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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薛定谔的解释

    晚些时候,玉壶春。

    楼春山跟达摩刚在御衣黄包厢里坐定没多久,虞晚空就风尘仆仆地进了门。他开口不是先说话,而是一气猛灌了整壶的凉茶。喝完后,他把茶壶往桌上一放,挨个看了看两人。“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们想先听哪个?”

    “好的。”达摩不假思索地道。

    楼春山没有偏好,反正左右都是要听的。

    见得如此,虞晚空就说了:“好消息是,雁负水知道风微生的坐标,并且她愿意告诉我们。”

    “……真的?”达摩顿时大为震惊。即便雁负水的主线任务进度十分靠前,也没人能料到她已经这么接近目前为止仅存在于传说中的人物了。再想了想,他很快冷静下来:“她要求的交换条件是什么?就是接下来的坏消息吗?”

    “没错。”虞晚空干脆地接话,“坏消息就是,她想要我们将操无天带到那个坐标附近。”

    这话他是盯着楼春山说的,达摩也跟着看了过去。“这就是那个只有我们能做到的条件……”他低声喃喃。

    “不特别令人意外。”楼春山倒是很镇定。

    虞晚空记得,楼春山之前对此的评价是雁负水不会提出触碰他们底线的要求,实际上也确实没有。但问题在于,它触碰到了难度的天花板啊!“莫非你有办法让操无天下山?”他忍不住问,相当怀疑。“而且照雁负水暗示的,这地方还很远!”

    “西域。”达摩敏锐地补充。但他同样认为,说动操无天离开他心爱的练功铜室几乎是不可能的。

    对着四道明显带着忧虑的目光,楼春山沉吟了一会儿。“雁负水有没有说为什么要让操无天过去,而不是反过来?”

    “我问了,”虞晚空把手一摊,有些悻悻然,“她说风微生情况特殊,暂时脱不开身。”

    ……还有人能绊住风微生?不可能吧?

    这是楼春山和达摩共同的怀疑。

    “如果她说的是真的,那就不太可能是因为外力。”达摩忍不住进行分析,“大概率是风微生自己不想挪地方。”

    虞晚空一听,顿时醍醐灌顶。“有道理!八成是雁负水也拿他没办法,才要和我们合作!”

    “没错,而且她手里的筹码也值这个价。”楼春山颔首道,“至于说动操无天这方面……我有个想法,但没有完全把握。”

    “啊,你还真有办法?”虞晚空结结实实吃了一惊。毕竟照他看来,楼春山身上已经有了操无天喂下的毒|药,再跟操无天提要求,可能会陷自己于更不利的境地。

    达摩已经挺直了脊背,手指|交叉放在面前——这是他认真起来的标志。“说说看。”

    于是,楼春山便将今日孟津剑舞与操无天剑法的相似之处一一说了。最后,他总结道:“一处是偶然,两处是偶然,三处就是必然了。孟津肯定和操无天有关系,虽然暂时还不清楚是什么。”

    这结论堪称石破天惊,达摩没法不目瞪口呆。而虞晚空愣了一阵后,迅速地打开了论坛页面。剑舞的录像非常容易找,热帖第一就是。刚看了个开头,他满心满眼就只剩俩字了。“卧槽!”

    今日孟津技惊四座,瞎子都能从衣袂带动的风声中听出那不是寻常人能有的水平,达摩非常能理解虞晚空的反应。“这事儿你怎么不早说?”他捻了捻下巴,目露怀疑:“老实交代,阎阗火他们一走你也跟着走了,后面又发生了什么事?”

    “我想看看他们后面还有没有其他安排。”楼春山回答,“结果只看见阎阗火半路从孟津的马车上下来了,手里似乎还拿了东西。”

    达摩越听越觉得可疑。“……然后呢?”

    楼春山停顿片刻。他很清楚,自己傍晚的事情又是先斩后奏,一顿骂可能免不了了。“然后我就追了上去,问孟津他的剑舞是怎么回事。”

    果不其然,虞晚空立刻跳了起来。“有你这么和全沉浸式npc说话的吗?”他手指颤巍巍地指着楼春山,“你是生怕他还不够讨厌你?”

    达摩没立刻发表评价,但他的神情正准确无误地表示,他需要一个合理解释。

    “就是因为他不喜欢我,我才敢这么做。”楼春山没忍住叹了口气,“你们觉得,我好好和他说话,他会搭理我吗?”

    虞晚空和达摩对视一眼,心道那肯定不会,孟津铁定扭头就走。

    “那你这么问以后,他搭理你了?”虞晚空又问。他仍旧不很信任,但语气比之前松动了一丝。

    “他让我进门坐了坐,但他不承认他认识操无天,也不知道相似与否的问题。”楼春山无奈摊手。

    听到这里,达摩突然发现了其中的一个巨大漏洞。“等等,”他为心中最可能的猜测感到战栗——楼春山八成自承师从——“你是怎么让他相信你确实见过操无天的剑法、而不是信口胡说?”

    楼春山看对方的模样就知道对方猜到了,直接点头承认:“我说操无天是我师父。”

    这下,虞晚空真炸了。“你这是嫌幽阳撤了你的悬赏太清闲,又想要微月追杀你是吗?”

    “早晚的事情。”楼春山指出其中关键,同时语带安抚,“如果真的闹大,我就先退帮,免得影响你们。”

    这可不是虞晚空想听到的话,他愈发火冒三丈。“我担心的是我们会被连累吗?”

    “冷静,晚空,”另一边的达摩不得不出言缓解紧张的气氛,“你知道春山不是那个意思。”

    “我们是一整个团队!”虞晚空回过去一记狠瞪,依旧气咻咻的,“你能不能别每次都自己先做决定啊?”

    “要是来得及,我肯定会说的。”楼春山只能赶紧为自己补充说明,“但你也知道孟津,他行程飘忽不定,错过这次,下次就不知道何年何月了。更何况,阎阗火下车之后,他的剧情进度条往前跳了很大一截。”

    雁负水约的地点很偏僻,虞晚空和她见面回来就马不停蹄地奔赴玉壶春,根本没来得及干别的。此时一听,再点开进度榜——阎阗火已经重回第一名——憋着的那股气顿时就泄光了。“我恨焱焰!”他磨着后槽牙,恶狠狠道。

    楼春山眼珠慢慢转了转。“而且孟津应当不会说出去。”他思索着补充,“实际上,他认为我有欠考虑。”

    “哦?”听到意料之外的事情,达摩顿时来了精神,“如果他这么说,好像也不是真的讨厌你啊?”

    “我觉得孟津说得对。”虞晚空跟着哼了一声,他对这件事还是不太高兴。

    楼春山不太能摸得清孟津的反应,不敢妄下定论。“但是他没有在主线任务上表示出合作态度。我想,阎阗火手里肯定有独家线索,而我不符合触发条件。”

    “这也并不意味着我们处于劣势。”达摩迅速地表明了自己的判断,“我们、焱焰、再算上雁负水,三方手里都有独家线索。如果和雁负水的合作能成功,我们还是排在焱焰之前。”

    这话虞晚空倒是听进了耳朵里。“所以你刚才说的办法到底是什么?”他转而问楼春山,“利用孟津剑舞和操无天剑法的相似之处?”

    楼春山点了点头。“按逍遥的设定,偷学武功算是大忌,而我确定操无天就只有我一个徒弟。不管孟津从哪学来的剑舞,也不管他愿不愿意承认,他都必须为此给出解释。”

    听到此处,达摩已经差不多明白楼春山的计划了。“薛定谔的解释……”他没忍住笑出了声,“你刚刚也说了,孟津行踪成迷,非常难找。”

    “什么薛定谔的解释?”在场三人里,只有虞晚空一头雾水。“你们搞技术的就不能说点人类能明白的话吗?”

    “就是,告诉操无天有人偷学了他的剑法,结果这个人谁也找不着。”达摩进一步说明,笑得更灿烂了一些,“更直接点的话,咱们就说孟津可能在西域。”

    “然后操无天为了搞清这件事,就会愿意下山了?”虞晚空总算明白过来,“操无天看重武功,这办法确实可行,但是——”他猛地话锋一转,“操无天一看见风微生,这事儿不就露馅了吗?”

    “那咱们也完成一阶段的任务了。”楼春山道。操无天知道以后肯定会发飙,但到时候风微生这个巨大的不确定因素加入进来,到底什么情况还未可知呢!

    其实虞晚空还有点不踏实,但他看两个同伴都笑容满面,知道这事儿已经板上钉钉了。“行吧……”他用力抹了把脸,“那我去给雁负水回话,就说我们同意了。”

    达摩点了点头。“你什么时候再上灵荒山去?”

    这话问的就是楼春山了。他想了想,笑道:“不急,等我先给咱们大护法写封信。”

    虞晚空和达摩顿时面面相觑。咱们大护法,说的是姬青龙吗?他都恨不能把楼春山给剁了,楼春山还要给他写信?

    作者有话要说:  师父我错了,我下次还敢→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