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狂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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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5: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公子身上好些了吗?可要我给你找上两个美女纾解纾解痛苦。”

    那声音,从远处飘来,带着说不出的潇洒恣意,风流无限,可说的那话,那口吻,却着实和市井之上的无赖有些相像。

    站在左边一直带笑的青衣男孩望着窗口,忍不住笑出了声。

    “莫离,你笑一笑这辈子就会碰不上女人吗?整日顶着一张冰山脸,还是莫青可爱些。”

    慵懒的嗓轻佻又戏谑的响了起来,宽大明亮的房间里,突然又多出了一抹青色的影子,发自披肩,简单的束于脑后,言笑吟吟,和夏天辰一般,两人皆是桃花电眼,不过这男子与那四皇子相比,显然多了几分他没有的潇洒随意,像是风一般,没人捉得住。

    萧剑走到莫青跟前,捏了捏他的脸:“肤如凝脂,我家的莫青脸蛋虽好,皮肤也够滑腻,可与那些女子相比,就差得远了。”

    莫青呀呀的叫了几声,使劲挣开那不正经之人那不正经之手:“萧剑大哥,你再不放开我,大哥可就要和你动手了。”

    萧剑呵呵的笑了两声,瞧了一眼站在夏夜白右边,从见到他开始,脸黑得和那炭头无异,皱着眉头,一副不想与他亲近说话的模样。

    “莫青今年都十三岁了,你萧剑哥哥新交了几个相好的,可都是美女,下次带你去长长见识,可不要像某人——”

    萧剑拖长声调,斜着声调,眼角故意往夏夜白这边瞟:“都已经大婚半个多月了,还是处男,到嘴的鸭子居然让她给废了,哎——”

    他拍了拍手,仰头望天,惆怅的叹了口气:“小公子,你何时才能出现,萧剑等着你接班上任啊。”

    夏夜白自顾喝着茶,瞧都没瞧他一眼,完全将一进来便唧唧呱呱的萧剑无视,让他一个人唱着独角戏。

    萧剑哪里肯依,一双眸子不怀好意的盯着夏夜白:“如夫人那般绝色,温香软玉在怀,即便是柳下惠,也会化身禽兽的,公子——”

    萧剑舔了舔舌头,话还没说完,便遭遇了突袭。

    “她不是你能想得。”

    低沉的声音含着浓浓的警告,夏夜白执起翡翠茶杯,水珠朝着喋喋不休的萧剑飞溅而去,萧剑瞪大着眼睛,笑容僵在脸上,慌忙躲开,可仍有几粒水珠打在他的身上,那青裳竟多出了几个水珠大小的破洞,而其余被萧剑躲开的水珠并未洒落在地上,而是像离弦的箭一般,最终落在萧剑方才位置正后方朱红的柱子之上,只听得啪啪的几声,那柱子有指甲般大小的位置,凹陷了进去,内力之强,用力之大,可见一斑。

    萧剑猛然转身,瞧了一眼身后的柱子,吞了吞口水,转身看着夏夜白,摸了摸自己脸:“公子,我的身手比起齐谡差远了,您手下留情啊,若这些水珠打在脸上,可就要毁了我这貌胜潘安的脸了,我还如何去见我那些相好啊。”

    他深吸几口气,惊魂未定,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这张脸要是毁了,不知有多少美女会哭瞎了眼睛。”

    “长江后浪推前浪,萧剑哥哥不要说脸受伤了,即便是在公子的手下丢了性命,那也不是大不了的事情,不是还有莫青吗?再过几年青儿长大了,定比萧剑哥哥还有还有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更招女人喜欢的。”

    莫青笑着,手执冰心玉壶,重新替夏夜白斟上茶水,顿时,清雅的茶香或着莲花的香气,充盈了整个房间,再没有方才的**之气,再有莫青,萧剑二人斗嘴,房间倒是一点也不冷清。

    夏夜白已经戴上了银白面具,鼻翼以上的部分隐藏在面具之下,嘴唇紧抿,那双眸子少了往日的清澈无辜,黑曜石一般如刀一般的犀利。

    他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上身只着了一单薄的暗黄内衫,手捧翡翠茶杯,放在嘴边,轻轻的吹了一口,无端端的让人觉得高贵优雅,却给人一种黑暗邪魅的气息,无法抗拒。

    萧剑自己单手搬了条凳子,手上拿了个茶杯,瞧了瞧桌上的精致美味的糕点,在夏夜白的对面坐下,将手上的端着的茶杯伸到捧着冰心玉壶的莫离跟前,另一只手拿了块糕点放进嘴巴,盘着腿,发出了啧啧的赞叹声:“彩霞亲手做的芙蓉糕,公子,这么好的手艺你干嘛让她去流云坊天天做针线活啊,真不知道利用资源,若是天天可以吃到彩云亲手做的糕点,就算是死我也可以含笑九泉了。”

    萧剑连续吃了好几块,直到端着茶杯的手都酸了,可莫青却依旧手捧冰心玉壶,动也不动:“莫青,给你萧剑哥哥倒点水喝,好久没喝我家莫青弟弟泡的茶水了。”

    莫青呵呵笑了两声,笑了眼一旁黑着脸的莫离:“哥哥说了我们只负责伺候公子,其余的一干闲杂人等想吃什么,想喝什么,自己动手,你方才吃了彩云姐姐的芙蓉糕,我已是冒了被骂的风险,若是再给你倒茶,岂不是要挨打了,你知道我哥哥的身手,除了公子还有齐谡哥哥,再没人是对手的,我可不敢与他动手,俗话说得好,长兄如父,挨了打不说,还落得个目无尊长的罪名。”

    莫青将那冰心玉壶紧搂在怀中,向后退了两步,躲到了莫离身后。

    萧剑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茶杯,叹了口气:“三年陈雪泡成的雪芽,比起天山水泡成的不知香甜多少倍,这雪芽乃芷兰进贡,朝堂之上哪个皇子不以能饮此茶鸣谢皇恩,可在公子眼里,这些怕都不值一提吧。”

    夏夜白这才将手上的翡翠茶杯放在桌上,面具下的那双眸子深不见底,却敛聚了世间所有的光芒,他只是随意瞧了一眼,并未给任何的压力,却无端端的让人生出了几分寒意,不敢直视。

    “我没说要见你。”

    夏夜白淡淡的开了口,终于拿正眼瞧他。

    “哎呦,主子你这样说就太伤属下的心了,哦,我脆弱的心灵。”

    萧剑双手捂着胸口,紧皱着眉头,双眸无辜,一副受伤的模样,也不知是向谁学得。

    “属下万花丛中过,忍不住想到公子您那戴着银白面具的仪表风姿,挥泪与那些新好上的美娇娘挥泪分别,我原就没指望你能热情,没想到你竟然如此伤害我,我的小心肝,不行,我要去寻找安慰。”

    假哭的嗓听起来倒是煞有其事,但哭闹的意味却分外明显,可即便如此,夏夜白依旧未看他一眼。

    萧剑猛然站了起来,端起夏夜白的翡翠杯子,快速将里面的茶水倒进自己的杯子,放在鼻尖闻了闻,莫青见了,单手便要来抢,那萧剑像是早就料到了一般,慌忙躲开,将杯子里面的茶水放在鼻尖闻了闻:“公子喝了,果然是坊间比不上的啊。”

    他似是陶醉了一般,喝了一口,莫青见他喝了,哼了一声,甩了甩袖子,重新站到了夏夜白身后。

    萧剑得意的舒了口气,唇齿留香,又喝了一口,拿了云片糕,对着莫青,故意长大嘴巴,用力的咬了一口。

    对于萧剑此举,众人似乎早就司空见惯,莫青呵呵的笑了两声:“我的茶艺就是彩云姐姐教的,萧剑哥哥那么有本事,就把彩云姐姐给娶了,我们楼里什么没有,还在意这些雪芽?那样的话,你也总不用和公子抢了。”

    “你个小鬼懂什么。”

    萧剑拍了拍莫青的脑袋,盯着夏夜白,脸上的笑容凝住,那张脸明明不是严肃的,却无端端多了一分正紧,半晌,突然问出了声:“公子莫不是喜欢上夫人了?”

    面具下那双眸子愈发冰冷,就那样盯着萧剑,周围的空气险些凝固了起来,可萧剑却像是什么都没感知一般:“公子可从来就是自私自利的人,方才那种状况,没几个男人把持的住,除了那个原因,萧剑想不出其他,若是当成玩物,直接装傻充愣占有了便好,留在身边,起不方便,公子在最后关头刹车,想来是很珍惜夫人了。”

    “所以呢?”

    夏夜白玩弄着手上的翡翠茶杯,抬眸状似随意的瞧了一眼。

    “公子又不是你,如何会控制不住?哪像你,见到女人就想上。”

    莫离看着萧剑,冰冷的眸子满含嘲讽不屑,显然他和萧剑有些不对盘,许是很少说话的缘故,声音硬邦邦的。

    “我赞同哥哥的,夫人对公子那么好,值得公子好好珍惜。”

    萧剑眉梢一挑,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夫人好是好,但是性子太怪,把握不住,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也不是没有,若是有朝一日她发现公子一直在骗她,与公子闹翻了怎么办?”

    萧剑的神情很是认真,一旁的莫离莫青听了,偷偷的瞧了夏夜白一眼,不由的陷入了深思。

    那萧剑,平日里虽吊儿郎当,不过这正色说起来的却是有几分道理的,这些日子,夫人对公子的好,他们都看在眼里,即便是铁石心肠,那也会被一点点捂热的,莫离嘴上虽然否认狡辩,不过心里却觉得萧剑说的甚为有理,就像他们一开始,心里都是瞧不起夫人的,可现在,心怕是早就被她感动收服了。

    公子身为男子,还中了药,夫人又是那般的绝色,不过是冷水而已,公子几次三番占夫人便宜,想来不是没动那歪脑筋的,平日里都是夫人强力抵抗,公子不得才放弃,可今日却放过这样的好时机,生生克制了下来,想来不是没有任何缘由的。

    他和莫青二人榆木脑袋,对情爱之事一窍不通,两人私下虽好奇,若是没有消减今日提醒,便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如果你发现我欺骗你了呢?”

    “那便永远不要让我发现。”

    夏夜白看着桌上的翡翠茶杯,拨弄的手蓦然愣在了半空之中,他猛然想起进宫那日,当日两人从慧春坊回来,夕颜半夜跑到了院子,似在发泄什么,他原只是自言自语,却不曾想,她的警惕性如此之高,他的话居然被她听了进去。

    “那便永远不要让我发现。”

    在她未出现之前,他便相信自己做事是可以滴水不漏的,可现在,他却总是感慨,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纸又如何能包的住火呢?更何况她还是那般聪慧警觉的女子,即便是一点点细微的变化也无法逃出她的眼睛,若不是出于信任,他在她跟前怕早就无所遁形了,更何况现在两人相对,他不能戴着面具,少了这掩饰之物,只怕会更加麻烦,最最关键的是,他心里越发的不想瞒她,可若是被她知道,自己痴傻疯癫是为了欺骗世人,她会不会一怒之下离开自己?

    萧剑的话可谓是一语中的,直击夏夜白的心脏,这问题,便是他自己到现在也还拿不定主意,到底是坦白还是继续欺瞒?

    若是坦白,也许能得到她的宽恕原谅,但她很有可能离开自己,若是继续隐瞒,她依旧会是那个一心一意为小白着想的颜颜,只能事情爆发的那一日,每每想起这事,夏夜白便觉得心里烦躁,恨不得杀人。

    这样想着,夏夜白竟然失了神,直到那灼热的视线大喇喇的落在自己的脸上,他方才回过神来,顿时便是浑身煞气:“你今日来便是为了说这些的吗?有话就说,没事就给我滚。”

    夏夜白大喝了一声,肃杀狠辣的声音隐隐含着慌乱焦躁,很有些欲盖弥彰的意味,他自己许是没察觉出来,不过旁人却明白,他们的公子甚是烦恼这个问题,这也便是说,他们的公子开始为了一个女人烦恼起来了,这倒是件稀奇事,至少萧剑对此是幸灾乐祸的。

    “被我说中了,所以恼羞成怒。”

    萧剑倒是一点也不害怕,指着夏夜白,嬉笑着脸,奸笑出声。

    夏夜白的气息微微的有些急促,不过不明显,倒是那双黑曜石一般纯真的眸子变成了嗜血艳丽的瑰红色,妖娆动人,但也骇人的紧,不过很快便平静了下来。

    “我可是你的主子,你今日前来便只是为了以下犯上和我打趣的嘛,楼里的事情还有我交代给你的事情可都办好了?若真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便一死谢罪吧,我可不养无用之人。”

    “一——一死谢罪,没——没这么严重吧?”

    萧剑吞了吞口水,公子在是公子的时候,可从来不开玩笑的,每每想到这里,萧剑总是痛心疾首,为什么倚翠楼那头牌姑娘红玉竟如此没有眼光,若是她乖乖的赎身跟自己走,他何至于落得替别人打杂的下场,为什么街边的乞儿,市井无赖都可以欺负之人,而他每次见了却要恭恭敬敬的?

    想他萧剑,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竟连街边的那些乞儿还有市井无赖都不如呢?这让他情何以堪啊?他其实也很想在太岁头上的动土的说,可那次,他不过是站在人群中看到他家公子受了欺负,因为长期受到的压迫拍了拍手掌,顺带怂恿了几句,之后便成了楼里的代理管事,每日像陀螺一般称为了打杂的工具,开始那几日连喝水的时间都没有,他们家公子可是很记仇的。

    “就有这么严重。”

    夏夜白起身,走到萧剑身边,冷感十足,压迫感十足。

    萧剑双手置于头顶,顶着个苦瓜脸,作投降状:“公子其实也不用担心,夫人如此关心你,若到时真的发现真相,你扮扮可怜,撒撒娇,或是让小的扮个恶人什么的欺负您,把公子打的鼻青脸肿,你在掉几滴金豆子,夫人肯定就心软了,其实都用不上小,你可以让你安排的那些棋子去动员一下您的四哥还有二哥,让他们来一个情杀,夫人见你受伤,肯定会像上次在慧春坊一般应用,继续誓死保护您的安全的。”

    萧剑越说,夏夜白的脸色愈发的阴沉,浑身上下煞气骇人,萧剑觉得自己都快要黑气冻结了。

    “继续往下面说。”

    夏夜白轻飘飘的道了一声,萧剑连连干笑了好几声。

    “我看公子还是先继续装着吧,夫人最近有大事要忙,暂时肯定不会怀疑到您头上的,您暂时是安全的,我们还有足够的时间想应对之策。”

    死亡压境,没个正经的萧剑终于有所收敛,但真的就只有一点点而已:“公子,森林茂密的很,你何苦在一根树上吊死。”

    夏夜白下巴紧绷,下垂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下:“萧剑。”

    显然,若是萧剑再继续胡言,他可就不能保证自己是否会手下留情了,萧剑自然也知道为了小命着想,决不能玩的太过了,他很明白,想留着命下次继续玩,必须懂得适可而止。

    “小的有要事禀告,才特来骚扰公子的。”

    末了还觉得不放心,加上了一句:“是关于夫人的。”

    “说——”夏夜白的眉头松了松,下巴也不似方才那么紧绷,回到椅子上坐好。

    “公子不是吩咐要小的找人跟着夫人身边的那个叫红豆的丫鬟,瞧瞧她做什么好事吗?今日小的派去的那个没用的终于发现了点眉目。”

    萧剑蹲着身子,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讨好似的盯着夏夜白。

    夏夜白正眼也没赏他一个,面具下的眉梢微挑,有些不耐烦:“直接说重点。”

    “夫人好像看上了城东十里外的一块风水宝地,红豆那丫头这几日四处打探的便是那地的主人。”

    萧剑不见夏夜白开口,只能继续唱独角戏:“据小的了解,那块地好像是朝阳城首富柳家的,柳家的那老头子已过了花甲之年,马上就要翘辫子了,花了好长时间才给了找了这么一出好地方,准备百年之后享用,所以,即便是夫人有钱想买,人家也未必肯卖。”

    “那地方我看过,依山傍水的,确实是个好地方,那柳老爷子也真是的,人死了不就是一堆白骨吗?一副棺材而已,哪里需要那么大的地方,不过夫人那么年轻,好端端的打探那个干嘛?”

    莫青抿着唇,眉头皱起,可想了半日,还是没想出个所以然来,转而一双滴溜溜的眸子盯着萧剑看。

    萧剑摆了摆手:“你问我我问谁啊?”

    “不是你让人去打探的吗?不问你我问谁去?也不打探的清楚些,你不知道公子想听吗?”

    萧剑叹了口气:“柳家下任继承人柳逸风柳公子和四皇子走得比较近,背后有人撑腰,也算得上是个有权有势的了,公子,据小的所知,七王爷是个穷光蛋,也不受宠爱,即便是人家柳公子肯卖,夫人也未必出得起那个数啊?公子可有和夫人交流,间接告诉她,有想法固然好,但要切合实际,不要异想天开。”

    夏夜白目光直视窗口的方向,嘴唇抿起,似在思考些什么,并未马上回应萧剑。

    从大婚至今,她总说要把自己失去的那些东西拿回来,他以为他只是安慰自己,并未放在心上,身在皇家,那些他原该得到的东西,他一样也没有,她不过是个女子,那些东西,岂是说要便能要的?她能为他做到那些,对于一个女子而言,已经足够了。

    虽然不知道她为何看上了那块地,想来肯定和他有关。

    “莫青说得对,不过是是糟老头子,若是死了,用席子一卷,扔进棺材便好了,何故浪费那样好的一个地方。”

    嗯?萧剑一听,顿觉得不对,见夏夜白的模样,顿时明白了几分,连笑了两声:“小的明白,那糟老头当然比不上我家王爷了,那柳家虽说只是个商人,可人家背后的靠山可是很硬的,不过最近柳家和我们的一家绸缎庄倒是有合作,是大生意哦——”

    夏夜白斜眼瞧了萧剑一眼,那模样简直比以前那只老鼠(管家王权)还要猥琐。

    “我们琉璃的绸缎在东吴和芷兰的那些南方那些小国销量一直很好,很有商业头脑的萧剑高价向柳家的订购了一批上等的绸缎庄,准备提供给东吴,芷兰等小国的王室,时间是有点紧的,小的特意在里面加上了违约一项,若是再里面动些手脚,肯定就没法按时交货了,柳老爷子以前精明,可现在就是只铁公鸡,如何舍得配上数百万两的真金白银,若是我们小小的提一下那块风水宝地,再好心送上些他喜欢的珠宝,那块地倒是便是公子您的了,公子再找个时机借口好心的送给夫人,她一定会非常开心的,公子您觉得怎么样?”

    萧剑仰着头,咧开嘴,笑得万分的奸诈,那模样,着实欠扁的很,让人恨不得在上面狠狠的揍上几拳才好。

    “这样是不是太不地道了啊。”

    莫青也笑,盯着萧剑,挑了挑眉,这孩子,显然是受萧剑荼毒,被带坏了。

    “不过夫人为我们公子做了这么多,这个根本就不算什么了,即便是昧着良心,可只要是为了公子,莫青即便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莫青转过身子,将手上一直捧着的冰心玉壶递到莫离的怀中,单膝跪在夏夜白的跟前:“眼看着夫人每日为公子做那么多事,可莫青跟在你身边,什么都帮不了,公子,这件事就交给莫青吧,我顶让柳家交不了货。”

    夏夜白半眯着眼睛,看了身后的莫离一眼,似是在示意什么。

    “如果柳家交不了货,我们势必也会受影响,这么些年,我们好不容易才和南方诸国的建立了这种有好的合作关系,若是因此被破坏了,有些可惜。”

    “莫离,你为什么每次都要和唱反调呢?怎么说我也是天机楼的代理楼主,你干嘛非得处处忤逆我呢?我说东,你偏说西,你就不能在我说东的时候,和莫青一样,说个东吗?或者闭嘴也行?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分明就是没把我这个代理楼主放在眼里,挑衅我的威信,你知不知道这样会让我很没面子啊?好在这里没有女人,你这样会严重破坏我在他们心目当中的英雄形象的。”

    莫离白了险些跳脚的萧剑一眼,哼了一声,别过头,不再理他。

    “公子,这个问题小的不是没想过,不过只是一单生意而已,更何况那些皇室成员常年得了我们不少好处,断然不会因此和我们彻底断绝了关系,当然了,对我们天机楼不可能一点影响都没有的,也就只有那么一丁丁点。”

    萧剑指着指甲的大小,而后一点点的缩小,直到那影响小到不能再小方才作罢:“不是有句话叫爱江山更爱美人吗?将来夫人若是知道公子为她牺牲如此之大,一定会非常感动的,还是公子您已经想到了什么缺德的招数,不会是想把人家的时候藏身的地方一把火给烧了吧,我事先申明啊,我萧剑除了风流一点,平生可没做过几件坏事,别想让我干那下三滥的事啊。”

    萧剑见夏夜白的一双眸子盯着他,不停的摆着手,向后退了几步。

    “既然是颜颜看上的地方,我如何能把它给毁了?不过也不能毁了我们楼里的信誉,那块地不是号称风水宝地,若是在里面发生点什么事情,譬如说发生点什么鬼神灵异之事,那地方不是有个碧湖吗?夜半有水鬼出没之类的?这也未尝不可。”

    “扮鬼?”

    萧剑兴奋的叫出了声,手指着一旁的莫离:“这家伙,长得虽然人模人样的,不过夜里看起来和鬼没什么了两样,就然他去吧。”

    方才说完,蓦然又想起什么,拍了拍手:“莫青也可以,两个人长得一模一样,前一刻看到莫离,下一刻看到莫青,那些人肯定会吓坏的。”

    “两个人太少了,这事交给其他人我不放心,你和莫青莫离一起,别给我出什么乱子了。”

    萧剑抬眸,蓦然想到什么:“公子,夫人看上它是因为它是风水宝地,若是有鬼神之类的传言,夫人说不定就看不上眼了。”

    夏夜白但笑不语:“过些日子你寻个雅致点的名目,邀请朝阳城的富商巨贾,绅士名流参加,至于时间,你等我消息便可。”

    “公子你又在玩什么?好端端的请那些人干嘛?”

    “只管照我的意思去办,其他的你不必多问。好了,她去了蛮长时间了,也该回来了,你们可以滚了,各自干事去。”

    夏夜白挥了挥手,不耐烦似的,准备赶人。

    “这些日子以来,夫人把公子照顾的这么好,小的想向她道谢。”

    萧剑憋着笑意,一脸认真道。

    “我替她接受你的道歉,你可以滚了。”

    那模样,就像是打发叫花子一般。

    “听说夫人是我们琉璃的第一美女,貌若天仙,小的到现在还未能一睹芳容,侍实为今生一大憾事,今日难得出来,当然要一睹为快了。”

    萧剑勾着唇,诡谲的笑了笑。

    “萧剑!”

    夏夜白低喝,半眯的眼眸里有火在喷,指着窗口的方向:“给我消失。”

    “公子,就不能商量一下嘛。”

    萧剑继续嬉皮笑脸的打诨:“属下只是想看看传说中的第一美女长什么样子而已。”

    “休——”

    回答他的,是一只气势十足迎面而来切闪着冰凉光芒的小刀,萧剑慌忙避开,他怎么忘记了,莫青擅长暗器,每日身上随身都带着夺命小刀。

    力劲十足,毫不手软,萧剑惊的一身冷汗,险险避开,却还是不够快,一小缕青丝飘然落地,他看着飘落的青丝,抚着胸口,惊魂未定:“公子,我是萧剑,不是齐谡。”

    他可没有齐谡的身手,避得开公子的突袭。

    细长的刀身完全没入萧剑身后的窗棂,震动带着细微的仿若蜂鸣的声音,下一刻,萧剑跑到窗边,正准备逃离现场,窗棂之上突然跳上一人,同样是一身青色,可那青色早就被鲜血染红,那人的脸毫无血色,嘴唇苍白,单膝跪在地上,双手捧拳,额上满是冷汗。

    “齐谡,你居然受伤了?”

    萧剑脸上未有半分伤心,那模样,倒显得有些幸灾乐祸,蹲在齐谡跟前,将他的发丝撩开:“我瞧瞧是不是齐谡?”

    他呵呵的笑了两声,在他的身上快速点了两下,从怀中掏出一颗药丸塞到齐谡的嘴边,齐谡想也不想便含了进去,深吸了几口气,脸色比起方才好了不少。

    “属下该死。”

    那声音像是钢铁一般的刚强,似乎永远都不会折断,更加不会有丁点的弯曲,即便是受了伤,依旧未有半分改变。

    “怎么受伤了?”

    淡淡的声音,竟让人听不出半分的情绪。

    “属下一路跟着王妃到了天凤殿,隔着一段距离,夫人并未察觉,却不曾想被国师发现了,一群人追了出来,属下不慎受了些小伤,咳咳——”

    齐谡说完,捂着胸口,咳嗽了两声。

    “可听清楚说了些什么?”

    “属下并未听清楚,房间里并未燃灯,属下什么也未能瞧见。”

    夏夜白点了点头:“那国师既被誉为天人,想来是有过人之处,你既受了伤,先随萧剑一同回天机楼养伤吧。”

    齐谡抱拳:“太子今日在碧波亭召见了夫人,太子殿下似有意拉拢,不过夫人并未同意。”

    夏夜白点了点头,思虑了片刻:“莫青,你送齐谡回去养伤,莫离,萧剑,你们留下,我想去瞧瞧我的五哥。”

    齐谡闻言,一张苍白的脸顿时红了半边天,支支吾吾的:“公子,那个——”

    “那个——”

    “那个——夫人——”

    齐谡的耳根都红了,那个那个了半日,耷拉着脑袋,嘴唇哆嗦,却未能将下面的说全。

    “齐谡,你吃到苍蝇了,怎么说话吞吞吐吐的?”

    齐谡也不管他手上与否,用力的推了推他的肩膀,齐谡哼了一声,抬头,红着脸,看着夏夜白:“公子—公子——”

    齐谡闭上眼睛,嘴唇苍白,衬的那脸红的像是要滴出血来了一般,双手紧握成拳:“公子还是不要去的好。”

    要是被公子看到,夫人又该要倒霉了。

    夏夜白这边虽说是有惊有险,可氛围却还算轻松,而此刻夕颜置身其内的小屋子却和外面的天气一般黑云压顶,压抑万分。

    小屋子里,燃着几根蜡烛,因为光线的缘故,略显的有些阴沉,借着方才夕颜带夏夜白回房解药的空挡,相思将小屋子收拾了一番,比起方才整洁了不少,就连卧榻之上的床单也换上了干净的。

    夕颜坐在床榻上,端着茶杯,甚是悠闲惬意,相思手捧托盘,立于身后,王府一大群的家丁,将整个小屋子都挤满了,方才的四个女子抱着近乎赤luo的身子蹲在地上,她们的衣裳早被相思方才整理房间时扔了出去,夏俊驰和李建辉被五花大绑伺候着,到现在还未松开,被扔在了一旁,被几个家丁围着,彷徨不知所措。

    她坐在卧榻上,嘴边漾着淡淡的笑容,看似轻柔,却让人觉得阴森,盘着腿,细细的品茶,颇为享受她们此刻惊恐的表情,害怕是吗?那便是她的目的。

    死亡并不可怕,坐等死亡的过程和未知的未来,那才是最恐怖的,因为经历过,所以,自是深有同感。

    “相思。”

    过了半晌,夕颜觉得差不多达到恐吓的效果了,这才出了声,将手上的茶杯递到托盘之上,地上的几个人见她起来,身子不由的哆嗦,不受控制的向后移了两步,李建辉夏俊驰两人间了,吓得脸色愈发的苍白起来,无半点人色,见夕颜未朝他们这方向,这才松了口气。

    原来,她在他们眼里竟成为了洪水猛兽了吗?还是比那洪水猛兽还要恐怖?

    她一步步走到那几个女人跟前,突然蹲在了地上,脸上的笑意愈发的浓烈:“几位姑娘好雅致啊。”

    极淡极淡的声音,随风传到他们的耳畔,隐隐还带着低低的笑意,地上的几个女人突然抬头,入眼是一张足以让他们羞愧恨不得钻地洞的绝色容颜,尤其是唇边的笑意,隐隐带着邪,那双眼睛,像是漩涡一般,将她们深深的吸了进去,沉沦,然后下一刻,便是灭亡,那是彻彻底底的毁灭,即使他们抛弃了一切,可依旧会生不如死。

    “王—王妃饶—饶命啊。”

    其中的一个女人猛然别过脑袋,吞了吞口水,也不管夕颜要做些什么,一开口便是求饶。

    “饶命?”

    夕颜见他们几个又惊又恐的模样,嘴角不由的勾起了满意的笑容,烛火摇曳下,莫名的添上了几分诡异和阴森之感,让人愈发的毛骨悚然起来。

    夕颜停顿了片刻,那双眸夺魂摄魄的眸子带着点点的笑意,却又是极其冰冷的,很是矛盾:“为什么求饶?为什么穿的这么少?为什么勾引别人的男人?”

    一旁的家丁见了,看着地上那四个如花似玉的女人,纷纷在心底叹息,饶命?哎,如果换成他们,一定让王妃给个痛快,那也好过生不如死。

    夕颜眨了眨漂亮的星眸,恶意的扬起唇角,一字一句缓缓下了结论:“你们看起来很缺男人,如若不然,怎会连癫狂痴傻,面目丑陋不堪的七皇子也不放过。”

    夕颜手指着唇角,突然起身,皱着眉头,似在思考些什么,那几个女子见了,慌乱间,拉住了她的裙角:“王妃,我们今后再也不敢了。”

    “是呀,王妃,我们不过是拿人钱财,与人办事而已,绝不会有下次了。”

    地上的几个女人仰头看着夕颜,一双美目梨花带雨,好不可怜。

    “哦—”

    夕颜盯着他们,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那几人见夕颜如此,还以为是有救了,脸上不由露出了笑容:“是呀,我们不过是拿了别人钱财,奉命办事,王妃大人有大量,饶了我们吧。”

    “我们以色侍人,赚些银两,哪还有贞操可言,不过是不想将来年老色衰,门前冷落,流落街头而已,王妃身份尊贵,岂能和我们这些下贱之人计较。”

    “这个样子啊。”

    真是好笑,她们以为这样说,她便会顾着身份不与他们计较了吗?夕颜唇瓣的笑意加深,看向她们的眼神充满了嘲弄:“你们拿钱替别人办事,真是个不错的理由,既然是不喜我家王爷,却还费尽心机勾引,分明就是玩弄我家王爷,罪加一等。”

    那声音柔柔的,听在耳里,没有一点威胁,可那张脸已经阴沉了下来,那声音似乎是用了力,有些咬牙切齿的:“你们还真是无辜呢。”

    夕颜轻轻挥了挥手,裙摆在空中旋转出美丽的弧度,只听得彭得一声响,那木门撞在墙上,发出吱吱呀呀的回声,紧随着便是啊的一声尖叫,方才那紧拽着夕颜裙摆不放,墙上的石灰飞扬,只着了一粉色肚兜的女子撞倒在门板上,摔倒在地上的时候,头刚好撞到门槛,顿时头破血流,可那门槛的泥土稀稀松松的,只是磕破了点皮,并未能马上晕死过去。

    夕颜冷笑一声:“如此说来,若是今日有人给了你们一把匕首让你们杀人,你们便可以那匕首不是你自己而为自己杀人的罪名狡辩了是吗?还是说那人原本就该死呢,嗯?”

    夕颜瞧着其他的三个蹲坐在地上的女子,看着一下便被她甩到门上的女子,早就吓得面如死灰了,哪里还有说话的能力,一旁的李军辉夏俊驰两人见了,不由的瞪大了眼睛,尖叫了一声,小心的瞥了夕颜一眼,慌忙闭上了嘴巴,唯恐她注意上了自己,夕颜见此,笑得愈发灿烂起来。

    “你们不知道七王爷是我的男人吗?我的男人除了我谁也不准动,即便是天皇老子,那也不例外。”

    地上的那几个女人瞪大着眼睛,嘴唇哆嗦的厉害,几次开口,到最后,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夕颜托着下巴,眼睛蓦然一亮,再抬眸,那张脸已是阴沉狠厉的吓人:“我莫夕颜可是菩萨心肠,往日里可是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的,所以呢——”

    地上的几个女子早就是难看至极,浑身虚软,夕颜对着他们,裂开嘴唇,笑了笑:“既然你们那么缺男人,我自然要好好满足你们一番了。”

    她呵呵的笑出了声,那笑声,他们仿佛听到了阴间黑白无常招魂的声响,甚是阴森:“来人—”

    “给他们找三十个——”

    夕颜别过头又瞧到门口那穿着肚兜正头破血流的女子,嘴角的笑容愈发的灿烂起来:“四十个身强力壮,最好是从来都没碰过女人的乞丐来,好好去招呼她们。”

    她手指着地上的几个女人,好像那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那脸上的笑容,除了笑容深了些,没有一分的变化。

    “哦,对了,记得找些人旁观,她们似乎觉得这样很刺激,好生看着些,若是没死的话,相思,你便每人给他们一百两银子,以色侍人,得之银两,果然是很公平的交易。”

    夕颜拍了拍手,甚为满意。

    “若是还有没死的,将他们送到军营去,相思,记得加上一百两银子,可不能让这些人吃亏了。”

    夕颜回头,不忘叮嘱相思。

    相思瞧了一眼地上几个面无人色的女人,不由的有些同情,犹豫了半晌,却还是没有求情,轻道了声:“是。”

    夕颜恩了一声,点了点头,看着地上几个如花似玉的女人:“北境苦寒,那些个男人可是少女人的紧,又都是写年轻力壮的,应该可以满足你们,不用谢我,那些士兵为了保护琉璃,镇守边疆,不得已与家人分别,其精神可嘉,甚为宰相之女,恭王王妃,我自然要为其提供一些绵薄之力了,也不枉他们一番辛苦。”

    夕颜说完,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笑出了声,地上的那几个女人见了,瞪大着眼睛,脸色惨白,看着夕颜的眼神仿佛是见鬼了一般。

    四十个男人,一个十个男人,还都是些没尝过女人的,这些女子虽说都是青楼女子,可伺候的都是些有钱的公子哥,哪里愿意与那些肮脏不堪的乞丐欢爱,若是不死,那也快没命了,还要被送到北境那苦寒之地,欢场女子,哪里能吃的那口头。

    这也难怪,平日里王妃把王爷可算是捧在手心了,红豆相思照顾着,可说的上是无微不至了,上次在慧春坊,王妃为了王爷都和太子殿下那些人叫板了,虽不知王爷痴傻,有什么好的,不过想来王妃是爱惨了王爷了,这些女人不要命,居然敢对王爷做出那种事,王妃如何能不生气,也不知王妃会如何处理那五王爷和李公子二人?

    王府来的那些个家丁听了夕颜的吩咐,忙将那些个女人拖了出去,那些个女人早就吓傻了,直到王被人拖了出去,还未回过神来。

    “李公子,五皇子,轮到你们了。”

    夕颜看着她们离开,这才转过身,半眯着眼眸,笑容温婉动人,依旧是那美若天仙一般的绝色容颜,可夏俊驰在没有了之前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风流雅致,李建辉更是恨自己吃了亏也不知长脑子,眼见她一步步的靠近,他们便一步步的后退,直到最后,退无可退。

    ------题外话------

    ps:谢谢大家的月票和支持,本想把夏俊驰的下场一起写出来的,不过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半了,脑子昏昏沉沉,文文修改了两遍,实在是扛不住了,先去睡觉了,真不知道是该说晚安还是早安了,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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