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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第69章

    “临时来的消息,15号到17号,回国一趟。”

    “怎么了”

    “almost那边的模特出问题,要妳去补。”

    临时中的临时阿。

    “但是这次我没办法陪妳回去,克里斯汀跟伊兹,她们陪妳。”

    “知道了。”

    才早上,我还没从睡梦中醒来。

    陈墨踩着匆忙的步伐进来,伊兹呢,早就出门去了。

    她要去公司商量婚礼的事,我不愿参与,就睡了回笼觉。

    “还有、露露,赶紧起床了。今天还有工作。”

    工作,并不太愿意去。

    “…谁的。”

    “一个电影发布会,上次妳一口气点头的。”

    我怎么不记得有这件事情。

    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未昔的首映会。简南絮主演的,上次鹿琼羽亲自问的。”

    似乎有这么一件事情。

    自己妻子复出后的第一部作品,她当然在意。

    “欧洲市场的首映,记得吗?”

    好吧,想起来了。

    “车呢?”

    “门口了,就等妳”

    陈墨给我带的是一套西装,以及一份打照面送给简南絮等礼物。

    我对这种场合非常抗拒,但看在品牌名声的份上,总还是要顾着面子。

    尤其在邻近婚礼的这段期间。

    百般不情愿的我被陈墨拖着下床、更衣、化妆,最终上车。

    楚茗的事情,暂时放下一天吧。

    今天就好好当洛河的傀儡。

    首映不过是让几个知名点的演员人物出现站台,于我来说,并没有别的用。

    我不需要这种人脉、也不认为需要结交资本主义。

    我只是我,仅此而已。

    不过还是需要的,需要爱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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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板女儿说,她娘亲走得早。

    生了她的小妹妹之后撒手人寰。

    而那年的她不过七、八岁。

    一肩扛下照顾家里年幼孩子的重担。

    老板没闲暇教育孩子。

    长姐为母,她拉把弟妹长大,却在念完中学时选择不继续念。

    回家参加了篝火。

    成了真的待嫁姑娘。

    这年代不再要求十六岁的女孩子必须参加篝火会,有的来了,只是图个吉利。

    但更多的依然是为了给自己家姑娘择婿。

    我不理解,书都没念全的姑娘能教自己孩子什么,总不可能把孩子当动物养着。

    “后来我不念书了,不是因为阿爸没办法供我念书。

    “只是…我走了阿爸就不好做生意养弟弟妹妹了。”

    老板女儿把头面放回高架子上,把她坐着的木椅子搬回她屋里。

    她说的故事只到这。

    今年的篝火会是五月十一。月将满之夜。

    我想…进山去看看。

    不过这天被称为极阴之日,女性不该入山。

    我不顾周围居民的阻拦,入山了。

    挑在入夜前两个小时进山,周围以及暗了许多,除了小路边的路灯还能照明几步路。

    今晚是篝火会,各家的山家妹妹们都会出席。

    不远处听见银铃响起,银白首饰跟布面擦过,发出阵阵声响。

    像极了少女的笑声。

    我竟被吸引而去。

    彷佛脑中一片空白,只循着声音的方向去。

    我停在高大篝火前。

    大约两层楼高,柴火然得旺盛。

    耳边只剩下噼啪声,银铃声逐渐褪去。

    我失了神的望着篝火顶端。

    那处挂着绣球。

    好…好奇怪的感觉,我竟想跃上那篝火取得绣球。

    那不得被烧得遍体鳞伤。

    山家妹妹们围着篝火唱歌跳舞,略年长一些的姑娘们在外围弹奏乐器,而周围还有围观的村民们,其中多数是青年男子。

    姑娘们跳舞的样子深深吸引了我。

    像是蛊惑。

    她们一手持铃铛、一手持鼓。

    一面敲击一面响铃。

    围着圈唱歌。

    其中主舞的姑娘是天城境内最大村落达雅村村长的女儿。

    她…好像白露。

    但凡白露小个几岁,我都会把主舞的村长女儿当成白露。

    可见两人之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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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又查到了些…关于楚茗的下落。

    她去达雅村了。

    天城郊外最大的村落。

    大概迷了心、才去了那种偏远地方。

    达雅村极为封闭,除非被人领路了才有机会进村。

    这都是我后来问过许多人才知道的事情。

    楚茗是达雅村最最讨厌的一种人,怎么…就被迎进村里了?

    算了,她进村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不过就是又离我更远而已。

    都这么远了,谁还在意那一点点距离?

    在我认为距离又更进的时候,突然的。又隔之千里。

    我在这里坐不住,却又不能抛下一切回国。

    无能为力。

    随着离婚礼越来越近,那颗按捺不住的心就越发张狂。

    叫嚣着自由。

    叫嚣着去寻她。

    唆使我挣脱束缚。

    我能做到,但是不愿意。

    当身上背负太多期望,这些期望就会变成责任。

    常驻于肩上。

    就算定位仅仅只是”愿望”,可总会在一些经历后。

    变成原不该乘载的责任。

    难受吗

    当然难受,就像被没入深海一样。

    对外呼喊得到的只是一片湛蓝。

    深不见底的绝望。

    任何声响到了绝望只会变成饲养绝望的最佳养分。

    也是,绝望就是这样一点点反覆磨成的。

    首当其冲当然就是近在执尺却被拉入深渊。

    当欢喜的人向自己飞奔而来,却失之交臂,投入别人怀中。

    当屈指可数的亲人出卖自己却嚷嚷着贼喊捉贼。

    这些都是饲养绝望的养分啊。

    都是最亲近的人才做得出的事情啊。

    我该去找楚茗吗

    该把她拉回”近在直尺”吗

    我不知道。

    只是我想要看得见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