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和刺杀对象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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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一(裴府小时光...)

    摄政大臣喜得千金, 百日宴只摆十桌,几乎是一贴难求。

    百日子时一过,屋外边有鞭炮声响起,华音连忙捂住了女儿的双耳。

    尽管如此, 小哭包还是蓄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就这副要哭不哭的小可怜模样, 最是让人心疼。

    更别说这小丫头长得白白嫩嫩的, 还有一双水灵灵黑眼珠子。

    这双大眼睛里边蓄满了眼泪, 怪让人心疼的。

    裴季自屋外进来,走到床边看到她这副模样,随手拿了个拨浪鼓在她眼前摇晃,看向华音, 很是不理解:“你我这样的,怎就生了个爱哭的小泪人呢?”

    华音忍俊不禁:“你见过哪家孩子不哭的?”

    裴季认真地想了一下:“这么小的孩子, 我几乎绕着走,哭声太刺耳了。”

    听到这, 华音忽然想起小皇帝因哭了两回而被罚夫的事,忍不住好奇试探地问:“那皇上会不会哭?”

    裴季轻笑一声:“登基那会才多大点,整日扯着我的衣袍喊老师, 也是像这小丫头一样。”转回目光, 对上女儿那水汪汪的大眼睛,语气中没有了戏谑,反倒有几分柔和:“都是这么泪眼汪汪的,倒也让人有些怀念。”

    华音看到裴季的眼神, 忽然想明白了为什么小皇帝会这么信赖他,依赖他了。

    世人看到的皆是他的冷酷无情, 可只有让他能卸下面具的人,才能看到他这面具之下的温柔, 让人信赖的温柔。

    这份温柔,是千金万金都买不来的。

    想到这,华音心里柔软得一塌糊涂。

    外边的鞭炮声停下,华音轻轻的喊了他一声:“夫君。”

    被拨浪鼓吸引得眼珠子跟着转的小丫头,裴季用长指轻戳了戳她的肉脸颊,低应了一声:“嗯?”

    “夫君。”她又唤了一声。

    “怎么?”裴季这才抬头看向她,但看到她一副似乎有些许荡漾的神色,愣了愣。

    华音似个小姑娘一样,眼里满是对他的爱慕之意,她说:“我忽然觉得我好像更喜欢你了。”

    面对忽然其来的示爱裴季心头颤了颤,望着她的眸色逐渐幽暗。

    沉默了片刻,裴季缓缓放下拨浪鼓,再用手捂住了小丫头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另一手直接托住了华音的后脑勺,略一用力往前推。

    低下头,两唇缓缓相触的下一瞬,他忽然蛮横了起来,长舌窜入她的口中搅弄,津液相换,好不旖旎。

    忽然一声轻微地哭泣声打断了夫妻二人的温情缠/绵。

    夫妻二人的亲密戛然而止,稍稍一离,四目相望了几息,才都转头看向床上。

    裴季拿开了手,便见小丫头扁着嘴巴,刚刚收了的泪珠儿又开始在眼中打转,还时不时委屈的哼唧两声。

    小丫头虽然是个小哭包,但却很少大声嚎啕,一般都是像现在这样小声地哼唧,就好像是告诉别人“我哭了,快来哄哄我。”

    夫妻二人无奈相似一笑。

    裴季抱起小丫头,轻拍着她的背,看着华音轻叹道:“以前闹你的时候,就该谨慎些,也不会落得个还没成婚就有了孩子。”

    说到这,裴季俊颜上尽是欲求\\不满的愁容:“成了婚连洞房都没有便算了。好不容易等你出了月子,霍府医又说若是为了你好,便等孩子差不多白日后才能与你同房,好不容易熬到现在……”

    说着,又沉沉一叹。

    华音听不下去了,瞪了他一眼:“我又没让你真的素着,你这副怨夫的模样,好似前两宿用着别的法子闹了我半宿的人不是你一样。”

    裴季言之成理的道:“这哪里一样,水乳/交融才是真。”

    说了这话后,他忽然提议:“若不然今晚便让童之照顾她一宿?”

    这个她,便是他怀中的小闺女

    以往裴季要办公,华音也要休息时,便都是童之在带着小丫头。

    现在小丫头除却爹娘外,便是最喜欢她这大哥哥。

    有时候还在裴季的怀中,看见童之走过来,都会张着手臂要抱。

    童之对小丫头的耐性简直比当爹娘的还要好,用裴季的话来说,等着小丫头长大了,指着东,童之绝对不会往西。

    童之与他小叔不一样,裴季的温柔都是内敛的,而童之的温柔则是明显的,但同时也只是对他自己在意的人露出温柔。

    华音道:“你别了,一会宝珠就该睡了。”

    宝珠是小丫头的名字。

    裴宝珠。

    原本华音觉得这名字有些不顺口,可裴季与童之却是一致觉得可用。

    少数服从多数,再者华音多念了几遍后,竟也怪异的觉得顺口了。

    宝珠二字,如珠似宝,自是掌上宝珠。

    裴季的意思,华音怎能不懂?

    裴季幽怨地望着她,好似真的是那怨夫。

    华音双耳微红,轻轻地开口道:“一会,你把宝珠的摇床放到外间,等晚些时候再把她抱回床上来。”

    二人虽然平时都有亲密,可到底已经有一年的时间没有真正意义上的鱼水.之欢了。

    忽然说起,倒是有些许怪不好意思的。

    裴季闻言,瞬息明白她的意思,眉梢微佻,望着她的黑眸之中,欲色尽现。

    华音被他瞧得有些许的脸热。

    裴季把宝珠给华音抱着,然后把宝珠那挂着各种价格昂贵的摇床搬到了外间,能在里间一眼就瞧到的位置上。

    之所以说宝珠的摇床昂贵,则是因为在摇床上边挂了许多颜色鲜艳且圆润通透的珠玉。

    那些个珠玉都是从裴季先前库房里拿出来的,这一颗珠玉,便不知值多少银钱。

    裴季自外间返回,从华音手中接回女儿,压低声音道:“我来把她哄睡。”

    有人哄女儿,华音也乐得轻松。

    小宝珠招人疼不是没有理由的,别人家的孩子哄好久都不能哄睡。可哄小宝珠的话,在屋中走个几圈,不一会就张开了小嘴巴开始打哈欠了。

    打哈欠的模样软软糯糯的,可爱到华音都想去亲两嘴,但奈何孩子爹不允,还轻轻的睨了她一眼。

    华音也在安分的在榻上等着他。

    不过是半刻,宝珠便睡着了。

    裴季把宝珠放下摇床的时候,动作轻得宝珠一点感觉都没有。

    把宝珠放入摇床中后,裴季便边解着盘扣边从外边缓步走进,狭眸微眯,下颚略抬,那模样欲感十足。

    华音见此,想笑又不敢笑,便直接转身躲入了床帏之中。

    不多时,裴季的外衫也脱下,掀开闱帐入了其中。

    片刻后,帐内便传出了轻盈笑声。

    笑声很快便转为了细碎的轻吟声,声声暧/昧,声声缠/绵。

    *

    百日宴,虽只宴请了十桌客人,但收到的礼却一点也不轻。

    这些礼都让华音分开来存放了,想给小宝珠长大后做嫁妆。

    夏日廊下清凉,所以摆了一张长榻在廊下。

    垂着凉风,闻着花香,好不惬意。

    小宝珠在榻上睁着一双圆不溜秋的眼睛,口中发出咿呀咿呀的声音,然后挥着小短手手,可爱得紧。

    华音在逗着女儿的时候,便顺道把那些百日宴上收到的礼,给宝珠以后做嫁妆的事与的裴季说了。

    长榻一旁还支了张矮桌,裴季便坐在蒲团上,就着矮桌批阅折子。

    听了华音的话之后,批着折子之际,轻“呵”了一声:“谁敢娶我裴季的女儿,要真想娶,那便上门。我裴季的女儿哪有嫁去别人家成为别人媳的道理?”

    这话,像是他裴季能说出来的话。

    华音摸了摸小宝珠的小脸蛋,抬眼笑看了他一眼:“若是宝珠喜欢的人不肯上门呢,你还真的把人绑回来呀。”

    裴季眉梢轻佻,似乎再说又有何不可。

    华音视线回到宝珠的身上,浅浅一笑,目光很柔和。

    她温声道:“我希望,宝珠喜欢的郎君,也能喜欢她,而不是被逼无奈才和宝珠在一块的,如此宝珠才不会受委屈。”

    裴季批阅折子的笔一顿,细想之后,似乎也觉得有道理。

    想了片刻,似乎忽然想起了什么事,倏然放下笔,起了身,朝廊下走去。

    华音转头看向他离去的背影,问:“你要去何处?”

    裴季顿下脚步,转身与她说:“先前童之怕我无后,便劝我收养几个好苗子做养子。”

    “所以呢?”华音一脸茫然。

    裴季却是勾唇一笑:“养子倒是不必了,女婿倒是可以,自己培养的,不仅宝珠不用外嫁,就是那小子什么性子都一清二楚。”

    说罢,裴季转身离去。

    华音:……

    默默地转头看回只有三个多月大,还在吮着小拇指的宝珠,陷入了沉默。

    以后该怎么和这小丫头解释她在三个月大的时候,她爹就给她找了童养夫的事?

    裴季刚离去不久,童之便进了院子。

    看见小叔不在,只有廊下的一方小桌,和桌上的折子,疑惑的问:“小婶,小叔去哪了?”

    华音抬头看他:“去找你了。”

    “找我?”

    华音点头,然后认真道:“大概想与你商量给小宝珠找童养夫的事情。”

    童之:……

    沉默了半晌,试探的问:“是真的?”

    华音想起裴季那不靠谱的想法,皮笑肉不笑的呵了两声,反问:“你觉得,我想是在说笑的?”

    说着,又把裴季与自己方才说过的话大概的复述了一遍。

    童之闻言,竟然也点了头赞同道:“我觉得,好像也可。”

    华音:……

    成吧,这叔侄二人疯魔了。

    片刻后,童之道:“便是不做童养夫,也可做裴家的养子。”

    说着,望向院中梧桐树上那密密稠稠枝叶,一叹:“裴家也该枝叶丰茂,重回兴盛了。”

    见他这副深沉的模样,华音虽然不忍打破他的美好憧憬,但还是说出了最关键问题。

    “依着你小叔谨慎的性子,收养的那些孩子定然是不能已经知事了的,而是那牙牙学语的孩子。”

    童之闻言,看回小婶。

    华音问他:“你觉得你小叔是请人来抚养,还是给谁抚养?”

    童之似乎想到了什么,眉头渐渐轻蹙。

    见他似乎有了答案,华音对他点头,对自己丈夫很是了解的道:“对,你没想错,以你小叔那坏心眼,肯定会当甩手掌柜,然后把人扔给你。”

    童之沉默了下来。

    依着他小叔那种恶劣的性子,还真会。

    转念一想,这找□□的活,最终也还是会落到自己身上的,那自己一直拖延着,又或是极力反对,在小叔那处应该还是有些许作用的。

    有了主意,童之倒也不慌了,从而上去陪小堂妹玩。

    小小的可人儿会讨人欢心,她上一刻还委屈巴巴的,但只要你对着她笑,她下一瞬就会对你咧着嘴笑得很开心。

    那笑容,俨然像是可消融冬日冰雪的暖日。消了冬雪,也暖了凛冽寒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