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和刺杀对象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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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一章(有些不一样了...)

    “回答我, 若是以命相诺,你的答案是什么?”

    裴季目光炙热逼人,以强悍之势望进了华音眼底的最深处,似乎所有的谎话在他的目光之下无所遁形。

    时下被他的清冽气息所笼罩在其中, 几乎还可以感觉得到他呼出的气息。

    华音有一瞬的茫然, 原本就是自己主动坐在裴季腿上的, 怎忽然被他反客为主了?

    两人的气息缠绕之下, 华音口干得舔了舔干燥的唇瓣后,才低声道:“我最开始的目的是来杀大人的,大人没有必要对我这么一个刺客下这么重的承诺……”话语微顿,垂下眼眸:“我承受不起。”

    裴季忽然一笑, 但只一瞬,笑意倏然一变, 沉声道:“看着我。”

    华音抬起眼帘的下一瞬,她手臂上的钳制忽然一松, 后脑勺却随即被摁住,目光相触的那一瞬间,华音唇瓣被含住了。

    事发突然, 华音的唇瓣闭合不严, 轻而易举便被他撬开了,长舌探入,卷起了华音的舌尖。

    津液相濡,纠缠的激/烈而火/热。

    华音原想推他, 但想起今日他为她做出的事情,便也就顺着他了, 双臂环上了他的脖子。

    她的回应,让裴季身心愉悦了不少, 腰间愕手臂收得更紧,让她与自己相熨得没有任何的缝隙。

    二人的呼吸渐渐有些许的急促。

    过了许久后,裴季微微压她的后脑勺,让她枕在自己的肩膀上,指尖在她那因就寝而披散着墨发上抚摸。

    抚摸墨发的同时,也像是在轻柔按压着华音的头皮。

    明明只是轻柔的抚摸,但竟有些舒服。

    华音呼吸稍缓,便听到低哑慵懒的声音落入耳中:“答案是什么?”

    华音:……

    他这哪里是让她回答,分明只是想要从她口中听到他想要的答案而已。

    沉默了片刻,华音低声道:“等我恢复记忆后,再回答大人的这个问题,可好?”

    裴季静默了下来,二人良久的安静沉默,姿.势也没有改变。

    晚间静谧,客栈后院有小水车,水车转动,水声潺潺。

    不知过了多久,裴季的房门被敲响,华音从他的肩上抬起头,轻推了推他。

    裴季瞥了她一眼,没有松手,然后看向房门的方向:“何事?”

    片刻后传来童之的声音:“大人,要用膳了吗?”

    裴季正欲说不用,华音却道:“我还未用晚膳。”

    裴季沉吟了两息,道:“准备两份碗筷。”

    “是。”

    童之应声后,华音看了眼裴季,又缓缓低头看了眼腰间的手,继而抬起视线,意思明显。

    裴季抽回了手臂,华音也从他的怀中站了起来,回到了对面的位置。

    裴季视线依旧直视着她,眸色幽深,深邃。

    素来放得开的华音,也被他瞧得脸颊微烫,为遮掩住这些许的破绽,故作镇定地端起还有一半茶水的杯盏,浅抿了一口。

    华音目光暼了眼裴季那松垮的衣襟,胸膛上还有她刚刚推他的红印,轻咳一声,提醒:“大人的衣衫,略有不整。”

    裴季低头瞧了眼,随而道:“童之他们已习惯。”

    华音闻言,沉默了片刻,又道:“大人还是把胸膛遮一遮吧。”

    裴季轻笑了一声,明白她在意的是什么,也就拢了拢衣襟。

    这时房门被从外边推开,童之看见华音也在,并没有惊讶。

    锦衣卫把菜饭放下,便退出了屋中,童之则留在屋中。

    看了九姨娘略微红肿的唇瓣,便知方才二人都在做什么,但也装作没看出来。

    童之道:“审问过了大巫医,大巫医概不承认与那老头同谋,只说他确实是在十几年前就认识了这个人,也是因为大人要解蛊,才寻到这个人的。”

    裴季夹了一块肉放进华音的碗中。

    他的动作,让屋中的两人皆一愣。

    见华音没有动作,裴季轻佻眉:“怎么不吃。”

    华音默默端起碗筷用膳,但肉入了口中却犹如嚼蜡,到底她还是不大习惯裴季对她体贴。

    拿刀杀人的手用来个她夹菜,总有点瘆得慌。

    “手感比在府中的时候弱了些,多吃些补一补。”

    华音闻言,猛然地“咳咳咳……”了好几声,差些没被口中的饭菜给噎死,抬起目光暗暗瞪了他一眼。

    童之佯装没看到二人的打情骂俏,上前给华音倒了一杯茶水。

    华音端起茶水饮了一口水,才缓过来。

    裴季看向童之,问:“可有盘问到在南诏中,还有谁中了血毒蛊?”

    童之摇了摇头:“什么都没有招供。”

    华音放下了杯盏,顺了气后,才道:“会不会是被人威胁了,所以不敢说?”

    童之接口道:“确实也有这个可能。”

    华音回想了一下,随而道:“前一日晚上在南诏王宫的那一晚,我试探了一下那云侧妃。”

    二人看了眼华音,裴季放下竹筷:“你怎没与我交代此事?”

    她解释:“虽然有怀疑,但不大确定。”

    裴季颔首:“说说看是哪里不确定。”

    华音回想了一下,道:“虽没有准确的证据,云侧妃也没有承认,但她应该是会武的。”

    裴季思索了一下,对童之道:“立即安排几个人假意行刺云侧妃试探,同时……”顿了一瞬,看了一眼华音,继而道:“下些不至于要人命的毒。”

    华音微微颦眉,疑惑道:“可这就算是百毒不侵,但中了毒后也会让人有反应,如何能确定体内有血毒蛊的就是云侧妃?”

    裴季轻笑了笑,看向童之。

    童之为其解惑:“南诏王身边的宫女,有大人的人,她能冒险一探到底是中毒,还是血毒蛊作祟。”

    话落后,童之看向裴季:“若云侧妃真的是南诏王身边的奸细,那云霄身份也不简单,他又该如何处理?而且南诏王应该也不会轻易把云侧妃交出来,毕竟昨晚的刺杀都可能是他安排的,怎还会对大人言听计从?”

    裴季垂眸思索了半晌后,有了算计:“告诉段瑞,南诏王刺杀我的事□□嫁祸给他,南诏王尚不足以我来动手。”

    裴季原本打算等离开南诏之后再派大军来南诏,但细想只一个段瑞就能解决,何必舍近求远?

    “至于云霄……”裴季看向华音,轻悠悠的问:“若他真是刺杀我的人,你想我如何来处理他?”

    童之似乎察觉出了些许的不对劲,看了眼小叔又看向华音。

    华音面色沉静,直视裴季:“若那人真是刺杀大人的人,不是他亡便是大人遭殃,大人又何须手下留情?”

    裴季笑了笑:“好一个何须手下留情,这话倒是顺耳。”

    话落,看向童之:“听见了没,去着手准备吧。”

    童之颔首,随之退出了屋中。

    *

    夜色稍沉,高坡楼台上,戴着面具的男子居高临下地望着城中万家烟火。

    这时有披着斗篷的佝偻身影缓慢上了楼台,看到了男子的背影,斗篷之下传出粗嘎的老人嗓音:“沈堂主,许久不见。”

    说着,兜帽撩了下来,俨然是今日帮华音解蛊的老翁。

    沈堂主转过身来,朝着老翁略一颔首:“鬼医。”

    鬼医脸上露出了笑,笑得脸上皆是褶皱:“楼主收到沈堂主的信,特让我来助华音恢复记忆。”

    沈堂主道:“今日鬼医解蛊之时,可想到了法子让其恢复记忆?”

    鬼医道:“这蛊解了,可就拿捏不住华音了,待她恢复记忆后,若是逃跑了,由谁来背这个责任?”

    沈堂主沉默片刻,道:“她归我来管,自是我来负责。”

    鬼医闻言,笑意阴恻:“既然沈堂主如此说了,那就无妨,至于恢复记忆,我已有了法子。”

    “什么法子?”

    鬼医道:“今日我取了华音半碗血,养了一只小蛊,对人体倒是无害,只是会出现些许的记忆混乱,但好处在于它能把一些被遗忘在角落的记忆让人深刻起来,但这蛊还需得喂养一段时日才能用。”

    沈堂主眸光略沉:“还需下蛊?”

    鬼医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道:“楼主吩咐,若是华音恢复不了记忆,背叛了血楼,便毁之。”

    说着,鬼医走到凭栏前,骨节嶙峋的双手搭在了凭栏上,回想起今日解蛊时裴季的对待华音的态度,他眯起眼眸,冷声道:“裴季已然对华音动情,显然也已生出了信任。”

    沈堂主闻言,微一抿唇。

    “现在来看,能杀得了裴季的,最有可能成功的人就是华音。楼主承诺,若是华音能杀了裴季,不会再种蛊,且往后只让她打探消息,不需再冒险,更不需以色事人。”

    说到这,鬼医目光幽幽的望向沈堂主:“有把握劝服华音么?若没有,那宁愿毁了,也不需一个摇摆不定的杀手来执行任务。”

    沈堂主沉默半晌,缓缓道:“待她恢复记忆,自是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什么又是不该做的。”

    “如此,自是最好。”

    说罢,转头望向南诏王城,鬼医依旧没有忘记今日那二人之间微妙的气氛,他微眯了凹陷的双眼,嘟囔道:“没有陷入男女之情中便更好。”

    *

    朝阳微露,客栈外来了许多南诏朝臣,其中便有段瑞。

    华音听到婢女说出来的消息,她起身出屋子,欲到斜对面的屋中开窗瞧一眼都来了哪些人。

    但才开门正巧碰上从房中出来的裴季,眉眼顿时一弯,面露笑意:“大人早。”

    裴季的目光落在了她明艳的脸上在看到他后露出的笑意,心情有些愉悦,薄唇一勾,问:“去哪?”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自昨晚之后,华音觉得自己与裴季相处的氛围有些不一样了,不是很明显的那种,但却在渐渐地改变。

    华音与他相处,没了那么多的谨慎,心情轻松了许多。

    微一侧脸看向他隔壁的空屋:“到隔壁看看都来了谁。”

    “入我房中看也一样。”说着,裴季偏了身子,暼了她一眼:“进来吧。”

    华音犹豫了几息,但还是入了他的房中,走到了窗后。

    裴季转身走到身后,略一推开窗户,露出了半指缝隙。

    华音往街道望下去。

    来了好几辆马车和好几顶轿子。

    “要是因大人被刺杀的事情而前来,那他们早就应该来了,怎等到今日才来?”

    裴季阖上了窗户,轻嗤一笑:“大抵是因听到一万大启铁骑入了南诏,所以都坐不住了。”

    华音诧异地看向裴季:“来真的?”

    裴季眼尾上挑,语气轻漫:“那一万铁骑可不是用来看的,我若是在南诏伤及一根毛发,不仅那一万铁骑,便是守在南诏边境的数万大军也会踏平这南诏。”

    华音一哂,下意识就开了口:“那我是不是更应该扒紧大人?”

    裴季一笑:“允你扒着我便是。”

    华音睨了他一眼:“那倒是要谢谢大人给我这么一个荣幸。”

    话落,房门处传来敲门声,二人循声望去。

    站在门边上的童之问:“多位南诏朝臣都来了,大人可要去会一会他们?”

    裴季笑意一敛,面色露出了几分讥诮:“来都来了,若是不见,他们南诏的朝臣该说我这个摄政大臣仗势欺人,目中无人,狂妄嚣张了。”

    华音闻言,嘴角微抽,暗暗看了眼裴季,心中腹诽道:他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心里难道就没有半点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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