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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朝会

    好一番打扮后,张念才得以离开王府,他所乘马车不紧不慢的跟在定安王车驾后,相继到驶到宫门口,下马后一同进了皇宫。

    大虞皇宫,正德殿中,虞皇高坐龙椅之上,绣金龙袍裹身,双目微阖,不怒自威。此时朝臣正逐一上折汇报,虞皇听着下方大臣所说大大小小的事件,又有官员相互弹劾,邀功等等,弄得不胜其烦。

    直到文官中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站了出来,此人正是虞国礼部侍郎,躬身出言道:

    “陛下,如今南方局势已定,距先皇殡天已满三载,理应在年前准备大祭,祈求皇天后土,佑我大虞国泰民安,国祚绵延……”

    提及祭天,朝堂上下官员无不正色,收起了刚才的漫不精心,虞皇也正了正身子,威严的声音响起。

    “嗯,诸位以为如何?”

    说着目光慢慢扫过群臣,他们也都知道此事合乎礼法,陛下也有想法,所以口中忙称理应如此,虞皇便让礼部准备此次祭天事宜。

    接下来虞皇主动提起南征大胜的事情,最后谈及论功行赏时,这才宣张念一干人等进殿。

    虞皇先将南征将领一一封赏,由于主帅还在南方主持大局,暂由旨意传达。最后才轮到张念,他立于朝堂中央,拜见虞皇后才静静听封,心中有难明的意味,但面上却装成佯装欣喜的镇定。在场的大臣也都打量着这个定安王的三公子,此次南征的功臣,从头到脚,张念感受到这么多审视的目光,脸上和心里都生出了些不自在。饶是张念从小性格沉稳,遇事从容,经历这样的场面也较为尴尬。

    而在虞皇看来,眼前这个的少年,仪表不俗,十七岁面对这样的阵仗还能装作镇定的样子,没露太大的窘态,还算不错,也算配的上自己的女儿。

    过了片刻后虞皇才缓缓开口。

    “定安王三子张念,你于至化元年随军征讨南孟,其间屡筑军功,升至游击将军,至化二年七月,率兵奇袭南孟岷山营,查敌诡计,舍身传递消息,使我军尽灭其均部主力,夺下诸城,为我大虞扬名立威,此次南征你应记首功!”

    虞皇停顿了一下,又才继续道:

    “特封你为南阳郡王,赏…。”

    话还未说完,朝堂上顿时一片惊呼,就连定安王张潜秩都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和其他几位王爷一样,他也暂时没有发声,因为自会有人忍不住反对。果然,几位重臣立即表示功劳不足以封为王,一致请虞皇收回命令。张念也是一惊,心中念头急转:我的功劳确实还不够的,看父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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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神情定然皇上先前也没有与他商量,朝中一直与定安王府对立的另一异姓承德王也没有立即出言阻止。又想到父王之的谋划,今日的异常,可得小心应对。

    虞皇将众人的各自的反应尽收眼底,轻咳一声,身边年迈的宦官立即喝道:

    “肃静!”

    这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如同在他们耳边炸开,这个也是一个高手,众人才停止争论。虞皇没有理会几位进言的臣子,转而看向张潜秩。

    “定安王,你以为如何啊!”

    张潜秩脸上震惊已隐去,行礼后回道:

    “陛下,臣认同几位大人观点,张念虽有功劳,但如此封赏确实过了。”

    张潜秩言语真切,态度诚恳。虞皇大笑道:

    “定安王,张念他是这次南征得胜的关键,打灭南孟野心,使我南方子民自少一甲子免受刀兵之祸,这般功劳可不算小。再有就是当年父皇还在时,你我就定下小六与他的亲事,以郡王的身份才能配得上六公主啊。好了,你们就不要在争了,我意已决。”

    定安王见承德王竟也没反对,心头诧异,此事对于自己而言,又没什么坏处,皇帝独断,便称遵命,而一干大臣见状,也只有附和。

    虞皇看臣子被自己威严震慑,不由脸上略喜,又继续刚才的封赏。

    “刚刚被打断了,封张念为南阳郡王,赏黄金千两,丝绸百匹,玉石十箱…,你们也都知道了,六公主江月儿与张念于征元十二年便定有婚约,时值父皇驾崩,又发兵南孟,如今已过四年,国丧已满,南方平定,这门亲事也该办了,我与定安王日前商议过此事,钦天监看生辰后言及明年正月十九乃黄道吉日,故着当日完婚。”

    张念听完也是领旨谢恩,而众人口中称是,又是对虞皇与定安王祝贺,待到平静后,虞皇语气一转,道:

    “张念虽是郡王,无有封地,但他日后亦是驸马,小六嫁入后也不能委屈,所以我准备将南阳、河丰两郡待他们完婚后特封于他夫妻二人,当做嫁妆。定安王!我即做了表率,你是否也要表示一下呢!我看你东七郡中的安河、屏商两郡与南阳接壤,不若也交给他俩打理吧!你看如何!”

    此话一出,正德殿中针落可闻,大臣们反应各异。定安王一派脸色难看,张潜秩眼中更是厉色一闪,脸上多了几分阴沉,皇帝这话明面上对定安王天大的恩情,但实际上确实要削他的肉啊,说得好听叫做夫妻共同管理,但若真如此,肯定是将张念做为傀儡,事后交由公主身边他的亲信掌管,而且张念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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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称号可以破格封赏,也可找个由头废除,那这四郡该由谁接手。而其他亲王则高高挂起,作壁上观,一副看戏的模样。承德王一派看来皇帝与他们通过气的,幸灾乐祸,差点就要笑出声了。

    没有给张潜秩时间答复,虞皇看向今天朝会的主角,威严的声音问张念。

    “张念,你意下如何!”

    等到最后一个“何”字说出口时,以声如洪钟。

    张念此时面上像被惊呆了一样,目瞪口呆,但心底正在急速思考:原来皇上想借我的婚事来削弱父王的势力,父王想必先前也没想到皇上会在这事上做文章,否则不会这般吃惊。而父王那边,早就发现当今皇上有削其权力的意思,暗地里做着准备,和大哥他们一直谋划着,也是以我的婚礼借机发难,没想到两方都以我的婚礼做跳板,真是造化弄人,就不知道父王和谁联手了。此时若我急忙同意谢恩,那父王和我之间轻则隔阂加深,更可能反目成仇了。以皇上这语气也容不得我拒绝,就是要我表态,以便无法让父王拒绝。

    这些念头梳理完,他此时只有装傻充楞了,急忙对虞皇行礼后焦急的说道:

    “陛下,原本皇命不可违,臣应接旨谢恩,但臣少不更事,亦无甚能力,此事龙恩过重,还是由陛下和父王做主!”

    说着脸上还浮现出合时的不安。虞皇只道终究还是只有十来岁,这是被吓到了,才重新看向张潜秩。

    “定安王,张念刚才所言是说他能力不足,才不知该怎么办,我看这都是小问题,谁一开始就是王爷,会管事?不都是慢慢学会的吗,再说让小六带几个会管事的下人过去,等他们成亲后协助他二人,日后自会熟悉事务。你看如何!”

    张潜秩此时脸还黑着,强挤出难看的笑容回复到。

    “陛下此等天大的恩情,臣代犬子愧领了。”

    说着低下了头,眼中闪过不可察的精光,想到:暂且让你得意,嘿!到时看你是否还想今日!张念见父王同意,也随即谢了恩。

    虞皇看到张潜秩这么快就服软,竟没有与自己来回扯皮,有点诧异,但看到刚刚他脸上的不甘,这一点疑虑就消散了。哈哈大笑起来。

    而其余众人皆没有在这时候去打扰虞皇的兴致,也不敢去触定安王的霉头。在老太监的退朝中,张念与一干大臣出来正德殿,来到皇宫门口,正准备乘坐马车,但被定安王一声叫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