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如关切的拧起眉头，“这位家长，你这不会是犯了脑血栓吧？需要我帮你叫120吗？”
一直阴沉着脸色的默默听到妈妈的话，忍不住扑哧笑出声。
“你他妈说什么呢？”胖子妈妈总算憋出这句话。
苏锦如当即板脸，冷声道：“你要是早上忘了刷牙，出门右转赶紧找个厕所去漱漱口，这里是学校，不是你喷粪的地方。”
胖子妈妈一开始以为苏锦如瘦瘦小小的，看上去岁数也不大，应该是很好说话，没想到都是自己的错觉，被人家骂成这样，当即起身一副要教育教育谁的样子。
“你说谁喷粪？”
苏锦如故作惊讶，“你连这都没听出来？当然是说你，除了你在场没人有这个本事？”她说完瞄了一眼她那个胖儿子，“嗯，可能有人能青出于蓝胜于蓝。”
胖子见她冲着自己笑，虽然心有怀疑，但还是很不好意思地说：“你是在夸我吗？”语文课上学过青出于蓝胜于蓝这个词，是褒义词。
“真聪明！”苏锦如忍不住给他树了个大拇指。
“谢、谢谢。”胖子揉着自己圆润的后脑勺，笑得眯起眼睛。
胖子妈妈气绝，一巴掌糊在她脑门上，“你是不是傻？”
苏锦如懒得管他们，看向为难的班主任，“老师，你叫我过来是有什么事？”
班主任已经疯了，她想收回刚才的想打，沈妈妈也并不是什么好惹的人！
她苦笑，“就是想解决一下孩子们的是。”
“那……等司机过来送她们去医院就行了吧？”
“当然不行！”胖子妈妈插嘴，“你儿子把我儿子打成这样，必须道歉。”
“有道理。”苏锦如点头，蹲下对表情严峻的儿子笑笑，凑到他耳边嘀咕了几句。
沈默也点点头，上前一步说：“李建军，你过来点。”
“干嘛？”
“你不是让我道歉吗？”
胖子妈妈有些没好气地说：“过去，有什么可怕的。”
胖子这才站到了沈默跟前，“你道歉吧。”
沈默忽然露出个邪恶的笑容，跳起来一拳打到胖子的嘴上，只见对方顿时满嘴是血，捂着嘴哭起来，不一会儿吐出一颗门牙。
“我的牙！”胖子拿着牙尖叫一声。
除了苏锦如，所有人都惊呆了。
随后沈默鞠躬，很诚恳地说：“对不起，李建军同学，我打掉了你的门牙。”
他说完转头走到妈妈身边，再度拉住她的手，一副乖巧的模样。
胖子妈妈在短暂地失神之下，顿时化过魂儿来，“好，我让你有人养没人教！”说着就想去打沈默。
苏锦如立马上前半步，把儿子挡在了身后，攥住了对方扬起来的手腕，对方显然是个打架的老手，一个手腕被攥住了，马上上了第二只手要去抓苏锦如的头发。
不过这次只觉得有个黑影冲过来，她的手就动弹不了了。
沈延风皱眉，掐着她的胳膊，轻轻一带，把她搡到旁边，关切地看着媳妇，“你没事吧？”
苏锦如摇头。
胖女人见对方的男人来了，看着还有点不好惹，当即双膝一软摔在地上，“怎么能这么欺负人啊，还有没有王法啊？我不活了，打死我吧！”
“妈妈！”胖子也害怕了顾不上自己的牙和满嘴的血，冲过去想拽妈妈起来，一边拽也一边哭了起来。
老黑走过来小声问：“太太，是谁要去医院？”
苏锦如昂昂下巴，“地上的那俩。”
老黑看向地上一大一小两坨，吞吞口水，走过去，问道：“你们是哭完还是现在去医院？”
“报警！我要等警察给我个说法！”胖子妈妈继续撒泼。
苏锦如皱眉看向已经傻眼的班主任，“老师，我儿子已经道歉了，可以回去上课了吧？”
班主任吞吞口水，不知道怎么回答。
的确是道歉了，但这个道歉的方式有些清奇啊。
她赶紧把沈家的家长都叫到办公室外，有些生气地看着沈默，“你刚才为什么要打李建军那一拳？本来只是道个歉就能解决的事，现在要闹到报警了！”
“我让他打的。”苏锦如插话，“之前我儿子走他是因为他欠揍，他那个块头，想必也是没想到自己会打不过默默才这么放肆，你作为老师不问对错，就让我儿子道歉，是不是有失偏颇？”
班主任没想到自己会被指责，脸色像被蒙了一层雾霾，更加难看，“沈默才申请了跳级，如果这件事闹大，跳级肯定被驳回，你们看着办吧。再说，这件事本来就是因为家长的作风问题引起的，于其教孩子武力解决问题，还不如为了孩子多注意一下自己的行为。”
沈默怒气冲冲地说：“我父母的感情很好，并没有离婚，网上那些都是谣传！”
沈延风拍拍儿子的肩膀算作安抚，看着班主任淡声说：“我让儿子来公立小学上学是想让他接触一些普通人家的孩子，希望他能变得开朗一些，但我没想到公立小学的师资力量这么差，既然如此，不念也罢。”
苏锦如微笑，“儿子你说呢？”
“我同意爸爸的说法。”
说完一家三口手拉手走了，扔下一个目瞪口呆的班主任。
老黑进门给那个胖女人下了最后通牒，“你们要是再不去医院，恕我没时间跟你们在这耗着，你儿子这颗牙要是早点去医院的话，说不定还有救。”
“那我也要报警！“女人继续威胁。
“那你报警吧。“老黑说完就要走。
胖女人想到对方财大气粗，如果自己真折腾下去，也不会占到多大的便宜，便默默眼泪说：“给我儿子做完检查我就报警，你们等着！”
老黑懒得理她，见对方起来了，就也转身快步往外走，到医院的时候跟老板打电话知会了一声。
“听说她那个儿子被默默打得需要做眼球摘除，你告诉明仁那边的医生，我愿意出钱给他换最好的眼球。”
“是。”老黑挂断电话，瞅瞅那段没长眼的母子，遗憾得摇了摇头。
有时候，智商税就是这么昂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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