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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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0章 天崩地裂(2)

    李未央只听到巨大的轰鸣声,仿佛整个大地都在震颤,她甚至没办法辨明方向,只感觉自己所在的地方仿佛分裂开来。林子里头的动物纷纷走避,来不及逃的就坠入裂开的地缝之中,这种体会实在是太可怕了。

    李敏德一直护着她,紧紧抱住她——李未央现在已经来不及去想为什么会突然发生这样大的地震,她只是同样地抓住李敏德的手,她只希望他别受伤,仅此而已。所以当一个尖锐的石块钉入她的左脚踝的时候,她只是咬紧了牙齿,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她不想对方替她担心,也不想在这样生死攸关的时刻还要他分神。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整个大地的震撼才逐渐过去,尽管只是短短的一刻钟,可在李未央的眼里,甚至比一辈子都要漫长。虽然这种天崩地裂的摇晃终于停止了。她还是两耳轰鸣,头昏眼花,勉强镇定下来,才发现周围到处一片狼藉,甚至连刚才的人都不知道逃跑到哪里去了。

    李敏德凝神倾听一会,终于确定,地震停下了,他这才长长松口气,赶忙低下头上下检视李未央。

    “我没事。”李未央连忙道,虽然她此刻整张脸都已经黑呼呼的一片,可她至少还活着。

    “居然会发生地震——”李敏德确信她没事,才转头看了一眼四周的情况,他们现在是躲在一块巨大石块的缝隙之中,这石块应该是从山上滚落下来的,而这山不过是一个较为高大的土丘,原本是在树林旁矗立着,现在居然已经被夷为平地了。稍稍恢复些力气,李敏德支撑着爬起来,然后将李未央也从地上拉起来。

    李未央好不容易站稳,却难受得连气都喘不过,强忍住气息,低声咳了两声,胸口像是被大石头压着,闷作一团。李敏德赶紧回头,帮她顺气,还没顺过来,却见她目光古怪地盯着他的手,他一愣,发现自己的手下好像触感很柔软,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摸了不该摸的地方,讪讪地红了脸,抽回手道:“好像刚才跟我们在一起的人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李未央想要瞪他一眼,却没什么力气,只是道:“人家当然都是顾着自己逃命,谁像你一样那么要命的时候还扑过来,当真不怕死吗?”说到这里,却见他一副无所谓的神情,她不由叹了口气,转而看向别处,“不知道城中的人会不会有事。”

    李未央说的自然是李敏之和七姨娘还有老夫人他们了,李敏德点了点头,道:“她们在屋子里,感到震颤自然会往外跑,应该不会有事。”话是这样说,他心里头却觉得未必如此,只是现在他们自顾不暇,他不能向李未央说出自己的担忧。

    “李元衡他们应该还在附近。”李未央看着不远处一只梅花鹿的尸体,显然他们是无意中从山坡上滚了下来,现在,地上除了动物的尸体,他们找不到其他人在哪里。

    “赵楠兄妹应该也没事,他们一直在后面尾随着,可能就快找到我们了。”现在最好的法子,是在原地不要动,等着别人来救援。可眼下这个地方,似乎跟刚才的所在完全不同,连李敏德也不敢肯定,他们究竟在哪个方位。或许刚才慌不择路的逃跑和可怕的地震,把他们逼入了一个难以识别的山谷。

    李未央平静下来,这才感觉到左脚踝的地方一阵剧痛,她想要说话,可是眼前阵阵发黑,不由自主地便身体软了下去,失去了意识。

    李敏德见她突然晕倒,知道刚才一定是受了伤,却看不见她的伤口在哪里,一时心头揪紧,好不容易,他才背着她寻至一个避风的地方做为栖身之所。足足等了半个时辰,李未央才缓缓睁开眼睛,虚弱地咳了两声,看他一眼,发现两人还是没有被人找到,这才勉强笑道:“我以为自己身体很好呢,谁知道这么弱啊!”

    李敏德瞪了她一眼,目中却是心疼:“你早就不该答应人出来骑马射箭!”

    李未央失笑:“在城中呆着就不会地震了吗?这是迁怒。哎呀!”她突然叫了一声,皱眉道,“你轻一点。”

    李敏德赶忙松手:“谁让你之前脚上受伤了都不说。”他眼底微红,头发散乱,脸上还有黑色的泥土,看起来十分的狼狈。

    李未央不觉一笑,抚上李敏德的脸,为他擦了擦:“看你这样狼狈,要叫那些喜欢你的姑娘看见,真心笑死了。”

    他一愣,随即转开目光,道:“总是摆着姐姐的架子,你明知道我不比你年纪小。哪怕到了这个地步,你还是要拿我取笑,否则你就会不安是不是?”

    李未央觉得心思这样轻松就被他看透了,一时有点说不出话来。的确,这样与他独处,还是头一回,她有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所以才故意作出轻松的样子来取笑他:“我只是——”

    “你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我,可是我却知道,不管你对我如何,我的心思是不会改变的。”

    “不会改变啊——”李未央一愣,随后喃喃道,似乎想起了什么,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这世上,有什么东西是永远不变的呢,她不信,从来都不信,相信的人,全部都是傻子吧。

    李敏德不再说话,冷着脸脱下她沾血的鞋子:“要上药了,忍住疼——”

    李未央却注意到他肩膀上的伤口,她突然想起在地震突然发生之后,她睁开眼的时候,他依然将她紧紧地压在身下,发丝散乱地掩映他焦虑紧张的双眼,但却同她一般,心如擂鼓……如今,他肩膀上的衣服早已破了,露出的一块皮肤处处是纵横的血痕,疮口狰狞地外翻着,原来坠马的时候他也受了伤……她好半晌才能哑着声音道:“……为什么不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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