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爷站得不够高吗[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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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她,万劫不复

    苏晚不知道干涸的心田什么时候埋下了一颗种子。

    她离那人越近,种子生长地就越快,她前二十年活在父母窒息的控制下,心脏的倏然悸动,带给她一种叛逆又病态的快感。

    她放任这颗种子从心田发芽,撑破血管,掀翻皮肉,等她发现异样时,绿色的幼苗已经开出了一朵娇生生的百合。

    那朵花很漂亮,前所未有的漂亮,泛着淡淡的光晕,圣洁又清纯。

    但苏晚却害怕了,她知道她爱上了那个人。

    可是,女人怎么能爱上女人?

    她恍惚间还记得姨妈曾带过一个女人来她家,母亲的恶意像是蟒蛇一样缠住了那对紧握双手的恋人。

    女人不嫁人,你活着干什么?

    不结婚不生子,你对得起把你养这么大地父母吗?

    你一定有问题,去精神病院检查检查,等你康复了,就和正常人一样了。

    母亲的话一遍遍回响在苏晚脑子里,剧烈的震痛几乎要把她撕裂。

    她自以为的友情早就变了质,可是苏晚却克制不住自己。

    “你好棒!”

    “厉害啊!”

    “相信我!”

    “别怕!”

    再没有一个人,能像柳云昭一样,看穿她的怯懦,知晓她的悲哀,一遍一遍告诉她“我在”。

    只有柳云昭,只有柳云昭啊……

    剧组的换衣间,苏晚呆呆地攥着柳云昭脱下的外套,衣料上淡淡的香味吸引着她,她不自觉地将鼻子凑近,贪婪地嗅着那熟悉的味道。

    “你在干什么——”

    门突然被打开,苏晚急匆匆将外套塞到身后。

    “你怎么还没走?”苏晚恼羞成怒,柳云昭不是让这人不要再来剧组了吗?

    胥辞插着兜慢慢走到苏晚面前,伸手将外套抢了过来,而后学着她刚刚的样子,将脑袋埋在外套上深吸一口,眼里尽是痴迷,“是她的味道啊……”

    他看见了!

    苏晚紧紧攥住了双拳,心脏急速地跳着,似乎下一刻就要从胸腔里蹦出。

    对上她一双又惊又怕的双眼,胥辞目光倏地冷了下来。

    他本就不是善良的人,只有在在意的人面前才会收敛一身爪牙。

    当他得知柳云昭秀场救人的报道,他嫉妒地几乎要发狂。

    苏晚凭什么,能够得到她这样不要命的保护?

    胥辞扪心自问,如果是他,柳云昭也会这样做吗?

    不会,他给柳云昭下了药,她现在嫌恶地连看他一眼都不肯了。

    不甘让胥辞的话中带上最深的恶意,他嘲讽地勾起唇角,“苏晚,你真变.态。”

    喜欢上同性,你恶心透了!

    “我没有!”苏晚心里有无数辩解的话,但对上男人异样的目光,想到柳云昭也会这么看自己,她一下子就什么也说不出来。

    此时,请胥辞离开的工作人员找到了他,“胥副总,导演说不允许你进入片场。”

    胥辞深深地看了眼痛苦地蜷缩在角落里的女人,心里闪过一丝报复的快感。

    不够,还不够,只是这样怎么行。

    总有一天,他要独占柳云昭。

    不一会儿,关了的门又开了,一双大腿走进苏晚的视野,她抬头,就见到温康淡淡地看着她,“你爱上柳云昭了。”

    疑问的话语,却是肯定的语气。

    “管你什么事?!”苏晚与他对视,“你早就出局了。”

    “是啊。”温康认真地点点头,又用着一贯老实乖巧的样子看她,“可是有人连入局的资格都没有呢。”

    苏晚愤然站起,“你什么意思?”

    “苏小姐别激动,我只是想和你合作罢了。像柳云昭那样的人,如果不是打断她的脊骨,折断她的翅膀,她又怎么会把你看进眼里?”

    温康笑地腼腆又开朗,还是一贯干净的气质,只是眼底却暗沉地像是深渊里的死水。

    苏晚鬓角一跳,“我不会帮你,你个疯子!”

    “疯子……吗?”温康捂住眼睛低低地笑了起来,“是啊,疯了,当你把心遗失在一个没心没肺,说抛弃就抛弃的女人身上,是个人都会疯的。”

    苏晚看着他偏执的样子,心里突然有些复杂。

    这些人都在说他们喜欢柳云昭,可是无一又不在算计她,伤害她,就连自己也不干净。

    可柳云昭在意吗?

    不,她对他们的态度,就像是从商店里购买的廉价商品,有了瑕疵,扔了就好了,她不会在意一个货物的感受。

    她突然理解了温康意思。

    爱上那样一个人,必定是万劫不复。

    ……

    最近没有胥文戈的镜头,他几乎一整天都呆在公司办公,他走出办公室,就见到不远处一个男职员拿着手机打着字,眉头皱地恨不得夹死路过的苍蝇。

    胥文戈走近,扫了他手机一眼,那界面顶上挂着“女神”两个字,很显然,男职员是因为要给心上人回消息,所以才纠结了半天。

    作为领导,胥文戈待下温和,恩威并施,兼听意见,让人尊敬又崇拜。

    只是商场上谦逊但不失果敢的男人,一遇到爱情问题,就像是被下了降头一样,明明理论知识那么普通,他却无比自信,坚定地认为自己的浪漫至死不渝。

    此时看着员工跟心上人说话,这么久都憋不出一句可心的话,他一向平和的眼里不禁流露出些许嫌弃。

    “咳……”他拳头虚握抵在唇边。

    男职员回头,对上自家总裁轻蔑的眼神,马上吓得跳了起来。

    他正要解释自己上班摸鱼的事,就见到胥文戈手机屏幕一闪,一向做事稳重的男人连忙打开手机察看了起来。

    这谁啊,能让总裁这么重视?

    男职员克制不住浓浓的八卦之心,不动声色地挪到了胥文戈后面,用着当初上学作弊的视力,踮起脚瞄起来。

    柳云昭?这个名字怎么那么熟悉?

    等等,不会是当初跟在胥副总身后的那个小明星吧?

    兄弟俩玩一个人?还是被一个人玩?

    他的眼睛顿时瞪地像铜铃。

    接下来,男职员就看见对自己的纠结行为十分不屑的胥文戈,迅速打了一行字,觉得不对删了,然后又打了一行字,又删了,周而复始,跟对话框较劲了十几分钟,愣是没有发出一个回复。

    男职员的眼神逐渐莫名起来。

    就这?

    本以为你是王者,谁知道连青铜的边都没摸到。

    女人似乎是在谈演戏工作的事,在男职员脚都站不住时,他才看见自己总裁总算打了两个字发了出去。

    只是——

    “胥总,你发‘呵呵’是什么意思?”

    胥文戈看了男职员一眼,虽然他觉得这个人一点都不懂女人心,但男职员还年轻,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他耐心解释,话中是难掩的骄傲和迷之自信,“这两个字表达我对收到她信息的欣喜,简洁明了,留下悬念,言有尽而意无穷。”

    男职员黑人问号脸:???

    你搁这儿做语文阅读题呢?

    这嘚瑟的二傻子一定不是他家总裁!

    他家总裁怎么会是这副德行?!

    剧组,收到信息的柳云昭指尖一顿。

    不能歧视直男,他只是和你脑回路不一样罢了。

    柳云昭在心里默念三遍这句话,才心平气和地打下了让他明天来剧组完成杀青戏的话。

    ……

    时间一转眼就又过了一月,期间柳云昭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电影上,终于在紧赶慢赶,拉着演员工作人员辛苦熬了许多天,扣了无数细节后,结束了现场的拍摄。

    在剧组所有人的齐心协力下,《月亮与六便士》出第一版粗剪小样,在开了大大小小的会后,又开始了精剪的程序。

    柳云昭越来越忙,她现在不仅要找靠谱的发行公司帮忙操刀发行宣传,还要洽谈院线排片。

    但这都不算什么,累的是因为柳云昭的电影将女主定为了思特里克兰德太太,而给原书男主思特里克兰德的镜头却少之又少,导致无数人说她乱编乱改,连主角都变了,还能叫《月亮与六便士》吗?

    无数质疑蜂拥而至,一时间报纸杂志微博头条议论纷纷,有原著毛姆的死忠粉甚至开始抵制起电影的排片来。

    发行公司和院线一看,都持起观望的态度,柳云昭的电影说是出师未捷身先死也不为过。

    胥文戈和苏晚提出想要帮柳云昭解决麻烦,但柳云昭都拒绝了,她知道现在的质疑来自整个社会,如果不说服公众,片子上线反而会让人说她走后门,对电影的风评更加不好。

    力排众议后,柳云昭决定直接召开电影发布会,与记者面对面掰头。

    现场,人山人海,无数摄像机对着柳云昭。

    记者一:“请问你对于说电影胡乱修改名著的言论有什么看法呢?”

    柳云昭:“未经证实,不予置评,单凭一些闲言碎语,就说我扭曲原著,未免太武断了些。”

    记者二:“你将原著男主的戏份压到了最小,依然用着《月亮与六便士》这个名字,不觉得有失偏颇吗?”

    柳云昭:“梦想还是高挂在月亮上,六便士依旧也被扔在肮脏的世俗里,作者毛姆借由作品表现的是各种矛盾,天才,个性,物质文明,婚姻、家庭……我现在不过是着重取了书名后者。”

    记者二:“那为什么不叫《六便士与月亮》?”

    柳云昭:“沿用原书书名,你听不出来其中的讽刺?”

    记者二:“你这样公开贬低追求梦想的可贵,难道不是在宣扬错误的价值观吗?”

    柳云昭:“让你好好听讲你不听,回去问上一个记者,下一个问题。”

    记者三:“柳小姐,自从你得了牟比士综合症怪异病症后,热搜就一直不断,不久前因为t台爆炸事件收获了一大波粉丝,现在又召开电影发布会赚足了热度,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是在故意作秀,想要在娱乐圈继续捞钱呢?”

    “你这个问题挺有意思,别人都是攻击电影,你攻击到我个人身上了,有格局!”柳云昭直了直身子。

    她明褒实贬的话让发问记者有些难堪,记者提高了声音让自己显得更理直气壮些,“你是在回避问题吗?是因为我说中了你的痛点?”

    柳云昭将一缕碎发撩到了耳后,也不回答问题,反而问起记者来,““你知道吗?老鼠在嘲笑猫的时候,身后必然有一个洞。”

    她走到记者身边,用只能两个人听见的音量说,“得罪了我,张兰兰也保不住你。”

    张兰兰,苏家的主母,苏晚的母亲,也是当初放狠话说要对付柳云昭这个拐了她闺女的那个中年女人。

    发问记者瞬间后背发凉,还没等他镇定下来,就见柳云昭对着保安使了个眼色,下一秒他就被架了出去。

    “好了,无关紧要的人走了,咱们继续。”柳云昭继续回到了台上。

    只是因着她刚才杀鸡儆猴的动作,在场的记者显然没有刚开始那样放地开了。

    被这样拖出去,还怎么完成公司给的采访任务?

    众人不自觉老实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