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后第三年,重生成黄叔的小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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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穆如酒,好久不见啊

    穆如酒瞪大了眼睛,久久没有缓过神来。

    砚寒清向来注重自己的身份,除了身边的人,几乎没有多少人知道他是男儿身。

    而现在,砚寒清居然一袭男装,站在了马车面前。

    穆如酒听到了那白马嘶鸣一声,前蹄上扬,被砚寒清勒住缰绳,衣袂飒飒,随风摆动。

    马车内,祁君羡掀开车帘,便也看到了不远处的砚寒清。

    砚寒清下了马,朝着马车走来,最终停在了祁君羡的马车面前。

    祁君羡的眼中甚至没有出现一丝类似于意外惊讶的情绪。

    在那次被这个人“救下”之后,祁君羡就已经派人去查他的消息了。

    所以,砚寒清是季渊国的太子,男扮女装来到南溪。

    这件事,他很早就知道了。

    所以,就算现在砚寒清一身男装站在他面前,祁君羡的眼神中还是没有什么情绪。

    男人神色慵懒,他一手撑着头,懒洋洋地睨了砚寒清一眼,语气冷清:“太子殿下前来,所为何事?”

    砚寒清也猜到祁君羡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了。

    照祁君羡的心思,他的身边绝对不能出现一个他不了解的人。

    他也没打算隐瞒,在祁君羡面前立定,向他微微欠身:“清泽君,久仰大名。”

    祁君羡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他闷笑一声:“都说京城新来的舞姬风华绝代,今日一见,太子殿下的男装才是更加惊为天人。”

    砚寒清抿唇不答,只是下意识地向着穆如酒的方向看去。

    穆如酒急忙拉下车帘,装作没看到。

    奶奶的,砚寒清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而且还是男装?!

    是来找祁君羡说结盟的事情的吗?

    但是现在人多眼杂的,砚寒清不可能这么没脑子吧?!

    穆如酒皱着眉,一时间脑海中闪过许多想法。

    正在这时,穆如酒听到马车外,砚寒清朗声:“清泽君,孤想同沐小姐说几句话,烦请清泽君应允。”

    穆如酒闻言,脸色更难看了。

    ——不就是上次让他吃了次瘪,这家伙怎么这么记仇啊?!

    穆如酒咬着手指头,恨不得将砚寒清骂死。

    另一边,祁君羡闻言,眉眼间闪过一抹冷意。

    “我家小酒性子软,害怕生人,太子殿下未免有些……强人所难?”

    砚寒清抿唇,眼神中满是坚定:“我只是跟沐小姐说几句话。”

    祁君羡的眼中闪过不耐。

    一个两个的,怎么都跟小东西走这么近?

    哪天就该找个屋子,把小东西拴起来,哪也去不了才会安分。

    这个念头不过是从祁君羡的脑海中出现一瞬间,便被祁君羡抹除掉了。

    要是真的那样做了,小祖宗非要哭死不可。

    他家小祖宗还是笑起来好看,哭起来太丑了。

    他见不得。

    思绪有些飘远,直到砚寒清再次开口,祁君羡才稍稍回神。

    “清泽君,孤与沐小姐也算是有过几面之缘,绝对不会做对她无益之事。”

    祁君羡抿唇,却是挑眉去看身后的马车。

    刚才砚寒清说要找她的时候,穆如酒已经重新撩起了窗帘,听着两人的谈话。

    祁君羡回头,正好对上小姑娘一双黝黑漂亮的眸。

    “你自己决定。”

    祁君羡大抵是还没有消气,这样说了一句,便放下车帘,没再说什么。

    穆如酒张张嘴,有些犹豫地看向砚寒清。

    砚寒清的目光冷沉,却又格外的坚定,不知道为什么,穆如酒看着那双眸子,突然想起几年前的季渊太子。

    那时候的砚寒清,也早已是风骨自成,遗世独立的翩翩贵公子模样。

    穆如酒有些恍神。

    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下了马车,走到砚寒清面前。

    穆如酒以为砚寒清是来找她算账的,为了以防万一,穆如酒沉声道:“跟我来。”

    她跟着砚寒清去了远处比较隐秘的地方,错开了祁君羡的视线,才堪堪停住脚步。

    穆如酒深吸一口气。

    她决定了,一会儿不管砚寒清说什么,她都死不承认,反正祁君羡在这里,想来他也不敢大动干戈。

    这样想着,穆如酒终于放下心来。

    她缓缓转身,准备面向砚寒清。

    “我要先提醒你一下,虽然——”

    穆如酒警告的话还没说出口,便被眼前的人拉进了怀里。

    穆如酒闻到了砚寒清身上的兰草香。

    那是穆如酒在边塞多年,闻到过的,熟悉的兰草香气。

    所有想要说的话,都堵在了喉头,什么也没有说出口。

    穆如酒甚至来不及反应,就被砚寒清抱在了怀里。

    她感受到了眼前男人的颤抖。

    “穆如酒。”

    当砚寒清叫出她名字的时候,穆如酒的瞳孔剧烈收缩。

    砚寒清……

    知道她的身份了。

    她拧眉,原本是想要反驳的。

    但是下一刻,当砚寒清再度开口的时候,穆如酒便湿了眼眶。

    “好久不见啊……”

    好久不见啊。

    真的是好久不见。

    那时候,砚寒清终于被季渊国的国主寻回,他甚至都没来得及跟她道别,就再没见过面了。

    那时候,砚寒清以为,等战争结束了,他大不了去南溪找她。

    但是后来,他坐在明堂之上,南溪的探子便传回了穆如酒身死的消息。

    可是,他们甚至还没有好好地道别。

    可是,他还欠她一坛二十年的女儿红。

    他还没来得及告诉她。

    告诉她,他其实很佩服她,季渊三十万将士,她一介女子,却从未畏惧分毫。

    他都还没来得及说这些。

    她就已经死了。

    探子说,是天子谢琛,为了权衡朝廷局势,毒杀了穆如酒。

    可是,她分明对他说过,谢琛很好,可以庇护她一生的。

    “穆如酒,你怎么忍心呢?”

    她绝情得很,因为他是敌国太子,所以即使是放他回季渊,也从来不与他联络。

    她又温柔得不像话,那南溪五万的亡魂将士,她曾一碗一碗地敬酒,将酒水洒入护城河中,至今那护城河里,还飘散着酒香。

    百姓们都叫那条河为——“苍生”。

    可是……

    可是。

    “可是,穆如酒,你对我实在是太狠心了。”

    就因为他是敌国的太子,所以那些温柔,那些感情,她从不与他分享一分一毫。

    就连她身死的消息,他都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而现在,她没有死去,安然无恙地站在他面前。

    他也不知道。

    她从来都不信他的。

    念念不忘,作茧自缚的,一直以来,都只是他而已。

    “穆如酒,这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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