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我嫁给了前任他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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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醋

    苏悦在祠堂罚跪过三天,生得一场病,病愈后又开始罚抄家规。

    有侯夫人派人盯着,她被困在院子里面无法离开半步。

    苏悦忙着罚抄家规期间,苏湉却又一次进宫。

    和之前永昌帝派人请她的那次不同,此番派人请她进宫的是温太后。

    名义上是邀请苏湉一起游船赏花。

    实际上是温太后想要见一见自己这位未来的小儿媳妇。

    温太后并非没有见过苏湉。

    但往前见面,多是年节命妇入宫贺岁的场合,苏湉作为镇远侯府的嫡小姐,随她的娘亲镇远侯夫人一道出现。

    在那样的场合,能说得几句话便是极限,再多了解是不能了,温太后对苏湉也几乎只有个“生得极漂亮的小娘子”的印象。

    睿王说要派人上镇远侯府提亲求娶苏湉,她当时没有意见,以后也不会有。

    她这个儿子,能松口成家,已是她烧高香了。

    所以只要儿子喜欢就好,她这个做母后的不会不同意。

    何况反对无用,她若能做得了主,也不可能叫这个儿子的婚事一直没着落。

    基于这种种的情况,温太后派人请苏湉入宫的原因和目的都很简单。首先是想要增进了解,其次也看一看,大婚在即,苏家是否有什么需要。

    “臣女见过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万福。”

    “见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

    苏湉被宫女引着到御花园的凉亭,上前与温太后和徐皇后请安。

    待她同睿王大婚,这两位便也是她的母后和皇嫂。

    而今见面,任谁都会想在她们面前留个更好的好印象,苏湉亦不例外。是以她表现得如同在自己爹娘面前那般乖巧,乖巧之外又多几分规规矩矩。

    温太后和徐皇后笑吟吟的。

    尤其温太后瞧着苏湉格外喜人,一面打量她一面招手:“到哀家身边来。”

    “是。”

    苏湉含笑福了个身方才继续走上前。

    待她走近,温太后拉着苏湉的手仔细瞧一瞧,复转头对着徐皇后笑道:“这样漂亮可爱又乖巧可人的小娘子,不怪睿王动心,哀家见了一样是喜欢得紧。”

    温太后年逾花甲,满头银丝,但仍旧精神抖擞、目光矍铄。

    旁边年近不惑的徐皇后则雍容华贵,端庄娴雅,脸上一抹恰到好处的微笑。

    “母后说得极是。”

    徐皇后顺着温太后的话开口道,“我瞧苏小娘子也是个好的,知礼守矩,乖巧懂事,不愧是镇远侯的千金。”

    温太后面上笑容变得更加灿烂。

    她吩咐宫人赐座,让苏湉坐在她的身边,又问得苏湉不少问题。

    这些问题都很温和,带着关心之意。

    苏湉感觉得到温太后的友善,也一一认真回应温太后的话。

    几个人如此在凉亭里说得半晌话,陈行舟过来了。

    但陈行舟不是一个人过来的,同他一起的还有另外一个小娘子。

    苏湉不怎么认得站在陈行舟身边的这个小娘子。

    这却丝毫不妨碍她心中警铃大作。

    苏湉悄悄鼓一鼓脸颊。

    虽然陈行舟和这个小娘子只是单纯一起出现在凉亭外,不存在任何不该有的亲密言行,但她依然小心眼的不高兴。

    “见过母后,见过皇嫂。”

    “见过姑母,见过皇后娘娘。”

    陈行舟与小娘子先后同温太后、徐皇后见礼。

    温太后满目慈爱出声:“行舟免礼,玉珠也免礼罢。”

    姑母、玉珠……

    这些称呼令苏湉脑海中自然而然浮现出一个名字:温玉珠。

    随之是一些与温玉珠有关的信息。

    温太后的小侄女,年方十八,因幼时养在温太后膝下,同睿王相识已久。

    苏湉不由多看一眼温玉珠。

    她穿一袭月白夏衫,肤白胜雪,身段窈窕,举止文雅娴静,如一株兰花,香远益清,生机盎然。纵使如此看得两眼,一样令人心旷神怡。

    小情绪逐渐变得汹涌。

    苏湉几不可见扁一扁嘴巴,起身垂首与陈行舟福身见礼。

    “臣女见过睿王殿下,给睿王殿下请安。”

    虽有小情绪,但这是在皇宫,温太后和徐皇后在,她懂事的克制住。

    从步入凉亭开始,陈行舟的注意力便有两分一直落在苏湉身上。

    他把她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也尽收眼底,那些被克制住的小情绪一并感知。

    不但以为他们彼此深爱对方,连吃醋都如此认真。

    陈行舟算是发现了,他那个侄子无趣,苏家的小娘子却着实有意思。

    “不必多礼。”两步走向苏湉,陈行舟嘴角翘起,手掌托住她手臂扶她起身,语气熟稔问,“湉湉和母后皇嫂都在聊些什么?”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全然不遮掩与她之间关系的不同,甚至喊她的小名。

    苏湉心情大好,那点不高兴顷刻间散得一干二净。

    散去小情绪的苏湉顺着陈行舟的动作站直身子,微微仰头看他,一双眸子熠熠生辉,笑容甜蜜说:“王爷,太后娘娘问我喜欢什么香料呢。”

    小宫女机灵又搬来一张椅子摆在苏湉的椅子旁边。

    陈行舟领着苏湉坐下。

    “我近日新得了几种新鲜香料,熏着都不错,回头叫人送些去侯府。”他语声温柔道,“你也试一试,看看喜欢不喜欢。”

    “多谢王爷。”

    苏湉没有和陈行舟客气,甜甜说,“王爷品味好,那些香料定然好闻。”

    陈行舟对小娘子如此亲昵的场面实在太少见。

    温太后同徐皇后互相过对视一眼,一时间两个人都笑起来。

    凉亭内气氛愉悦。

    多少被冷落的温玉珠并没有觉得如何,只是心下感慨。

    陈行舟居然还有这样温柔的一面。

    她小时候被陈行舟追在身后,非要她和毛毛虫、蚂蚱、蜈蚣之类的虫子一起玩的阴影,谁来赔?

    一时又想,苏家的小娘子当真是有勇气又有手段。

    连陈行舟这种妖孽都能够驯服。

    她完全没有胆子在感情之事上去招惹陈行舟。

    何况他们自幼相识,彼此太过熟悉,实在生不出那些旖旎心思。

    也不知道外头从前缘何会传她将来会成为睿王妃。

    而今这谣言算是不攻自破。

    唯望苏家的小娘子纵然不小心听说过这些乱七八糟的话,也不放在心上。否则闹出误会,愿意听她解释倒无碍,若听不进去,实属一场无妄之灾。

    “玉珠。”

    温太后的声音将温玉珠从神游中拉回来。

    她浅笑着走到温太后的身边,轻声喊:“姑母。”

    温太后一手拉着温玉珠,一手去拉苏湉:“来,你们两个也互相见一见。”

    温玉珠眼帘轻抬,去看苏湉。

    苏湉回望过她一眼便移开视线,礼貌道:“温小娘子好。”

    温玉珠同苏湉也问了个好。

    温太后说:“你们年龄也是相当,日后见面的机会不少,要好好相处。”

    苏湉和温玉珠乖顺应下温太后的话。

    被陈行舟安抚好情绪的苏湉,没有因为温太后的话而胡思乱想。她冷静下来,自想得明白,温太后若有撮合王爷和温玉珠的心思,从前明明有不知道多少机会。

    以前没有那么做,今后想也不会这么做。

    她完全不必庸人自扰。

    “行舟,你带着苏小娘子去逛一逛罢,不用在这里陪我们了。”

    温太后笑说,“哀家见那满池的荷花开得正美,你们也正好去赏赏花。”

    “是。”

    陈行舟带着苏湉起身,“母后一番好意不能辜负,我们先告退了。”

    苏湉同温太后、徐皇后行礼告退,才随陈行舟从凉亭出来。

    没有要宫人跟着,他们两个人在御花园自在闲逛。

    可以和陈行舟独处是意外之喜。

    想起自己出门之前将准备好的定情信物捎上了,苏湉无声偷笑。

    择日不如撞日。

    待会她就把准备好的定情信物送给王爷!

    惦记着送陈行舟礼物的事,苏湉根本无心在意周遭的风景。

    走出去很长一段路后,见前方一株大榕树,苏湉拉着陈行舟去树荫底下。

    苏湉神神秘秘说:“王爷,我有东西给你。”

    被她拽到树底下的陈行舟低下头看她,挑眉问:“什么东西?”

    苏湉一笑,解下身上的一个香囊。

    陈行舟看她从香囊里摸出一块玉佩,举至他面前,笑容得意:“喜欢吗?”

    这是一块白玉玉佩。

    料子虽然不错,但不算稀罕,样式却是极少见的。

    舟行碧波……

    陈行舟略略思索便已会意,不禁扯了下嘴角。

    微涟风定翠湉湉。

    她将自己喻为水,而他是行舟,他们两个人便是舟行碧波。

    “王爷喜欢吗?”没有得到回答的苏湉再一次追问道。

    知道她想听什么,陈行舟说:“喜欢。”

    “就知道王爷会喜欢。”苏湉甜甜一笑,上前一步,纤纤玉指将玉佩系在陈行舟腰间,“王爷喜欢,那这就是我同王爷的定情信物了,王爷天天戴着,可好?”

    “我也有一块一模一样的,也会天天戴在身上。”

    苏湉将自己的那块拿给陈行舟看。

    陈行舟从苏湉手中取过另外那一块玉佩,指腹轻轻摩挲着。

    对上苏湉的一双眼睛,他笑问:“吃醋了?”

    作者有话要说:  微涟风定翠湉湉。——出自杜牧《怀钟陵旧游四首》

    ~

    《关于所有人都以为我爱睿王但我真的不爱这件事》——温玉珠

    希望大家不信谣不传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