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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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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泉?”

    钟煦拿到机票时,倍感意外。

    电话里,仇野没告诉他这次出差考察的目的地,他以为会去周边的几座大城市,却没想到会去宁泉那座不起眼的小城。

    “宁泉这两年发展势头很好,地方政府对外招商引资,有政策扶持,正是投资的好机会。”仇野说。

    钟煦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渔夫帽、大墨镜、黑口罩、休闲装……怎么看都不像是去投资的。

    仇野压下墨镜,从上方冲他眨了下眼,笑道:“就当是去度假,随便走走,没准还会有意外收获呢。”

    钟煦表示很怀疑。

    这次出差,仇野连蒋文安都没带,身边只有他这个初入职场什么都不懂的菜鸟,意外也许会有,但收获就不一定了。

    机场广播通知登机,仇野捏了下钟煦的肩膀,说:“走了,惊喜在前方招手呢。”

    钟煦无奈地笑了下,拿起电脑包,登上了去往宁泉的飞机。

    宁泉地处南方,临近海边,气候温和多雨,眼下刚开春,宁泉的体感温度已逼近初夏时节。一下飞机,还裹着大衣的钟煦就被热出了一身汗。

    “刚才在飞机上让你去换身衣服,你还不听话,现在知道热了吧?”仇野打趣道。

    钟煦脱口而出:“那还不是因为你。”

    “什么因为我?”仇野好笑地摘下帽子,扣在钟煦头上,一手顺势搭在他的肩膀,态度亲昵又自然。

    “因为你没在电话里跟我说清楚啊,我要是知道来南方就不会穿这么多了,”钟煦的抱怨里,细细咂摸就能品出一股撒娇的意味,“而且我行李箱里带的都是厚衣服。”

    “怪我怪我,”仇野顺势揽下责任,“待会儿去酒店开完房,我陪你去买衣服。”

    钟煦耳朵尖一动,身体更热了。

    这趟宁泉之行,只有他们两个人,完全不像他想象中的出差那么严肃忙碌,气氛甚至在这一刻有点引人遐想的旖旎。

    钟煦暗自窃喜起来。

    去酒店的路上,他甚至在想酒店会不会戏剧化的只剩下一张大床房,那样他就可以顺理成章和仇野躺在一张床上。

    然而并没有。

    酒店房源十分充足,仇野还特别大方地开了两间豪华套房,两人的卧室隔得很远,想晚上偷听一下都不行。

    钟煦因此有点沮丧,但很快他就高兴起来。

    因为知道他没有带合适的衣服,仇野贴心地拿了套自己的衣服给他先应付一下。钟煦冲完澡后,迫不及待地将那件黑色套头衫穿上了。

    他光着下身,站到落地镜前前后照了照。

    衣服很宽大,下摆刚好能遮住他的半个屁股。

    钟煦的脸颊逐渐蒙上一层红晕,他拿起手机,在镜子前摆出许多诱人的姿势,一一拍了下来,存进私密相册里。

    拍完后,他退后两步靠在墙上,痴痴看着被撑鼓起来的下摆,眼神有点迷离。

    这时,仇野在外面轻轻敲了两下房门,声音低沉而温柔地叫他的名字。钟煦被他叫的瞬间浑身紧绷,他赶紧掀起衣摆,才没弄脏仇野的衣服。

    “钟煦?”门外人的语气变得疑惑起来。

    钟煦长长舒出一口气,哑声说了句“马上”,转身去浴室飞速冲洗一下,穿好裤子打开了房门。

    “你脸好红。”

    仇野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反常,钟煦还没来得及辩解,仇野就突然欠身凑到他近前,直视进他的眼底。

    钟煦心脏都被吓停了两秒。

    “眼睛也红红的,”仇野问:“哭了?”

    钟煦赶紧摇头,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仇野适可而止,直起身退开两步,打量了下钟煦的黑帽衫、白裤子,笑道:“衣服好衬你,干脆送你吧。”

    钟煦眼睛都亮了:“真的吗?”

    “当然。”仇野揉了下他微湿的卷发,“走吧,换好鞋吃饭去,饿了。”

    酒店就建立在商圈内,他们步行找了家餐厅吃饭,钟煦问起这几天的行程安排,仇野说:“没有特别的安排,先在城里逛一逛,看下整体环境。”

    钟煦笑道:“真的是来旅行的?”

    “嗯,换个环境散散心。”

    这几天柯俊远又去公司闹了两次,蒋文安留在公司料理那堆烂摊子,他来宁泉就是为了图个清静,顺带在钟煦身上找点乐子。

    钟煦浑然不觉,就跟在仇野身边尽职尽责地做起观光客。

    宁泉三十年前只是个小渔村,这两年靠着发展旅游业,终于勉强挤进了三线城市的行列。城市不大,许多地方还处在开发中,两天就能逛个透彻。

    这天两人参加了当地举办的一场招商引资会,得知仇野是天越集团的准继承人,招商办负责人的嘴巴都快乐得咧到后脑勺去了。

    要知道,他们这种小地方,很难吸引到有实力、不差钱的开发商,工程做到一半卷钱跑路的坑货实在太多了。

    好不容易来了个靠谱的,他恨不能把仇野当财神爷供起来。

    饭桌上,负责人不好意思灌财神爷喝酒,就转而将钟煦作为突破口。

    只要把钟煦喝高兴了,那投资的事就有可能成。

    酒桌文化催生的热情让人无法招架,钟煦酒量不好,几杯下肚就开始上头,眼睛湿漉漉地望向仇野求助。

    仇野单手撑头,笑望着他,手指沿着杯口一圈圈打转,完全不为所动。

    这无异于是在纵容。

    几人见状更是轮番上阵敬酒,直到钟煦喝得两眼发直,仇野才慢悠悠地开口:“吴主任是吧?今天就先到这吧,我还有个很重要的约。”

    “那、那仇总您看咱、咱们刚才说的……”

    吴主任喝得舌头都大了,摇摇晃晃站起来,被人搀着才勉强站稳。

    “等明天他醒了,我们可以去城中村那里做下实地考察。”仇野说。

    “没问题!”吴主任一拍大腿,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名片递给仇野,“那、那我就等、等你电话了。小宋?小宋!”

    他回头喊了两嗓子,守在外间没敢喝酒的司机应声进来了。

    吴主任大手一挥:“送、送仇老板回去!”

    小宋司机帮忙把醉得站不住的钟煦架起来,和另外一名同事把人送上了车。

    到达酒店后,小宋又半拖半抱地把钟煦弄下车,吃力地带人往电梯那里走。

    钟煦浑身无力地挂在他身上,衣摆被卷了起来,露出一截儿细瘦单薄的腰。

    大概是对酒精过于敏感,钟煦不止红了脖子和脸庞,就连后腰上常年不见光的皮肤都泛起一层红晕。

    仇野加快两步,把醉鬼从小宋身上拽进了自己怀中。

    “仇总,他太沉了,还是我来吧……”

    “不用,你走吧。”

    仇野拽下钟煦的衣摆,直接将人拦腰抱起,大步朝电梯间走。

    小宋赶紧小跑着过去帮忙按了电梯,才敢离开。

    仇野刷开房门,把钟煦不太温柔地扔在了床上。

    钟煦浑身燥热,一边哼唧着一边动手脱衣服。仇野站在一旁,冷眼看他和裤扣斗争了很久,他突然抬脚,踩了上去。

    钟煦愣了愣,想挥开那只脚,对方却踩得更加用力,让他无法动弹。

    他气恼地抬起头,正对上一双锋利的眼。

    仇野以这个侵略性十足的姿势,居高临下地问他:“醉了没有?”

    钟煦眼神又开始发直,他迟钝地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

    今天是踩蛋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