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零七 晓晓，我是妈妈！（一）

    “注意你的态度，她是少奶奶。”

    中气十足的一声，王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悄无声息地站在张雯身后，显然默不作声的把两人的对话听在了耳里。

    张雯捏了捏拳头，转身径直走向客厅的沙发，落座，神情有些落寞。

    王婶叹了口气，这个小姑娘可以说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那时候和哥哥张力一起来到占家，想不到不知不觉间已经这么大了，只是张雯对三少爷的心思，恐怕不妥。

    希望小姑娘自己会想明白吧……

    王婶端着满满的一碗汤敲开书房的门，秦晓正站在书房正中央，盯着眼前硕大的红木书桌，上面既然复古的摆放着一整套的文房四宝，笔记本电脑在桌子中央，这样跨越了几个世纪的办公用具混杂在一起，竟然一点都不觉得突兀。

    听到敲门声，秦晓吓了一跳回头，王婶端着汤走进来，见她一脸的惊惶，开口解释:“少奶奶，我刚才敲门没听到你应声，所以就自己推门进来了，快来喝汤，乘热喝下去才好。”

    秦晓点头，她还来不及酝酿的勇气就一击即散，眼角余光看向书房右边，最后还是跟着王婶出了书房，一见客厅，就看到坐在那里的张雯，脸上的表情始终如一的平淡，只是秦晓分明看到她盯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狐狸眼中一闪而过的欣慰，她忽然就觉得这个别扭狂妄的女人其实也有点可爱。

    “喂，坐过去一点。”秦晓走过去挨着张雯坐下，张雯一脸鄙夷地不肯让开，其实她比秦晓还小一岁，可从小就混迹在部队里，反而多了一丝沧桑感。

    此刻的张雯就跟小孩似的，就是不肯让:“为什么我要坐过去一点？”

    王婶见张雯又犯冲了，立刻给她使眼色，结果别人压根就不领情。

    “这是我的专座！”秦晓四十五度角仰头，故意学着趾高气扬的架势盯着张雯看，可张雯身高一七八，即使两人都是坐着，看着也比一六八的秦晓高了半截，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秦晓不由得有些气馁，她突然之间发现好像不管哪个出现在占晟楠身边的女人，每一个看起来都比她。

    “听不懂。”

    “张雯，怎么能这么跟少奶奶说话！”王婶开腔帮着秦晓，秦晓却起身笑着赶人:“王婶，家里不是有酸梅汁吗，我现在想喝，能不能帮我拿一碗。”

    “好，我马上去。”王婶转身离开前还特意警告似的瞪了张雯一眼。

    等人一进厨房，秦晓就把满满的汤碗往张雯面前一送:“快喝，一口都不要剩下。”

    张雯被吓了一跳，身体往后仰:“为什么给我？”

    “我知道你刚才救我的时候膝盖骨响了一下，这是骨头汤，喝什么补什么。”秦晓硬是把碗往张雯手里塞，余光盯着厨房的方向，然后催促着张雯一口喝下去。

    张雯也不做作，真的一口喝下，然后用手背擦了擦嘴角:“其实是你不想喝吧？”

    被当场识破，秦晓有些脸红，看张雯砸吧着嘴一脸喜欢的样子，不由得会心一笑，转头看向厨房喊了一声:“王婶，汤还有嘛，我还想再喝一碗。”

    王婶在厨房里高声答应:“有。”然后就端着比刚才的碗打了一圈的汤出来，笑眯眯地递给秦晓:“少奶奶，酸梅汁还是热一下喝比较少，待会我在给你端过来。”

    秦晓颔首，接过碗然后看向张雯，秀挺的眉毛微微一挑:“好，正好张雯刚才说她就想喝热的。”

    闻言张雯整个人都懵了，一碗汤喝下去，再加上秦晓手上的那碗筷，然后再是一碗酸梅汤，她的肚子还要不要了？！

    果然这个女人狡猾的很，就跟匿名给自己的信上说得一模一样。

    秦晓故技重施，笑眯眯地把碗往张雯跟前一放，转身就往卧室走，脚步轻盈，好像欺负了占晟楠的人就跟从他身上讨了好处似的，心情愉悦，她打定主意要当面问清楚，减少无端的猜测和误会。

    正要发个短信过去，景峰的电话进来了。

    “喂，景秘书。”

    “夫人，占总现在已经在去美国的飞机上，来不及跟你道别，我跟你说一声。”隔着电话，景峰也依旧保持着一张笑眯眯的娃娃脸，生怕情绪一外露，声音就会有起伏，被电话那头的秦晓察觉。

    秦晓一愣，出国，这么突然？明明早晨走之前都没有说起！

    “突然出国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景峰伸手虚虚摸了一把自个的脑门，就知道夫人没这么好骗。

    “国外的分公司出了点小问题，还有，占二小姐和老夫人也临时决定今早的飞机，占总就匆忙之下定了行程，但是请你放心，并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送老夫人出国顺带解决一下分公司的小问题。”

    秦晓皱眉:“二姐他们今天就出国？”她怎么不知道，之前还说好走之前大家一起吃顿饭，为什么这么突然。

    “国外的医生建议占二小姐今早出发，段总不想拖延时间，所以临时决定今天的飞机，夫人，占总三五天后就会回来，这段时间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可以找我，也可以……”

    景峰一个机灵，差点就说漏了嘴，只是下一秒电话那头就传来秦晓相当淡定的声音:“也可以找粗了张雯。”

    “啊？什么张雯，张雯是谁？”景峰故意装傻，心里却是嘀咕开了，怎么这么快就被识破了，张雯毛遂自荐的时候不是号称绝对不会被发现的。

    “别装傻了，我都已经知道了，他让张雯来保护我和睿睿是不是？”

    景峰点头:“是的，占总担心上次的≈quot;绑架事件≈quot;再次发生，所以派人来保护你们。”派的是张雯占总他真不知道。

    “我知道了，我会照顾好自己和睿睿的，谢谢你，景秘书。”秦晓有些挫败，在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想要找占晟楠把一起都弄清楚的时候，人却偏偏飞走了。

    “对了夫人，占总福吩咐你现在的身体不适合进出医院，我已经找了两名护工照顾那位女士，所以夫人，请你放心一定不会出问题。”景峰说完就挂了电话，动作颇有些急切，被手机随意往办公桌上一扔，整个人扔进座椅里。

    纷乱的思绪完全理不清为什么占总要瞒着总裁夫人出国的真正原因。

    ————

    不让她见小姑姑？！

    似乎身边所有人都商量好了似的，都让她“老老实实”的待着，哪里都能去就是不能去医院。

    秦晓蹙眉，转身出了卧室。

    客厅里的张雯一见她出来，脸都快成了菜色，面前放着两个空碗，显然秦晓接了个电话的时间，她已经把酸梅汁也喝下去了，王婶站在一边一脸的慈爱，到底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小姑娘，多少有些感情，看张雯一大早就喝下这么多，以为她是没吃早饭，王婶又蒸了几个自己做的馒头。

    见秦晓出来，张雯立刻起身，逃也似的快步走向秦晓，秦晓一看她的样子，立刻抿嘴笑了，她知道王婶最是热情好客，一定会“劝”张雯多吃一些的，果然！

    “你要出去。”张雯不敢小看和得罪秦晓了，态度也跟之前的完全变了个样。

    秦晓点头:“你不用跟我出去了，帮王婶买菜然后和她一起去睿睿，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回来。”

    张雯不同意:“现在是我的上班时间，你去哪我去哪。”

    ————

    华光医院。

    洛小萌顶着一头鸡窝发型，黑眼圈一轮的到医院，今天是她的专家门诊，结果宿醉等她醒过来，开了手机电话就一个个的打进来，全都是医院里的。

    急匆匆的随意洗漱了下，头发都来不及打理，换了衣服就往医院冲，幸好值晚班的小王主动留下来替她的专家门诊，才不至于坏事。

    洛小萌半死不活的趴在桌上，紧闭着双眼，脑袋就跟被棍子狠狠敲了几下似的，嗡嗡嗡的疼得不行，整个人萎靡不振，听到有人进来的脚步声，想当然的以为是几分钟前说要给自己买咖啡的小王，头也不抬的伸手，闷声闷气的说了声:“谢谢。”

    等了好一会都没听见说话声，洛小萌狐疑地仰头，万分不愿意地眯起双眼:“小王，不会是那个饮料机又不好使了吧？”

    看清站在桌子对面人的样子时，洛小萌反问的话硬生生地咽了下去，随即脑子立刻反应过来自己现在的造型十分的有碍观瞻，复又快速的低头，装着不经意间，偷偷整理自己的鸟窝头。

    “你昨晚去哪里了？”林浩然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森冷，沉着一张脸，眉头紧锁。

    洛小萌动作一滞，都不敢正眼看林浩然，昨晚她喝醉了明明是于梁送她回家的，那她绝对不可能会有机会乘着酒醉去缠人。

    “没去哪？”虽然态度强硬，底气到底是不足，“你找我什么事？如果是为了今天的专家门诊，我承认我起得晚了错过了时间，但是小王已经替我了，当然这件事错在我，所以医院有什么处罚我都接受。”

    洛小萌一口气说完，也没心思整理自己的容颜了，反正悦已者没有，自己傻乎乎兴冲冲的也没什么意思。

    “昨晚那个男的是谁？”

    四百零八 晓晓，我是妈妈！（二）

    “什么男人？”洛小萌反问，因为精神不振态度有些散漫，看在林浩然眼里就是她现在懒得搭理他！

    “洛小萌，我再问一次，昨晚上的那个男人是谁？”林浩然双手撑在办公桌上，俯身，高大的身躯笼罩着洛小萌，两人靠得近了，他一眼就看到了洛小萌眼睛里的血丝还有浓浓的黑眼圈，当然也闻到了她头发上乱七八糟的味道，酒味，烟味，混杂在一起，还有淡淡的一股男人身上特有的古龙水味道。

    林浩然眉头拧紧，表情一下子黑化，声音冷寒的重复问:“昨晚上的那个男人到底是谁，你们两个……”

    “什么男人，你出去，我现在不想见到你！”洛小萌不耐烦的伸手一挥，她心情糟透了，也没心思跟他唧唧歪歪，“赶紧走，小王马上就要回来了，我不想让她看见误会。”

    他们两“试试的关系”全医院都不知道，两人谁也没说，又不在同一个科室，医院里亲亲我我的机会本来就没有，还有她也还算识相，虽然很想跟那些个不长眼的小护士高调宣布主权，但是一想林浩然不喜欢，即使再蠢蠢欲动她也忍住了。

    现在想想这样也好，至少“试用期”完了转不了正也不用接受医院里人的冷嘲暗讽。

    “洛小萌，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身份！”林浩然咬牙切齿，他还是头一回有种拿身边人没办法的窘迫感，看洛小萌在自己眼前，一副无所谓巴不得他赶人的架势，完全跟平时笑容灿烂的样子判若两人，心里怎么都有些不爽。

    尤其是昨晚，他在她公寓楼下等到半夜，结果看到开着一辆跑车的男人送她回来，上楼，一直过了一个多小时才离开，男人眼里心里的一个多小时，可以做很多的事情。

    洛小萌彻底烦了，不就是睡过头误了专家门诊时间嘛，都已经说了小王已经顶上来了，自己也愿意扣钱受批评了，他们两个买卖不在仁义在，至于这么上纲上线的嘛！

    脑子一根线的她突然起身学着林浩然一样的姿势，双手撑在桌面上，灼灼目光瞪视过去；“喂，我说你能不能别那么墨迹，我都承认错误了，也愿意接受医院的任何处罚了，你还想怎么样？我们就算现在没什么关系了，至少也试过几个月的男女朋友关系吧，买卖不在仁义在，麻烦你高抬贵手饶了我吧，我现在浑身不舒服，真逼急了我，什么事我都能干得出来！”

    洛小萌冲林浩然挥拳头，两人头挨着头，中间值隔着一个拳头的距离，脸上表情凶巴巴的，心里却嘀咕着:自己早上应该是刷了牙出来的，这么近的距离，他应该不会闻到我嘴里的口臭味吧？

    林浩然黑沉着盯着近在眼前的洛小萌:“你想干出什么事情来？”

    输人不输阵，他都这么说了，要怂也不应该现在怂。

    洛小萌看着眼前林浩然的俊脸，暗恋了这么多年，明恋了几个月，除了大家都醉了的那一碗，她都没讨到什么好处，反正已经玩完了，自己的丑样也被看到了……

    直接心一横，两眼一闭，双手搂住林浩然的脖颈，自己踮起脚尖，亲了下去……

    猝不及防之下就被亲，林浩然完全愣住了，直到察觉到贴在自己嘴上的双唇似乎在微微地颤抖，眼睫毛更是颤巍巍的像把扇子一动一动，他就知道这个女人是有多么的色厉内荏。

    天呢噜啊，她真的霸王硬上弓了，洛小萌自己都惊呆了，骑虎难下，关键是她真的是纯良的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接吻，好像这么一种，嘴巴一贴，就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脑子里好几次幻想过的法式热吻，完全想不出要领是什么了……

    两人就这么都以一个相当考验人腰力的姿势，贴在一起……

    小王拿着两杯拿铁，就这么撞进来的时候，发誓自己绝对不是有意不敲门的，而且担心老师可能睡不着怕吵醒她才轻手轻脚自己开门进来的……然后，就这么的被眼前这个场景都吓住了，双手一个不稳，咖啡掉地上了。

    “啪”的一声，惊醒了两人，洛小萌终于睁开了眼睛，然后余光扫到林浩然身后站着的小王，脸色顿时一白，立刻撤回，还煞有介事地轻咳了一声:“副院长，你的眼睛没什么事，刚才应该是有东西吹进去了，现在好了已经没了。”

    完事，还哥俩好的伸手拍了拍林浩然的右肩，然后故作镇定的看向小王:“小王，你怎么回事啊，咖啡都掉地上了，算了，我的那杯就不要了，我刚睡了一觉已经不困了，呵呵呵呵……”

    林浩然嘴角抽动，其实小王进来的那一瞬他就发现有人了，本想推开洛小萌的手却在发现她整个人都在颤抖时停住了，内心深处的怜惜之情突兀的冒了出来，只是……他黑线，完全没想到洛小萌这么的“蠢”，这种冠冕堂皇的理由谁会相信。

    他看眼睛要找妇产科的医生？

    看眼睛要嘴对着嘴看？

    把华光的医生都当白痴吗？！

    显然，小王此刻挺想让自己变成白痴了，然后她“恩恩”的点了两下头，拿着手里的那杯咖啡来无影去无踪的闪人了，都来不及收拾捡起掉在地上的那杯，关上门立刻走人，浑浑噩噩飘走的时候还不忘把门口挂着的牌子翻到“请勿打扰”那一面。

    洛小萌觉得自己是真蠢了，立刻绕过办公桌，冲出去喊人:“小王，小王！”结果，右脚还没跨过咖啡残渣，手腕就被牢牢的握住了。

    “你干什么呀，再不追出去，人就跑了！”洛小萌急得脸都红了，宿醉后的丑样此刻在林浩然眼里居然多了一丝可爱。

    “喂喂，你赶紧松手啊，虽然小王不是个大嘴巴，可是这种八卦是个女的都忍不住要跟别人分享，我可不敢保证她不会跟别人说，到时候你可不要来找我算账！”

    “说什么？”林浩然反问，一脸懵逼样，他是真的不知道小王要跑出去跟别人说什么，就算是副院长，跟自己女朋友亲一亲怎么样了，难道说医院里还有人不知道他和洛小萌之间的关系？

    洛小萌气极反笑，奋力抽出自己的手，现在也不急着追出去了，反正到时候爱咋滴咋滴，丢人又不是只有她一个！

    “林浩然，你这样就没意思了啊，我们干脆把话挑明了，刚才是我壮胆主动亲你的，可小王进来撞见了就是我们两个亲在一起！”洛小萌白眼过去，说着这么清楚应该能明白了吧。

    林浩然面上波澜不惊，依旧一副冷脸，心里却是忍不住发笑，他忽然发现自己是希望看到这样的洛小萌的，张牙舞爪，在他面前毫不掩饰，真实会大吼大叫的一面，而不是刚才那样有气无力一副“懒得应付你”的样子。

    他不太不会掩饰内心的想法，表面的镇定不过一会，嘴角就忍不住的上扬，淡淡的笑容，一片风云霁月，=。

    洛小萌一时看呆了:“你笑什么？”

    林浩然不语，依旧是一脸温和的笑容。

    “你到底笑什么，马上医院就会知道我们两个人抱在一起亲了？！”

    “准确的说是你强吻我。”林浩然笑着纠正。

    洛小萌抓狂:“这有区别吗，有区别吗？你难道一点都不在意，全医院马上就会知道我们的关系了！”

    “我们的关系不是一直都是公开的？”林浩然反问，“就连程浩都知道我们两之间的……猫腻，你觉得还有谁不知道？”

    洛小萌一愣，好像也是，要不然那根木头那天不会主动闪人，可是不对啊……明明全医院的人都不知道好不好？难道……她偷偷的瞟过去，他以为全医院都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然后一点都不在意？

    “你……不在意？一点都不困扰？”小心翼翼的声音，洛小萌自己都能察觉到自己的胆怯和卑微。

    林浩然双手抱胸，脸上的笑倏忽一下消失，直直地盯着洛小萌:“洛小萌，如果这里有谁不希望医院的人知道我们的关系，那个人绝对不会是我。”

    “也不是我！”洛小萌迫不及待的开口。

    “那这个问题我们达成共识了，现在来跟我说一下，昨晚送你回去的男人是谁，为什么在你公寓待了那么长时间才出来？”

    什么问题达成共识了？洛小萌彻底懵逼了，他们到底就什么问题达成共识了，还有，什么男人，她公寓里什么时候多出个男人了？

    天哪，谁来救救她，谁能来给你混沌的大脑开开路。

    洛小萌面上呆呆的，眼神却是呆呆的看着林浩然，心里却是抓狂的好似有好几个小人在一起挠她。

    “洛小萌，自己想清楚了再来找我。”林浩然面无表情地扔下一句，转身就走，脾气再好的人，也不容忍一个男人半夜出现在女朋友家里，关键女朋友还一副“我断片了，什么都不记得”的傻样。

    洛小萌怔怔地看着林浩然从她身边擦肩而过，愣愣的看他去敲门，好像所有的动作都成了慢动作，嘴巴明明是想开口叫人的，可是该死的，她真的不知道昨晚无缘无故出现的那个男人是谁啊？

    眼看着门开了一条缝，洛小萌还是被定住了似的，一动不动，林浩然回头扫了她一眼，果断的开门，结果……两人的脸立刻烧红了，秦晓一脸笑眯眯地站在门口，脸上一副“我什么都听到了”的坏笑样。

    “你……你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