李箱:“许小姐。”

    许惟点了个头:“孙总。”

    孙虚怀笑了笑:“许小姐别埋汰我了。走吧,蒋总这会儿应该已经起来了。”

    “嗯。”

    许惟随他上了车。

    车里已经有司机,孙虚怀陪许惟坐在后头:“这些天你都住在这?”

    “不是。”许惟说,“玩过一圈了。”

    孙虚怀有些稀奇,“我记得以前你可对这小地方的风景不大感兴趣的。”

    “现在觉得还行。”许惟说,“太无聊了,随便看看也好。”

    孙虚怀附和着:“那是,比闷着要好。”

    许惟挑了新话题,“蒋总昨晚什么时候到的?”

    “快十点了吧,老陈去机场接的。”

    许惟哦了声,“他最近不去省城?”

    “应该不去,刚回来呢,李总前两天刚去了。”

    这李总说的是李越。

    许惟没再问,孙虚怀又道:“许小姐今年打算住多久?以往都要住上一个多月的,今年是不是一样?”

    “这个看情况,估计会早点,腻了就走。”

    “那恐怕蒋总不乐意。”孙虚怀心知肚明地笑了笑。

    许惟瞥他一眼,没什么表情。

    孙虚怀心道:这个许小姐还是老样子,冷得很。

    车开到东平湖别墅区。

    到了门前,还是孙虚怀拖着行李箱,许惟提着背包,门铃响了一声,有人来开了门,是个男孩,十二、三岁的样子,长得眉清目秀,有点羞赧地朝许惟笑了一下。

    孙虚怀喊:“俞生啊。”

    男孩应了一声。

    许惟想起他的名字——蒋俞生,他是蒋丛成的儿子。

    蒋丛成没有结过婚,但他有一个儿子,在外人口中,也就是典型的私生子,谁也没见过这孩子的母亲。令人唏嘘的是,这孩子是个哑巴。

    蒋俞生站起来。

    蒋丛成的目光落在许惟身上,看了两眼。

    许惟手心微微泛热。

    她抿了抿唇,先笑了:“蒋总。”

    蒋丛成眼睛眯了眯,嘴边也有了点笑,他的笑容和他的人一样,有些压抑。

    蒋丛成走下来:“坐吧。”

    他们在沙发上坐下,厨房里的妇人端了水果出来,又张罗着给他们泡茶。

    蒋丛成看了看水果,说:“阿珍,洗些樱桃来。”

    那女人应了,很快端了一盘樱桃过来。

    蒋丛成将盘子推到许惟面前:“你每年都爱吃这个,尝尝。”

    许惟看他一眼,低头拿了樱桃吃。

    蒋俞生坐在她旁边,许惟说:“你也吃。”

    “俞生不爱吃这个,你忘了?”

    许惟顿了下,“哦,还真忘了。”

    “不是。”许惟说,“碰见了几个同学。”

    蒋丛成笑了笑:“从前怎么没见你在这见过同学。”

    “只是以前没碰见。”

    蒋丛成没继续问这个,说:“玩得怎么样?”

    “还成。”

    坐了一会,蒋丛成和孙虚怀去了书房谈事情,让蒋俞生陪着许惟上楼。

    许惟拎着箱子,蒋俞生在前头走,把她带到二楼,许惟看明白他的意思,进了最里边的一个房间。

    房间很大,浅蓝色调,装修得很精致,床品也是女人喜欢的风格。

    许惟把行李箱拎进去,在床上坐了一会,眼睛把四处扫了一遍,倒是没发现有摄像头之类的。

    蒋俞生靠在墙边看着她。

    许惟招手,“过来坐。”

    他会读唇语。

    许惟也没和他多讲话,只是收拾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东西。

    蒋俞生在一旁看着,许惟转头看他,他就脸红地笑笑。

    这孩子倒挺温和。

    孙虚怀留在这里吃过午饭才走。

    蒋俞生午饭后都要睡觉,阿珍在厨房忙着,客厅就剩了许惟和蒋丛成。

    蒋丛成喝茶,许惟又在吃水果。

    安静得诡异。

    蒋丛成看了看她,说:“你这回怎么跟我生疏了似的。”

    “有么。”许惟转过头,“大概很久没见。”

    蒋丛成问:“什么时候来的?”

    “有一周了。”

    “听说你还出去玩了?”

    “嗯。”

    “一个人?”

    “不是。”许惟说,“碰见了几个同学。”

    蒋丛成笑了笑:“从前怎么没见你在这见过同学。”

    “只是以前没碰见。”

    蒋丛成没继续问这个,说:“玩得怎么样?”

    “还成。”

    蒋丛成看了看她,说:“你这回怎么跟我生疏了似的。”

    “有么。”许惟转过头,“大概很久没见。”

    蒋丛成问:“什么时候来的?”

    “有一周了。”

    “听说你还出去玩了?”

    “嗯。”

    “一个人?”

    “不是。”许惟说,“碰见了几个同学。”

    蒋丛成笑了笑:“从前怎么没见你在这见过同学。”

    “只是以前没碰见。”

    蒋丛成没继续问这个,说:“玩得怎么样?”

    “还成。”

    蒋丛成看了看她,说:“你这回怎么跟我生疏了似的。”

    “有么。”许惟转过头,“大概很久没见。”

    蒋丛成问:“什么时候来的?”

    “有一周了。”

    “听说你还出去玩了?”

    “嗯。”

    “一个人?”

    “不是。”许惟说,“碰见了几个同学。”

    蒋丛成笑了笑:“从前怎么没见你在这见过同学。”

    “只是以前没碰见。”

    蒋丛成没继续问这个,说:“玩得怎么样?”

    “还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