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年锦食

素年锦食 > 第406章 半夜敲窗

第406章 半夜敲窗

    “那就劳烦王爷引见。”林清欢笑着,对着景熙行了个拱手礼。

    景熙随手牵了她的手腕,扶着林清欢下了马车。

    还细心的帮林清欢把风帽戴好,叮嘱她抱好手炉。

    杨庆忠看景熙领了个少年郎下了马车,只觉得是不是自己看花了眼。

    看这架势,拦路的车上坐的应该是林清欢啊。

    待两人走近,杨庆忠看着对着自己笑眯眯眨眼睛的少年郎,晃了一下神,这可不就是林清欢吗。

    “这位是皇后娘娘的使馆,清世子,世子爷。”景熙简单介绍道,也不说是哪一家的世子爷。

    但是跟着的几位官员都是见过林清欢的,知道这是林清欢。

    皆打着哈哈和林清欢见礼,并不说破林清欢的身份。

    他们自是不会戳穿的,这此去延县,本就是冬日里,又是去赈灾,可想而知,他们这些人必定也要吃的和灾民差不多。

    但是林清欢可是厨神娘娘下凡啊,带着一位厨神娘娘,还怕吃不好饭吗?

    这时候谁戳破了林清欢的身份,谁就是傻子。

    至于其他的随从人员,认识林清欢的,自是不会多说话,不认识林清欢的,只当是哪一家勋贵的子弟,求了皇后娘娘出门历练。

    种事情很是正/常。

    林清欢嘴中含了药丸,和几人说话见礼。

    便又回到了马车中。

    众人骑马的上马,坐马车的上马车,出发往北边而去。

    官道一直有人打扫,所以行起路来还算顺畅,当日夜间,就歇在了一处驿站。

    大雪连天,有银子不会出门,灾民又住不起驿站,所以驿站也很是冷清,只有他们这一拨人。

    杨庆忠和景熙商议了,不露景熙的身份,只说是朝廷派的人,查看灾情。

    驿站很小,只有驿丞一家子领着几个下人差役。

    每间屋子里都是大通炕,一行人不愿意奢靡,只林清欢领着春喜、阿梨住了一间屋子,景熙领着轻羽、月齐住了一间屋子,杨庆忠和几位官员住了一间屋子,另外又安排了两间屋子。

    林清欢的屋子就在景熙的屋子旁边,一走进去就觉得屋里暖烘烘的,在马车中坐了一日,林清欢也不愿意再坐着,尝了驿站提供的饭食之后,主动做了两锅的面,众人同吃了,留了值夜的人,各自回了屋子里歇着。

    林清欢和景熙一起说了会儿话,也各自回房歇着了。

    行路难,舟车劳顿,除了阿梨坐在炕尾打坐,林清欢和春喜则是直接并排躺在了炕上,如小时候一般。

    林清欢小时候是吃惯了苦的,并不觉得这驿站的被褥不够宣软,炭火不够精细,趴在被窝里,双手垫着下巴和春喜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话。

    也记不清是什么时候了,几人迷迷糊糊的睡去。

    半夜却听到“轰隆隆”的声音,最先被惊醒的是阿梨。

    见林清欢也醒来了,道:“小姐,没事儿,听着像是有什么东西掉在地上了,您赶快睡下吧,奴婢守着就是。”

    春喜也迷迷糊糊的起来,揉着眼睛问道:“是什么声音?”

    这时候只听着窗户被轻叩了几下,发出“拨拨”的声音,林清欢和春喜对视一眼,都没有再说话。

    阿梨凑到窗户边,一手抓着窗棂,一手拿着一柄匕首,问道:“谁?”

    “我。”

    一声回答,众人都松了一口气,是轻羽的声音。

    “什么事儿?”阿梨将窗户开了一条缝,立刻有风灌进来,春喜哎呀了一声钻进了被子里,只露出一个小小的脑袋。

    引得林清欢一笑,等着听轻羽说话。

    轻羽许是听到了春喜的声音,问道:“小姐醒了吗?”

    林清欢答道:“被吵醒了,怎么回事?”

    “没事儿,是积雪压塌了马棚的一角,大人们已经领着驿丞去看了,主子让来告诉您一声,怕您受到了惊吓。”轻羽说道。

    林清欢点了点头,随即想起轻羽看不见,又改说道:“嗯,知道了。”

    阿梨这才关上了窗户。

    春喜从被窝里钻出来,说道:“这雪好厉害啊,发出的声音很大,马匹不会有事儿吧?”

    林清欢则是随手拿了搭在一旁的棉袍子穿了起来,说道“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景熙让轻羽过来通知自己,肯定是因为他自己过不来,这个时候,必定是亲自去查看那马棚了。

    虽说灾民大部分都是因为房子被大雪压塌成的灾民,但是真正被雪压塌的是什么样,大家也都没见过。

    林清欢一说,春喜也来了兴致,随着站了起来,道:“奴婢陪您去。”

    因着几人都是做男装打扮,所以省了许多女子梳头打扮的麻烦,直接穿好了棉袍子,裹了披风就出了门。

    马棚在驿站的东南角,那一处如今能看到好几盏灯笼照着,黑压压的一片人影。

    看到林清欢几人走近,都自动让开了一条路。

    景熙和杨庆忠、驿丞正站在坍塌的马棚边。

    景熙看到林清欢,先是道:“怎么出来了?半夜风冷,莫冻着了。”

    林清欢又将身上大披风紧了紧,道:“没觉得冷。”

    饶有兴趣的去看那坍塌的马棚,乌黑的木头,黄色的稻草,土色的砖石,和白色的雪混堆在一起。

    有一个极粗的柱子,从中间断开,露着新鲜的茬口。

    “可砸了什么东西?”林清欢问道。

    “有一匹马受了伤,没有大碍,留在此处驿站里养着就是。”景熙答道。

    又催促道:“清世子快回屋吧,此处没事儿了。”

    林清欢只得往回走,听见后边杨庆忠的声音:“应该是这颗枯树的树枝没有柔韧性了,被风刮了下来,直接砸到了这棚子上,再加上连日的雪,这棚子上所堆积的雪快有一尺高了,这枯树枝就成了压塌房子的最后一根稻草。”

    林清欢扭头看了看,果然见那马棚旁边又一棵枯树,黑色的树干,黑色的树枝,在这黑夜里张牙舞爪,如怪物一般。

    林清欢紧了紧身上的衣裳,快走了几步,进了屋子里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