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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 剑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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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多数的宾客都被请到了影壁那边观看戏曲,坐在大厅中的,都是关家的一些族人,他们都想看看随喜,他们对随喜的印象只停留在当初那个面黄肌瘦的瞎子上,如今一见,却是娇嫩如花骨朵一般俏丽的大姑娘了,不免都有些后悔,早知道这姑娘有朝一日这般出息能高攀权贵,他们当初就不该对她们母女不闻不问。

    有这种想法的不止是关家的族人,郑城主也有,当年那个在他面前烧了罗惠云灵柩的小女孩竟然能重新踏进关家,这让他很惊讶,也明白这个关随喜年纪虽小却不能小觑,她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

    他只能以怀柔手段让她乖乖听话,不能跟她来强的,正在犹豫该怎么开口解释舅父这个问题的时候,关大爷已经出声了。

    “郑城主是你母亲的兄长,自然就是你的舅父。”关大爷沉着气,避重就轻地回答。

    “母亲?”随喜轻笑出声,天真无暇地道,“我母亲明明是姓罗的,怎么会有个姓郑的兄长呢?”

    关大爷瞪着她的眼神几乎要撕了她,“郑氏是我新娶的继室,自然就是你的母亲。”

    “啊,原来你已经娶了继室,什么时候的事情呢?我怎么不知道。”随喜困惑地问。

    她是故意要唱反调的关大爷握紧拳头,“两年前。”

    “两年前……在我阿娘死后不到百日就娶了继室,是这样吗?”随喜眉梢眼角都渲染了讥讽寒意。

    “你生母死了,我再娶又有何不对?”关大爷怒声问道。

    “原来你还知道我的生母,这么说来,我倒要当着大家的面问个清楚,我阿娘究竟犯了什么错,在死后不能办丧事,灵柩在门口不得入,连关家的祠堂也进不了,你与我阿娘一没和离二没义绝,凭什么我阿娘死后就得委委屈屈甚至连让家下人守丧都没有?”随喜清丽的面容如蒙一层千年寒冰,她说得不徐不疾,却一字一句压得让关大爷喘不过气来。

    “若不是你阿娘执意要回娘家,怎么会一尸两命?”关大爷声音有些干哑地反驳。

    随喜冷笑,“我阿娘为何会早产,你不是很清楚吗?如果不是你强硬拉着我阿娘离开而伤了她,她怎么会早产?我外祖母病危,我阿娘一片孝心回去看望她,又有什么错?”

    关大爷眼角扫了在座的宾客一眼,气得胸口涨疼,“已经过去的事情不必多提,你回来这么久,也没给你母亲敬茶请安,今日大家都在,我就跟你说明白了,郑氏如今是关家的夫人,就是你的母亲,你认了最好,不认也得以母亲之礼待她。”

    “我这辈子就只有一个母亲,绝不是姓郑的。”随喜寒着脸,态度丝毫不肯软下来。

    关大爷一而再被侵犯了一家之主的威严,怒火烧了上来,扬起手就要打下去。

    郑城主急忙拉住他的手,如笑面虎一般看着随喜,“大姑娘心里有怨气,不肯认继室为母,我们大家心里都能理解,但是你生母已经过世了,总不能抱着以前一点恩怨和自己的家人过不去是吧?”

    “一点恩怨?郑城主说得可真轻巧,我倒想问问,我阿娘究竟犯了什么错,关家要这般对待她?”随喜冷声问着,他们想要当着关家族人的面压住她,以为从此就能将她拿捏在手里吗?真是可笑,如果只是要利用她得到好处,她能勉强睁只眼闭只眼忍多几天,可关炎波竟然还要她跟郑淑君敬茶请安?

    她这口气要是真憋得下去,就不会下山回到这个地方了。

    “阿娘与你同甘共苦十余年,她跟你抱怨过吗?她忍你敬你,就算你违反律法纳妾,她说什么了吗?阿娘犯了七出哪一条,要你在她生前受你冷落,死后受你羞辱,我阿娘哪里对不起关家,连牌位都进不了关家的祠堂?”随喜森然的目光逼视着关大爷,她已经决定豁出去了。

    “而姓郑的呢?只是出身高贵,就能以一句有了身孕,让你连阿娘的丧事都不肯办了?阿娘离开不过百日,你就能扶她为继室,你到底将我阿娘置身何处?”清脆凛冽的声音一字一句地在偌大的大厅中响起,所有的人都安静地看着她。

    不止是关大爷和郑城主,郑淑君等几个的脸色也异常难看,他们都没想到这个随喜会突然变得这么难以控制。

    特别是老夫人,她到了这一刻才清楚地意识到,这个孙女再也不是她能控制的了。

    “这就是你对待自己父亲的态度吗?你父亲怎么对待你阿娘,那也是长辈之间的事情,你一个晚辈有什么资格议论。”郑淑君见大家看她的眼神有些不屑,心里气得不行,站了出来喝斥着随喜。

    “你又是什么东西这样跟我说话。”在随喜看来,郑淑君永远都只是个妾,甚至比个丫环还不如。

    郑淑君闻言几乎抓狂,“我是关家的夫人你承认也好不承认也好,我就是你的继母,你还是要喊我一声母亲。”

    “母亲?你配吗?”随喜讥讽冷笑,毫不掩饰眼底对郑淑君的怨恨和蔑视。

    “你放肆”郑淑君气得全身发抖,声音尖锐地叫了起来。

    “关随喜,你是不是想要我将你赶出家门才肯罢休”关大爷脑门突突暴跳着,大厅里已经有了阵阵低声细语的议论声,他今日真是颜面尽失了,竟然被自己的亲生女儿如此质问和指责。

    “我不稀罕”随喜想也不想地回道,“你也没将我当女儿,何必假惺惺地对我好,别人的女儿是宝自己的女儿是草,我没说错吧。”

    “够了”一直沉默不语的关老夫人终于沉声开口了,她原本只打算置身度外,毕竟罗惠云也是她的媳妇,当初的事情理不在关家,她不好出声,但眼见情况越来越脱离控制,她只能阻止随喜继续说下去。

    众人将视线转移到她身上,老夫人才沉声道,“当年惠云因早产失去关家的长子嫡孙,大爷在气头上难免意气用事,今日既然你对此有抱怨,那就选个黄道吉日,将惠云的牌位接回关家的祠堂,你也不必再心怀怨念,你阿娘是你的亲人,难道我们就不是你的亲人?”声音略带警告,示意随喜要妥协。

    即使到了现在……也没有人为阿娘说一句话,哪怕是说一句阿娘没有错,没有对不起关家,他们都只想粉饰太平,将以前的事情就这样带了过去,让阿娘的牌位进入关家的祠堂,还是因为她有怨念才同意的,也就是说,阿娘仍旧有错的那一个。

    “不可以”郑城主阴沉着脸开口,“老夫人,有些事情可以将就有些绝对不能姑息,我看大姑娘这是在山上住了些年,连家里的规矩对长辈的孝义都忘得一干二净了,若是顺从了她,难道下次她再提出什么不合理的要求,也闹一闹就答应下来,传了出去,岂不是让别人认为关家的姑娘就是这般蛮横无礼?”

    “没错,要是让她觉得我们长辈的怕了她,我们还要不要脸面的。”郑淑君听兄长是在为她说话,立刻就附言。

    “舅兄说的极是,娘,不能纵容她。”关大爷道,他真是恨不得将随喜活活打死,从没像今日这么丢人的。

    随喜心中冷笑着,眸色清寒地看着他们。

    “……大侄媳妇始终没犯大错,不让人家的牌位放进祠堂,到底说不过去,大侄子,何必跟个孩子计较呢。”

    “就是就是,惠云贤良淑德,只是命苦了些……”

    关大爷刚说完,族人里面就有几道声音劝了起来。

    郑城主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阴郁地看着随喜,仿佛又看到当年那个一把火烧了灵柩的瘦小娇弱的小女孩,那双仇恨的眼睛……他打了个激灵,不能让这个关随喜留在关家绝对不能

    这个小姑娘心思细腻,懂得隐忍,那眼神就像一头伺机而动的野兽,等着猎物出现再一口咬死……如果让她继续留在关家,淑君母女三人说不定就没有立足之地了。

    一定要将她赶出去

    他眼神一厉看了说话的族人一眼,让他们识相地闭上嘴。

    “若是大姑娘执意不肯认错,就让她到庄子里去静养静养,再请两个教规矩的妈妈去教教她,就不信压不下她的傲气。”郑城主眼珠子一转,冷冷地盯着随喜,眼底透出几分恶毒。

    “我若是不肯答应又如何?”随喜笑了笑问。

    “那就打到你答应为止。”郑城主脸色有些狰狞,最好将她打死一了百了,就算青居真人要追究,他们也只是打死了个不孝女,他又能如何?只怕还巴不得没有这个不孝的徒弟吧。

    “你敢吗?”随喜嘴角掠起讥讽的笑。

    “随喜,你是要认错之后,让你阿娘的牌位进到祠堂受关家子孙祭拜,还是……你被送到庄子里去反省。”老夫人深知这个时候还不能明着得罪郑城主,只好低声问着随喜。

    “不如……给我阿娘一纸休书,让她真正离开这个家更好,什么关家祠堂,有甚好稀罕的。”她目光冰凉如水地看了他们一眼,轻声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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