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养的鱼当皇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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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合一(蝉)

    次日, 恩封的圣旨正式下达。指定了城东一处院子,距离皇城极近。

    京城的地价向来是以皇城为中心,由内向外排高低, 距离皇城越近的府邸价格越贵。除了有挨近皇城沾天子贵气之类的风水说法外, 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离皇城近便于上下朝。当然在最靠近皇城区域大多都是御赐府邸,有钱也买不到,所以这一区域的府邸更加是彰显身份的存在。

    叶家来京后之所以被人轻瞧,除了叶家长房个个是奇葩,被大家视为异类外, 还有一个缘故就是被封了国公却没御赐府邸。

    在拿到御赐镇国公府邸的钥匙后,叶初棠立刻命熙春等人去府邸里先收拾两处院子出来。

    照道理这府邸赐下之后, 朝廷会派相应负责工事的官员,按照府邸新主人的身份和需求,对原有的旧府邸进行修葺改建,工期一般在一年到四年不等。

    叶初棠等不了那么久, 她一天的时间都不想耽搁。幸而这处旧府邸原本只荒了一年, 除了灰尘大点, 院里长满了荒草外, 没有什么特别破烂的地方。

    整座府邸非常大,比叶初棠现在住的宅子大了六倍不止,只是清扫重新布置的话,都需要小半个月的时间。所以只能先拾出一角搬进去住, 其它地方等以后再慢慢布置。

    叶初棠这么急搬家的目的, 就是为了把现在所居住的府邸空出来。

    在街上寻找了数家铺子未果后, 叶初棠忽然想到了另一个主意, 把这座府邸改成食肆。

    她如今居住的这府邸虽然不靠近皇城,但毗邻繁华的街市, 在京也算是地角好的地方,只要不去皇城,前往其它地方都很便捷。宅子里景致全出自于鲁班传人之手,内外精致,处处巧妙,不管要求多高的人来这宅子,都只有啧啧称叹的反而。所以这宅子只要稍加改造,就可成为一座非常有意境的食肆。共计二十五间屋舍,每一间窗外的景色都不同,刚好可以根据这些景色给雅间起名字,定不同的价位,这也好迎合了京城权贵们喜好特殊的癖好。

    至于前院,稍加扩建改造,就可以作为食肆迎客的大堂。大堂内必须要热闹,多招一些文人雅士来,有了这些人聚人气,生意才会越来越好。不然整个食肆冷冷清清,对于权贵来说跟在家吃饭一样了,那就没趣了。

    要闹中取静,静中还得有特别,必须要有让权贵们向外人彰显他们身份特殊的机会,他们才会更愿意来。

    “这大堂想聚人气,需得有名家大儒、风流才子开个好头才行。”

    想要经营出大名气,还得靠朋友捧场。

    叶初棠刚好认识几位在京的名流豪杰,交情不算特别深厚。她如果跟这些人借钱,可能会失去他们,但如果是邀请他们赏脸来这吃饭,在墙上题几个字,还是可以的。

    “若是能请来东蝉居士写两个字,女郎的食肆肯定会一鸣惊人!”熙春没想到在开食肆那么复杂比登天还难的事,被她家女郎几天就搞定了,不禁便有了更狂傲的畅想。

    东蝉居士是大晋第一满腹经纶、德高望重、学贯古今的智慧大儒,为天下读书人和名仕们最为瞻仰的大成圣师。

    “这容易啊!”叶初棠乐道。

    熙春惊喜不已:“真的吗?那婢子去拿笔墨给女郎写帖子!”

    “拿笔墨没用,咱们得睡觉,睡着了梦里就什么都有了。”

    熙春:“……”

    “我若是有请得起东蝉居士的能耐,哪儿还用折腾拿自己的宅子做食肆,随便盖一间草庐请他老人家题字,都会宾客满座了。”

    ……

    夜深,东山蝉舍外,凉风徐徐。

    竹木门外,一盏白灯笼亮着微弱的光,随风摇曳。

    皇帝陛下已经在门外静等四个时辰了。

    秦路支撑灯笼的手都僵得微微颤抖。

    秦路越等越窝了一肚子火。谁能想到这东蝉居士如此胆大包天,居然让陛下等至夜深都不现身!

    陛下在白日拜访之时,东蝉居士只派书童来应付,说他在忙,不便面圣。

    足足四个时辰了,就是睡觉也该睡醒了吧。秦路好奇他到底忙什么,需要这么久,就悄悄命侍卫去暗中探查了一番,发现那东蝉居士居然正悠哉地在喝羊汤。

    秦路耐不住脾气了,骂那东蝉居士不知好歹,对皇帝陛下犯了大不敬之罪,该问斩处置。

    “陛下何不命奴带人干脆把他抓出来?”

    萧晏负手矗立如故,未吭声。

    秦路见状,晓得皇帝陛下这是对东蝉居士开了特例。他知道东蝉居士被世间人奉为圣贤,陛下想礼贤下士。可这圣贤如此狂傲,目无君王,如何称得上是真圣贤?圣贤所学的书中难道没有写忠君敬主之言吗?再有才华之人都不该这样轻视怠慢君主,真该死!

    “陛下,这夜都深了。您昨日便熬夜没好好用饭,今日又在此受凉站了大半天,身体会熬不住的。”秦路边说边心疼地落了泪。

    萧晏横他一眼,秦路立刻闭嘴,只默默哽噎。

    一个时辰后,萧晏对蝉舍拱手行一礼。

    “改日再来拜会先生。”

    这才离开。

    秦路赶紧在备了碳炉放在车辇上,给皇帝陛下暖身。这站了五个时辰一动不动的情况,他可太了解了,身子会僵硬发凉,回不了血似得,腿都能木了。

    秦路一边给萧晏按腿,一边观察萧晏的脸色。没人会喜欢被拒之门外,更不要说皇帝陛下了。皇帝陛下此刻的心情肯定坏透了,秦路就琢磨着有什么好办法能让皇帝陛下瞬间开心。

    “陛下,要不去叶娘子那?”

    这世上如果有一个人能让心情坏的陛下瞬间开心的话,那就只可能是叶娘子了。

    萧晏本是面色冷峻,并无特别的表情。闻得秦路此言后,突然拧眉,神色十分不愉。

    秦路心里咯噔一下,皇帝陛下和叶娘子又闹别扭了?他怎么没意识到?上次陛下从叶娘子那里离开的时候,明明还宠溺地亲了一下叶娘子的额头才告别……

    君心难测啊,看来他还得在修炼几年。

    一路死气沉沉的安静。

    车辇进了皇城之后,萧晏才开口:“她进来如何?”

    “忙着开如意食肆呢,陛下刚赐府邸,叶娘子就喜欢得不行,早早搬进去住了。”秦路决定为叶初棠说点好话。

    “如意食肆?”萧晏凝眸看向秦路。

    秦路:“搬家之后,叶娘子就把原来住的府邸改成了食肆,这几日正在改建呢,听说是十八那日开张。”

    萧晏突然轻笑,“好得很!”

    “十八那日陛下要不要去?奴记着点。”秦路主动问。

    “以后她的事不必再跟寡人回禀了,人都撤回来。”

    下车前,萧晏敛目,从袖中拿出了叶初棠之前赠给他的护身符,随后丢在了地上。

    秦路大惊,想捡又不敢捡。

    见皇帝陛下匆匆走了,他忙低声吩咐随行的宫人守好了这地方,千万不能让别人捡了这护身符。

    “若是刮风下雨了,也要护好了。若陛下来捡,你们就提前撤。”

    他可是操碎了心哟!

    至辰时,天本应该大亮,却好像还在夜里似得。天上的乌云黑压压的一片,似乎要盖到人的头顶。

    昨夜就风大天凉,果然要下雨了。

    一阵电闪雷鸣之后,大雨狂作。

    萧晏坐在桌案前,本手撑着额头,刚眯过去。忽听雨声,他猛然惊醒。

    秦路立刻端来燕窝粥,低声询问萧晏是否用早膳——

    萧晏突然起身,冲出了殿外。

    秦路一脸了然的神色,稳稳地放回燕窝粥,然后才装作一脸急色,跟着萧晏跑了出去。

    雨很大,立刻就把人浑身浇透了。

    萧晏跑回他下车辇的地方,四处寻了一圈,终于找到了他之前丢掉得的护身符。他立刻将护身符塞进自己怀里护好。

    秦路急忙打算,为萧晏遮雨。等回到了大殿,见萧晏从绛紫绢缎的符袋里掏出了护身符,只稍微有一点打湿了。

    秦路忙感慨道:“得幸这绢缎织得密实,有几分防雨。”

    萧晏冷冷瞥一眼秦路。

    秦路忙垂下脑袋瓜儿。

    晚间的时候,秦路突然得了赏赐,陛下还把太极殿北阁角的一处地方赏给了他。这可是莫大的荣耀,他作为一名内侍,居然能在皇帝陛下处置公务的大殿内拥有自己的一角。在偶尔不需要伺候陛下的时候,小憩所用。太感动了,全拜叶娘子护身符的功劳。

    因为不需要额外花昂贵的价钱置办铺子,叶初棠的钱就非常够用了,她几乎请尽了全京城的木匠,日夜工事不停,赶在七日就将食肆的前堂改造好了。余下的修葺布置就简单多了。

    现在发愁的是,如何能在短时间内拿到京城官府的经营食肆的准许。在京城不比在乡野小地,这开店做生意都要上报府衙,备案之后,交了税金,经由官府正式允许之后方可经营。

    叶初棠已经派人去了两次府衙,准许一直都没办下来。原因是她把民宅擅改食肆经营,要上报到上级那边,仔细考察是否合适之后才能有批复。

    叶初棠又拖了几位在京的朋友帮忙问候催促,结果竟然都是没结果。

    “不瞒你说,这事儿由令丞卡着呢,他不松口,下面人没人敢同意。”

    徐妙玉是叶初棠曾经在扬州的好姐妹,两年前嫁到了京城来。徐妙玉的丈夫就在府衙内做法曹,帮叶初棠打听过好几次情况了。

    “因何理由卡着?”

    徐妙玉摇头,揣测道:“或许可能在怀疑你们国公府居然经商?”

    “不可能是这点。”

    这如意食肆叶初棠是以熙春的名义开店,如此就规避了‘士不经商’这一点。其实京城内有不少权贵名下都有产业经营,用的都是跟她一样的办法。

    “熙春虽在我身边伺候,但并非是奴籍,一直都是良籍。即便他想抓这点卡我,也抓不着错来。至于民宅改食肆,我都拿了这一整条街邻居的认可书,还有什么不可以?”

    “那你就别多想了,人家就是故意卡你!要么钱,要么权,才能解决。”徐妙玉告诉叶初棠,“你朋友多,找能压得住府衙令丞之人,让他松口。”

    这京城府衙的令丞可不比别处,比州刺史地位还高,怎么压?除非找皇帝和东海王。

    “长宁大长公主也可以啊!”徐妙玉拍了一下叶初棠的手背,叹她居然忘了自家姐妹。

    “她不行。”叶初棠知道自己若是去求她的话,她肯定答应帮忙。

    “为何不行?还跟她置气呢?怪她没在你刚进京的时候向你问候赠礼?你也是,拿儿子的事儿吓唬她干什么?”徐妙玉叹道。

    “你当我不懂她的心思?”叶初棠就是太懂了,才不能求她,“我见她在京有几分小心翼翼,估计是有事儿,上次浴佛节她都没去。”

    徐妙玉愣了下,仔细回想后道:“听你这么一说,好像是诶。近些日子,她怎么突然消停了?前些日子刚进京的时候,她还大肆张罗办了一个赏花宴呢。”

    “皇家的事,谁说得准。”长宁大长公主那心机,不在她之下。她都小心谨慎了,叶初棠更不可能掺和明白。但她不会在人家麻烦的时候,再去求人给人再添麻烦。

    “哎呦,我的小可人儿,你可真是善解人意。”徐妙玉稀罕的抱住叶初棠,捏了她脸蛋一下,“你说你怎么就是个女儿身呢,若是个男儿,我何必嫁给那个蠢货,早嫁给你了。”

    “去!我若是男儿,用得着你嫁?早有一百房小妾了。”

    “不要脸!”徐妙玉呸了叶初棠一下。

    “你这食肆若能开张,必会名声大噪。”徐妙玉忧愁叹气,拍桌便做决定道,“行吧,我豁出去了,我出我所有的嫁妆给你,你就尽管使劲儿往令丞头上砸钱!”

    “可算了吧,你那点嫁妆能顶什么用。还是等你的好大姐我赚了钱后,再给你添点,到时候你再给我砸。”叶初棠开玩笑道。

    徐妙玉哈哈笑起来,叹叶初棠是天下第一能算计。

    分别时,徐妙玉向叶初棠保证,她回去后会让丈夫再次刺探军情,确认那令丞老贼到底是喜财还是好色。她们再想办法投其所好,令其松口。

    怕就怕对方不是求财也不是好色,是受了什么人的命令,故意拦着他成事。

    叶初棠还是笑着向徐妙玉道谢:“多谢了。”

    午饭时,叶初棠吃了李山花做的鲜炸杂鱼,直叹味美。

    过油炸的东西本就容易好吃,这经李山花之手的炸物就更妙了。鱼外层裹的面糊不知是怎么调制的,酥脆异常,放置久一些,也不会不脆。脆皮里包裹的鱼肉鲜味十足,不同于地肉质略有不同,有的紧实,有的松软,还有的软嫩,一盘炸杂鱼,叫你吃遍了鱼鲜,却品不到一丝腥气。

    冬兰大概是跟李山花同住的缘故,深受其影响,也做了一道菜来孝敬叶初棠。

    椒麻白水鸡,看着一般,吃着也一般。糊弄普通人可以,到叶初棠这里就是一道烂菜。

    要说这子和父区别就是大呢,连派出来的细作,都有天差地别。有这么一个蠢儿子,东海王一定很上火吧?

    远在豫州的王湛,用帕子掩嘴,突然打了个喷嚏。

    在场一众王氏族人尽数把头低得更深,不敢看堂中央两名刚死的王氏族人,更加不敢看王湛。

    “大王息怒!让此二人畏罪自尽,实属便宜了他们。背我族类者,当抽筋挖骨,以儆效尤!”

    死气沉沉的气氛被打破之后,众人纷纷应和这话,表达气愤。

    “王肆一事,果然是有人在暗中操弄”

    “到底是谁,敢算计我们王家人?”

    “不管是谁,定要他后悔!”

    ……

    王湛神色淡淡地听着众人议论,不作任何表态,自有王家其他长老训诫族人今后该谨记和注意什么。后又听了几户人家上报联姻的对象,王湛一直没做表态,直到听宛陵王长史家打算将幺女配给当地的一个穷书生。

    王湛眼中微微含笑,扫了那王长史一眼。

    王长史立刻吓得满头大汗。

    “可是那书生模样俊朗,被你女儿相中了?”

    “没、没——”王长史紧张地咽了口唾沫,感觉自己的小心思在王湛的目光下无所遁形,只得老实承认,“是如此,小女与那书生两情相悦,既有此良缘我便想着促成了也好。”

    王湛轻笑,“什么良缘,你不图他,他图你罢了。”

    其余人纷纷附和,叹马王长史糊涂。

    王长史摸了摸头上的汗,连忙道:“我回去后,立刻令小女断了与那厮的来往。”

    “我这有一举荐,晋安刺史亡妻三年了,与你女儿正合适。”另有一位王氏长老说道。

    王长史愣了一下,“那晋安刺史都已经年近五十……”

    王湛突然放下了茶碗,声音略重。

    王长史连忙改口道:“这、这必是一段好姻缘。”

    安城郡守王彻,论资排辈,只能站在较远的后头,瞧见这一幕时,不禁叹气,想起叶初棠的话来。他眼前这些,怕都是菜园子里长了虫的老菜了,若真能轻松拔出去该多好。

    一炷香后,王湛遣散众族人之后,问福安:“那妓子逃到哪儿了?”

    “往京城方向逃了。大王,这该不会是叶娘子的算计吧?”毕竟她之前就造谣,算计过东海世子的名声。

    “她是个明白人,不会做这等多余的事惹恼我。”王湛摆弄着手里这盏御赐的白玉茶碗,浅笑起来,“倘若是这个人的算计,那便有趣了。”

    ……

    叶初棠从没有山穷水尽没有路的时候。

    她招数多着呢。

    在不求皇帝、东海王和长宁大长公主的情况下,她还有路。

    叶初棠找出了李麟走之前留给她的帖子,在帖子上写明了自己的需求,令人送到李司马府。她只需要李麟帮她卖个人情,若那令丞真需要砸钱才能答应,钱尽管从她这里出。

    次日一早,李麟就打发人来回复叶初棠,让她放心,这事儿他一定会帮她办好。

    晌午的时候,李麟就亲自登门了,将□□交给了叶初棠。既然能交税了,就说明官府同意她开这间食肆了。

    叶初棠高兴不已,“我这几日在京办事真是处处不顺,多亏你帮忙了。”

    “这食肆真气派,开张的时候,我一定叫我的兄弟们来捧场。”

    “那更要多谢李司马了。”叶初棠笑道。

    李麟从叶初棠这里得了两坛好酒,高高兴兴离开。事后,李麟就请秦路喝了这酒。

    皇帝陛下这两日安静得很,不是批奏折,就是去女巫那里静思,需要秦路的地方不多,秦路便多了些休息的时间。

    秦路得知这酒自叶初棠那里来,不得不再提点一番李麟,叫他没事儿别跟人走得太近,瞎凑热闹。

    “诶,我发现我每次想找叶娘子的时候,你都拦着我。之前我还觉得是巧合,现在我怎么觉得你就是故意针对,为什么呀?”

    秦路讪笑,不说。

    李麟一把抢走他的酒,“你不说就不给你喝了。”

    “欸,你这人,不讲究。”秦路看看左右,小声对李麟道,“你知道陛下在宣城的时候,为何让你砍桃林么?”

    “为何?”

    “因为那片桃林让陛下有了不好的回忆,陛下心悦的女子,在那片桃林里哭了又哭。”

    李麟睁大眼:“陛下就因为人家在桃林哭了,就让我砍桃林?那是桃林错吗,是桃林让她哭的吗?”

    “当然不是。”

    “那陛下——”

    秦路“啧”了一声,拿奇怪的眼神瞪一眼李麟,“你这人,陛下什么性子你还不清楚?这是能按常理来解释的么?”

    李麟恍然大悟,狠狠拍了自己脑袋一下。“你说得对!刚才是我一时糊涂,居然用常理来推敲。”

    随即,李麟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打了个大激灵。

    “那女子不会就是——”

    秦路点点头,低声对李麟道:“你终于悟了。”

    ……

    叶初棠的二叔二婶终于抵达了京城,因为他们带着县伯府在宣城的各种家当,也把所有的家仆也都带了过来,所以队伍行进速度就慢了些。比叶初棠抵达京城的日子迟了八天。

    宋青之也同他们随行,顺便诊治了失忆的秋月,给她尝试了他研究的新药。

    经过这些日子的照料,秋月已经有了一点关于过去的记忆。

    “过去的什么记忆?可想起家住哪里,父母是谁了?”叶初棠关切地问。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宋青之笑一声,示意秋月给叶初棠展示。

    秋月就将她所作的画拿给叶初棠。

    叶初棠渐渐睁大眼睛,仔细欣赏一番画上面所绘的大虫子。

    “蝉?”

    “嗯。”秋月点点头,紧张地叶初棠解释,“不是普通的蝉,这蝉对我来说很重要,很重要的……我能感觉到。”

    叶初棠拍拍她脑袋,“咱们不急,等夏天的时候,我叫人多抓几只蝉给你放屋里,你可能更有感觉。什么都记不得了也不打紧,不想嫁人呢,就跟我做姐妹,学点营生能保证自己将来饿不死。想嫁人呢,就认我作大姐,我给你寻一门好亲事。”

    秋月感动地点点头,激动地抱住叶初棠,在她怀里蹭了蹭。

    宋青之面无表情地饮了一口茶后,对叶初棠道:“夏天的时候,也给我抓点蝉。”

    “干嘛?你也有关于蝉的过去要回忆?”叶初棠不解问。

    宋青之:“入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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