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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屈致那副浮夸的打扮,再加上他和江梅生出众的外貌,不过是在二食堂前站了不到两分钟,就被人拍下了照片传到了校园论坛上。

    傅玉真丢开鼠标,十分不快。

    论坛上铺天盖地全是两人的照片,询问这两人是谁,哪个院系的,扒两人来历关系的,还有舔颜的,拿两个人跟三大校草比较的,林林总总,塞爆了论坛。

    【五分钟,我要这两个小哥哥的联系方式!】

    【这一看就不是我们学校的,学校里如果有这种极品帅哥,早在入学的时候我们就该知道了。】

    【呜呜呜傅学长对不起,我倒戈了。小哥哥们太帅了斯哈斯哈】

    【那个穿常服的帅哥我以前见过几次,但这个穿汉服的倒是头一次看见。都是什么来头啊?有人知道么?】

    二哥下午回寝室,咋咋呼呼地问傅玉真:“傅少,你看到了没有,你那个朋友江哥跟另外一个男的上我们学校论坛了!”

    傅玉真已经关了论坛,在写论文了:“哦,关我什么事?”

    二哥见他不感兴趣,于是一个人兴致勃勃地刷起了论坛,过了一会儿,他忍不住惊呼:“原来这个穿汉服的男的,是个很有名的设计师啊。江哥到底什么来头?怎么会认识这种人啊?”

    傅玉真心一动,鼠标一点,上了学校论坛。

    经过一个下午的发酵,在燕师大同学们的八卦热情下,“神秘美貌汉服男子”已经被扒出了身份。

    最先认出他的,是服装设计系的学姐。

    【这位是narcissus·qu吧,中文名叫屈致,是这几年在国外特别有名的一个设计师,听说他前两个月回国了,没想到居然会到我们学校来。是不是跟我们学校有合作啊?】

    有了名字和职业,扒起来就容易多了。很快有同学把屈致的家庭背景和履历表放上来。

    屈致出身富裕家庭,父亲是导演,母亲是知名室内装修设计师。高中毕业后他去国外留学,在国外时尚圈混得风生水起,没想到今年忽然放弃国外经营多年的事业,动身回国,简直令人大跌眼镜。

    “narcissus,果然是自恋的水仙。”傅玉真看着一张张屈致在红毯上、媒体前,衣香鬓影之间,纸醉金迷之下的照片,几乎每一张照片中,屈致的打扮都不一样。

    但不可否认,无论是浮夸华丽的复古风,还是帅气利落的现代装,照片里那个人都好像在闪着光。

    所以,江梅生和他究竟是什么关系?

    江梅生和屈致去了燕师大附近的咖啡厅。

    江梅生没有想到,还会见到屈致,也不知道和屈致还有什么好说的。

    曾经他们之间有多么的亲密无间,现在就有多疏离生分。

    江羽生说的惊喜,就是屈致吗?恐怕是她想错了,和屈致再见面,无论是自己还是屈致,恐怕都没有多少喜。

    屈致见他一直不说话,脸色不满:“怎么不说话?不欢迎我?”

    江梅生摇摇头,“你怎么会回来?”

    “计划把工作室的发展重心转移到国内。”屈致抿了口咖啡,目光中带着几分肆无忌惮,描摹着江梅生的五官。

    “听说你跟傅家那个离婚了?”屈致只寥寥见过傅宴数面,但并不妨碍他讨厌傅宴,讨厌到连名字都不想说,用“傅家那个”指代。

    江梅生叹了口气:“一定要哪壶不开提哪壶吗?”

    屈致得意地笑了笑:“我早就说了,你跟他没结果的,你偏不听。”

    江梅生结婚前,屈致曾经从国外赶回来,然而风尘仆仆的竹马,却并不是为了送来祝福,而是恶狠狠向江梅生提出要求,不许他和傅宴结婚。

    两人大吵一架,不欢而散,三年来再未联络。没想到屈致对三年前那次爆发的争吵仍然耿耿于怀,这么迫不及待地开口奚落他婚姻的失败。

    江梅生眸光一扫,屈致的右手无名指,仍是空空的,看来他还没有和贺晴光结婚啊。

    贺晴光就是屈致的cp受。

    曾经江梅生以为自己才是屈致身边那个独一无二的存在,直到他跟着屈致一起去了国外,眼睁睁看着屈致离他越来越远。

    屈致的悲欢喜乐,从此只与贺晴光有关。

    但贺晴光是不羁的野马,是带刺的玫瑰,不是屈致能轻易降服的存在。和小说三狂虐主角受林郁白不同,小说一被虐得最狠的是主角攻屈致,屈致就像患上了斯德哥尔摩,贺晴光越狠他越爱,贺晴光越薄情,他越离不开。

    总之这本书看得江梅生瞳孔地震,虽然屈致对自己委实薄情了些,但想到他要像书里一样又是被车撞,又是被刀捅,还要被野玫瑰贺晴光狂戴绿帽子,他就很是同情屈致。

    对了,现在剧情发展到哪一步了?应该到了屈致发现贺晴光跟自己在一起时还跟别人纠缠不清、酒后乱性,屈致愤然吵架,和贺晴光短暂分开的那一段剧情了吧?

    所以这次回国,是受了情伤?

    上帝保佑,但愿屈致能早日习惯。

    屈致见江梅生眼神复杂,一会儿迷茫一会儿同情,有些不快:“你在想什么?想你前夫?”

    江梅生随意地笑了笑:“没有。”

    屈致看着他漫不经心的目光,曾经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只有自己,但现在,那眼神满不在乎,谁都没有。

    江梅生有了很大的改变,他已经发现了。但他更相信和江梅生朝夕相处二十年的感情。

    “我听说你现在没再画画了?”

    江梅生懒洋洋地点头:“不想画了。”

    屈致不明白为什么江梅生会封笔,以前的江梅生视绘画如生命,可以说,他生命中,除了父母妹妹和自己,最重要的就是画画了。

    而且,他在绘画上的天赋有目共睹,他们在国外求学时,每逢江梅生画了画,寄回国内由江父代售,不出三天必定售出。江梅生虽然低调,但喜爱他画作的人有心,仍能打听到他的消息,甚至有人千里迢迢飞过太平洋,只为了跟他见上一面。

    为什么江梅生会用这般浑不在意的口气说,不想画了?

    屈致目光复杂,但江梅生并不想解释。屈致已经是个过客,他们的人生,在最初的交集之后,就该分道扬镳,他若拉着屈致喋喋不休倾诉委屈,得不到半分同情,反而会被取笑吧。

    不知道屈致这叙旧的热情过去没有,江梅生感到疲倦,有这半个小时,怒码三千字不好吗?

    他看了一眼手机,去意明显。

    屈致于是说:“你的病,还没有好吧?如果需要病情抚慰方,可以随时来找我。”

    屈致留了一张名片给他。

    两人在咖啡店门口分开,江梅生回到燕师大拿车,不想再遇到屈致,索性绕路从南门离开。

    回到家,他立刻忘记了自己坐在咖啡店里的雄心壮志,连电脑都不想打开,瘫在沙发上看剧。

    他把屈致的名片拿出来把玩。

    屈致离开前的那句话在耳边回响:如果需要病情抚慰方,可以随时来找我。

    屈致早就知道他的病情。那时的小屈致拍着胸脯信誓旦旦:“梅生,以后我每天都和你一起吃饭。那你也不要和别人一起玩,只和我玩,好不好?”

    可惜,无论曾经的眼神有多么真诚,终究没有人能做到始终如一。

    在他刚和屈致去到国外时,两人租住在一起。但后来屈致认识了很多新伙伴,都是些漂亮的年轻男女。屈致搬离了他们的小公寓。

    屈致重新租了一间大房子,请了一堆朋友去暖房。江梅生待在那些人中间,看着璀璨灯光下众星捧月的屈致,忽然间觉得自己对他而言再也不是最特别的那个了。

    屈致已经不需要自己只和他一起玩,他有了很多更新的、更有趣的朋友。

    江梅生再也没去过屈致的新居。

    那个时候,离开江梅生的屈致,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没有了病情抚慰方,厌食症发作该如何应对吧。

    江梅生弹弹手指,名片落进了垃圾桶里。

    家政阿姨五点钟准时抵达,并奉命督促江梅生坐到电脑前码字。江梅生写了一会儿,想起来画室里放着的画好些天没有打理了,估计已经落了不少灰。那些画大部分都是父亲的作品,兄妹俩很珍惜。

    江梅生把画室打扫一遍,擦了灰,眼看江羽生快到家了,才不得不打起精神,集中精力,把今天的更新写完。

    江羽生到家后,问起他:“你见到屈哥了吗?高不高兴?”

    江梅生听见她哄小孩的语气就好笑:“你不是一向不太喜欢他的吗?”

    江羽生并不知道他在国外和屈致那些分分合合的破事,还以为两人只是要好的竹马。小时候,因为屈致试图霸占江梅生,江羽生跟他很不对付。

    “有他在,你的病情不就好解决了。”江羽生说,一副妈妈操心小孩太自闭的样子:“而且你跟他关系那么好,没事就多跟他出去玩玩啊。”

    江梅生可不打算跟屈致出去玩。

    但第二天晚上,屈致主动联系他了。

    “明天是我的归国首秀,来捧个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