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挽一听南宜乐了，这绿宝石在北齐确实少见，但她身为南宜人早已见怪不怪了。

    也没听老板的推荐，叶清挽佛了佛手，示意不必再介绍。

    老板接待过不少大顾客，虽说叶清挽并未言语，也能感受到她天然的气度。

    叶清挽牵着小戎的手，这边拿一个玉佩给他戴上，那边拿一个玉冠比划。

    小戎实在长的好看，叶清挽觉得什么东西配他都很好看。

    眉如远山。

    叶清挽笑眯眯地看着自家弟弟，嗯！真好看！

    转身又挑了个玉扇，虽说现在小戎还用不上，但是以后能用嘛！

    先屯着！

    看着叶清挽愈来愈有将整个店都包下来的趋势，小戎怯怯地拉了拉她的衣袖。

    “姐姐，我不用这么多……”

    叶清挽这才注意到被压了一身宝贝的小戎。

    干笑了两声：“没忍住，没忍住。”

    老板是笑着送叶清挽和小戎出金玉轩的，两只本来不大的眼睛此刻更是眯成了一条缝，笑的合不拢嘴。

    小戎从出金玉轩就咬着唇，垂首盯着地面，唇都硬生生被他咬出一丝血来。

    这可把叶清挽心疼坏了，低下头问怎么回事。

    小戎盯了盯她手中鼓鼓的包，又偏过头咬唇不语。

    叶清挽这下是知道怎么回事了，小戎在不安。

    也是，一个本来整日穿着麻衣，在泥巴地里干活的小少年，突然见她对他这样好，还买了这么多名贵的东西，他心中定是自卑不安的。

    想当初她也是被叶荣贞打击的自卑又懦弱，是荣安给了她温暖，给了她唯一的光亮。

    看着一旁不安的小戎，叶清挽暗自下决心，一定要让小戎自信起来！

    在叶清挽的一番安慰下，小戎终于没有那么不安了。

    于是叶清挽又带着小戎买衣服。

    本来小戎就生的好，在换了一身行头后，更是衬的眉宇俊俏，隐隐已经能看出长大是一个美男子了。

    叶清挽看着眼前换了一身白袍的小戎，满意地点点头。

    月牙的花纹，绣了些淡绿枝芽作点缀，显得他很是儒雅，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赶考的书生。

    小戎换了绣工如此好的衣裳，还有些不习惯，小脸红彤彤地，怎么站着都感觉不自在。

    叶清挽看穿了小戎的心思，但还是打趣道：“小戎换身衣裳更好看了呢！以后不知道有多少姑娘会为小戎倾倒！”

    小戎自小就脸皮子薄，哪听得这样的戏谑，小脸红成了苹果。

    叶清挽见她再逗弄小戎，小戎就要晕地上了，也没再开口说别的。

    好心情地又买了几件白衣裳给小戎，付了银两牵着晕头晕脑的小戎离开了。

    夜色如墨，月上枝头。

    一出门便已是晚上了，今日好像格外热闹，人来人往的。

    叶清挽买了两只糖人，分了一个小兔子的给小戎，一只蝴蝶给自己。

    小戎拿到糖人后轻轻舔了舔，眼中盛满了天上的星星。

    他小心翼翼地递给叶清挽：“姐姐，这个好吃。”

    叶清挽宠溺地摸摸他的头，接过来也轻轻咬了一小口。

    小戎期待地看着她，她揉了揉他的头发：“嗯，真好吃。”

    小戎转而温温地笑起来，他笑的很轻，仿佛只要有一丝风吹草动就能破坏掉这样的笑。

    “姐姐，以后我赚钱了，也给姐姐买很多漂亮的衣服，还有糖人！”

    一开始叶清挽只是觉得他与她相像，于是想要对他好一点再好一点，小戎的一番话又让她恍惚数秒。

    曾几何时，她也这样对娘亲说过——只要她有钱了，就给娘买好多好吃的，买好多暖暖的衣服，这样娘就不用过苦日子了。

    她和娘亲本该是风风光光的，却因外祖父的那一战而家道中落。

    那个狠心的丞相连面上功夫竟都不愿做，直接让她和娘搬到了最破的院子。

    从前对她们毕恭毕敬的人都知道了丞相的态度，所有的人都敢来踩上一脚，叶荣贞就是最狠的那个。

    小戎见叶清挽沉默不语，以为是自己说错了什么。

    “姐姐……”

    她回过神来，难得温柔地笑了：“小戎，你想不想过不一样的人生，不会被人踩在脚底下的人生。”

    小戎还是怯生生的，说出的话却不同：“我……我想！我要保护哥哥，还有姐姐！”

    他眼中熠熠生光，叶清挽朱唇微勾。

    很好。

    “那你愿意跟姐姐学医术么？”

    “生可治人，反则可杀人。”

    叶清挽缓缓吐出这句话。

    小戎心中突然浮现出自己爹战死沙场的模样，轻轻握紧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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