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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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第45章

    啦啦啦啦啦  “不关你的事。”严从蔓摆摆手,“欢欢被惯坏了,性格一向不好,你也知道的,她就是那个公主脾气。”

    赵则也认同:“你是她姐,你说说她吧,让她别再惹钟恒了,钟恒什么脾气她也知道,这不讨骂嘛。”

    “她就是作,这些年男朋友换了多少,闲了就跑钟恒这儿下功夫,还不是因为以前没追上,一直不服气,她那人从小被捧到大,我舅舅多宠她,惯成这样。”

    赵则叹口气:“好在现在许惟回来了,她更没什么可能了,早点死心的好。”

    严从蔓多少有点好奇,问了句:“他们俩……又在一起了?”

    “我倒想撮合他们复合。”赵则皱眉,“但他俩模温温吞吞模糊糊的,钟恒心里肯定是想的,许惟那边我搞不清楚。

    严从蔓笑笑:“那你可以放心了,她对钟恒也挺上心。”

    钟恒洗完澡,头发擦了两把,正要上楼,钟琳打麻将回来了:“哎,上哪去。”

    钟恒站楼梯口,拍了拍头发,问:“赢了?”

    钟琳面露喜色:“那还用说,我的牌技磨坊街怎么的也排前五吧。”

    钟恒:“赢了多少?”

    “够领你们搓一顿的。”

    钟恒笑一声:“别嘚瑟了,你女儿那作业,下回你自己辅导。”

    “咋了?”

    “那写的是字么。”钟恒说,“我没忍住,又骂她了。”

    钟琳一听也愁:“我难不成还得给她找个练字师傅?”话一落,有了主意,“啊,不如你来教,好歹是你外甥女。”

    “得了,我没那耐心。”钟恒一口拒绝,转瞬想起什么,停了会,说,“许惟写得挺好看。”岂止是好看,那是专业水平,以前都是贴出来放橱窗展示的,旁边还有她的照片,他每次经过,都特别有面子。

    钟琳顿了顿,笑得意味深长,“那我以什么名义找她啊?”

    “那是你的事。”

    钟恒转身要走。

    “你等会。”钟琳喊住他,“我知道你干嘛去,来吧,带杯牛奶给人家。”

    她速度快,很快冲了杯牛奶。

    钟恒过去端了。

    钟琳笑笑:“别忘了帮我问问,看她乐意给平安教字不?”

    “你自己问。”

    他丢句话就走了。

    许惟在洗衣服,房门是虚掩的,钟恒推门进去,走到卫生间门口。

    许惟拧干水,把内裤抖开挂在晾衣架上。

    钟恒靠在门边,说:“要帮忙么。”

    许惟回头看他,钟恒说:“牛奶先喝了,热的。”

    许惟把胸罩放到一边,冲了手,接过来,“谢谢。”

    她站着喝牛奶,看了看他:“你把你那头发弄干。”

    钟恒说:“毛巾没带。”

    许惟顺手捡了架子上没用过的浴巾丢给他。钟恒等她喝完,接了杯子,出去坐到小沙发上擦头发,一坐下,屁股底下的手机震起来。

    钟恒挪开一看,是许惟的手机,屏幕亮着,显示来电人:何砚。

    他没碰手机,过去叫她:“有电话。”

    许惟刚好晾完胸罩,出来接了:“何队。”

    电话里何砚在说:“埋汰我呢,叫名字就是,这几天怎么样?”

    “挺好的,一直在玩。”许惟看了眼钟恒,他站在窗边没过来,浴巾捂在头上擦着。

    何砚说:“没什么情况?”

    “嗯,没。”

    “没情况也好,你做什么都先保护好自己,这回可没线人费给你,你现在也不做新闻了,瞎拼不值当,能有线索当赚的,没就算了,等我这边的安排。”

    许惟说:“好。”

    那头静了一下,何砚似乎在思考,过了会说:“之前让你联系的那人,是赵队找的,很可靠,有什么事都可以找他帮忙。这个你自己决定。”

    许惟又看一眼钟恒,他靠着墙看她。

    目光碰了碰,许惟说:“好。”

    那头何砚又叮嘱了几句,挂了电话。

    许惟把手机扔回沙发,坐到床上换睡衣。

    钟恒走过来,坐在床尾,说:“这个何队对你挺关心的。”

    “老熟人,算朋友了。”

    没回应。

    许惟把睡衣套上,转头看他。

    钟恒也看过来。

    许惟顿了顿,看出点味儿,“你想什么呢。”

    钟恒笑一声,“就随便想想。”

    许惟掀开被子躺进去,“那想完了就过来睡吧。”

    “来了。”

    钟恒把上衣一脱,从床尾滑过去,躺她身边。

    他没动手动脚,老老实实,两人胳膊贴着胳膊。

    许惟看着天花板说:“今天16号了。”

    钟恒闭着眼,嗯一声。

    “我来这四天了。”

    钟恒睁开眼,侧目看她,“厌了?”

    “没呢,好多风景没看,山上都没去。”

    “那明天去山上。”

    许惟:“你真不回丰州了?赵则也来了,你们家旅馆……”

    钟恒看着她:“你是不是太操心了点?”

    “……”

    他又很随意地说:“这事只有老板和老板娘才操心。”

    许惟点点头:“懂了,睡觉。”

    她伸手在床头拍了一下,灯暗掉。

    安静了一会,钟恒说:“平安字写得奇丑。”

    许惟没明白:“嗯?”

    “你字不是挺美么。”

    许惟:“你这意思……”

    “不是我提的,是我姐的意思。”钟恒说,“她问你乐不乐意给平安教教字,也就一两堂课吧。”

    许惟愣了下,说:“你姐怎么知道我字好啊?”

    “……”

    钟恒憋了几秒,“我就提了一句。”

    许惟没忍住,笑了。

    钟恒说:“你不想就算了。”

    许惟说:“我乐意,毕竟是你外甥女,总要给你面子。”

    这话令人舒坦了点。

    钟恒嗯了一声。

    屋里又静了。过几秒,他补了声:“谢了。”

    “嗯,睡吧。”

    哪知道,根本睡不了。

    眼睛刚闭上一会,隔壁有了动静,起初还不是很明显,过了会,开始嗯嗯啊啊,声音有点儿大。

    这状况出人意料。

    前几晚都没这样,大概是今天新住进来的。

    声音这么大,钟恒肯定也听到了。

    许惟僵了一下,睁着眼,屋里乌漆抹黑。

    等了一会,不但没消停,还更激烈了,尤其是女的,叫得过于夸张,演戏似的。

    许惟咳了一声,说:“你们家这客栈隔音差了点啊。”

    “是差了点。”黑暗中,钟恒声音很低。

    许惟说:“回头跟你姐提提意见。”

    “嗯。”

    许惟又说:“对了,泥鳅呢,你把它放哪儿去了。”

    “在平安那。”

    “平安跟它熟?”

    “嗯。”

    许惟问:“你养它多久了。”

    “没多久,别人不要的。”

    “那……”

    “许惟。”

    “嗯?”

    “别说话了。”

    “哦。”

    许惟闭了嘴。

    隔壁还在继续。

    钟恒手挪了挪,摸到许惟的手,攥住。

    他手心滚热。

    许惟没动。

    钟恒也没有再做别的。

    这样躺了三四分钟,隔壁来了一下激烈的,那女人嚎一嗓子,总算歇了。

    许惟松了口气,才感觉到钟恒手掌出了汗。

    他这时候靠过来,侧着身把她抱了抱,嘴唇贴在她脸面,低低地问:“你那个还要几天。”

    许惟顿了下,听明白他问的什么。

    她也有些热,“两三天吧。”

    “那你想干什么?”他头低下来,靠近了。

    淡淡的酒味。

    “没想干什么。”

    “当我傻呢。”钟恒短促地笑了一声,那笑里很多其他的情绪都被遮下去,他的手撑在许惟头边,几乎圈住她,“我看出来了。”

    许惟不说话,看着他的脸靠过来,贴到她颈边,炽热气息裹着轻飘飘几个字:“你想睡老子……”

    你想睡老子。

    十几年前那个小流氓的语气。

    许惟呼吸滞了下,从这一句里听出许多别的东西。

    那时的钟恒十五六岁,街头巷尾混事儿,明明一张英俊校草脸,非要装土匪样,张口“他妈的”,闭口“老子”,买了束红玫瑰拍她课桌上,吼一声:“老子送你的。”

    别的男生找她,他放学就把人堵路上,放狠话:“再找她老子打断你腿。”

    高二她还没住校,每天早出晚归,从外婆家到学校,坐公交二十五分钟。她每天六点出门,钟恒被她拒绝后开始傲娇,不跟她讲话,也不再没事儿跑她面前晃,只是每天早上,他必然等在公交站,远远吹声口哨,冷着脸看她上车,他再上去,坐最后一排,下午在门口等她,和她在同一站下,一直看她走进巷子,他再吹声口哨,以示他一天的英雄护美任务结束,拎着书包往家跑。

    后来和她在一起了,钟恒改邪归正,目标从“做丰州六校扛把子”变成了“要跟许惟考一个城市去”,脏话也学着克制,“老子”这种口头禅几乎不在她面前说,也就在高考后那一晚,他们第一次时,他实在没忍住,一连说了几次。

    他那时都说了些什么……

    “许惟,老子高兴死了。”

    颈边突然一痛,许惟清醒过来。

    是钟恒吮了她一口。

    他唇舌都烫,夹着点哑音:“不用讲好听的话,我不是蠢货。”再吮一口,牙也用上,啮咬着,放狠话,“老子比你能玩,不怕你。”

    许惟没开口,手摸上来,捧着钟恒的脸庞,顺着灼烫气息找到他的唇,精准地亲个正着。

    十多年了,气息早已陌生,但有什么关系?

    唇齿撞到一起,这一秒谁都没退。

    钟恒似乎把心里所有的拧巴都转移到这个吻中,一场赌气的唇齿之战愣是被他亲出百转千回的意味。

    舌和舌绞作一团。

    湿濡、火热。

    真实触感胜过所有想象。

    许惟脸颊涨红,几乎喘不出气。

    钟恒拿大掌托住她后脑,粗粝拇指拂开脸边头发。

    电视机光线被阻挡,许惟在晦暗中搂住钟恒的脖子,手顺着颈沟摸到肩背,一路滑过硬实的背肌,落到腰窝。

    钟恒一只手搂起她,提溜着褪掉裙子,再扯掉胸罩。

    雪白的两团跳出来。

    钟恒身上火炭一样,他热红了眼,额头全是汗。

    许惟顺手扒掉他外裤。他就剩那一件,还是白色,三角的,包住那个地方。

    身体滚到一起。

    床晃了一晃。

    许惟皱紧眉,身上人在她胸口作乱。他的手宽了,厚了,掌心粗糙,在她胸口揉捏,亲吻,比以前凶几倍,混着含糊的评价:“大了,软。”

    他声音诱人犯罪。

    许惟翻个身,把他压到底下,亲他的唇、下巴和脖子。

    钟恒赌上气了,掐住她的腰,人坐起来,摁着背把她扣到怀里,另一只手去褪她小裤。

    一股热流突然涌下。

    许惟脑子轰了声,攥住他的手。

    “钟恒,坏了。”她贴着他汗湿的胸膛说。

    钟恒气息粗重,下巴抵在她头顶:“什么?”

    “我好像来月经了。”

    “……”

    钟恒愣了一愣。

    他一脸的汗,身下硬邦邦的胀在那。

    “我先去看看。”

    许惟松开他,气有些不稳。她慢慢从他身上下来,下床的时候还有点抖,踢踏着拖鞋去了卫生间。

    电视还在放着,画面闪啊闪。

    过了十几秒,许惟出来了,默默地开箱子拿内裤和卫生巾,又返回卫生间。

    很快,水流声传出来。

    她在洗内裤。

    钟恒听着那水声,浑身燥得慌。他抹把脸,躺下来,隔两秒,用力抡了一拳。

    说不清是气恼还是失落。

    许惟洗完内裤,回到床边,拣了胸罩穿上。

    裙子被钟恒压在身下,她揪了个角往外抽,抽了一半被钟恒拽住手带到怀里。

    他没动,只是揽着她。

    “感觉到了?”

    “什么?”

    他哼了一声,“别装。”

    那地方还挺得老高,蹭着许惟的腰,明晃晃地提示她:就这儿,感觉到了么。

    许惟趴着,没吭声,也没动。

    他胸口那儿一声声有节奏的闷跳,全到她耳里。

    过了一会,那地方还是没消停,看样子好像要一直在这么抖擞下去。

    许惟挪动身体,手移到下头,伸进他内裤,把它握住。

    钟恒脑子一白,几乎要抖。

    他咬紧牙根。

    许惟开始套动,动作生疏。她没抬头看他表情,脸仍贴在他左胸,听得出那里砰砰砰,跳得快要乱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