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个皇帝做小弟

收个皇帝做小弟 > 第一零四章 打造样板房,建设模范区

第一零四章 打造样板房,建设模范区

    既然暂时不北进,因为要等船,暂也不东趋,吴浩乃抓紧时间,全力以赴于邳州的民生的恢复、经济的建设。

    他主要做了三件事。

    其一,种地。

    邳州有大量抛荒的田地,吴浩招抚流亡,开出较淮南屯田更优惠的条件:官府提供种粮、农具,以及利率为百分之十二的借贷,第一年,三七分成——官三民七;第二年,比照淮南屯田,四六分成,借贷利率调整为百分之二十。

    在彼时的农民眼里,官三民七的分成比例、百分之十二的借贷利率,简直就是白给;就是官四民六,借贷利率百分之二十,也近乎做慈善,消息传出,邳州东邻的徐州,西邻的海州,西北邻的滕州,东北邻的沂州,流民们纷纷向邳州聚拢。

    其二,治黄。

    黄河主河道由西北而东南,横穿整个邳州,照理,邳州的农田,是不缺灌溉的,但黄河的脾性,大伙儿都是晓得的,改道后的黄河,更加反复无常,这几年,因为无政府,堤坝无人维护,河道无人疏浚,情况更加糟糕,邳州的农田,是涝的涝死,旱的旱死,想种好地,就一定要治好水。

    进入邳州的流民,一部分种地,一部分治水,治水的没有工钱拿,但可以每天吃饱饭,算是以工代赈,彼时,能够吃饱饭,就是身在天堂,既如此,还有什么可说的?

    (某种意义上,治水比种地更爽,种地,还得等收成下来了,才谈得上吃饱饭呢!)

    水治好了,这部分农民工,就转去种地,反正,邳州的荒田足够多,而水治好之后,可耕之田,只会更多。

    于是,非但邳州左近的徐、海、滕、沂,就是不接境的济州、兖州、泰安府、莒州等山东中部州府的流民,也开始流向邳州了。

    其三,兴办学校。

    本来,对于兴办学校,吴浩的积极性并不高,不是他不晓得普及教育的重要性,但他想教的是数理化,不是儒学,可眼下,去哪儿找数理化老师?又没有时空门?眼下办学校,只能教儒学。

    此时代,儒学主流学派,可是理学,此吴浩深恶痛绝者也,你怎能叫我花钱请人传播理学?

    但展渊坚决主张兴办学校,余玠也一力赞成,吴浩略意外,展渊起劲,并不稀奇,你余玠个“逃学威龙”(余玠是被白鹿洞书院开除的),也跟着起哄,几个意思?

    但余玠最终说服了吴浩:

    理学呢,我也很讨厌,我被书院开除,就是因为被戴了顶“不敬朱子”的帽子,不过,咱们兴办学校,其实等于蒙童(也即基础教育),距离“治学”,其实还早着,还谈不上啥理学心学之别等有的没的。

    另外,理学只在大宋兴盛,过了黄淮,儒学的门户之别,并不明显,金国士子,真正治理学的,其实很少。

    咱们聘请老师之时,小心点就是了,真是理学信徒的,拒之门外就是了。

    另外,兴办学校的作用,不仅在于推广基础教育,更是“远近观瞻之系”——树立起重视教育的形象,会大大增加对精英层的吸引力。

    最后,吴浩决定从善如流。

    而且,兴办学校一事,另给了吴浩刺激和灵感——南宋的人均文化水平,大约是历朝历代最高的,但出身于农民的士兵之大部分,依旧是文盲,我办学校,教老百姓读书,但我最应该做的,难道不是教自己的士兵识字吗?

    欸,土共的优良传统,我咋给忘了呢?

    于是,吴浩开始办一件虽跟经营邳州没有直接关系、却对神武军发展意义重大的“其四”事——

    在神武军内部,开展“识字运动”。

    *

    东平府方向,传来消息,时全投了蒙古。

    对此,吴浩一点都不意外,蒙古大胜之余,气势如虹,而时全丧家之犬,不晓得何所之,投向一支强大的、以为最终将制霸山东的势力,理所当然。

    逃出泗州之时,时全本部不过千把人,东入邳州、北上东平的过程中,又裹挟了两三千,此时,大约有个三四千人,但一班乌合之众,吴浩不以为对蒙古人会有啥实质性的助益,因此,时全投蒙古,吴浩并不在意。

    吴浩关心的,是严实的动向。

    严实收到吴浩的长信的同时,木华黎的劝降信也到了,信中的话,也说的很诚恳。

    若不是吴浩已经进入山东,正在扎扎实实的经营邳州,严实很可能就此投向蒙古了。

    严实控制的地盘,主要是济南府东部和其东邻淄州,之前,蒙古人入济南府,进而同来袭的额尔克大战,之后南下,整个过程,一反杀戮抢掠之常态,戢士卒,抚地方,还致书严实(那一次不是招降,只是表示致意),他对蒙古,已经有所心动。

    黄陵岗之战,蒙古用兵之奇诡、之凌厉、之狠决,更令严实惊骇,不待木华黎招降,投蒙的心,便已有了**分了。

    但吴浩在邳州之种种作为,严实看在眼中,却也实在心动!甚至,他已经打算在自己的控制区抄吴浩的作业了。

    因此,不由踌躇难定:难道,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或者,待蒙古打下东平,再做最后的决定,也不迟?

    此时,木华黎的一个行为,不说彻底、但也暂时凉了严实投蒙的心。

    进围东平城之后,蒙军并未马上发动进攻,木华黎何等眼光,自然看得出来,东平城守备严密,绝非轻易可下,于是,只是先做切断粮道、扫清外围、打造攻具的工作。

    这些工作做的七七八八了,时全来投。

    既凭空多出这样一支人马,介个头阵,不如就叫他们去打一打?试一试,东平城的守备,是不是看上去那般严固?

    时全万没想到,派给自己的第一件差使,竟是件填人头的活计,想要推脱,但看穆太师的脸色,若不从命,十有**,别人的人头没填上去,自己的人头先被砍了下来,只好苦着脸皮,硬起头皮,去做这个“先登”了。

    此一去,怎一个“惨”字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