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茗回来上班了。

    感觉她这两天休息得很好，眼下的黑眼圈都消失了。

    看来她还换了新的画板，带的那套笔也是新买的。

    我怎么这样关注她。

    连换了哪些东西都看得出来。

    “阿茗早。”

    她放了画板跟包包挂上工作证。

    “嗯，妳们早阿。”

    “昨天可惜妳请假，不然露露多好看都没人画。”

    “其实我昨天看到生图就画了。”

    “真的有带来”

    “嗯。妳们自己去看。”

    小方跟小柚兴奋的打开楚茗的画板，一幅水彩画就在里面。

    我没看见，毕竟脸上还敷着面膜。

    “白露。早。”

    “嗯。”

    “妳不跟她们一起看吗”

    我摇了摇头。

    还挂着面膜，我怎敢有表情。

    “晚点看”

    “嗯。”

    我点头回应。

    她回后头的沙发上给小柚跟小方说她画这张画的感想。

    透过镜子我只看到灰色礼服的一小块。

    “我觉得这幅画就适合裱起来，然后挂着展示。”

    “可我觉得吧，该好好收藏。这么漂亮的露露就要好好保护着。”

    小方小柚一来一往争论著这幅画该收在哪。

    她们怎么觉得我一定会收下它

    化完妆我去看了两眼。

    楚茗的画功又比之前精进。

    到底打小就学这东西的，现在只不过是重新捡起来练习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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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白露站在画前好一会儿才出去工作。

    完全看不出她正在想什么，也不知道她喜不喜欢这幅画。

    今天的白露不怎么说话，全心投入在工作上。

    彷佛把我当成透明人。

    她生气了

    为什么生气

    还是她没有生气，只是我觉得她在生气

    反正我不敢跟她对上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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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茗真奇怪，她就这么在远处一直看我。

    也不见她像之前那样勤快。

    就像是我第一次见到她那时一模一样。

    是我说了什么能让她产生戒备的话吗

    还是

    还是我做了什么让她觉得不像是我的事情

    还是因为我昨天给她发的那张照片

    越想越复杂了。

    还是她在休假的时候做了什么事

    她真的好难理解，连同她的行为也无法解读。

    她没有带画板出来，只是跟随湘站一块。

    也许，其实我并不了解她。

    只是仗着硬把她拉着去休假、相处过一段时间，才稍稍了解她而已。

    与其烦恼关于她，我还是清空思绪专心在工作上。

    上次长假的休假时间已经太长了，陈墨为了我这个习惯已经做出太多退让。

    我不能让她继续难堪。

    小柚趁着中途休息补妆就把楚茗拿到我面前了。

    是水彩画。

    画上的我娴静安逸，很明显，挑的是我没有看准镜头的侧拍。

    原来昨天的我看起来这么安静。

    其实我一直觉得昨天的着装充满攻击性。

    大概是因为我没有板着脸出现在公众场合，所以她看到的我就是这个样子。

    “好看吧!我还是第一次看到阿茗画的水彩画，她好厉害啊。”

    “嗯，很好看。别把她的画搞丢了，看完就收回去。”

    我把画交还给小柚，她还捧着画不愿意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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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趁中途溜出去买糖吃了。

    包里常备的草莓水果糖吃完了，又觉得不吃点甜的有点寂寞。

    于是四下无人正好方便偷跑出来。

    楼下就是便利店，就算消失个五分钟也不会有人发现。

    正当我走进便利店往糖果货架面前一站。

    最后一盒草莓水果糖被一只纤细的小手取走。

    那只手特别白，白得病态。

    我顺着那只手看去，是任橙。

    任橙她嘴边还叼着一支棒棒糖。

    “楚茗”

    “任橙。妳怎么在这”

    “冷绥光在这工作，我当然在这。”

    也是冷绥光是她的摄影，自然她就是被拍的人。

    “不说了，我正好下班。先走了。”

    “阿”

    话说得太迟，任橙拿着水果糖先去结帐了。

    最后一盒水果糖就这么没了。

    便利店外的人见她出来了，从她手中接过水果糖盒子替她打开交还给她。

    只是接过盒子的那只手我竟然有种熟悉的感觉。

    想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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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茗一脸失望的回来了。

    她还窝在后面沙发上玩着空的糖果盒子。

    看来她突然消失就是因为糖果吃完了。

    她也就这个时候稍微幼稚了点。

    我从自己的包里找出一包糖抛给她，不是草莓味的，我想她应该能接受。

    “楚茗，接着。”

    “哎!”

    糖果包落在她手上。

    “下次我会记得在车上给妳留点草莓糖。”

    “谢谢阿。”

    她看起来兴致还是不高。

    果然草莓味的水果糖是不能被代替的。

    不过她还是吃了。

    荔枝味的糖球。

    从糖果袋交到她身上后，只要我看向她，她嘴里都含着糖果。

    吃糖并没有打扰到她工作，只是话稍微的说不清楚而已。

    不过事后我被一群工作人员抱怨了。

    说我在工作期间给楚茗糖果，导致她跟其他工作人员沟通不良。

    其实她可以选择不吃糖的。

    可孩子心性改不掉。

    我还是不该纵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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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没买到草莓糖，我从白露手上得到了她包里的荔枝糖。

    看起来不像是外面卖的包装袋。

    就是很普通的好看的油纸袋子，里面还有十来颗糖。

    看来她并不常吃。

    嗯吃起来不会甜得过分。

    还有一股属于水果独有的香味。

    原本想着吃一颗当解馋就好。

    可却变成了我只要吃完一颗，就会忍不住再往嘴里放一颗。

    拍摄结束准备收工，糖果也刚好吃完了。

    我只好如实跟白露坦白。

    “吃完了”

    不敢说话，只能点头了。

    “没关系。好吃吗”

    听见她不在意，心里的愧疚又上升。

    可糖果好吃是事实，我又点头了。

    “我再让陈墨去拿。”

    拿

    难不成我刚才吃的糖还是她请人做的

    “不麻烦，这是陈墨她家里开的店。”

    她像是会读心一样，我的顾虑无处隐藏。

    白露对于我的了解似乎远远超过我对她的了解。

    糖果也好、那天给我送的晚饭也罢。

    她总是能精准地掌握我的喜好，甚至。

    精准到让人觉得恐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