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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这问话委实刁钻,江梅生斟酌着道:“都是过去的事了。”

    傅玉真霎然抬眼,眼中带着摄人的狠光:“之前我问你,怎么不说?你说跟他只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你骗我。”

    他逼得极近,叫江梅生有几分喘不过气来:“我骗你什么了?提那些过去的事,不过是给自己添堵。还是说——你想听啊?”

    江梅生声音压得低低的,带着一种温柔的性感,却好似一把刀子,剜得傅玉真心底一片冰凉。原来这张嘴,除了温柔小意哄自己开心,也能化作软刀子,给自己措不及防的一痛。

    他松开了江梅生,抿着唇,绷紧下颚,潦草收了药膏,发动车子。

    一路上两人一言不发,到了地方,江梅生下了车,傅玉真便迫不及待似的开着车走了。

    这个饭搭子算是完了吧。

    江梅生叹了一口气,迎着晚风往回走。他珍珠般的脸,在晚霞照耀下,泛起温润的光,显出一种光彩夺目的耀人。只有全然无情的眉眼,才能涌动出那般自顾自的美丽。

    江梅生轻轻叹了一口气,却也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

    屈致挥了挥手,冷笑:“如果他一定要穿我的衣服的话,记得提醒他把标剪了。”

    工作室里,众人都默默低头做事,大家都知道,屈老师这两天心情恶劣,坏脾气不加收敛,谁都不想触霉头。

    温若捂着电话,婉言回绝了对面经纪人借礼服的请求,挂掉电话后,试图劝屈致:“屈老师,那位盛泽熙先生到底是当红小生,他的团队向我们借衣服,我们给个面子,何乐而不为。”

    屈致刻薄得不加遮掩:“这种身长腿长一比一的身材也能走红,娱乐圈没人了吧。让他穿我衣服,只怕我还要替他裁一截裤脚!”

    若是屈致心情好时,那位当红小生来借衣服,屈致或许无所谓,可这两天简直无差别扫射,连自己都挨了几次骂。温若跟他最久,深知他心情越坏,嘴越刻薄,究竟是谁惹怒了这暴君,不用说,自然是已经两天没在工作室露面的江先生。

    但屈致早已勒令过他,不许给江梅生打电话,不知他偏要较这个劲有什么意思,要温若看,江先生分明游刃有余,最后伤到的,还不是屈老师自己。

    温若三年前便到了屈致的工作室,那时他就知道,屈老师有一个放在心底里的江先生。

    据说两人从小一起长大,一起来国外留学,青梅竹马的情意,相濡以沫的情分,可没想到江先生嫁了别人,毫不留情撇下了屈老师。屈老师在国外独身三年,终于听说江先生离婚,迫不及待收拾回国,哪知道仍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早在庆功宴时温若就看出来了,江先生对屈老师,没有那份心思。

    温若即同情,又觉得活该。果然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这生杀予夺只听凭心情喜恶的暴君,也有降不住的人啊。

    这时手机进了一封邮件,是温若请的私家侦探有回音了。温若连忙把对方发来的文档打印出来,交给屈致。

    屈致把一本薄薄的册子从头翻到了尾。

    傅玉真的照片不时闪现。

    “又是傅家的男人……”屈致咬了咬牙,把册子塞进了碎纸机。

    江梅生现在每天都写六千字。

    上次与傅玉真同逛艺术区给了他狠狠的教训,他决定近期都不要出门了,好好呆在家里把这本书完结掉。

    这几天傅玉真没有联络他,他也就没怎么好好吃饭。饿着肚子码字,反倒让他有一种异常的亢奋,眼冒金光,文思泉涌。

    他整个人都陷入到对《第一妖师》死灰复燃的热情之中,每天和笔下的人物待在一起,不知今夕何夕,于是这天看见屈致忽然出现在客厅的沙发上,他些微怔忪,托着下巴端详了屈致片刻,摇摇晃晃又回到了书房继续码字。

    屈致问江羽生:“他这几天都没出去吃饭?”

    江羽生叹气:“是啊。他的病你知道的嘛。”

    她对屈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自打她出生,哥哥就陪伴在身侧。他们本应该是最亲密无间的关系,可偏偏屈致做了他们的邻居。自打那天她敲开了隔壁人家的门,那双怯怯的眼睛出现在门后,哥哥就再也不单单属于自己了。

    小时候的屈致懦弱怕生,没有玩伴。而江羽生自小骄纵,一言不合就满地打滚,江梅生则文静多了,处处让着妹妹,温柔懂事又会照顾人,屈致便爱粘着他。

    粘着哥哥也就罢了,还霸道地不许江梅生跟别人一起玩。江羽生很想叫他滚蛋,可没想到哥哥生了病,而屈致就是哥哥的药。

    别无他法,她只能含恨让位,屈致取代了她,从小学到初中,哥哥的身边只有他,他也只有哥哥。但自从越长越好看,屈致吃到了颜值红利,愿意围在他身边众星捧月的人多了起来,哥哥对他不再那么重要了。

    所以江羽生讨厌屈致。自己把独一无二的哥哥让给了屈致,他却没有好好珍惜。

    现在还能平静地跟屈致坐在一起,一来是长大了,二来,哥哥的病还需要药。

    屈致继续问:“也没有别人来过家里么?”

    江羽生摇头。

    屈致松了一口气,傅玉真那小子没有来。

    很好。

    晚饭时间,江梅生从书房里出来,快活地叫道:“我完结了!我完结了!”

    江羽生第一时间来到书房,坐在文档前阅览结尾。江梅生则久违地感到了饥饿,手脚发软,来到餐桌前端起饭碗。

    他看了屈致几眼,吃了小半碗饭,才终于后知后觉,正色看向屈致。

    屈致挑眉:“很意外吗?”

    的确够意外,以他的骄傲,不应该跟自己老死不相往来了么。

    “怕你饿死,大发慈悲罢了。不介意你叫我一声活菩萨。”屈致说话怪里怪气。

    江梅生想,这或许是屈致的底线了吧。他这般骄傲自得的人,本就不轻易向人低头。更何况自己上次和傅玉真离开,把他撇在原地,按照屈致以往的脾气,该气到爆炸才对。愿意坐在自己面前,已经是神迹,说两句怪话不过是给自己挽尊,想要挽回一点所剩无几的颜面。

    屈致为什么要退让到这个地步?

    江梅生没兴趣深究。反正傅玉真那里是黄了,自己暂时找不到合适的“病情抚慰方”,屈致既然愿意送上门,那么他就笑纳,就这样。

    于是他微笑了:“活菩萨。”

    他们心照不宣,决口不提艺术区和傅玉真。

    两人相对坐在餐桌边,江梅生终于找回了胃口,屈致不得不盯着他,免得一次吃得太饱,反而积食,有损肠胃。这时江羽生终于看完了结尾,心满意足地来到餐桌边,不管江梅生想不想听,巴拉巴拉地给他说观后感。

    屈致忽然问:“你为什么不画画了?”

    江梅生说:“心理出了点问题,没办法再画画了。”

    “现在在写小说吗?”

    “是啊。”

    “我都不知道,你居然还有写作的爱好。”

    江梅生笑笑:“你不知道的还有很多啊。”

    屈致看了会儿江梅生,他不在的这三年,江梅生有了很大的改变,他不曾参与,但他可以试着接受。

    傅玉真的参与只是短暂的一瞬,而他才将是从头至尾陪伴江梅生的人。

    吃了饭,两人出门散步消食,不知不觉走出了小区。不知从哪儿蹿出一条泰迪。江梅生还没怎样,屈致先一步挡在他跟前,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发出低喝。

    不远处跑来一个年轻人,很是不好意思地把狂吠的泰迪抱走了。屈致回头看江梅生,江梅生失笑:“你还记得我怕狗呢。”

    江梅生怕狗,从小就是屈致勇敢地挡在他身前,帮他赶狗,这几乎成了条件反射,哪怕两个人吵架,马路上一人各走一边,遇上了狗,屈致也一定会帮他赶。

    这不不经意间的温情就是蛛丝,一点点把江梅生勒到呼吸困难,无法逃脱。

    不过现在的江梅生,已经不怕狗了。

    傅宴得知他怕狗后,买了一只小狗,带江梅生一起抚养、遛狗、喂食,渐渐帮他克服了对狗的恐惧。

    也许就像屈致总是习惯了迟到,他的保护,也总在自己已经不需要时才姗姗来迟。

    这时,屈致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脸色微微变了,走到一边接电话。江梅生在原处立定,对屈致在跟谁打电话毫无兴趣。

    第二天江梅生就知道,是谁来的电话,能让屈致脸色都变了。

    第二天屈致把江梅生叫到工作室吃饭,温若看到江梅生出现,神情明显松快了,笑着招待江梅生,给他端茶倒水。

    屈致忙完了,和江梅生坐在工作室的小会议室吃饭聊天。这时工作室外忽地热闹起来,屈致坐直了身子,透过单向玻璃看向门外。

    工作室来了个两个客人,一人大喇喇坐在孔雀椅上,后脑勺背对着门,一人站在一边,正跟温若问话。那坐着的人不耐烦地摆摆手:“不用问了,我给他打个电话。”

    下一秒,屈致的手机响起来了。

    屈致连忙抓了手机,摁掉,看了江梅生一眼。这时外间的客人听见声响,转过脸来。

    江梅生微微瞪大眼睛,坐在椅子上的人是贺晴光。

    一瞬间,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停更一天,我更得太快,要压不住字数了,这样下去下周可能就要v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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