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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小知青(十六)

    直到办理手续时, 杜云停才被惊醒。

    他身上被子没了,男人给他裹了一件大外套, 是顾黎自己的。尺码大,可包裹的范围也宽广,把杜云停的大部分身子都裹在了里头,盖住了里面的睡衣。

    醒后的杜怂怂:“”

    他怎么来机场了

    7777这会儿也快眼瞎了, 电子音有气无力,你的顾先生把你抱过来的。

    杜云停仍然没懂, 眼中写满迷茫。

    7777说:他要出差三天

    它本想着, 说出这一句,它的宿主怎么也该说些“才三天就把我带过来太夸张了”之类的话。没想到宿主听完之后, 倒是露出了个若有所思的神情,说:三天啊那我的确得来。

    7777:

    好气, 它都忘了杜怂怂自己就是个粘人精了。

    粘人精杜怂怂理所当然地跟着顾先生一同去了。顾先生开会,他就被安排在旁边的椅子上专心致志地听。顾黎怕他无聊, 一面听着对面客户滔滔不绝说着企划,一面在底下给小知青递了一块糖。

    小知青左右看看, 飞快地塞进了嘴里, 鼓着腮帮子装作认真听讲。

    他们在会议室中待了一天, 出来时天都是黑的。异国的夜色很安静, 只有大桥上的灯仍旧亮着, 倒映在湖水上,像银河失了足,一脚跌进了水里。街道上的店铺都关了门, 男人让公司团队先走了,自己于小知青留在后头。

    他摸了摸小知青的手,被风吹得冰凉,于是握着那只手,塞进自己的口袋里。

    灯火摇晃的夜,偶尔走过的人都行迹匆匆,没人会注意到这一对与平常人不太相同的情侣。

    杜云停没有出声,任由他拉着,这还是两人第一次在这样的街道上牵手。没什么顾忌,也没什么担心害怕,相比较他们所生存的,这是一片自由多了的土地。

    他们沿着河边走,男人声音沉沉,问:“搬过来住,怎么样”

    杜云停明白他的意思,想了想,却还是摇了摇头。

    男人也没失望,问:“为什么”

    “二哥根还在那儿呢”杜云停靠过来,软绵绵道,“公司也在那儿,我们还没法走。”

    怎么能走7777一个劲儿尖叫,这正是社会主义需要人才需要建设的时候你们身为社会主义的一份子,当然应该留下来为祖国建设添砖加瓦

    杜云停不理会它的叨叨念,他哈口气,把深色的围巾向上拉了拉。

    “等到我们再老一点,我们就搬过来,”他盘算,“到时候,我们就在这河边上买一栋房子,然后养只狗,要大的、能看家的那种。这样吃完饭后,我们就能牵着狗顺着这河散散步”

    顾黎没有打断,他喜欢听小知青絮絮说这些。被青年的嘴吐出来,未来两个字都好像带了不一样的意义。

    之前所不期盼的,现在竟然生出了期盼。

    他握紧了小知青的手,把人又往自己身边拉了拉。

    杜云停还在看着天边。他这会儿发现,天上有一大片很奇异的云,颜色像是打翻了调色盘,呈现出一种奇异的红紫色,把那一块儿天空都映亮了。云的形状犹如翻过了的田埂,一道道朝着另一端涌去。

    “二哥”他稀奇地指给顾黎看,“你看到那片云了吗”

    顾黎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也瞧见了。那真是他们从来没见过的景色,分明是绮丽的,可男人却莫名地涌上了些不安。

    他拉了拉身边青年,说:“回去睡。”

    杜云停跟着他往回走。他们开了两间房,实际上睡的却是同一间。杜怂怂洗漱完爬上床,见男人还坐在床边上,倒有些奇怪,“二哥不去洗吗”

    男人正在翻找什么的手顿了顿,说:“去。”

    他把一件衣服从箱子里头抽出来,扔给小知青。杜云停抓住之后,还有些茫然,仔细一看却瞬间红了耳廓。

    这是他昨天抱着睡的那一件,竟然被男人叠得整整齐齐也一起带了过来。

    顾先生好像也有些害羞。他整整衣领,没看小知青,只垂着眼睫,低声说:“穿上。”

    杜怂怂:“”

    卧槽,这是准备玩男友衬衫py吗

    怂怂怂怂好激动,怂怂兴奋的要上天了

    顾黎到底是严肃的人,只这一句,便起身要去洗澡。后头的青年却坐起身来,怯生生用一根手指勾着他衣角,待他扭过头,才听到小知青细若蚊蝇地问:“二哥只穿那一件吗那这个,还要穿吗”

    他把手心摊开,是一条刚刚从身上脱下来的底裤。布料很少,一小团被他攥在手里。

    顾黎的头脑霎时间一片空白。好像有明亮尖锐的光一下子刺进大脑,让他的呼吸也急促起来,只能定定地望着小知青。

    7777惊了,你什么时候脱的

    闪电侠啊你是

    杜怂怂不说话,把头一低,脸颊潮红,含羞带怯,全然看不出刚才那个划船靠浪的人是他。过了会儿,反倒含糊催促,“二哥快去洗。”

    顾黎哪儿还有心思去洗澡

    他如同雕像一样在床边立着,半晌后迈动长腿,把被子掀开了。

    小知青一怔,抬起头望着他。

    “二哥”

    “别穿。”男人低声道,“只穿这个”

    杜云停到底是被这浪冲打的上了船。这会儿船桨就在他手里握着,像是原木的,握着都沉甸甸,端头又圆润饱满,并不怎么好使劲儿,他得费好大力气才能拎动,更不要说自己去划。兴许是风大,又兴许是别的,没多久便累的他直喘气,再没半点力气了。

    这浪花却没放过他。它们聚集在船下,一阵阵地把他抛上浪尖,又从浪尖上拽下来。雪白的浪花敲击着船底,水声哗啦啦地响,撞出一片细碎的泡沫,好像时刻都能把这艘小船掀翻了。

    杜云停本来以为自己会水,真的看了这浪,却也不可避免心生恐惧。他那一点水性,在这里头半点作用也没,只好抱紧了顾先生的脖颈,像抱着海里头唯一一根浮木。

    男人显然是喜欢他的拥抱的。一瞬间,风浪更大了。

    “郁涵”

    在背景的海浪声中,他听见了男人的声音,微微有些沙哑,叩着他的心。

    顾先生抱紧他,没头没尾地说了情话。

    “我爱你。”

    杜云停一愣。

    顾黎并不是会说情话的人。尤其是在这个世界,似乎格外的严肃自持,这年代的背景与军队的生活,让他没有沾染上什么人情味儿,更像是一把随时可以出鞘的军刀。

    这时候的人们耻于说爱。好像这是自制力不强的体现,是不体面、不道德的。

    可情到浓时,这些话又像是活了,自动从人的嘴里往外冒。

    “我爱你”男人沉沉啄吻着他的脸颊,又说了一次。他抓着小知青的手,两人的头上身上都是汗,彼此贴着,却一点也不嫌弃。

    杜云停在黑暗之中睁开眼。男人盯着他,眼眸深处有奇异的亮度,好像在等一个回答。

    这让杜云停的眼睛有些酸涩。他记起上个世界同样在等他这个回答的舅舅,就好像是被谁拿着小锤子重重地敲打了一下心脏,硬生生将整颗心都砸的软下来。

    他这一次没有犹豫。他把头靠过来,声音还有些沙哑。

    “我也爱你。”

    他不会再让顾先生久等了。

    男人的眼睛瞬间亮如繁星。这句话好像是火炬,把这一片星海点燃了。

    他反复亲吻着小知青的额头,战栗的像是个收获了意料之外礼物的孩子。

    两人是在脉脉温情之中睡过去的。再醒来时,却是天昏地暗,杜云停听见顾先生焦急地呼喊,一声接着一声,“郁涵,郁涵”

    杜云停睁开眼,有些奇怪天怎么还没亮。

    他下意识想往窗外看,却只看见了黑漆漆一团。眼睛在适应黑暗后,分辨不出窗户的形状,四周都是黑乎乎的板子,好像有什么在压着他的腿,他勉强动了动,几乎察觉不到腿的存在。

    空气好像是稀薄的,他连呼吸也变得困难,只能发出微弱的气音。

    “二哥”

    “嗯,”顾黎的声音回答他,“我在。”

    杜云停伸出手,勉强在地上摸索。

    “二哥,你在哪儿呢”

    他很快就摸到了男人,这一片空间并不大,隔在砸下来的天花板与塌陷的地中间的,是他的顾先生。顾先生用脊背扛着,硬生生给他在这沉重的废墟里头,撑蹙了一小片甜。杜云停摸了摸,满手都是潮湿的东西,他分辨不出是什么,脑中骤然一片空白,手指也开始哆嗦。

    男人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动静,过一会儿,才吃力地说:“是汗。”

    他们赶上了这个国家几十年不遇的大地动。直到现在,杜云停才知道那片样式颜色都不同寻常的云是什么。

    是地震云。

    他有些慌了神,在心中反复呼喊7777:小六子二十八

    7777说:怎么

    找个法子救顾先生,杜云停焦急地说,什么办法都行我下辈子不用和谐膏了,我什么都还给你

    系统好像叹了一口气。它说:这个问题,我在上世界就已经回答过你。这世界,同样也是这个回答。

    不行。

    他是npc,他的生命线已经走到了尽头。我这里,没有能救他的东西。

    杜云停还没能看见过这个世界里顾先生的生命线。原主对于顾黎,并没有特别在意,自然也不会把这一段收纳在他的故事里。顾先生在原世界线里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配角,只有在杜云停这儿才是主角。

    杜怂怂沉默良久。

    所以,我救不了他

    7777回答:一直都救不了。

    承认无能为力是件很艰难的事。杜云停被压着双腿,他甚至不能挪过去,帮顾先生擦一擦汗,负担一下男人肩膀上的重量。唯一让他庆幸的,是在昨天夜里,他终于赶在生命结束之前,坦诚了自己的心意。

    他们不知道在这里头被困了多久。到后头,顾黎的手臂一个劲儿地打摆子,即使是这么多年练出来的身体也要支撑不住。他说:“我不该带你来。”

    若不是自己坚持,杜云停如今仍然躺在家里的床上安心睡着。他永远也不需要承受这一切。

    杜云停不赞同他的说法,“我应该来。”

    脚下忽然间又是一阵震颤,耳边有轰隆隆的响声,不知道什么又倒塌了,重重地盖在他们头上的这片天花板上。男人骤然闷哼了一声,好像再也坚持不住了,只勉强用毅力硬扛着。

    他咬着牙道:“郁涵,往底下躲躲。”

    小知青没躲,反而看着他,“二哥你这样太累了”

    “往底下躲躲”顾黎说,这一声几乎是吼出来的,“肯定会有人来救的你得活着”

    小知青的声音里头带了哭音。他说:“二哥,你放手。”

    男人没有说话,只有重重的呼吸声在这片空间里回响着。空气好像比之前还要少,胸腔已经开始憋闷,他们都知道,已经不能坚持太久。

    这已经是极限了。

    “放手,”杜云停声线打着颤,“我和二哥在一起,咱们真到了底下,也没什么好怕的。”

    顾黎闭了闭眼。他背上满是鲜血,若是杜云停能看清,也许会惊叫出声,男人勉强弯着脊背,几乎能听到背上骨头不堪重负而发出的咔咔响声。

    他说:“郁涵”

    杜云停能尝到自己嘴里咸涩的味道。他说:“二哥,我想你过来抱抱我。”

    这是他常说的话,却从来没有一次代表着今日这样的含义。

    顾黎浑身都在颤抖。

    与此同时,杜云停在心中对系统说:二十八,最后帮我一把。

    我想抱着他。

    他动不了腿,而男人只要一松手,上面的重担便会完全垮塌。空间很小,他们却并没有这个时间实现拥抱。

    7777顿了顿,电子音有些变了,那样的话,你得

    嗯,杜云停说,我不要这两条腿了。

    他说:二十八,我能赊一把刀么

    系统这一次沉默了一会儿。它没有立刻拒绝,最终回答:可以。

    杜云停感激地说:谢谢。

    他轻声为顾先生倒计时。

    “三”

    刀握在了他手里,杜云停摸索着,使劲儿用了力。他没感觉到一点疼痛,像是小系统用什么麻痹了他的神经。

    “二”

    杜云停努力伸直胳膊,向着男人的方向吃力地移动了几步。

    “一”

    顾黎松了手。

    沉重的负担瞬间垮塌了下来,可两人都已经感觉不到了。就这一瞬间,杜云停终于如愿以偿地靠在了顾先生怀里。

    男人紧紧地抱住他,把他锁在臂弯中。他们头贴着头靠在一处,好像在做一个美梦。

    救援人员最终把废墟刨开后,才找到两人的尸体。他们在废墟里发现了血淋淋的一双腿,没了腿的青年被男人用力抱着,两个人神色都很安详,像是在家里的床上时露出的睡颜。

    他们没找到什么亲人,最后收到通知千里迢迢来把这对恋人带回去的是高丽。

    高丽已经有身孕了。她嫁给了她大学时的同学,那个同学很疼爱她,跟着她一同奔赴过来,在看见这对尸体时,即使注意到了两人的性别,也没有吭声。

    工作人员没把他们分开收殓。他们试过了几次,都没有成功。最终,高丽为他们订做了一口棺材,将两个人一同安放进去。

    “你看看,”盖上盖子的那一瞬间,她喃喃,“人走了还用个双人间。”

    不知道为什么,说完这一句,她眼泪突然就下来了。她抚着棺材,好像个七八岁的孩子一样颤抖着肩膀,啜泣出声。

    她的丈夫揽住她,低声宽慰:“不要为他们难过。”

    “我不为他们难过,”高丽勉强摇摇头,“我知道,他们一定很开心的。”

    能在一片相对自由的土地上一同走向死亡,这是件幸福的事,也一定是郁涵一直在憧憬的事。

    她只是想起了当初的那个吻。在明亮的秋日里头,在玉米地中的吻。她好像见证了什么,却又无法与人说道就像当年她悄无声息从地里移开,守在远处为他们放风,这一回,她也见证了,不被世俗承认的感情,却一样是足够真挚的。

    97年,同性恋者不需要再因为他们喜欢同性这件事而去坐牢了。虽然整体大环境仍旧不容乐观,但这个国家的确在一步步向着开放自由的目标迈进。

    高丽看到新闻后,去给两人的坟前上了一炷香。

    总有一天,能手牵手走到日光下,大道边。

    她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坚信的。

    杜云停这回的分比上回高,一共93分。只可惜还完账单,他又是个一穷二白的穷光蛋。

    系统算着账,总算扬眉吐气了,这回比上回强点。

    杜云停心想能不强么,上回可是用了一辈子的和谐膏,这回才用了多少年

    这么算下来,他勉强还算是先把账单给还上了,只是剩余积分着实有点扎眼:2分。

    可怜巴巴的。

    杜云停:总觉得你们的机制就是在坑我。

    什么叫坑你系统冷哼,和谐膏是我让你用的吗,浪是我让你掀起来的吗

    都不是

    我拦都拦不住是你自个儿非要浪来浪去的

    每次说到这,7777都觉得宿主在挑战自己的极限。

    杜云停眼巴巴看着现实世界十分钟重回券。

    二百五的分值啊

    系统说:努力攒。

    怎么努力杜怂怂苦着脸。入不敷出,他感觉自己就像个试图攒钱买房的小白领,每天省吃俭用还没从牙缝里头省出来多少呢,房价可先蹭蹭地涨上去了。

    反正不管多久,他都买不起。

    这还能回现实世界吗

    杜云停想,他该不会永远被困在任务世界里头

    7777说:怎么,害怕了

    它本来想借着这个由头教训下宿主,既然害怕那就老老实实做任务,不要没事就想着些对身心健康不利的事。可杜云停摸摸下巴,居然嘿嘿嘿笑起来,那也挺好。

    反正有顾先生在,在哪儿都行。

    7777:

    它的电子眼里写满了恨铁不成钢。

    不成器的宿主。

    面对着这么个宿主,它语气也好不起来了,准备准备。

    杜云停懵逼:准备什么卧槽

    忽然间就是一阵天旋地转,他骤然被传送到了下一次任务世界。这实在是有点太猝不及防了,杜云停有史以来第一回感受到了强烈的空气冲击,并控制不住地开始干呕。

    卧槽小六子,你故意的

    系统在一边说风凉话,是宿主自身承受能力太弱。

    胡说杜云停怒道,我可是顶天立地大男人

    干呕的大男人吗

    怎么这么和爸爸说话呢杜云停教育,这还不是因为你在爸爸肚子里

    7777吃瘪了,一瞬间数据库都有点混乱。

    比起不要脸,它离他的宿主,还真的有点差距。

    旁边传来一阵敲击声,有关切的男声在阻隔物的另一边响起,“神父,神父您没事”

    杜云停看向那扇门。门隔在他与说话的人之间,上头雕刻着复杂细致、他从没见过的印花。

    “是不是我犯下的罪孽脏了您的耳朵”外头的男人充满自责地说,“我今天来到忏悔室向您忏悔,便是为了向万能的主反思我的罪。我祈求您,祈求您代表主原谅我,豁免我”

    杜云停终于搞明白了。他低头看向自己,黑漆漆的袍子从脖颈一直垂到脚际,严密的很,连一片皮肤也没露出来。他将双手从袖子里探出,发现了手中握着的十字架,兴许是未经过风吹日晒,那皮肤莹润细腻,白的近乎透明。

    日光顺着彩色的玻璃窗倾洒下来,照亮教堂内的各个角落。杜云停听着隔壁的人诉说自己的罪,一时生气,竟然动手打了自己的妻子。他对此深感愧疚,求神父为他祷告。

    杜云停哪儿会这些

    偏偏这会儿,原世界线还没传进来呢。他沉默了会儿,见对方仍旧怀着期待等他开口,只好干巴巴道:“既然这样,我为你向主祷告几句。”

    男人顿时欣喜,接着听神父道:“人生就像一场戏,因为有缘才相聚”

    男人:“”

    杜云停渐渐找着了点感觉,开始声情并茂,“相扶到老不容易,是否更该去珍惜别人生气我不气,气出病来无人替,我若气死谁如意,况且伤神又费力”

    男人:

    7777:

    看把你能耐的。你个小机灵鬼,怎么不机灵死你算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  杜云停:就算当了神父,我也是教区里最亮浪的那个崽

    大写加粗:本世界架空,宗教虚拟宗教虚拟宗教虚拟,具体教义什么不要代入

    话说小知青世界应该不算虐两个人一起,即使死了也很幸福。

    应该不会有人打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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