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狂妃

庶女狂妃 > 070:怀疑试探

070:怀疑试探

    一干的下人被夕颜谴退,整个翠竹居便只有夕颜与小白二人。

    时近午时,阳光洒落,照在身上,暖暖的,很是舒服,夕颜左右各搬了条凳子,手上不知拿了些什么东西,在屋檐下找了个向阳的位置坐下,转过身,对着夏夜白招了招手:“搬条小凳子出来。”

    夏夜白听了,傻笑了半晌,忙也搬了条小凳子,在夕颜的跟前,面对面坐下。

    “颜颜睡了一觉,比以前漂亮了。”

    “油嘴滑舌。”

    夕颜娇嗔了一声,伸手将他发上的玉冠取了下来,一头的黑丝洒落,披散在肩上,阳光下有些悠悠的感觉。

    “半月来,我躺在床上没发臭,你这能动能跳的人都快要脏的不能见人了,若是府里来了什么人,又该丢人了。”

    夕颜哼了一声,执起梳子,将夏夜白的发丝梳顺,用一根发带束起,将梳洗类的东西都放在另一条凳子上,蹲着身子,在一干净的木盘上到了些水,用手轻触了下,又倒了少许的冷水,将椅子放低,只微微比夏夜白的小凳子高了些,这才坐下。

    “坐近点。”

    夕颜指了个离自己很近的位置,示意夏夜白将小凳子搬过来坐下,夏夜白乖乖的配合,搬过小凳子凑近了些。

    “真的长胡子了,好难看。”

    夕颜仰着头,一双眼睛定这夏夜白的下巴,她的手柔柔的,软软的,在下巴碰触,很是舒服,说话呼吸间,温热的气息喷在脸上,带来一阵阵酥麻的感觉,让人的心也跟着轻颤起来。

    这些日子,他心急如焚,日夜照顾昏睡的她,哪里有时间注意自己的妆容,哪想到竟会被她如此嫌弃,夏夜白哼了一声,却不舍得甩开她的手。

    “给你刮胡子。”

    夕颜说完,不等夏夜白反应过来,便将他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阳光下,夏夜白自觉地不适,想要抢,夕颜却不肯,将银白面具置于身后:“不是说今后只有我们二人的时候不戴那面具吗?相思红豆不在,门口有人守着,不会有人因为瞧了你这张脸变成哑巴。”

    夏夜白抿着唇,犹豫了半晌,伸回手,点了点头,夕颜将面具放在一旁的小凳子看,转过身子,心不由得一紧,阳光下,那张因戴着面具本就雪白的脸呈现出不健康的白,像是冬日里的雪一般,在太阳底下险些要随风化了去,让人忍不住心疼,清澈而又无辜的眸子布满了红血丝,即便是此刻睁着眼,精神抖擞,兴致勃勃的,也难以掩饰他的疲倦,一对眼圈像熊猫似的,又像是被人打了一拳,微微的凹了进去,那性感好看的唇此刻也好不到哪里去,周围全是青色的胡渣,整个人足足瘦了好几圈,即便如此,这张脸却并不让人觉得丑,反而有种说不出的颓废的美感。

    想来自己初见那张俊美无踌的脸不是没有缘由的,定是他自己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自己清理的,这才半个月,若是再久些,真的和那乞丐无异了。

    夕颜蹲着身子,将一旁凳子上折叠整齐的毛巾打湿拧干,给小白擦了脸,淡蓝色的毛巾转眼成了黑色,放进水里,那清澈的温水也像是停了层煤灰一般,顿时就浑浊了。

    夏夜白凑了过来,看着那变得污浊的水,不由呀的交出了声,继而抿着唇,手捂着,脸红了大半,一副讶异的模样,瞥了夕颜一眼:“怎么这么脏?”

    夕颜点了点头,指了指木盘上的蓝色毛巾:“你瞧瞧,都黑了。”

    夏夜白从凳子上离开,蹲在地上,瞅着那蓝色的毛巾,半晌,抬头,似有些可怜兮兮的看着夕颜,认真道:“不能让相思和豆豆瞧见了。”

    “若是你乖巧些,不给我惹事,我便不把这事告诉他们,若是惹出像上次倚翠楼那日的事情来,我便把这毛巾拧了水晒干,让整个王府的下人都来瞧瞧。”

    夏夜白听夕颜这样说,低着头,紧抿着唇,愁眉不展起来。

    “好端端的怎么不开心了,快些坐下,我给你洗头。”

    这话不说还好,说了夏夜白愈发的伤心,布满红血丝的眼眶红的愈发厉害,险些就要哭了出来,乖乖的在小板凳上做好,却一句话不说,低着头,闷闷不乐的。

    夕颜放下手上的毛巾,眉头拧起,盯着夏夜白:“你若是在这样,我现在就走,不理你了。”

    他的脸垮的愈发厉害,紧抿着唇,一副小媳妇的模样,可那双眸子流露出的却是真诚的歉意:“颜颜,对不起。”

    他原以为她会生气,好好的盘问一下那日的事情,会狠狠的斥责他一顿,可都没有,就像她说的那般,自大婚以来,她对自己一心一意,可自己却三番两次的试探,这次若不是因为他,她也不会受那等大辱。

    他虽不喜白凤,但有一点他说的没错,她不过是个女人,他不该让她的手沾满鲜血,白骨森森,他自己不喜杀人,又怎么能让她如此,若不是他,颜颜也不至于昏迷这么久,这一切也算是他的过错,他原本可以自己出手,不让她受到任何的伤害,甚至,不让这件事发生,可是,他却没有那样做。

    萧剑也没说错,他本就是个自私的人,从不做损人不利己之事,若非担心将来东窗事发,她恨自己早早将她占有,那日,温香软玉在怀,他如何愿意忍着。

    夕颜挑了挑眉,一双眸子直勾勾的盯着夏夜白,脸上依旧是淡淡的笑容,在阳光下微微的有些炫目:“是因为保护不了我还是因着做了对不起的事?”

    那眼神,带着探究,夏夜白盯着夕颜,呵呵笑了两声,这女人,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怎生得如此警惕,从觉得她是在试探些什么。

    “我给你洗头吧。”

    夕颜见夏夜白如此,也并不过问,将小凳子放到在她大腿的一侧,拍了拍,示意夏夜白坐下。

    夏夜白依言坐好,夕颜掰过他的身子,让他靠在自己的大腿上,将他的头发拨于脑后,用瓢子勺了水,沿着他的额头将他的头发打湿,一边清洗,一边按摩。

    柔软的身子,带着淡淡的莲花幽香,让人紧绷的神经不由放松下来,夏夜白闭上眼睛,嘴角的笑容带着说不出的满足。

    “舒服吗?”

    夕颜勺水的瓜瓢重新放了回去,双手不停的揉捏小白的太阳穴,力度适中,不大不小,暖暖的阳光照在身上,柔软的身子,带着他最熟悉的香气。

    “舒服吗?”

    那声音轻轻的,柔柔的,像是催眠曲一般,带着安定人心的魔力。

    “舒服,好舒服。”

    夏夜白的嘴角忍不住咧开是,舒服的溢出声来。

    夕颜瞧着怀中的小白,转过身瞧了那银白的面具一眼,眸光有些复杂,嘴角的笑容带上了些许的苦涩,置于太阳穴两边的手指慢慢的前移,一点点靠近夏夜白的天灵盖。

    方才还舒服的忘乎所以的夏夜白全身的肌肉忍不住紧缩,全身的肌肉忍不住紧绷了起来,整个人本能的处于戒备状态。

    夏夜白闭上眼睛,双拳忍不住握紧,却努力控制睫毛的颤动。

    放松,放松,莫夕颜,她是颜颜,她不会伤害自己的,训斥家奴,清理门户,大街之上,杀猴儆人,相府动手,慧春坊比试,脑海中,那一幕幕快速闪过,震撼人心,这女人定是发现什么了想要试探自己,她是怎么发现的?

    夏夜白懊恼的暗道了声该死,定是自己早上太过激动,一时失了分寸,这女人,简直太难讨好了,他带上斗篷,不过是担心她着凉,可这女人倒好,不但不领情,还怀疑上了自己,真是狗咬吕洞冰,不识好人心,她若是怀疑自己,再想到以前的那些事。

    夏夜白,你为了她舍得自己的心头血,便是性命怕也没什么不舍得,若是她要你的命,你给了她又如何?

    想到这里,夏夜白不由的在心底松了口气,下一瞬,心又紧绷了起来,她已经对自己产生了疑虑,若是自己再露出些什么马脚,以她的聪慧,定是瞒不下去了。

    握紧的拳头忍不住松开,全身上下的肌肉也不由的跟着放松,夏夜白恩了一声,嘴巴吧唧了几下,脸上的笑容在阳光印衬下愈发的灿烂起来。

    修长的指甲,若有似无的划过夏夜白的天灵穴,一点点慢慢的滑动,夕颜睁大眼睛,一双眸子带着说不出的紧张,眉头皱起,盯着夏夜白的脸,不放过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迹,双手,五指并拢,掌心向下,对着夏夜白的天灵盖跃跃欲试,带起一阵阵的掌风,可怀中的那人依旧睡在她的怀中,动也不动,就连眼睛也未睁开一下。

    紧绷的脸不由的松了下来,夕颜舒了口气,脸上忍不住带上了轻松的笑容,重新轻柔夏夜白的太阳穴,替他缓解疲劳,她却没瞧见,在她输了口气的同时,他怀中的那人睫毛方才轻颤了几下。

    “洗好了,你快坐起来。”

    夕颜伸手取过另一条毛巾,将夏夜白的头发裹住。

    “不要不要,好舒服,颜颜再多洗一会儿。”

    夏夜白撒娇似的在她的大腿上蹭了蹭,似乎享受的还不够。

    “我第一次帮别人洗头,还帮你按摩了那么久,手都酸了。”

    夕颜忍不住抱怨,直接扯着夏夜白的头发,将他拉了起来。

    夏夜白装模作样,皱着眉头,哎呦的大叫了声,伸手揉了揉头皮:“颜颜今后每次都要给我洗头。”

    嘴上这样说,心里却是一声相当不满的冷哼,若非为了试探自己,还不知能否有此待遇?一开始是享受,后来险些吓出一身冷汗来,他可是拿命在搏击,自然不能放过这样的好机会让她多伺候几回了。

    “背对着我?”

    小白乖巧的转身,背对着夕颜,过了好半天,见夕颜还是没反应,侧过身来:“到底怎么样嘛?”

    憋着嘴,一副你不答应就哭给你看的模样。

    夕颜抿唇一笑,那双眸子也染上了愉悦的色彩:“小白一开始可是说照顾我的,怎么现在反而缠着我伺候你了?”

    夏夜白苦着脸,转过身子,那一双如星辉般璀璨的眸子顷刻间黯淡了下来,嘀嘀咕咕的道了声,有些很是郁闷:“也没说不照顾你啊,你偶尔也可以伺候我两回的嘛。”

    夕颜听了,只觉得好笑,动作轻柔的替他把头发擦干,又重新用玉冠束好,当是没听见他的抱怨。

    “好了,转过身子来,今后再不许这样了,哪个人不生病的,我便是生病,你也好好照顾自己,该睡觉睡觉,该吃饭吃饭,怎把自己搞成这幅模样?”

    夕颜虽是在抱怨,心里却着实是开心的,他能如此待自己,也不枉费自己一心一意待他好,不过这幅邋遢憔悴的模样,她确有些看不下去。

    银亮的刀片在阳光下泛着光泽,夏夜白见了,端着小凳子就向后退了两步,吞了吞口水,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似是恐惧的盯着夕颜:“你干嘛?”

    夕颜挥了挥手上银亮的刀片,笑了两声:“刮胡子。”

    见夏夜白不但不过来,反而离的越来越远,不由的板起了脸:“再不过来,我就过去了。”

    那双清澈无辜的眸子转动,好半晌,才坐着小凳子不甘愿的回到夕颜跟前,闭上眼睛,昂着头,睫毛颤抖的厉害,大道了声:“来吧。”

    那模样,不像是刮胡子,倒像是上断头台了一般。

    夕颜低着身子,左手托着他的下巴,右手拿着刀片:“要想别受伤,别乱动。”

    夕颜昂着脑袋,全神贯注的瞧着他的下巴,即便是太阳底下晒了这么久,她的指尖依旧冰凉的厉害,花在被太阳灼热的脸上,像是夏日的风一般,很舒服,却带着威风没有的轻柔,她的动作很小心,温热的气息险些要把那满是青色胡渣的下巴灼伤,酥酥麻麻的,像是羽毛划过,连带的那颗心也跟着颤抖起来。

    眼角下瞥,看着夕颜蹲着身子认真地模样,单手托着下巴,仿佛托着的是自己整个世界一般,那双眸子,也该有满足的吧。

    这样想着,那一双清澈无辜的不由的染上了笑意,得意却还有其他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午后的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没有拥抱,没有激吻,却给人一种细水流长的幸福感,说不出的温馨。

    夏夜白舒服的闭上了眼睛,阳光洒在身上,竟有种昏昏欲睡之感,真希望时间能永远都停留在这一刻,他也在不用为她发现真相而时时担忧。

    “颜颜。”

    夏夜白闭着眼睛,轻叫了一声,像是呢喃一般,口齿不甚清晰,迷迷糊糊的,将夕颜抱在怀中。

    夕颜大功完成,正将刀片抽回,哪想到夏夜白会忽然抱住他,刀片划过,下颚立马就留出血来。

    夕颜一惊,忙将刀片扔在一旁,拿起一方干净的帕子,托着夏夜白的下巴便清理伤口:“不是让你别乱动吗?怎么那么不听话?”

    刀片划过,夏夜白动都未动一下,像是那伤口不在自己身上一般,直听到夕颜抱怨,这才挑了挑眉,眼睛都不愿睁开,双手搂住夕颜的腰,在她的怀里蹭了蹭,找到舒服的姿势,便不愿再动:“颜颜,又舒服又累,不愿再动了。”

    夕颜见他如此,原是想用力的拍拍他的背将他打醒,手抬到半空,到最后,却像是抚摸一般的落下,仰头看着湛蓝的天空,亮的仿佛能照亮人的心一般。

    “夫人真的好好啊,为什么我就碰不上这样既漂亮又能干,还如此温柔的女人呢?”

    隔着一段距离,三人趴在屋檐上,萧剑看着趴在夕颜大腿上,似是睡得正香的夏夜白,险些流出了口水来,一双勾人的桃花眼满是羡慕嫉妒。

    “是呀,公子真的好幸福啊,真希望一直这样,直到永远。”

    莫青呆呆的看着那一幕,表示赞同:“将来我也要找像夫人一样的女子。”

    莫离瞧了一眼身旁的二人,道了声:“白痴。”

    若他们是公子,若然不是全心信任夫人,现在和谐温馨的画面不知会变成什么样子,也不知方才公子经历了何等的风险,又是下了多大的决心。

    夕颜拍了拍夏夜白的背,还以为他是睡着了:“等你睡得舒服了,里边的水都凉了,本来还想着你洗澡的时候替你搓背,我看还是晚些让相思红豆伺候你好了。”

    睫毛轻颤了几下,下一刻,躺在怀中的那人突然坐直了身子,伸了个懒腰,拍了拍自己张大的嘴巴:“啊,睡饱了,颜颜,我要洗澡。”

    夕颜不由的笑出了声,将一旁凳子上的东西随便收拾了下:“你先进去,把衣服脱了,我马上就去给你搓背。”

    夏夜白乖巧的点了点头,欢快的哼着不成曲的调子,一边跑一边将衣裳脱了下来,夕颜方将东西收拾好,便听到房间里面彭东一声,还没到房间,便听到房间里面玩水的声音。

    “颜颜,好舒服啊,你快点过来给我搓背。”

    夏夜白一边说,一边朝站在帘外的夕颜泼水。

    “别往我身上泼,我方才沐浴更衣,不想再去换身衣裳。”

    夕颜手上拿着毛巾,掀开帘子走了进去,看着满地的水,不由的皱起眉头。

    “颜颜,给我搓背。”

    浴桶内的夏夜白探出脑袋,那一双眸子清澈而又无辜,巴巴的盯着夕颜,与那唇一般莹润布满光泽,许是泡了水的缘故,脸上身上雪白的肌肤呈现出粉嫩的色彩,着实迷人的很。

    “背对着我。”

    夏夜白听了,乖乖的换了个方向。

    夕颜找了跳小凳子,在浴桶便坐下,手上的毛巾放被水打湿,那一直背对着她的那厮,突然转过身子,掬起一把水,泼了她一身,夕颜用手挡住,正准备斥责,那边夏夜白的手紧握成拳,用力的打在水上,水花四溅,夕颜顿时就成了落汤鸡。

    “夏夜白。”

    当她连名带姓唤他大名的时候就表示,她已经在生气了。

    “我把面具拿进来给你戴上,然后让相思红豆进来伺候你。”

    夕颜说完,将毛巾挂在浴桶边缘,转身就要离开,手却被夏夜白拉住,那张脸,沾满了水珠,那一双眸子,可怜巴巴的盯着夕颜,盈满眼眶的也不知是眼泪还是那蒸腾的热气,皱着眉头,略带恳求的唤了一声:“颜颜。”

    她咬牙怒瞪着那一双无辜的眸子,终究是在小凳子坐下,暗骂自己没出息:“转过身去。”

    小白顿时笑出了声,转过身子:“不过是泼了些水,颜颜真是小气。”

    夕颜哼了一声,不理他,捉过搭在浴桶上的湿毛巾,认命的给她命中的克星搓背,从颈部开始,背脊,肩膀,手臂,一个地方也不放过,脸上不由的飘过浅浅的羞赧,颊边红晕顿显,却也只能在心底抱怨,这看男人的身子和亲自动手果真就是不一样的吗?她以前看电影还未隔着水呢,怎么就没有一点感觉,她还以为自己冷感呢,但是现在心跳怎么这么快呢,脸也烫的厉害。

    夕颜的动作微微的有些僵硬起来,便是连她自己也发现了自己的不自然,却不知夏夜白的身子绷得更紧,下腹隐隐有抬头的态势,不过还在浴桶够大,水也够多,要不然便是夏夜白也不敢享受夕颜的这种伺候。

    夕颜撇了撇嘴,半晌才寻出了个理由来:“我第一次伺候人,你将就着些。”

    夏夜白恩恩了几声,夕颜红着脸,并未发现,那声音,竟是带着压抑的快感,水下的那双手早就握成了拳头,浑身的肌理绷紧的厉害。

    “夏夜白。”

    夕颜感觉到他的紧绷与压抑,她虽未经人事,至少前世片子还是有看过的,她替他搓背能想入非非,更何况还是夏夜白呢。

    “颜——颜—”

    夏夜白轻轻的呢喃出声,语气里隐隐含着隐忍,可那嗓却带着往日里没有的低沉喑哑,转过身子,微睁着眼睛,盯着夕颜,目光不复往日的清明透彻,多了些他不该有的深沉,夕颜眉头微挑,方才消去的疑窦顿生。

    “小白。”

    那称呼虽是一样,不过却多了些警觉与探究,顿把陷入压抑之中的夏夜白惊醒了过来。

    这个女人,还是不是女人了?有哪个女人可以如此坦然自若的给男人搓背洗澡的,他便是傻瓜,可也是个男人啊,哪里能一点感觉都没有,这场景明明是暧昧至极的,可她却还能保持如此警觉,即便是庶出,可依她的才华,绝不敢有人轻瞧了去,这样的女子,真的是宰相府那个足不出户的千金小姐吗?夏夜白也不由的生出了疑问。

    夏夜白看着不远处凝眉思索的夕颜,嘴角不由的勾出一抹坏笑。

    “颜——颜—”

    夏夜白叫了声,那一双清澈的眼眸迷迷蒙蒙的,似染上了**的色彩,加上那全身粉嫩的肌肤,愈发的诱人,夏夜白叫了一声,浸泡在水中的他忽然变得焦躁起来,捉着自己的胸膛,撅着红唇:“颜颜,我好难受,身上像是有火在烧一般,还有,这里也很不舒服。”

    夕颜顺着夏夜白手指的方向看去,那昂然的脖子,大脑轰的一声炸开,夕颜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全身的血液都往脸上冲,耳根子都红了,看着水中的夏夜白,只觉得自己身上也发燥的厉害,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那个——”

    “那个——”

    她想也不想将手上拿着的毛巾扔在夏夜白的身上:“我去给你把面具拿进来。”

    不等夏夜白开口,便咚咚咚的跑了出去,险些滑倒在地上,一口气跑出了翠竹居,捂着胸口,这才停了下来。

    谁让她老是怀疑试探自己,他也该要好好整整她才行。

    夏夜白看着夕颜逃窜的背影,心里顿觉得爽快,忍着好久,直到她走远了些,不由的大笑出声,原来,她也会害羞啊。

    夕颜方才离开,房间里突然多了三道青色身影。

    “公子,你好坏啊。”

    萧剑翘着兰花指,对着夏夜白抛了个媚眼,一旁的莫青不由的打了个哆嗦,一阵的恶寒。

    萧剑见夏夜白没反应,不由的凑了过去:“奴家也要看,奴家也要看公子的——”

    下面的话还没说完,夏夜白见萧剑靠近,背靠着浴桶的边缘:“若是你想和夏俊驰一样,就继续过来。”

    那声音不紧不慢的,却让人如何也不敢玩笑对待。

    萧剑停在原地,兰花指翘起,挡住半张脸,那声音简直比青楼瓦院的那些个姑娘还要柔媚上三分:“公子,奴家一心待你,你怎能如此狠心残忍,奴家不依,奴家不依嘛。”

    萧剑边说边扭着身子,还时不时的跺脚,一旁的莫青抗压能力比较差,双手交叉抱着双肩,走到萧剑的跟前,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萧剑哥哥,我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莫离,莫青。”

    夏夜白叫了声,两兄弟像是有默契一般,莫离快速回到房间,取出一件衣裳,隔空扔给夏夜白,一旁的萧剑见状,顿时兴致勃勃,双眼眨也不眨的盯着夏夜白,公子的身子啊,他到现在还没能一饱眼福呢。

    夏夜白腾空一跃,莫青莫离同时转身,站在萧剑身边的莫青,双手飞快的捂住萧剑的眼睛,不留一丝缝隙。

    “莫青,你就让哥哥看看吧。”

    萧剑语调柔媚的让人森寒,身子却挣扎的厉害,尤其是那双眸子,瞪大如铜铃,可惜莫青用上了力气,每每不能让他如意。

    夏夜白单手勾住那衣裳,快速的在身上打了个结,莫离转过身子,手上不知何时多了双鞋,扔在地上,夏夜白双腿岔开,分别勾住那鞋子,安然落于地面,走向了室内,莫青这才松开了萧剑的眼睛。

    “公子,没想到你为了夫人竟守身如玉至此,为什么莫青莫离可以看,我却不可以。”  萧剑故作伤心,擦了擦没有眼泪的眼眶,装模作样的哽咽了两声。

    “萧剑,你可以滚了。”

    夏夜白整个人坐在床榻上,手上端着惯用的翡翠杯,喝了一口茶,淡淡的开了口,却没有任何商量回转的余地。

    可某人却不甘心,扭了扭身子,撒娇道:“公子我不嘛。”

    还没说完便被夏夜白瞪了一眼,冰冷蕴藏杀气,少了那面具的遮掩,愈发的让人胆战心惊,不敢直视,他坐在那里,胸膛半露未露,许是因为刚泡完澡的缘故,肌肤雪白粉嫩,莹润富有光泽,竟让人觉得妩媚撩人,而这份妩媚撩人又带了点冰冷,愈发的勾人起来。

    “公子这模样,便是那倚翠楼的当家花魁红玉也要自叹不如了。”

    莫青听了不由得一声冷哼:“那红玉再如何传奇,也不过是区区一个青楼的花魁,如何能与我们家公子相提并论,我们家公子现在为了夫人身子都不让别人瞧一下,岂是那个当街可以与乞儿发生关系的红尘女子比得上的?”

    夏夜白似未将萧剑的话放在心上,将杯子递给一旁的莫离:“你出来了也够久了,该回楼里了,下月莲花盛开,皇城之中不少自命风流的孺人雅士定会聚首观莲,那是个不错的日子,你记得把朝阳城那些有名望的人全部请上。”

    夏夜白说完,脱了鞋,坐到了床上。

    “莫离,送他离开。”

    言罢,躺在床上,萧剑不服,还想要据理力争,可夏夜白却转过身子,背对着他们,另一旁,莫离已经走到他的跟前,一副赶人的模样。

    “公子,等观莲节结束,我要和冰块换活干。”

    夕颜跑出了翠竹居,气还没喘匀,便见相思款款走来。

    相思见了夕颜,加快步子走到她跟前,面露担忧之色:“王妃怎么了?”

    夕颜摆了摆手,想到自己烫人的脸:“喝水喝的太急,呛到了,王爷这些日子都没休息,方才睡下,我担心扰了他,便跑了出来。”

    夕颜待小白一向贴心,这理由虽有些牵强,倒也说得过去,相思不作他想。

    “这太阳当空,虽是暖和,可王妃身子不适也该注意些,衣裳湿了,奴婢伺候您换了去吧。”

    夕颜点了点头:“我有事正准备找你,随我来。”

    夕颜由相思伺候着换了身衣裳,在桌旁坐下,外面的阳光明媚,室内也很是亮堂。

    “王妃找奴婢来有什么事?”

    相思泡了杯茶,递到夕颜的跟前,夕颜指了指一旁的位置,示意她坐下说,相思垂着头,犹豫片刻,还是在夕颜指定的位置坐下。

    “我们王府现可拿出多少银子?”

    “王妃上次回门省亲,送的寿礼颇合老祖宗心意,让人备了不少好东西送了过来,还有老爷大夫人二夫人的,便是二小姐也送了些,还有后来的丽妃娘娘,皇后娘娘,其他的妃嫔见了,有不少人送了,尤其是丽妃娘娘和皇后,这两人的那些东西若是当了,少说也有三万两,加上其他人的,大概有五万两,王爷虽是穷的,手上也有几处房产,地产,就是偏僻了些,这王府太破旧了,奴婢想着等王妃这次的身子好些了,便花些银子把让人修葺一番。”

    夕颜点了点头:“若是把那些东西当了肯定会有人察觉,王爷的房产在哪里,城东有吗?”

    “有一处,不过好久没住人了,别人都以为是没人住的废宅,也不知现在能不能住人。”

    “我最近要用银子,你把二小姐还有二夫人送的东西都拿去当了,其他人的,若是可以当得便都当了,把城东的那处房子让人休整休整,余下的银子,给我三千两,若是还有多的,便贴补这王府,给王爷做几身衣裳,再给我和红豆做几声男子穿的衣裳,若是还有多,便赏给王府的那些下人。”

    相思心里疑惑,却并未问出口,她家小姐要那些东西定是有用的,只道了声:“知道了,奴婢回去便将那些东西整理出来,兑换成现银,城东的那处房子,奴婢尽快让人整理出来。”

    夕颜面带微笑,满意的点了点头:“少说多做,我最喜欢的便是你这点,我知道你心里存着疑惑,你是个谨慎的,王府的事情交给你,我便没了后顾之忧,至于红豆,我想带她出去见见世面,锻炼锻炼,你先下去吧,我去瞧瞧王爷。”

    相思低着头,站了起来,双手紧紧交缠,并未离开。

    “有什么事,直接说吧。”

    相思紧抿着唇,脸色变得有些难堪:“李公子从东城门摔下,现在半死不活,五皇子的子孙根被人给切了,朝廷觉得丢了颜面,特让吏部调查此事。”

    “什么?”

    夕颜激动的站了起来,脸色未变,碰上一旁的茶杯,只听得彭的一声,杯子摔在地上,七零八落,茶水四溅。

    “王妃昏迷的这段时间,兰妃几次让人请你进宫,被王爷打了回去,奴婢也觉得奇怪,那晚王妃明明只把五皇子和那李公子绑在城墙之上,可第二日,便发生了此等事,整个朝阳城全都闹翻了。”

    夕颜深吸一口气,倒不是感慨这手段有多残忍,若不是有所顾忌,她也会这样做,不过她无权无势,那晚的事情,她又是去了的,要真闹出人命来,到时候肯定会拖累小白,才忍着没下狠手,把**呢挂在城墙之上,也只是小惩大诫一番,那两人都是要面子的,哪里敢把这件事情宣扬出去,到时候便只能吃哑巴亏,可现在倒好,有人抢先把她想做的事做了。

    “可知道是谁做的?”

    相思摇了摇头:“奴婢不知。”

    言罢,夕颜坐在桌上,忍不住想到上次夏天辰中药之事,眉头不由的皱起,李建辉夏俊驰,这两件事中间可有联系,她总觉得像是一人所为,到底是谁做的呢?是否和她有关,还是因为那两人作恶太多,才落得此下场。

    脑海中一个念头闪过,她顿时脸色大变,晃了晃脑袋:“不是他。”

    “不是他。”

    相思见夕颜如此不由吓了一跳,慌乱的大叫了一声:“王妃。”

    夕颜回过神看着她,摆了摆手:“你先下去,快些将我吩咐的那些事处理好,然后让红豆安排我与柳家的人见面,有时间教教红豆,让她做事别太莽撞了。”

    “王妃怎么了?”

    相思面露关切,似还有些不放心。

    “没事,你先下去吧,将我安排的事情处理好。”

    相思犹豫了片刻,福了福身子,转身离开。

    相思方才离开,夕颜豁然起身,快步跑回了翠竹居,外面阳光明媚,室内静谧温馨,夕颜站在床榻边,看着床上的夏夜白,眼神很是复杂。

    在床榻边寻了个位置坐下,又替他盖好了被子,静静的看着他,可那双眸子,缺少了往日的温柔,多了几分警惕探究,手指温柔的划过他的脸,呢喃出声:“夏夜白,你可又骗我?”

    那声音低低的,像是梦语一般,却像刀一般划过他的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