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间歇性失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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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怕失去她

    虽然贺兰秋这么说了,但是晚上她根本没吃几口饭。

    游总助弄明白了江月凉的企图,听到她说她会留下来陪床,也不觉得惊讶了。

    这样倒是正好,毕竟他是个男的,贺总不要护工,总不能让他留下来陪床吧。

    江月凉虽然目的不纯,但她还没坏到那种地步,把贺总交给她,游总助其实挺放心的。

    游总助在病房待了一会儿,留下几本贺兰秋最近正在看的书,还有用来让她温习的公司文件,然后他就又走了,而江月凉说了要照顾她,但除了给她买了一顿饭,江月凉就没再做过别的事。

    vip病房有三个房间,卫生间全封闭,病房和会客厅只有一堵薄薄的墙隔着,连门都没有,两个房间是互通的。

    江月凉就坐在会客厅的沙发上玩手机,完全忽视了一墙之隔的贺兰秋患者。

    ……

    病房有电视,床头有水果,实在不行,贺兰秋还可以按病床上的按键,把护士叫过来,她很安全,也很舒适。

    其实有没有护工的,并不重要,贺兰秋受伤并不严重,哪怕今晚没人陪着她,她自己也能好好照顾自己。

    江月凉就是知道这一点,才敷衍的这么有恃无恐。

    贺兰秋静静的坐在病床上,目光落在对面的墙壁上。

    虽然她失忆了,但是很多本能,还有常识,都还在。她知道手机是什么,看见江月凉把手机立在茶几上的时候,她也意识到了,她究竟在做什么。

    江月凉很不喜欢她。

    即使留下来,也只是想看她出丑。

    点滴已经被护士收走了,现在贺兰秋的手背上只留下了两条医用胶带,她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手指冰冷,血液流的缓慢,即使她用再大的力气,也感觉不到疼痛。

    为什么?

    江月凉为什么会这么讨厌她?

    真的因为她出轨了?

    贺兰秋想不明白,而且越想脑袋越难受,她总觉得,不应该是这样的,她和江月凉,她们不应该变成这个样子。

    隔着墙,她看不到江月凉在做什么,但她时不时的能听到江月凉轻轻的笑声,不知道她在跟谁聊天,才会笑的这么开心。

    前女友啊……

    她是前女友,那江月凉,也许已经有了现女友,结合她下午打的那通电话,她好像是要出去见什么人。

    是她现在的恋人?还是她有点喜欢的人。

    她盯着墙壁,似乎能透过墙壁,看到另一边的人。

    不甘心。

    江月凉应该是她的,让她放手,她不甘心。如果是她以前做错了,那她可以用一辈子的时间来偿还,如果她没做错,那她更不会放手了。

    垂着眼,慢慢的,贺兰秋动了动有些闷痛的腿。

    她不记得了,但是医生跟她说过,她当时被撞飞出去两米多,不幸中的万幸,腿先着地,替她挡住了大部分的冲击,更加万幸的,腿上只是受了一点擦伤,没有骨折。

    她还没看过腿上的伤是什么样,但她已经感受到了,砂纸打磨一样的疼,而且疼痛的面积很大。

    看一眼对面,贺兰秋抿紧了唇,她往床下挪了一点,然后低低的痛叫出声。

    “啊!”

    江月凉躺在沙发上看手机,热门视频里有一只猫会唱歌,江月凉翻来覆去的看了七八遍,看第九遍的时候,她还在笑,突然听到那边传来动静,江月凉愣了一下,扔掉手机,她翻身坐起来,把凉鞋当拖鞋穿,她快步绕过来,“怎么了?”

    贺兰秋用一种很僵硬的姿势坐在床边,看上去像是不敢动。

    她轻声说:“我想去卫生间,但是腿好疼……”

    江月凉:“……”

    她后悔了,其实拍完那个视频以后,她就该走了,留下陪床,这是个错误的决定。

    认命的走过去,她扶起贺兰秋,后者靠在她身上,步伐十分缓慢。

    贺兰秋平时穿西装,就算不穿西装,也必须衬衫搭长裤,或者衬衫搭包臀的长裙。这种打扮让她看上去很有精英范儿,人们第一看到的是她的社会地位,然后才会看到她的身材。

    大约是她花在西装上的钱太贵了,所以,江月凉一直都没注意到,原来贺兰秋身上这么瘦,轻的跟个纸片人似的。

    江月凉不喜欢她这种身材,她是开餐厅的,每回看到这种风一吹就倒的芦苇杆女孩,她都有种想要疯狂做饭、喂胖她们的冲动。

    ……

    撑着她来到卫生间,病房的卫生间处处都有扶手,江月凉觉得自己已经完成任务,她转身就要出去,这时,贺兰秋又叫住了她。

    “等等。”

    江月凉阴沉沉的转过头,“不要告诉我你忘记马桶是怎么用的了。”

    贺兰秋:“不是的,是我没法弯腰。”

    江月凉脸上充满了疑惑。

    没法弯腰?上个厕所,用不着弯腰啊,弯个腿,不就坐下去了吗?

    过了一会儿,江月凉反应过来了。

    她不敢置信的瞪大双眼:“你不会是让我给你脱裤子吧?!?!”

    贺兰秋默不作声的站着,神情也闪过几分局促。

    江月凉:“…………”

    要不然还是杀了贺兰秋算了,还是这样更省事一些。

    尴尬的空气在卫生间里流动,最后,江月凉绝望的闭上眼,她走到贺兰秋身边,头转到一旁,在她腰间摸索了一会儿,才找到病号服的边缘。

    裤子也是很宽大的,只要解开绳子,它自己就能掉下来,江月凉偏着头,她看不到,解绳子的动作就慢很多了,她俩现在离得很近,贺兰秋甚至能看清她耳后长了一粒小痣。

    她身上有淡淡的香味,橘子香,很适合这个季节。

    看了一会儿,在江月凉察觉到之前,她先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总算是弄完了,最后把裤子拽下去的时候,江月凉没什么耐性,结果就碰到了贺兰秋的伤口,她躲避的往后退了一步,江月凉下意识回头,顿时看到她腿上的大片擦伤。

    即使脱掉裤子,其实江月凉也看不到不该看的东西,因为上衣太大了,一直垂到大腿上,而它没遮住的地方,是一片刺眼的血红。

    医生给上过药了,伤口的边缘还有淡淡的黄色,但是这样的伤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好的,有些地方,因为牵扯到,还渗出了一点新鲜的血液。

    一下子,江月凉又想起下午的某些画面,她皱了皱眉,没再说别的,她沉默的转过身,安静的不像样。

    贺兰秋弄这么一出,并不是想占江月凉的便宜,好吧,不止是想占江月凉的便宜。

    更主要的,她想卖卖惨,头上的伤虽然是最重的,但它被包扎好了,远没有腿上这些视觉冲击力强悍,贺兰秋想让江月凉看见,然后,观察她是什么反应。

    现在看来,她猜对了。

    就像她记得的那样,江月凉其实,还是有一点关心她的,也许她平时很讨厌她,但是,在那个她出事的瞬间,江月凉不讨厌她,甚至,很害怕失去她。

    贺兰秋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她自己脱掉内/裤,顺顺利利的坐了下去,根本没有行动艰难的意思。

    江月凉要是看见这一幕,当场就能掐死她,但是她没看见,她背对着贺兰秋,连自己的任务只完成了一半都没发现。

    重新回到病床上,贺兰秋刚躺好,江月凉就要回沙发上去了,但是即将离开的时候,她转过身,破天荒的问了一句:“你饿吗?”

    贺兰秋愣了愣,“什么?”

    “我问你饿不饿,你晚上就吃了这么点,确定不想再吃点别的?”

    贺兰秋摇头:“不饿,没什么胃口。”

    江月凉哦了一声,转身走了。

    这一晚上,风平浪静。

    贺兰秋睡病床,江月凉睡沙发,沙发是专门留给陪床人的,所以睡着也不难受,早上五点半,虽然脑子失忆了,但是身体还保留着打工人习惯的贺总,准时睁开眼睛。

    她活动了一下胳膊腿,发现比昨天轻快多了,蹑手蹑脚的下床,看见江月凉还在呼呼大睡,她偷偷走进卫生间,开始洗脸刷牙,整理头发,皱眉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贺兰秋伸出手,把上衣卷了卷,用力往下拽,然后掖进裤子里。

    等查房的护士进来,江月凉才揉着眼起床,来到病床前,她疑惑的看了一眼贺兰秋。

    是她的错觉吗?为什么睡了一觉,贺兰秋变得比昨天更整洁了?

    还有,这病号服什么时候变成深v领了???

    作者有话要说:  围观群众:心机婊

    贺兰秋:谢谢夸奖,我会更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