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爷站得不够高吗[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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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自觉被吸引

    柳云昭觉得老孙还挺会玩,她有些奇怪一个中年的沧桑男人脑子里是怎么跳出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的。

    接下来几小时,她和许冷轩吃了一根棉花糖,玩了蒙眼捉迷藏,给对方花了妆,一起抢了被子……老孙甚至还提议在她身上贴了便签,让许冷轩用嘴去撕下来。

    “老孙,你够了啊。”柳云昭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包子脸小姐姐,心里挣扎了一下,还是乖乖让她在自己额头,脸颊,还有脖子上分别贴了便签。

    “这是最后一个了。”柳云昭对着不远处的老孙说。

    “嗯呢嗯呢。”老孙拼命地点这头,“我用我的人格担保!”

    “来吧来吧。”柳云昭盘腿坐在地上,仰着脖子,做出一副即将被啃的表情。

    许冷轩笑笑,跪坐在她面前,腰身前倾,双手撑在她的身侧,像是几乎要将她搂在怀里,“柳小姐,我会很小心,不会碰到你。”

    他的声线平直,本身带着些冷意,但说话时唇角总是习惯性地勾起弧度,冲淡了不少凉息,听在人耳里,酥酥麻麻的,像是故意在勾人。

    “别发.骚。”柳云昭说。

    许冷轩唇角弧度僵硬片刻,紧接着柳云昭就感到自己笼罩在阴影下,男人咬下了她额头的便签,他靠地离她很近,近地柳云昭能够闻见他身上淡淡的冷冽气味。

    男人双唇极薄,唇色极淡,含着白色的便签,纸张的边缘微微濡湿,有种莫名的色与欲。

    “是柳小姐风姿绰约,动人心神。”他拿掉口中的便签,狭长的双眸蕴上些许笑意,但眼神格外真挚,让人不觉轻佻,反而认为他的话尽是肺腑之言。

    “逢场作戏,你倒是一贯装地漂亮。”柳云昭觉得这人十句里有一句是真的就不错了。

    许冷轩有些无奈,假话说多了,现在说实话也没人相信。

    他继续去咬她脸颊的便签,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口中的纸张也染上了她的气味和温度,干净的,微暖的,像是无边漆黑夜里照进的光束,让许冷轩有种他在亲吻她的恍惚。

    那样的恣意不羁的灵魂,是生活在腌臜算计和狡诈阴险中的自己极少见到的。

    他像是在饥渴的旅客在沙漠里见到了一大片海市蜃楼,有种虚幻又不真切的满足。

    许冷轩咬下最后贴在她脖颈的便签的那一刻,突然生出想要吻她的冲动。

    他的唇轻轻蹭过女人白腻的皮肤,一碰即离,那点触电感却像是放大了,让他呼吸都有些微滞。

    “好了。”他掩下眼里一闪而过的情愫,朝着老孙开口。

    老孙:“还有最后一个游戏——”

    “你想明白再说。”柳云昭撑着下巴看他,“刚刚的保证呢?几十岁的人了,哭哭哭,这次你哭死我也不会理你。”

    “我不是没有人格嘛……”老孙耍着赖皮糊弄自己刚才以人格担保的事情。

    “得寸进尺。”柳云昭拿出手机摄像,“要哭就哭大声点。”

    惯的你,她倒是看看,你好不好意思把脸丢到外面去。

    老孙脸上表情有些皲裂,“柳小姐……”又祈求地看了看许冷轩,“许少,你帮忙劝劝呗。”

    “我想素材够了。”许冷轩觉得柳云昭这个人像是挖掘不尽的宝藏。

    他以为她铁石心肠,可是面对一个哭地惊天动的大老爷们,她也会有些手足无措,呆愣愣地睁大眼睛,可爱地像是个孩子。

    但你以为拿捏住了她的心软,她又突然翻脸不认人,不是因为阴晴不定,只是她不想随手给出的善意让别人当做无限索要的资本。

    善良又理智,温柔又清醒,迷人地像是白日与黑夜的揉杂,带着令人捉摸不透的危险,却让人不自觉被吸引。

    老孙拗不过两人,晒晒地结束了所有的拍摄。

    ……

    “姐姐,这是我送你的离别礼物,你喜欢吗?”胥元抱着一个盒子,里面是颜色鲜亮的宝石。

    有的是剔透湛蓝地似海水,有的是朱砂裹血的红,有的折射率极高闪耀如钻,全是一顶一的漂亮。

    “给我的?”柳云昭接过盒子。

    “嗯嗯。”胥元点头,眼睛里是求夸奖的光,“收集了好久呢,就是想给姐姐。”

    柳云昭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发,男人乖巧地蹭了蹭她的手心,他总是有办法让这副许冷轩的斯文虚伪的皮囊显得听话可爱。

    他像是被撸猫的小猫,喉间发出舒服的呜咽声,像是下一刻就会伸出红粉的舌头,讨好地舔舔你的脸颊。

    “姐姐——”胥元眨巴着眼睛,刚要说什么,头皮就感到几乎撕裂般地疼痛。

    柳云昭刚才摸头的动作变成了抓住他的发丝,她扯着男人的头,用力将他往墙上撞。

    “啊——疼、疼疼!好痛!!”

    胥元凄惨地叫着,很快额头就被撞破了,血沿着额角浸到他眼睛里,他被刺激地眼睛都要瞎了。

    柳云昭踢翻盒子,所有宝石倾倒在地上,透彻闪烁,耀眼如繁星。

    她掐住胥元的下巴,眼神深沉,“我不信你是无辜的。”

    所谓的“宝石”,美丽的外表下是致命的危险。

    蓝色的胆矾,溶于水后产生的铜离子,会让肝肾受到不可逆的损害。

    红色的辰砂,含汞量极高,进入人体后会引起肝肾损伤和贫血,严重的直接伤害中枢神经。

    透明的硅铍石,其中的铍和二氧化硅放射性粉尘,长期被吸入后会让人的肺直接废掉。

    这些就是胥元,想要送她的礼物。

    胥元眼睛湿漉漉地,眼角泛着绯红,泪水夹杂着污血,将他一张脸染地脏兮兮的,看起来可怜又脆弱。

    他不顾疼痛,笑嘻嘻地扑进柳云昭怀里,“姐姐好厉害,我简直要爱死你了!”

    没有人能像柳云昭一样聪明又有趣了,她总是能完美地避开他的陷害,这种感觉太刺激了!

    兴奋地、让胥元血液都要翻滚起来。

    柳云昭将他扔了出去,提脚就踹了下去,“你真是欠揍。”

    她用尽了力道,一脚接着一脚,连避都没办法避开。

    胥元哇哇地叫着,像是被放入锅中的虾,蜷缩着身体,又因为巨痛不停地颤抖翻身,嘴里就没有停止过呕血。

    “柳小姐,要是再继续下去,我真要没命了。”许冷轩因为胥元的躲藏重新接管了身体。

    胥元出手在先,他也没有阻止胥元的行为,怎么也推脱不了罪责。

    如果不是现在已经到了强弩之末,他必定还是要让柳云昭出气的。

    柳云昭也看出许冷轩现在的状态并不好。

    “你倒是纵着他,小心哪天引火上身。”她收回腿。

    许冷轩艰难地靠着墙坐起来,他额头全是细细密密的汗,从轮廓分明的侧脸滑下。

    血污与肮脏之间,他衣衫凌乱,坚实的胸口敞在其外,又野又欲,荷尔蒙爆棚。

    许冷轩笑着说,“反正早晚也是要死的,于我来说也是解脱。”

    他也知道母亲的死是因为癌症,救不活了,但他还是控制不住将所有怨念转嫁到了抛弃他们母子的胥庭身上。

    他总是在想,如果那时候胥庭在,是不是母亲死的时候就没有那么难过了。

    是不是,就不会这样睁着浑浊的双眼,冰冷又痛苦地一点一点在心跳仪的警声中被死亡抽干所有的气力。

    “柳小姐,阿元是在我被领养的那段时间出现的。”许冷轩似乎看着很远的地方,“他很顽皮,经常胡闹,真是挺麻烦的,但如果没有他,我想我支撑不了这么久。”

    母亲死后,九岁的他被舅舅抚养,但还未未等他从丧母的悲伤中走出来,就迎来了更大的苦痛。

    那个抚养他的男人,是个折磨人为乐的变.态。

    舅舅会在寒冬腊月把他脱光了扔在雪地上,会毫无原因将他打得满身是血、体无完肤,会在他伤口泼上高浓度的盐水,会用棍子反复打断他的腿……

    他在长期的虐待下心里扭曲,也是那时,自我的保护意识让他分化出了胥元。

    胥元是个全新的人格,承载了许冷轩性格之中所有的黑暗之处,但许冷轩却从他身上看到了舅舅的影子。

    大概是他的潜意识中觉得只有变态才能惩戒变态,所以这个人格,仿造那个男人而生,是个彻头彻尾的神经病。

    但就是这个神经病,让毫无还手之力的他,活到了成年。

    柳云昭:“你和胥元,还真像老妈和熊孩子。”

    许冷轩对她的话只是笑笑,突然转了话题。

    “柳小姐,你很善良。”尽管平时冷厉狂妄地像只野兽,但许冷轩能看出,柳云昭心底那片柔软。

    这种善良是他不具有的,所以他才格外向往。

    胥元和他,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许冷轩自己知道,但却继续放任了下去,与其说不想改变,不如说是无能为力。

    幼年的经历是他的心病,一颗已经被外力扭作怪状的树苗,恢复不了正常的样子。

    他潜意识里具有强烈的迫害妄想症,所以胥元才时时刻刻想要杀了和他接触的人。

    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安全,才能活下去。

    胥元是病而不自知,他是病而自知,但不论如何,哪怕舅舅已经死了,两人还是一样被童年绑架至今。

    雨季不再来?但心变了,活在阳光下,也依旧觉得自己在腐烂发臭。

    柳云昭听见这话,觉得他脑子有问题,虽然胥元和许冷轩是两个人格,但身体都是一个,这副身体,可是被她揍地半死不活好几次。

    柳云昭:“你是不是以为这样说我就不会计较胥元刚刚的事了?”

    许冷轩:“那柳小姐要怎样才能消气?”

    柳云昭看着他衣领大敞,胸肌腹肌半露不露的样子,双眸突然带上些笑意,“你体会过社死吗?”

    许冷轩本能地感觉不太妙。

    柳云昭单手撑在他身后的墙面上,红唇轻启,话语焉坏,“先把衣服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