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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七章 我不会回程家

    “麻烦?”

    程晗嗤笑了一声,“你是不是对此有什么误会?凭程先鹤的心软程度,是不会真的对我做什么,说不定,他现在正在和自己的亲生女儿说请,让时年放我一次。”

    “你倒是很了解他。”

    “好歹父女一场。”

    程晗端起水杯凑到唇边,轻轻抿了一口,“既然人不在,那就算了,我先挂了。”

    “等一下。”君弦思开口喊住她,“就算程伯父愿意放过你,时家未必,他们对时沐可是真心实意的宠爱。”

    “那你说怎么办?”

    “你回到时家去给他们做女儿,他们也就放过你了。”

    “你这话是开玩笑的吧?”

    程晗音调拔高,“嘭”的一声就放下了水杯,“让我去给时家做女儿?他们也配?我还没有堕落到这个地步。”

    “他们可是你的亲生父母。”

    “亲生?那算什么亲生?我从来没有和他们过过一天日子。”

    程晗讥讽的扬起了唇角:“你这么卖力的劝我回去做什么?婚礼的事情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当时要是抓住了时年,我们现在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一切事情都是那场婚礼开始的。

    君弦思的声音也冷了下来,对于他来说,那场婚礼就是他最大的忌讳。

    “你不听劝就算了,我只不过是给你可行的建议。”他没好气的说,“如果他们一定要给时沐一个交代,凭你现在没有程家做靠山,你以为自己逃得了?程先鹤他想护着你,也要看看时年的面子,但凡时年不愿意,你就完蛋了,现在能救你的,就只有时家。”

    顿了顿,“你该不会以为他们知道你是他们的女儿之后,他们就会手下留情吧?你别妄想,你难道没有看到他们为了时沐,对时年的态度吗?你觉得你一个陌生人,还比时年和他们更亲近?”

    程晗沉默下来。

    不管她表现的多嚣张,也不管她对于这件事多么理所当然,她到底是怕的,她知道这件事做的不多,也知道这件事是要付法律责任的。

    抿了抿唇角,她沉声道:“照你这么说,我就算回去,他们也不一定会将这件事揭过去。”

    “这个……就要看你的本事了。”君弦思的声音恢复了正常,“对于他们来说,尤其是钟素云,她更恨的人是时年,至于为什么,我就不在这里跟你细说了,对于你,就算他们怀疑,可他们对你的敌意不是那么大,你大可以告诉他们,时年故意将证据引向你,并制造假证据,甚至收买那些人,就是要让时家失去最后一个女儿,之后再宣布她是程家女儿的身份,孤立时家。你只要这么跟钟素云说,那个蠢女人会相信的,还会帮你说服时天,之后你只要借着时年和她拉进关系,整个时家就都是你的棋子。”

    “这样真的可以?”程晗语气里满是怀疑。

    “你不如死马当活马医。”君弦思说,“等你什么时候打入了时家内部,再来找我,我有办法对付他们。”

    说完这话,他那边就挂断了电话。

    程晗举着手机,沉思了许久,最后还是没有按下钟素云的号码。

    她不怕时家人,可让她去做时家的小姐,她还是过不了心里的那关。

    -

    时年住院四天,身上的伤逐渐好起来,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没力气,精神也一点点的变差,可真的去检查,却什么都查不出来。

    君沉私底下问过陆景琛几次,得到的答案都是时年的身体很好。

    陆景琛的答案,君沉还是相信的,可看着时年因精神不济逐渐削瘦,他的心里也不大好受,在外的时候,整个人也显得更加冷淡。

    程先鹤在那之后就没有来过,一方面是他最近真的很忙,一方面是他有些害怕面对时年,可当程晗主动找他认错,希望他能放过她这一次的时候,他还是心软了。

    本想先接程晗回来谈谈,可她却不愿意了,说是要回时家去,也不会来抢时年的身份。

    这让程先鹤更难熬,对于她的请求没法不答应,可这件事,还是要先让时年点头,因此隔了几天后,再次来到了医院。

    他来的时候,君沉正好不在,病房里只有林婉儿在陪着时年。

    “程叔叔。”

    林婉儿起身向他问好,询问的目光不动声色的看向时年,见她点头才道:“我去外面转转,您和时年先聊。”

    程先鹤点点头,目送她出去后,就在时年面前坐下来。

    他虽然什么都没说,可那纠结的神色,和略带几分愧疚的目光,还是让时年想到了他要说什么。

    眸光晦涩的低垂,她唇角浅浅抿了一下,道:“您是来说程晗的事情吧?”

    程先鹤怔了一下,不自觉的点点头。

    时年道:“你们有二十几年的父女情分,我能明白你对她的放不下,和那点心软,如果您开口,我可以不追究这次的事情,但也仅限这一次,除此之外,我也有一个条件。”

    “你说。”程先鹤声音急促的说。

    “我不会回程家。”

    时年说这句话时抬起了头,直直的看向他,目光坚定又决绝,“我也不会认您做我的父亲,以前我们是什么关系,以后就还是什么关系,程晗的事情,就当是我答谢您让我摆脱了时家。”

    “你……想清楚了?”程先鹤双手紧紧握着,眼眶瞬间泛红,“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你要是真的不愿意放过程晗,我……我们还可以商量,你……”

    “伯父,你误会了。”时年打断了他,“我没有对你的所作所为不满,我明白你作为一个父亲,对自己女儿的恻隐之心,您让我有机会彻底和时家断绝关系,我很感激您,所以这就是我的谢礼,这之后,我们两个就两清,以后该怎样,就还是怎样。”

    “年年,我也是你的父亲,我对你也同样有恻隐之心。”

    “不,这不一样。”

    时年缓缓摇了一下头,“您对我只是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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