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大人最宠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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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3)(你方才又哪里惹你媳妇不如...)

    晚上一家人都在松鹤堂用晚膳。

    谢昭难得休沐, 必是要陪着谢老夫人说会儿话的。

    仪姐儿吃了消食茶,在次间和谢老夫人玩翻绳,静姝让丫鬟沏了一盏龙眼酸枣仁茶给谢昭, 这才道:“下个月二十五是母亲的寿辰……”她又抬头看了谢昭一眼, 只继续道:“我的意思是,想请些亲朋好友,再请个戏班子, 好好来家里热闹热闹。”

    九月二十五是谢老夫人六十大寿, 静姝去年就想好了, 这次一定要热闹一番的。倒不为别的,只为如今谢昭好歹也是当朝首辅, 连他母亲也不做寿,下面大小官员也只得省俭了。

    自从过了先帝的国孝,这京城的大小宴席也没办几场, 大魏倒是养成了勤俭的治国之道了。

    静姝原先并不懂这些,还是谢竹君旁敲侧击的说了一回,她才明白过来。

    虽是第二回当首辅夫人了, 这些事情却还是生疏的很,好在有一个长袖善舞的大姑子,知道教她。

    谢昭是个不喜欢费事的人,去年他自己三十大寿,静姝想要替他操办一番, 就被他回绝了, 此时见静姝这般坚持, 便点头道:“就按你的意思办, 只别累着自己了。”他不是不想办,只是怕静姝劳累而已。

    静姝见他答应了下来, 顿时就松了一口气,只笑着道:“你放心,长姐说会帮衬着我的,倒是你再不答应,她可要回家找你理论了,你们两人总共就只有母亲一个亲人,正经六十大寿还不办一办,也说不过去,亏你还是个首辅呢!”

    谢昭只看着静姝理直气壮的说着,脸上的笑容越发宠溺了几分。

    里头仪姐儿玩过了翻绳,拉着谢老夫人出来,学着静姝的口气,冲她父亲道:“亏你还是个首辅呢!”她虽是装作极其一本正经的模样,只可惜奶声奶气的,听着便别提有多可爱。

    三岁正是学说话的时候,什么话都要学,静姝听了就忍不住蹙了蹙眉心道:“仪姐儿怎么又学起娘亲来了,不能这样跟父亲说话!”

    谢老夫人却笑道:“让她说,说的越多越好,将来才口齿伶俐。”

    谢昭伸手把仪姐儿抱在了怀中,这回轮到谢老夫人问他道:“说吧,你方才又哪里惹你媳妇不如意了?”

    静姝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她和谢昭在外人眼里也算是老夫少妻,谢昭时常娇惯她,她一时习惯了,竟在这松鹤堂就撒起娇来了。

    谢昭就笑着道:“没什么,姝儿说下个月是母亲您的六十大寿,她想在家里办一场。”

    谢老夫人寻常也是很节俭的人,但这件事情谢竹君早已经给她吹过了耳旁风了,因此也只答应道:“你们想办就办吧,难得亲戚朋友趁着这个机会聚聚,下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这机会。”

    静姝听了这话,心下却又了然了几分,谢老夫人竟和谢昭一样,断了让她生二胎的心思了,不然又何愁将来没有个聚的日子呢。

    ******

    西次间的灯火已经熄了。

    静姝靠在床头等着谢昭,不知不觉竟睡着了,等她觉得脸颊上有些痒痒的时候,谢昭已经睡到了她身旁,正亲偷偷亲她。静姝一伸手就勾住了谢昭的脖子,熟门熟路的一个吻,直到两人的呼吸都急促了起来,这才难舍难分的松开了彼此。

    静姝还想要继续,却被谢昭按住了手腕,那人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幽黑的眼眸中似是燃烧着熊熊的火焰。静姝闭上眼睛,以为他要继续,却见他松开了手,在她耳边道:“睡吧。”

    静姝就睁开眼睛看着谢昭,那人已经在她身边平躺了下来,闭目养神,一副就要入睡的样子。

    静姝又伸手抱住了谢昭的身子,把脸颊靠在他的胸口,他的胸口发烫,呼吸微微有些凌乱。

    她就不信这样他还能睡得着。

    但谢昭终究是谢昭,即便如此,仍旧是不动如山。

    也不知过了多久,静姝只感觉到身下人的呼吸声渐渐平稳,鼻息间的热气也渐渐的回温了,谢昭竟真的睡着了。

    静姝有些失落的叹了一口气,从谢昭的胸口移开,平躺到床上,想着明日早些醒来,趁着谢昭迷糊,说不定就能成了,她本就很困顿,不过片刻就睡着了。

    枕边人终于睡熟,谢昭却又睁开了眸子,身体的激动还没退却,心情却轻松了几分。

    虽然他答应了静姝顺其自然,可这样的事情越多,受孕的几率总是越高的,她才刚刚养好身子,并不急在一时。他可以忍耐,却不想静姝这么快就再次承受阵痛。

    ******

    第二天一早静姝醒来的时候,谢昭却早已经起床了,静姝见燕秋进来服侍,只迷迷糊糊问道:“四爷人呢?”

    往常谢昭早起上朝,静姝总要起来服侍,等他走了再睡一会儿回笼觉。

    燕秋便笑着回道:“四爷早起了,在次间用早膳呢。”

    静姝打了个哈欠,听见外头传来碗筷的声响,她一壁穿衣服,一壁又问燕秋道:“不是说好了早上只要房里亮了灯,就把我喊醒的吗?”

    “四爷说睡回笼觉不好,所以不让喊夫人呢!”

    燕秋叠好了床铺,去净房拿了脸盆打水,出门的时候正巧遇上从帘外进来的谢昭。

    静姝已经穿好了衣裳,正在梳妆台前梳头,看见谢昭进来,就对着镜子假装生气道:“你是故意的吧,一早起来也不喊我!”

    谢昭就笑了起来,静姝将将才睡醒,眼神仍有几分迷瞪,又带着几分娇俏,他便忍不住用手捏了捏她的脸颊,笑道:“我可没骗你,是胡太医说的,睡回笼觉不好。”

    “那我以后不睡了,你什么时候起,我也什么时候起。”静姝只转身站起来道。

    谢昭早已穿上了绯色的朝服,胸口朴子上绣的仙鹤栩栩如生,静姝便伸手又将他的衣袂抻了抻,低头整理他腰间佩戴的玉佩荷包……

    这还是她多年前送他的那个荷包呢。

    “都旧了,什么时候我再给你做个新的。”静姝将荷包捧在掌心,有些不好意思道。这两年她身子积弱,劳神劳心的事情,谢昭一样也不准她做,更别说这样精细的针线活,便是仪姐儿身上穿的用的,她也没有做几样,都是下人们在张罗。

    可她怎么就忘了,谢昭又如何会用下人们做的这些贴身物件呢。

    静姝再抬起头的时候,就觉得眼眶都是酸酸的,一滴泪冷不防就落在和荷包上。

    “好好的,一大早怎么就哭了呢?”

    这倒是让谢昭一时有些手足无措了起来,想是因为自己看穿了她的小心思,没有遂了她的心意,所以生气了吗?

    “明天早上,我醒了就喊你。”谢昭只急忙开口道。

    “谁要你喊我。”这话却是让静姝恼了起来,她是想要个孩子不假,可也不能把她说的这样没羞没臊的啊!

    谢昭一听这口气,想来是真的恼了,一时着急了起来,又道:“那今日我早些回房。”

    “你……”这下越发让静姝给急了起来,只瞪了他一眼,推着他道:“您还是快去上朝吧,我的首辅大人!”

    正巧外头丫鬟也在门口回话道:“四爷,门房的马车已经没准好了,请四爷出去呢,再不走,该耽误上朝的时辰了。”

    “知道了。”谢昭转头回了一句,见静姝仍旧低着头不说话,只上前从身后抱着她,静姝就故意扭了两下,那人死活不肯松手,她又怕耽误了他早朝的时辰,只扭头在他下颌处轻轻吻了一口,谢昭这才心满意足的松开了她,转身离去。

    ******

    晚上谢昭却并没有依言早回来。

    静姝让燕秋找了几块尺头出来,打算替谢昭重新做两个荷包。天气渐渐冷了,她还想给仪姐儿缝几双厚袜子,再做一件小棉袄。

    两年没动针线,手艺又生疏了,选好的花样打了底子,绣出来却总差那么点意思。

    静姝一时只觉得腰也酸了、背也疼了、脖子也僵了,就听见门外小丫鬟回话,说谢昭回府了。

    静姝等了一阵子,也没见他回房,看样子是又有事情耽误在书房了。

    她就想起昨儿去柳树胡同的事情来了,看来谢昭这个首辅当得不容易,还要管起月老的事务。

    谢昭正在房里写奏折,原本今日是没有那么早回来的,只是答应了静姝,自然是不能食言的,但手头上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他一时也安心不下,想索性处理好了再回房,于是就在书房又耽搁了一阵子。

    没想到他这厢才磨了墨正要落笔,静姝却过来了。

    她寻常倒也常来他的书房,帮他整理书册、侍弄花草,只是今天这么晚了还跑这么一趟……想来还是生他的气,跑来兴师问罪来的。

    谢昭一时就有些心虚,只仍旧低头写字,装作混不在意的模样,想等着静姝先开口。可他等了半日却也没听见静姝说半句话,他倒也不着急,索性气定神闲的写起了奏折来,等他把一整张的奏折写完的时候,抬头时却瞧见静姝已经靠在椅子上睡着了。

    那人睫羽翕动,红润的唇瓣微微抿着,瞧上去却还是从前少女的模样。

    谢昭微蹙的眉心就松了,嘴角勾起笑意来,拿了件衣裳正要给她披上,那人却醒了过来。

    两人目光相触,点点柔情都漾在了眸中,谢昭终究是心疼了,只开口道:“时候不早了,回房去睡吧。”

    静姝却一下子精神了几分,只起身道:“我还有事找你商量。”她说着,只往书架那边走去,取了一个楠木匣子,放到谢昭的跟前道:“这是你在二条巷置办的那个宅子的房契,当时你说怕陆先生不收,一直让我保管着呢,如今你就给他吧。”

    “你这是?”谢昭一时却糊涂了起来,蹙眉道:“燕秋的事情,我还没来得及问。”

    “你也别问了,不中用。”静姝只叹了一口气,无奈道:“陆先生心里有谁,你还能不知道?”

    谢昭自然是知道的,只是……那柳月娘是什么身份,便是陆宗当真和她有些什么,这样的关系也是讳莫如深的,知道也只能装作不知道。

    “你的意思是?”谢昭看了眼静姝问道。

    “陆先生固然是不肯先开这个口的,只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他一个男人,怎知外头流言蜚语的厉害,他想这样帮衬柳月娘一辈子,怕是不能够的,还连带着耽误了燕秋。”静姝说着,只抬起头看着谢昭,一时又想起了当年谢昭风雪夜赶赴宋家提亲的事情,更是带着几分挖苦道:“男人啊,需得把他逼到那份上,做事才能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