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的分量的文件，别说这其中深度，光是看厚度就令人发指。
凌恒眼神张了张嘴，本想替秦九霄说些什么，他到底还是没有开口。
“爷爷，您教我的，等价交换原则。”秦九霄没有负担的接过那厚重的文件。
堆积如山的文件被秦九霄捧在怀里，他并不看重这其中的分量难度。
他的眼睛明亮而单纯，闪着少年人特有的纯真。
“我处理完这些，您奖励什么给我呢？”
那样的眼神，看的秦老心思一恍，宛若真的回到了当年秦九霄还年幼时。
他当年不认姜云容，绝不会不认秦九霄。
秦九霄几乎与秦司闻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只是比秦老想的更完美无缺。
秦老坐在秦九霄的对面，沉声问道：“你想要什么奖励？”
“再说。”
秦九霄认真的思考，蹙眉想了想并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迫切需要被视线的。
以绝对的理性来衡量，现在不值得他兑换奖励。
“这样的文件处理起来，我需要助理，只是基础要求不算奖励。”
秦老一听察觉到不对，看向凌恒，“你不是有助理吗？”
出事之前，秦九霄一直都有的贴身特助，凌恒。
“我要舒瑶。”
“没有舒瑶，我不会处理的。”
秦九霄双腿交叠在一起，将手搁在膝前，天真无邪的双眸带着过分的沉静。
他将文件推回了秦老的身前，示意他不是在讨价还价，他这是在要求。
“小九！”秦老不敢相信。
秦九霄不屑于再开口，他依然把文件往前推了几分。
“我可以等，等到爷爷无计可施，但爷爷能等多久？秦氏能等多久？”
男人比起往时话多了，但要比言简意赅时更狠厉不留情面。
凌恒不由得侧目，之前的秦九霄好歹对秦老多少有几分尊重，现在……
偷偷的看秦九霄，只见那个男人依然是昔时的冷峻面容，却带着几分玩世不恭。
“好，你很好，成交。”秦老咬牙切齿的应下了。
所谓的等价交换原则，以前是秦老教给自己长孙的，不曾想居然别反将一军。
可如今秦老不理世事已久，着实大不如前，更不如秦九霄对秦氏的了解。
他不得不依仗自己的长孙。
……
“老爷，你可别盯着小姐看了，都得看出一朵花来咯。”徐妈上菜时打趣。
桌面上摆满了家常菜，比不得秦氏的高调奢华，舒氏对菜品方面向来没要求。
这一对比，舒瑶不得不又想起了那个男人。
他在秦家好不好？有没有受委屈？是不是被人欺负了？
舒老爷子乐呵的说，“我看瑶瑶呀这是比以前有肉多了。”
之前舒瑶节食保持身材，饿的自己瘦骨嶙峋，看的舒老爷子胆战心惊。
一个姑娘家怎么能瘦成那样子，皮包着骨头多难看呀。
现在的舒瑶脸色红润，举手投足间都透露出成熟女人的韵味，大气清雅。
舒瑶回过神来，打趣道：“爷爷，我是要胖成猪不能上镜了才好笑呢。”
“不能上镜便不能上镜，难道舒氏……”
难道舒氏还养不起自家的大小姐？
话到一半，舒老爷子发现不是那么能说的下去，他没有那底气。
要是当年舒博安没有死，他没有丧子，没有白发人送黑发人。
要是她的爸爸还在，怎么会让舒瑶受这样的委屈。
“哎哟！老爷！”
“那是不是大小姐呀！”
尴尬的气氛被徐妈给打破了，她兴奋的走上前细致的观摩画面上的人。
再三查看，徐妈更肯定了电视上的人可不就是舒瑶么。
“最新娱乐新闻头条，影后舒瑶新恋情曝光，但根据最新爆料……”
电视机上不仅是画面，连主播都正好在播报有关的信息。
舒老爷子马上就被吸引而去，瞪的眼睛都圆了，“这、这？”
画面上的女人分明就是舒瑶，而在站她身前的男人帽檐压得很低，还戴着口罩。
哪怕是放大了数倍，依然是一张模糊的脸，看不清真实模样。
“瑶瑶，这是真的？”舒老爷子顾不上许多，忙问舒瑶。
他唯一的孙女居然真的放下了傅景臻，真的投入了一段新的恋情。
这是真的吗？！
舒瑶没想到事情会闹得那么大，她有一瞬的迟疑。
“我……”
种种可能性在舒瑶的脑海里闪过，好的坏的都有，逼得舒瑶无法抉择答案。
她不知道如果现在是媒体的话，她又该如何作答。
“是的爷爷，电视上另外一个人是——”舒瑶手上的动作一顿。
舒老爷子飞快的接过话茬，“秦家的？”
“您怎么知道？”舒瑶愕然抬起头，没想到舒老爷子居然知道。
听到这样的答案，舒老爷子心下才松了，这丫头怎么那么没有记性。
明明早在先前，舒瑶就曾透露过她喜欢的人。
这如今倒不是别有新欢，而是修得圆满，作长辈的舒老爷子当然是祝福的。
“傻丫头，那会儿回来你不就跟我说有喜欢的人了。”
孙女说过的话，舒老爷子一直都有好好的记挂在心上。
他又道，“这么快就追到手了？爷爷怎么不知道那秦家的小子那么好追。”
秦九霄。
堂堂邺城霸主，道上的白面阎王，不近女色甚至一度被传出是断袖的男人。
他居然被舒瑶追到手了！
“爷爷，不是这样的。”舒瑶一个激动撞到了桌子，碗筷被震的一抖。
如此慌乱窘迫，从小就修养极好大家闺秀的舒瑶哪儿试过。
真的是很失礼的反应，她哪儿想得到看个电视还能看到跟自己相关的娱乐新闻。
现下看来，真的如沈淮远所说的，她翻红了。
不然连你是谁都不知道，更别谈关注你的恋情。
惊的舒老爷子也跟着停了下来，他发现了舒瑶的局促，“那是怎么样啦？”
“是……”舒瑶张了张嘴刚要回答。
紧接着电视上又播报出更为劲爆的内容，主播咬字清晰，字正腔圆的念着手卡。
“但最新爆料所知，与影后舒瑶互动密切男性左手无名指戴有戒指——”
“二人疑似隐婚！”
先反应过来的徐妈手上一空，拿着本来要盛汤的勺子哐当地掉在地上。
她僵硬的回过头看舒瑶，却发现舒瑶这个当事人也是满脸错愕，像是不知情。
那就是没有隐婚。
徐妈吓得连忙拍抚了几下心口，“吓的我。”
“瑶瑶，这——你们私定终身了？”舒老爷子见四下也没有外人，索性直接问。
当事人是自己孙女，别人只有八卦的份，而舒老爷子可以实事求是得到答案。
舒瑶被两双炙热的眼睛盯着，不自觉地有些心虚，“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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