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间歇性失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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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让我等

    贺兰秋看着苏观音,游总助也看着苏观音。

    苏观音被他俩盯了一会儿,她稍微站直了一点,然后慢慢的回答:“江月凉不喜欢被人胡搅蛮缠,也不喜欢被人逼迫做她不愿做的事情,更不喜欢……你。”

    游总助今天算是明白鱼找鱼、虾找虾、乌龟找王八这句话是怎么来的了,以前他还奇怪过,江月凉这种刺头为什么会和苏观音这种温婉美人成为好朋友,现在他才知道,温婉个球,除了态度好一点,她说话比江月凉好听不到哪去,江月凉是阴阳怪气的来,她是单刀直入、稳插心脏。

    游总助默默转过头,他怕贺兰秋再被刺激的晕一回,还不错,今天的贺兰秋比昨天坚强很多。

    面色不善的看着苏观音,良久,她推开游总助的手,自己走到苏观音面前:“你跟凉凉是什么关系。”

    “好朋友。”

    “你们认识多久了。”

    “七年。”

    “你跟我认识多久了。”

    “七年,”关于这个问题,苏观音又补充一句,“但我和你不是朋友。”

    贺兰秋看她一眼,信了。

    不是每个人的气场都相合,看江月凉的第一眼,贺兰秋就觉得熟悉,想要亲近,可看苏观音的第一眼,贺兰秋没有感觉,第二眼,还是没有感觉。

    没到讨厌的程度,但也绝对喜欢不起来。

    贺兰秋转回头,不再搭理她,苏观音在她身后,饶有兴味的看了她一会儿。

    贺兰秋应该不知道,她刚才看自己的那几个小眼神,和七年前她们刚认识的时候,几乎是一模一样。那时大家年纪都不大,贺兰秋虽说是最大的一个,可是还没出校园,很多情绪都不知道收敛。

    她最初的时候不喜欢苏观音,还会写在表情里,后来她先毕业,两人好几年的时间都见不到,直到江月凉开了餐厅,苏观音才又见到贺兰秋,那时候,她眼里那点情绪已经不见了,就是不知道,她是对苏观音改观了,还是她终于学会隐藏自己了。

    现在看来,可能是第二种。

    要是别人,估计会对贺兰秋有意见,但苏观音不会,贺兰秋喜不喜欢她,关她什么事。她就是过来接班,拔个点滴而已。

    点滴拔完了,闹着要出院的病人安静了,自己那气的想骂娘的好友,估计也能消停了,一切都安静下来,苏观音把医疗推车推出去,低调的就像是从没来过这个病房。

    她倒是事了拂衣去了,游总助看着始终不说话的贺兰秋,心里却没底,“贺总,你没事吧?”

    贺兰秋坐回到病床上,她仰头望着自己的得力助手,“你昨天说,江月凉开了一家古典园林餐厅?”

    游总助点头:“是。”

    贺兰秋扶了扶自己的头,“如果我没记错,吃饭不一定非要去餐厅,还可以……叫外卖吧?”

    游总助表情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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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十一点四十,午高峰马上就要来了,工作日出来吃饭的人不少,叫外卖的也不少,现在人们越来越懒,江月凉这家店,六成流水都是通过外卖平台卖出去的。

    这让江月凉有点不开心,因为当初为了装修,她可是花了大价钱,掏完装修费,她连自己住的地方都租不起了,刚开业那三个月,艰难程度堪比长征,每一天都是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后厨那个小铺位,根本不是给兼职服务员提供的,而是一开始江月凉自己的床位。

    外卖很多,师傅们炒完菜直接装盒,唯一的兼职小妹简澄,就帮他们打包钉单子,江月凉撑着头坐在收银台后面,闲的发慌。

    骑手小哥络绎不绝的从江月凉眼前经过,比进来吃饭的客人都多,有的骑手着急,催单的声音很大,江月凉听到了,不高兴的往那边看了一眼,有骑手注意到,连忙提醒旁边的人。

    那人看见江月凉,讨好的露出一个告罪的笑。

    江月凉:“……”没意思,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也是多亏了和贺兰秋斗鸡眼的这些年,别人一出大学,立刻被磨平棱角,她也被磨了,不过是越磨越尖了。

    贺兰秋就相当于王麻子他们家的祖传磨刀石,把江月凉从一个色厉内荏的小姑娘,磨成了现在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女侠客,管你是外卖小哥、还是街头恶霸,只要来到江老板的地界,就乖乖听话,不然江老板当场给你表演一个猪头肉是怎么削下来的。

    ……

    有个早早吃完的客人过来结账,江月凉稍微精神了一点,把小票打出来,让客人在扫码器前扫码,江月凉刚要坐回去,收银台的座机突然响了。

    她接起来,里面有个人问:“十人套餐现在能做吗?都打包,给我送过来。”

    外卖平台上是二十块钱就起送,要是从店里订,满五百江月凉才会答应送单,十人套餐是她菜单上最贵的一个套餐,1298。这可是大客户,江月凉立刻就答应了,记下地址,把单子给后厨,江月凉告诉小毛,让他一会儿给客人送过去。

    这种大套餐,汤汤水水的一共十来个菜,一般的外卖小哥根本送不了,有车的可以开车去,没车的就只能打车去。江月凉自掏腰包,给小毛叫了一辆滴滴,送他上路。

    那人住的还挺远,没有半小时小毛回不来,江月凉回到店里,刚要坐下,又一个人打到收银台,这个人没要十人套餐,但他点了二十个热菜,又是一个大单子,江月凉火速派出年纪最大最可靠的服务员吴姐,让她自己打车,来回路费晚上她给报销。

    四个服务员一下子派出去俩,兼职小妹还在后厨不停的打包,餐厅里人手不够用了,江月凉自觉从收银台后面走出来,她刚要系上服务员的围裙,这时,收银台的电话又响了……

    听着对方报的菜码和地址,江月凉深沉脸。

    这种大的外卖订单有时候半个月都不会来一个,今天一口气来了三个,而且全都是直接打电话进来,江月凉就是想不怀疑都不行啊。

    更何况,第三个地址就是医院住院部,这简直是把她的智商往地上踩……

    江月凉靠着收银台,表情难以捉摸,马路边上,某个穿雪纺西装、面容姣好的女人慌了神。

    她一手拿手机,一手拿望远镜。

    “游总助,我感觉江老板已经发现了,你真应该看看她现在的表情,狰狞的像是想吃人。”

    游总助:“……”

    他镇静的说:“没关系,贺总就是要让她发现,江老板什么性格你还不知道吗,猫系神经,鹅系大脑,风平浪静的时候没什么事,可是一旦有人出招,她就一定会控制不住的接招。”

    秦宜轻:“……你不是说贺总失忆了么,怎么还这么丧心病狂。”

    游总助叹气,圣母失忆了依然是圣母,变态失忆了自然更加变态。

    江月凉哪知道外面还有人监视自己,她挂了电话,沉思了好长时间,然后冷笑一声,去了后厨。

    江月凉这家餐厅,厨房是半开放式的,客人能看见厨师怎么做菜,但是看不见库房是什么样,江月凉凶神恶煞的走进去,抢过师傅正在颠大勺的锅,目光在调料区一个转悠,然后,她举起辣椒罐就往里倒。

    两位师傅惊悚的看着她动作,倒了大半罐进去,江月凉还不忘继续翻勺,把炒好的菜倒出来,江月凉装盒到一半,想起什么,她扭头问师傅们:“脑震荡的病人应该可以吃辣椒吧,没炎症也没内伤。”

    “你们觉得这个量,可以搞出炎症和内伤吗?”

    师傅们:“……”

    他们的表情更加惊悚,没得到答案,江月凉也无所谓,转过身去继续打包,拎着那一盒生化武器,江月凉就要走,小师傅到底年轻,他上前一步,叫住江月凉,“等、等一下,客人一共要了十二个菜啊。”

    江月凉倏地看过来,眼神内杀气四溢:“剩下十一个留着,等我干完这一票回来,你们就用这十一个菜给我践行。”

    两位师傅:“…………”不要啊!

    半分钟后,江月凉从店里走出来,打开车门,江月凉坐进去,不到一分钟,她就把车倒了出来,普普通通的雪佛兰,被江月凉开出了跑车的气势,秦宜轻望着江月凉一骑绝尘,默了默,她给游总助播报:“江老板走了,看样子,是去杀贺总了。”

    游总助:“……”

    二十分钟左右,江月凉暴力推开病房门,病房里只有贺兰秋一个,游总助不在,护士也不在。

    贺兰秋坐在病床上,看见江月凉进来,她一点都不惊讶,似乎一直在等她。

    江月凉手一扬,打包的菜就飞了出去,正好落在一旁的小茶几上,她一边笑一边走近贺兰秋:“可以啊,你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昨天还那么肉麻,今天就给我下套,都到这种地步了,你还不忘了算计我,贺兰秋,你可真不愧是贺兰秋。”

    昨天的江月凉如果这么说话,贺兰秋能哭给她看,但是今天,她只是抿紧了唇,一声不吭。

    “跟你说话呢,你耳朵可没受伤!”

    听到这句,贺兰秋缓缓抬头,她的脸色依然很苍白,声音也轻的不像话,“是你让我等着的,我在等,可是你却不愿意回来了。”

    江月凉满身的气焰突然顿了一下。

    “我想你会回来,所以,我一直没吃东西。”

    江月凉的气焰逐渐消失。

    不止没吃东西,连水都没怎么喝,以至于贺兰秋现在的声音有些哑:“凉凉,我还是很饿,你给我带吃的了吗?”

    江月凉的气焰变成了一个小火苗,火苗蔫下去,很快熄灭,就剩一缕黑烟,还在顽强的显示着存在感。

    “……”江月凉沉默的站在原地,良久,她郁闷的走过去,按了一下贺兰秋床边的呼叫铃。

    没一会儿,护士走进来,江月凉别扭的说:“劳驾,昨天的病人餐,再帮我送一份。”

    作者有话要说:  以后还是手动更新好了,存稿箱容易抽

    日更的日子不远了,寒假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