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文反派罢工了(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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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恋玛丽苏的恶毒男配(12)([加更]专栏收藏破3万...)

    陶睿把梁玉馨扶上了拖拉机, 亲自开着拖拉机在村子里转了一大圈。

    年轻的小伙子、姑娘们也不嫌累,好些人跟着说笑起哄,到陶家时, 宋灵芝还挂了两串鞭炮叫陶西点了。在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和轰隆隆的拖拉机声中,陶睿把梁玉馨娶进了门, 大家都兴奋的笑着, 村里多少年也没见过这么热闹的婚事啊。

    还有不少人挤在陶睿门口窗户那看呢,不为别的, 就为墙上挂的那大相框,玻璃里面封着十张照片,他们长这么大也没见过这么多照片呢,要不是新人的炕上不许上人, 他们恨不得跑上去近距离看去。

    这照片拍的和别人也不一样啊, 大队长的儿子结婚也拍了张结婚照,就是两个人并排坐着, 只拍了胸膛往上,连半身照都算不上。

    陶睿和梁玉馨这个呢, 有喝茶的、有骑自行车的、有读书的、还有挽着手的呢!诶呦两个人笑得好甜啊, 说不出哪好看, 就是觉得他们比电影明星还好看呢,从照片里看着都幸福。

    他们看过别人家上了色的照片,是和黑白照不一样, 但有的上了色没上好,反而没黑白得好看。陶睿他们拍的这个上色咋这么好呢?就像本来就是彩照似的, 红是红、绿是绿的, 真好看。特别梁玉馨那条白色布拉吉上的红扣子,看着可漂亮了。

    就是有的背景太复杂, 有树有水的都没上色,但这种就算黑白的也好看,就是哪哪都好看!

    有小姑娘还说,“大丫坐自行车那个还摆手呢,好多张都笑了,她也不像在村里那么沉闷啊。”

    “悖日子好过了呗,陶睿对她多好啊,整个公社都不一定有陶睿对媳妇这么好的了。”

    “咋了?你后悔了?听说去年陶家婶子还想和你家说亲呢,你娘没同意啊。”

    “去!瞎说啥,没有的事!”姑娘硬声反驳了,心里却微微发酸,当初她看不上陶睿,这会儿可不是后悔了吗,谁知道陶睿这么疼媳妇啊。

    这一刻,梁玉馨成了姑娘们最羡慕的新娘。而陶睿成了好多人后知后觉的遗憾,也成了好多人心中找对象的标杆。

    陶睿和梁玉馨在大队长的见证下宣誓,成为革命战友,共同进步,还在大家的起哄声中端起酒盅喝了白酒。

    才喝一杯,陶睿就笑道:“我媳妇不能喝,让她去歇着,我陪你们喝。”

    男人们大笑,“陶老五疼媳妇呢,来来来,今天非把你喝趴下!”

    陶睿对梁玉馨笑笑,梁玉馨便点头去了房间。那门口真是挤啊,还是宋灵芝带着几个儿媳妇大声招呼才勉强让出一条道来,直接让梁玉馨上炕坐着去了。

    宋灵芝瞄一眼墙上的照片就闹心,忍不住找借口把陶睿拉到一边,没好气地说:“你咋拍了那老些照片?还有那大相框,多少钱啊?”

    陶睿拍拍宋灵芝的胳膊,笑道:“娘你别心疼,改天我带你和爹去拍,你就别操心了,你儿子我敢花就能挣回来。大喜的日子快笑笑,往后多个儿媳妇孝顺你,多好呢?”

    宋灵芝这才笑了,“得了,你拍都拍了,去吧,少喝点。”

    “放心,我酒量好着呢。”陶睿没吹牛,他酒量确实不错,过去就挨桌敬酒,谁打趣他也不脸红,乐呵呵地所有人都跟着高兴。

    姑娘们则是趴窗户好奇地问梁玉馨各种事呢,梁玉馨也乐呵呵地同他们说。

    “我也不知道多少钱,睿哥带我去市里照相馆拍的。结婚就这一回,多拍几张留个纪念,以后老了还能拿出来看,挺值得的。”

    “衣裳也是,你们都知道我以前的衣裳几乎不能穿了,这次才多做了几身,以后当然不能这么大手大脚。”

    “手表也是在市里买的,这个虽然贵,但是能用得住,每天全家都能知道时间了,以后还能传下去给孩子戴,值得。”

    “那条布拉吉没有一样的了,贵是有点贵,但是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现在都买不到了,不算亏,小心点能穿好几年。”

    “睿哥家里偏心?没有啊,你们看这屋子小的,睿哥和哥嫂们说好了,屋子不能和他们一样大,就在东西上补一些,哥嫂厚道,立马就同意了,要不然我们也不会不懂事的买这么多东西。这都是为了公平,让家里少点矛盾。”

    薛金花过来给梁玉馨送了碗饺子,就听梁玉馨小嘴叭叭叭的,跟陶睿一样会说。弄得她都不得不挂上笑脸,对大家点头承认了是大伙儿同意老五买这些的。谁让老五的屋子这么小呢,她敢表现不满,立马就要有人说他们欺负老五。

    她眼睛往相片上一瞄,又看一眼梁玉馨身上的绿军装,心脏都抽抽,气死了!!

    她觉得老五真是够奸猾的,成天拿屋子小说事儿,别人也跟着瞎nn,也不看看老五那屋里都是啥好东西。

    薛金花旁边跟着的是老四媳妇孟珍。老四两口子也来参加婚礼了,两人是带着抱怨来的,嫌为这事儿请假耽误一天工了。孟珍甚至在路上还鄙夷陶睿没出息,娶个莫名其妙的媳妇回来,又是一家子重男轻女的,陶家这日子是越过越回去了。

    结果他俩到了之后,一直就没回过神。就算他们当初在镇上结婚,办得挺风光的,也没有老五这阵仗大啊。不说拖拉机和那好多肉的宴席,就说孟珍在新房里看见的东西就让她眼热了。

    被子褥子不但有夏天的,还有冬天一床厚被,那老些棉花呢,用的钱和票都不少。

    盆啊茶缸啊镜子啥的就不说了,就说那俩柜子,打得居然和大家不一样,上头还是个简单的四方柜子,下面却是两个并排的小抽屉,还上着锁呢!

    这柜子不但看着精致多了,锁东西也方便啊,更别说用料上漆都比他们的好,也不知道陶睿咋忽悠那木匠的,人家给他做的东西就是比给别人的好。

    柜子上还摆了没开封的雪花膏、蛤蜊油,小炕桌上还摆了成对的碗筷,一个盘子里装的早生贵子那些东西,另一个盘子里装了几样精致的点心。一个小小的屋子,细节上处处都是钱,那暖壶比孟珍家里的还好,真没一样便宜货,而且全是新的,全是新的!连窗棱都是新刷的漆!

    孟珍还看见了梁玉馨带来那些件衣裳,更看见了那块手表。她还没有手表呢,陶睿居然给梁玉馨买了一块!她想起刚才路上瞧不起这两人的那些话,这会儿只觉得脸上发烫。而且陶睿和梁玉馨根本不是她印象中那副土样子,墙上挂的照片一张比一张好看。

    不说别的,就说这照片,她估计不低于三十块钱,她都为小叔子这结婚的花销吃惊。妯娌间一般都要拿结婚时买的东西来比较,从前一直是她压过三个嫂子,没想到今天被一个瞧不起的村姑压过了。孟珍心里别提多不痛快了,最后眼不见为净,和薛金花一起进灶房去了。

    不管嫂子们气不气,反正梁玉馨给的理由让所有人都信了,他们还说为啥陶家几个嫂子没闹呢,原来多买了东西是房子小的补偿。

    不少人都说陶睿和梁玉馨傻,补偿东西有啥用啊,用着用着就没了,说到底还是房子有用啊,他俩以后生了孩子咋住啊?万一生了两个三个的,那就更没法住了,到时候东西有啥用,房子才是正经的。

    为了这,还有人私下里嘀咕,陶家这几个哥嫂太精明了,以后陶睿和梁玉馨还有的吃亏呢。

    这话被薛金花她们知道又气了个半死,她们忍不住和人说是老人偏心陶睿,结果没人信啊,陶睿屋子小的事已经深入人心了,要是老人偏心他,咋会让他住那个小屋呢?听说以前还是仓房呢。

    还有人反过来劝她们,“做人呐,不能太贪心,都是一家子,别做得太绝了。”

    把薛金花她们给气得,好好的喜事,她们没一个痛快的,客人一走,她们就要发难。

    陶睿脸一板,对她们说:“忘了陈会计家那事儿了?现在他们还被人笑话呢,你们想被人笑话就在今天闹,反正我脸皮厚我不怕。”

    他这么一说,几人还真不好闹了,不说要不要脸吧,他们还怕闹大了解释不清楚陶睿买东西的钱是哪来的,万一被发现是投机倒把,他们不都跟着被鄙视吗?

    陶北和孟珍平时不回来,不太明白家里是咋回事,看他们要吵架就说要回家了。

    结婚是在午休那四个小时里结的,下午大家还要上工的。陶东他们三家人干脆憋着气去上工了,不过陶东在外头把陶北给拦住了,拉着他留下说话,没让他走。

    陶睿等他们走了给梁玉馨倒了杯水喝,又给陶贵和宋灵芝倒了水,笑道:“爹,娘,今天辛苦你们了,儿子终于成家了,以后我和馨馨肯定好好孝顺你们。”

    宋灵芝一愣,“馨馨是谁啊?”

    梁玉馨走过来笑说:“娘,是我的新名字,大丫太土了,我改名叫梁玉馨,玉石的玉,温馨的馨。”

    “啊,好,好听。”

    梁玉馨把手里的包袱放到桌上打开,“爹,娘,这是我给你们做的衣裳,还有鞋,你们试试合不合身,不合适我再改。”

    陶贵和宋灵芝都惊讶了,“给我们的?你给我们做的?”

    梁玉馨点点头,“我从前的日子苦,自从和睿哥定亲就过上好日子了,睿哥说给我买的那些东西都是爹娘让的,我真没想到这辈子还能感受到父爱母爱,以后你们就比我的亲爹娘还亲,我肯定好好孝顺你们。”

    二老对视一眼,又看看陶睿,都露出欣喜的笑来。宋灵芝忍不住拿了衣裳在自己身上比,“好看,针脚也好,大丫你手艺真好。不是,是馨馨,馨馨这名儿好听。”

    宋灵芝越看越喜欢,虽然心疼买布的钱,但谁不喜欢新衣裳新鞋呢?最喜欢的是儿子儿媳的孝心啊。

    她迫不及待地拉着陶贵回屋换衣裳,不一会儿就穿上全套的衣裳鞋子出来了。梁玉馨给他俩做衣裳是注意了版型的,不肥不瘦,穿着特精神。宋灵芝照过镜子就喜滋滋的,陶贵的嘴角也压不下去,一直带着笑意。

    陶睿说:“瞅瞅,这贴心儿媳妇上哪找去?爹,娘,我出生那会儿你俩不是还生气我是个小子吗?今天可是让你们如愿了,我给你们找了个好闺女回来,往后啊,你们就有闺女疼了。放心,你们偏心她我也不生气,谁让她是我媳妇呢,你们就把她当闺女,把我当女婿。”

    “臭小子瞎说啥。”宋灵芝拍了他一下,又拉住梁玉馨,笑说,“馨馨真是哪哪都好,我们家老五娶到你可是他的大福气。往后他要是欺负你,你就跟娘说,娘给你做主。”

    梁玉馨抿嘴笑了,“嗯,我记得了。不过睿哥对我可好了,我也会对睿哥好。我俩肯定不让爹娘操心。”

    “好,你俩快歇歇去,我和你爹出去看看还有啥事。”宋灵芝推了他俩一下,转身叫上陶贵就出门了。

    那脚步生风的样,看不出半点疲惫来。

    他们两口子那有事儿啊,是出去炫耀去了,看看谁家孩子结婚记得给爹娘做新衣裳的,这还是儿媳妇亲手做的呢,炫耀,必须炫耀!

    有陶贵和宋灵芝这一身新装扮,就算有相信他俩偏心的人,也觉得这偏心是值了。毕竟陶家五个儿子,只有陶睿小两口最孝顺呢,见天儿的给老人好吃的好穿的好用的,换了他们,他们也偏心啊,没毛病。

    而听说陶睿爱占便宜的人是更不信了,陶睿要是爱占便宜,死抠死抠的,还能天天给爹娘吃那么多鸡蛋?能给爹娘买好东西做新衣裳?他就不是抠,是不乐意让兄嫂占便宜吧?所以说白了,想占便宜的根本就是陶家那几个大的。

    陶东他们几兄弟敏锐地察觉到别人态度的变化,那真是一口气堵胸口,不上不下得难受。

    等他们收工回家,陶睿和梁玉馨已经跑了一趟镇上,拿到结婚证了。梁玉馨的户口也迁到了陶家,正式改名为梁玉馨。

    他们到家的时候,小两口正在看结婚证呢。这年代的结婚证和后世不同,就是像奖状一样的纸,上面印着简单的毛主.席语录,中间印着个肿郑写了他们的名字,没有贴照片。

    陶睿找出一本书,梁玉馨先用白纸包住结婚证,才夹进书里面,就怕模糊了字迹或者弄皱了,小心翼翼地放进柜子下面的抽屉里锁好。

    这一下午的工夫,几个兄嫂已经商量好了,晚上吃完饭谁也没离桌。陶东先开口道:“爹,娘,我没让老四走,让他们留下把家里的事弄明白了再走。他们两口子是镇上的,懂得比陶睿多,你们不听我们几个儿子的,好歹听听老四的话。”

    陶北脸色不大好看地说:“爸,妈,大哥告诉我老五抓山里的东西卖?这哪行?镇上现在是不抓人只没收东西,但不抓人大伙儿也知道啊,跟我家隔了三户那家的儿子就投机倒把,被没收两次东西了,我们那两条街都没人和他们家人说话,看见他们都躲得远远的。

    这不是抓不抓的事,这是成分不好,是思想有问题。”

    孟珍也板着脸,“爸,妈,我和陶北的工作是接我爸妈的班,肯定不能丢了。你们别怪我说话难听,要是老五出了事,我们为了工作只能划清界限了。我们还有孩子和爸妈要养呢,最好是管住老五,别再让他碰这个。”

    陶西嗤笑一声,“能管住他?他偷摸弄了东西,我们这么多人没一个发现的,咋管?”

    陶南看向陶东,把球踢给他,“大哥,你是兄弟里最大的,爹娘糊涂的时候我们都听你的,你说咋办?”

    陶贵皱起眉生气了,拽出烟袋就抽了陶南一下,“老二你皮痒了?说谁糊涂呢?”

    陶南沉着脸没说话,陶东说:“分家吧。爹,娘,大家都想分家,硬凑一块儿也没意思。你先别生气听我说,这也是为大家好,以后不管老五碰不碰这个,会不会被抓,家里其他人都不会有事。那咱们都能为他奔走打点不是?

    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就是这个道理。”

    分家这个事儿这些天都在陶贵和宋灵芝的脑子里,时不时就要冒出来一下。现在看他们几个儿子这么忤逆,还说他俩糊涂,陶贵一生气就拍桌子怒道:“分!今天就分!我们两个老的跟老五一起过,你们各家分开,家里所有东西平分,就这么分。”

    薛金花立刻道:“那哪行?爹,你和娘得跟我们一起,要不让别人咋看我们?我们可是老大。”

    陶东聪明地换了个说法,“绝对不能让你们跟着老五冒险,你们年纪大了,万一老五那事儿要进牛棚改造,把你俩也连累进去了,那你们能受得住吗?让老五自己过,这是为了大家好。爹,娘,你们放心跟着我过,我不拦着你们关心老五。”

    陶南和王雪梅也连忙表孝心,二老能挣工分能照顾孩子,他们也想要啊。

    陶西更是好话说尽,想让二老跟着他。他爱耍钱,媳妇有点啥就补贴娘家,分了家肯定过得最差,有二老帮着就不一样了。

    只有老四没有表态,说他在镇上房子小,不方便。但肯定会常来看他们孝敬他们。

    二老第一次被几个儿子抢,但他们一点都不开心。以前他们可能会以为是儿子儿媳孝顺,但现在他们看明白了,孝不孝顺不是靠说嘴,是要看实惠落没落到自己头上。

    这几个儿子,有好处就划拉给自己、给媳妇、给儿子,几个儿媳更是恨不得把他俩的棺材本都揣进自己兜,只有陶睿,嘴上总气他们,嬉皮笑脸的不听话,管也管不住,但今天给他们个这,明天给他们个那,怕他们舍不得吃好东西,还故意装生气,硬要看着他们吃。

    他俩这些天都长肉了,现在新衣裳新鞋穿在身上,面对几个咄咄逼人的儿子儿媳,脑子前所未有的清醒。

    他们这辈子要想顺心如意,就得靠小儿子小儿媳了。

    几个儿子儿媳都在说话,陶贵看向陶睿,其实心里觉得小儿子卖人参肯定买了好多钱,根本不会再去投机倒把,想让小儿子做个保证。但看到陶睿的表情时,他咋觉得……小儿子就是在看戏呢?

    “老五。”陶贵清了清嗓子,沉声道,“你也说说你的意思。”

    陶睿笑道:“我没意见啊,就是爹你可不能糊涂啊,这分家可不是因为我闹的,就算我花了一百块吧,二百块也行。咱算算,我工分低,偷懒没错,那我一年也能赚五十。我都干活儿好几年了,又没个花钱的地方,咋也够二百了吧?

    先前这些钱都在爹娘手里,你们给媳妇给儿子做衣裳买东西的,难道没花我的钱?你们要是没花呢,那我今天结婚花的可都是我自己赚的。

    以前你们用我的钱没事,现在占不到我的便宜了就翻脸分家,一个个的真有当哥哥嫂子的样,真牛。”

    陶东斥道:“谁跟你说钱的事?说的是你投机倒把的事!我们不同意你还要干,总不能让我们拉着孩子和你一起倒霉。”

    陶睿敲敲桌子,“今天是你们几个嫌弃我,要跟我划出道来,将来我发达了你们可别再扒上来。”

    “我呸!就你那德性能发达,我咋不信呢。”陶西看他最不顺眼,嘲讽道,“是你落魄了别求到我们门上。”

    知道陶睿卖人参的二老叹口气,什么都没说。

    不乐意分家的宋灵芝板着脸起身,“老五刚结婚就分家,叫外人咋看咱们?过阵子再说吧。”

    陶南立马道:“就因为老五结婚,分家的理由才好找。就说五个儿子都结婚了,自然而然地分家单过。过阵子要秋收,然后又要过年,更没有好时机。”

    陶北也说:“趁今天我们也在这,分了得了。树大分枝,我这些年在镇上,早就相当于分家了,不也过得挺好吗?爸,妈,你们也经历过分家的事,没什么大不了的,别太当回事,以后还一个院子里住着呢。还是一家人。这都是为了保险,为了一家人的安全和名声。”

    一个个说得冠冕堂皇,他们怕被陶睿连累是真的,但之前他们可一直惦记从陶睿手里捞东西,那时候怎么不说怕连累呢?分明是捞不到东西,占不到便宜才要和他划清界限。这正是陶睿的目的,否则他哪有那么小气连口吃的都不给侄子。

    几人又吵吵着说了半天,陶贵也不乐意管了,叫人去请大队长和陶家一位七十岁的叔公来见证,开始分家。

    大队长和陶叔公过来都惊讶得要命,陶睿结婚,哪有在大喜的日子分家的?这不是让外人看笑话吗?两人来了连忙劝,怎么都觉得这事儿不行。

    陶家人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几兄弟下午都商量好了,分家一定要乐呵呵地分,这样外人才说不出闲话来。他们不是闹矛盾分的,他们就是树大分枝,几兄弟全结婚了才各过各的,是和平分家。

    大队长和陶叔公见他们这么坚持,也没啥说的了,那就分呗。

    左邻右舍听说了,都过来看热闹,没一会儿院子里就站了二十多个人,见证着陶家这场喜悦和平的分家,陶家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呢。

    家里六只鸡,正好五个儿子加上二老算六份,直接分了。农具、锅碗瓢盆、粮食、存款这些全都平分成六份,桌子凳子就共用,反正大伙儿还是住在一个院子里。灶台烧饭就轮着来,或者以后商量怎么搭伙吃饭也行。

    再就是自留地那点东西,也划出六份来分了。各屋的东西归各屋,谁也不用拿出来,这就算分利索了。

    大家最关注的就是存款,但一大家子这么多张嘴,吃穿用的啥都要花钱,真是没存下多少,只有五百出头。

    五百在这个年代乍一听是挺多,但现在分成六份,给几个儿子一家八十,剩下个一百多归二老。票是紧缺的,根本没多少票,平分六份之后,每份就没剩几张了。

    宋灵芝看着几个儿媳妇拿到钱那掩饰不住的喜悦,心里叹了口气。她当年也以为分家了特别好,可自己当家做主才知道有多少事要操心。

    合在一起是有不公平的时候,但谁能保证自己一辈子没困难呢?不分家,那谁有困难都可以先用这五百块。可分了家,有没有困难就这八十了,真要突然伤了病了,单借医药费都能难死。

    但事已至此,她什么都没说,面上还是乐呵呵的。她心疼小儿子小儿媳,结婚当天就遇上分家,当然不能让外人说闲话,装也要装出个乐模样来。

    她还置办了一桌新菜,招呼在场的都吃几口,喝杯酒再走,乐呵呵地说:“我和老陶总算将几个儿子养大了,让他们成家了。往后啊,他们都得自己立住了,我们两个老的就不掺和了。”

    大伙儿笑道:“陶婶你和陶叔可不老,今天穿上新衣服一下子年轻十岁啊。”

    陶贵也笑道:“人逢喜事精神爽,今天我家老五结婚,几个儿子也独立了,双喜临门,来,大伙儿喝一杯,谢谢你们来见证了!”

    “客气,客气。”大家真的挺惊讶的,十个分家的有八个不痛快,真没见过陶家这么乐呵着分家的,还说是喜事呢。不过可能人家想法不一样啊,就觉得儿子独立起来是好事,也不一定。

    虽然大家都不太理解陶家,但陶家面子做足了,确实没人说闲话,都觉得这两口子够干脆的,主意正。

    二丫在家里从早忙到晚,给四个孩子打理干净,又给一大家子做饭,然后给一大家子洗衣服,再给四个孩子玩耍弄破的衣服缝补丁。就这还得不到一句好,四个孩子和她不亲,但凡她脸色不好,他们就嚷嚷着后妈要打人。

    公婆因为闺女在供销社的工作没了,看她和看仇人似的。陈会计也因为梁家逼婚对她不满,她已经开始后悔了,嫁过来就是表面光,还不如在娘家时轻省呢。

    她听说了梁玉馨结婚又分家的事,不禁发愣,要是她当初不抢陈会计,让大姐顺利地嫁给陈会计,然后拒绝那李有财,是不是陶家的婚事就落她头上了?

    分家,梁玉馨一进门就和所有人分开了,以后只和陶睿小两口过日子,不养老人不养孩子,多好呢?还有梁玉馨的婚礼,多风光啊。她大姑姐丢了工作给她弄的布料,也不过就是六块钱,梁玉馨穿了有钱都买不到的军装,还有一条十块钱的布拉吉呢。还有那块手表,那可是有钱人结婚才给的大件。

    她被比得不能看了,早知道这样,何必让大姑姐弄什么布料呢?现在得罪了婆家人,还被人说是打肿脸充胖子,即使她一向有点心机,也不知道该怎么过好日子了。

    三丫更是郁闷,梁玉馨风风光光地嫁了,简直掉福窝了,二丫也嫁出去了,家里就剩她一个伺候宝根那祖宗,就跟个丫鬟似的。赵翠莲绝对要多留她几年,她要想正常嫁出去几乎不可能了,她疯狂地嫉妒,心里难受得要命。

    她们都没想到有个人比她们更难受,就是知青点的苏月香。

    她上辈子嫁给陶睿的时候,陶家就给她三十块钱彩礼啊!别说手表了,结婚时新衣裳才只给她做了一套,总共才花了三块钱。结婚别说拖拉机了,连自行车都没有,是走着过去的。上辈子陶家也根本没分家,几个妯娌斗得像乌眼鸡似的,她烦都烦死了。

    凭什么陶睿娶梁玉馨就这么上心?那个梁玉馨没她好看、没她有文化、没她有城里人的气质,陶睿眼睛瞎吗?

    苏月香没办法不在意这件事,毕竟在她眼里,陶睿是她上辈子的丈夫。陶睿现在的举动简直就是打她的脸,告诉她陶睿根本不喜欢她,上辈子和她结婚就是例行公事,随便结的,这辈子和梁玉馨才是真心娶的媳妇。

    苏月香只顾着嫉妒难受了,她都没注意一件事,那就是她的玛丽苏光环弱了很多。

    毕竟,现在村里最苏的非陶睿和梁玉馨莫属啊,小两口都没针对她,就将她身上的关注度给引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