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爷站得不够高吗[快穿]

是爷站得不够高吗[快穿] > 她的吻让他心动

她的吻让他心动

    《月亮与六便士》第21幕——

    暗色调的处理加重了镜头的灰质,给人一种破败感和压抑感,温康扮演的年轻作家给思特里克兰德太太带来了她丈夫不愿归家的消息。

    整段戏采用小景拍摄,用了许多特写和近景,两人好似被柳云昭框定在了一个十分狭隘的景框里,沉重地让人几乎要喘不过气。

    作家将自己放在了另一个高度凝视这个被丈夫抛弃的女人,他同情思特里克兰德太太的同时也有些看不起她。

    但思特里克兰德太太显然察觉不到,她还在心如死灰地咒骂着自己的丈夫。

    “我还从来没有像恨他这样恨过一个人,我对他就像对一个路人似的什么感情也没有了,我真希望他死的时候贫困潦倒、饥寒交迫,一个亲人也不在身边。”

    作家没有回话,他脑中浮现出那个画画画地几乎疯魔的男人。

    眼前的女人丝毫不懂他丈夫的兴趣爱好和梦想,她不知道那些绮丽的画中蕴含的幻梦和意义,她的眼界狭窄,鼠目寸光,作家觉得她真是可怜又可悲。

    镜头一转,与这边的沉闷不同,思特里克兰德的环境基调是极具生命力的。

    简陋的房子被他的画填充地满满当当,当初从家里拿出的钱已经被用完,现在的他就是个穷光蛋,但又无疑是个快乐的穷光蛋。

    ——没有比梦想更美的东西了,充满铜臭味的便士比不上那天空的月亮丝毫。

    “cut——”一条过,柳云昭对三位主演的表现很满意。

    对上她笑意盈盈的眼睛,苏晚拍马屁道,“都是导演教地好。”

    “对。”温康点头,“多亏了云昭私下里给我们开的小灶。”

    胥文戈笑着说,“导演幸苦了。”倒不是像另外两个人一样专门讨好柳云昭,胥文戈是真地很佩服她。

    柳云昭剧本传达出对女主的同情和理解,他扮演的思特里克兰德却是个抛妻弃子去追求艺术的疯子。

    胥文戈起初以为柳云昭会捧一踩一,刻意贬低思特里克兰德,但没有想到柳云昭竟是完完全全尊重了原著。

    她承认思特里克兰德的勇敢无畏,但也不会隐瞒他道德有缺陷的事实,她塑造的是立体的人物,而不是一个经过曲解后的破烂。

    “好,准备下一条戏,这条戏是临时加的,你们两个人看看。”柳云昭将昨夜修改出还没来得及发给主演的剧本递给苏晚和胥文戈。

    两人接过文件,戏很短,但是却让他们犯了难。

    “这……”苏晚眉毛皱地几乎要夹死苍蝇,“怎么有吻戏?”

    新加的片段是思特里克兰德太太的梦境,在梦里,她还是那个有着美满家庭的主妇,她与丈夫共进早餐,与他亲吻,岁月静好,温馨和谐。

    突然,思特里克兰德太太晃了神,她记得自己的丈夫抛弃了自己,怎么现在又回到了家里呢?

    不对。

    她意识到了这是梦,狠狠地打了面前男人一个巴掌。

    温柔大方的假面不复存在,她此刻恨不得思特里克兰德去死。

    “因为我要给女主一个完全展示自我的机会。”柳云昭说。

    思特里克兰德太太是个十分典型的传统女子,她受的是淑女的教育,在上流社会的圈子里流连,她装地太好以至于都成了习惯,总是一副知性美好的样子。

    连诅咒自己的丈夫时,她也是一副可怜的模样,想要引起作家的同情心。

    这样的女人,只有在梦里,没有儿子,没有亲戚,没有其他认识的人,她才会、才敢真正地毫不掩饰地将心底的恶念倾泻出。

    “胥总有问题吗?”柳云昭象征性地问了一句,苏晚是新人演员纠结是正常的,胥文戈一个老牌影帝,总不至于也墨迹半天。

    “有。”胥文戈是有专业的素养,但是苏晚是他的弟媳,兄弟妻不可欺,这是原则问题,“苏晚不行。”

    苏晚听了,有些不高兴。

    胥文戈不愿意,正好,她也不愿意。

    谁要跟他拍吻戏啊,要拍也得是……

    苏晚偷偷看了眼柳云昭。

    柳云昭一噎,没有想两个演员都这么不配合,她这些天实在是忙地厉害,现在真没有心情给演员做思想工作了。

    反正吻戏的那里女主是背对镜头的,她和苏晚身量相似,换上服装,几乎看不出什么区别,于是柳云昭道,“我做苏晚的吻替,准备开拍。”

    “不行!”

    “不要!”

    苏晚和温康几乎同时出声。

    胥文戈目光滞了一下,但没有表示反对。

    柳云昭自认这是最好的方案了,不想多纠缠,直接发令,“镜头准备。”

    知道她是打定了主意,苏晚和温康很识趣地没有再说话,只是不甘心地朝着胥文戈给了好几个眼刀子。

    胥文戈:……

    这两个人怎么一副想要吞了他的表情?

    场景很快布置好了,在拍完苏晚的戏份后,和她一样打扮的柳云昭上前挽住了胥文戈的脖子。

    胥文戈没想到她这么接替地这么快,立马调整好状态,在她的唇上落下轻轻的一吻。

    是从未有过的感觉,很软,很甜,像是在亲吻一朵云,又像是在亲吻一朵花。

    胥文戈看着那嫣红的唇,感觉自己心动了一下。

    不强烈,但是实实在在地动了。

    柳云昭没有发觉他的异样,正要喊卡,一个充满怒气的声音就大叫,“你们在干什么?!”

    柳云昭和胥文戈同时望去,便见胥辞红着脸,攥着拳,一脸气急败坏。

    “对不起导演,我没能拦住他……”一个保安紧接着出现在门口。

    “没事。”柳云昭也知道胥辞是什么尿性,没有多为难保安。

    胥辞三步作两步,拉着胥文戈就到了一个化妆间,碰地一下把门关了,大声斥责,“哥,你明知道我喜欢柳云昭,为什么还要跟她那么亲密?”

    “什么?你不是喜欢苏晚吗?”胥文戈一头雾水。

    “谁说的?!我喜欢柳云昭!柳云昭!”

    他今天看见了胥文戈承认苏晚这个弟媳的报道,一时间差点没有背过气去,马不停蹄来了剧组,谁知道竟然瞅见了他哥和心上人亲吻的一幕。

    胥辞也知道是为了拍戏,只是他不敢跟柳云昭横,只有把怒气全部宣泄在胥文戈身上。

    胥文戈听见他的话,知道自己理亏,“这件事是我不对。”

    他一向放纵胥辞,不怎么管着他,只知道柳云昭先前是他手下的艺人,但没想到还有这种关系。

    虽然得到了胥文戈的道歉,但是胥辞心里依旧不是滋味。

    他哥虽然拍戏这么多年,但是没有跟哪个女演员亲密接触过,更别论这种亲吻的戏,现在胥文戈愿意和柳云昭拍这样的镜头,只能说明他对柳云昭是不一样的。

    胥辞提前打好预防针,“哥,我这辈子认定柳云昭了,你别跟我抢,要不然就算是亲兄弟,我照样跟你翻脸。”

    胥文戈好笑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想什么呢,你哥是那种人吗?”

    他说完,想起刚刚唇上的触感,心里突然感觉有些空落落的,只是对上胥辞前所未有的认真神情,他立马掩饰住了。

    “放心吧。”他再次说,像是说给胥辞,又像是说给自己。

    ……

    温康觉得自己冲动了,竟然当着柳云昭的面反驳她的决定,甚至还说出了“不要!”这种话来。

    但是他克制不住,人都是贪心的,以前他他只求能够呆在柳云昭身边就好,但是欲壑难填,胥辞,苏晚,胥文戈……她身边冒出一个又一个人,温康恨自己不能独占她,又怕她发觉自己心底隐秘的偏执心思。

    下一场戏又是胥文戈,这个男人比胥辞更加让他担心,温康实在不想柳云昭今日与胥文戈再多接触,他很怕柳云昭看上这个有钱有势又有颜的胥总。

    趁着休息的时候,他偷偷破坏了道具,但没想到不过一会,他就被柳云昭叫去了休息室。

    休息室里,她坐在皮椅上,脚边是一副画着喂奶裸.女的画,这画画地精美,是下场拍摄男主思特里克兰德特写要用到的,只是现在这画纸上却出现了一道油性笔的痕迹。

    “过来。”柳云昭笑眯眯地对他招了招手。

    温康拿不准她的心思,乖顺地跪坐在她的脚边,昨晚他穿那套布少的可怜的套装时柳云昭让他这样摆出姿势拍了几张照片,现在主动这样做,带着十足的讨好意味。

    柳云昭把玩着他的耳垂,语气很是亲昵,“我一直觉得温康是只小兔子,乖巧,听话,懂事,让主人很省心,只是我忘了,兔子也会红眼,也会咬人呢。”

    温康心里陡然一跳,果然下一刻,柳云昭的语气倏地就冷了下来,她用脚把他踹开,淡淡地睨着他,“知道为什么当初选你当情人吗?”

    不等他回答,她继续说,“因为你心思干净澄澈,你以为你和苏晚每天在剧组搞什么我不知道,只是不想管罢了。你做小动作我不干涉,但是耍心眼耍到我面前,那我身边就容不下你了。”

    “不——”温康迅速挪着膝盖上前,抱住柳云昭的双腿,他仰着脖颈,清润湿亮的眸子里满是祈求,“我错了,你再给我一个机会。”

    “很久前我就告诉过你,我眼里容不得沙子。”柳云昭冷漠地宣判。

    这时,门突然被打开,你推我攘的苏晚和胥辞险些栽倒,对上柳云昭微眯的双眼,两人尴尬地爬起来,“哈哈哈,路过,我们就是路过……”

    见柳云昭还不说话,苏晚心里着急了,她上前抱住柳云昭的胳膊,“导演,我和温康做对的事……”

    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嫉妒温康,讨厌温康,全都是因为想要多和柳云昭多呆在一起,只是这话说出来,她又怕柳云昭觉得她心机重。

    她绞尽脑汁地想着怎么解释,毕竟温康的前车之鉴就在眼前,但没有想到眼前的女人捏了捏她急地染上红晕的脸颊道,“没事,女孩子嘛,多些小心思更显得可爱。”

    她这样明目张胆的偏爱让在场三个人都愣住了。

    温康攥紧拳头,为什么!为什么!就因为苏晚是女人吗?!

    凭什么,他就要一震出局!

    胥辞眼里看见温康的愤恨,突然有些兔死狐悲的感概。

    只是感概归感概,等到柳云昭和苏晚走了,他连忙嘲笑道,“还以为你能在柳云昭身边呆多久呢,没想到我还没有出手,你自己就把自己给作死了。”

    温康气地浑身发抖,口腔的软肉被他咬出了血,他尝着嘴里的血腥味,没有再反驳胥辞。

    柳云昭不喜欢闹事的,他要乖一点。

    对,乖一点,只有这样,柳云昭才会对他放松警惕,他也才能……

    温康眼底尽是化不开的浓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