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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很想快点娶了她……

    屋里的窗户半开着,夜风从外面灌入室内,将窗帘高高抛起,又洋洋洒洒坠下。

    正如陆时欢此刻的心情。

    她万万没想到喝醉酒的温锦寒会这么疯,不肯撒手也就罢了,还用嘴扒拉开她的衣领,亲吻她的后颈及香肩一带。

    只不过几个寥寥草草的吻,便让陆时欢打消了抗拒的念头,也不想去管被水湿透的地毯了。

    她在男人怀里转了个身,垫脚圈着他的脖颈,主动攀附上他的唇,与之呼吸相融,用力相拥。

    显然她的反守为攻让温锦寒有些措手不及。

    男人被迫往后退,直到退到墙角,后背抵在墙上,退无可退。

    陆时欢心里烧着一把火,她就是想让温锦寒知道无意识撩人的后果。而且今晚是他先抱了她的,就算她真的反攻,等温锦寒清醒过来想必也怪不到她头上。

    所以她干脆放手一搏,一边吻着男人,一边腾出手去解他衬衣的扣子。

    喝醉酒的温锦寒防御力和自制力断崖式下降,很快便被陆时欢撩拨得情难自已,本能的回应她的吻。

    直到他赤脚踩过浸湿的地毯时,被一股凉意穿透了全身,那朦朦胧胧的意识里抽出了一丝理智。

    温锦寒俯身于床尾,温柔又深情的和陆时欢缠吻了片刻,他将自己散开的衬衣扣上了。

    陆时欢诧异,因为她很确定温锦寒是真醉了。

    结果紧要关头男人却只是俯首于她耳际,又欲又撩的声音说了一句:“还没领证……不能上岗。”

    话落,男人像是耗尽了所有的力气,直接压在了陆时欢身上,呼吸渐渐轻浅的睡过去。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山回路转,局势突变,陆时欢实在跟不上这变化,心里骤然一空,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她唯一能确定的事情是,温锦寒对某些事情的先后顺序有一种执念。这份执念即便是他喝醉了酒,也阻碍着陆时欢攻破他的防线。

    翌日清晨有雨。

    雨势后半夜开始下的,原本在客房睡的陆时欢进主卧替温锦寒关了窗户,后来便爬上床窝在男人怀里继续睡了。

    所以温锦寒被头疼醒时,第一感觉便是左手手臂上沉甸甸的,被什么重物压着,动弹不得。

    而且这种状况显然持续了很久,他意识恢复后,手臂上便传来了一阵不可忽略的麻意,像万千只蚂蚁在他手上爬来爬去。

    温锦寒下意识低眸去看,一眼就瞥见了枕在他手臂上面朝着他睡得正香甜的陆时欢。

    那一头乌黑如瀑的长发散落枕头与他的手臂间,衬得她巴掌大的小脸莹白如玉。

    偏那卷翘颀长的眼睫漆黑如墨,似鸦羽一般根根分明,让温锦寒不禁看得出神。

    后来他的视线顺着陆时欢娇俏的鼻落于她殷红如血的唇上,心下微动,喉结不由滚了滚,如深海幽暗的眸也染上了几分炙热。

    如此强烈的视觉冲击,令温锦寒彻底遗忘了手臂上的麻意。

    不仅如此,他的大脑思绪混乱,身体不受控制的往怀中人靠近了些,一时脑热想亲亲她。

    结果就在男人唇瓣递近后,陆时欢那鸦羽般的眼睫抬了抬,睁开了眼睛。

    那双眸光清明澄澈的杏目,及时拉回了温锦寒的理智。

    男人的俊脸压得极近,薄唇险险停在了陆时欢唇畔,收住了势头。

    最终温锦寒只是滚了滚喉结,将唇瓣错落于女孩额头,温声说了一句:“早安。”

    刚刚醒来便满怀期待的陆时欢心脏惯例似的一空,倒也习以为常了,随即她唇畔荡开一抹笑,搂着男人的脖子精准无误的在他唇上嘬了一口。

    “早安。”

    没等温锦寒反应过来,陆时欢已经脱离他的怀抱坐起身去。

    她伸了个懒腰,浑身线条拉直绷紧,凸显得腰肢格外纤细,盈盈一握。

    温锦寒没敢多看,怕自己短时间内接连沦陷。

    他不清楚昨晚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和陆时欢躺在同一张床上,但床单被褥并没有令人想入连篇的暧昧痕迹,这说明他们昨晚应该没有发生什么,只是单纯在一起睡了一觉。

    为此,温锦寒深感庆幸。

    他最怕的就是自己酒后做了什么伤害陆时欢的事情,失去了理智和分寸。

    “那个……”陆时欢忽然出声,引得刚下床的温锦寒回眸看向她。

    “地毯湿了,我昨晚把它挪到阳台上晾晒去了。”

    这件事情陆时欢还是觉得的应该向温锦寒交代一下。

    听到自己喝醉了酒后的所作所为,温锦寒俊脸微微泛红,耳根滚烫,没太敢看陆时欢的眼睛。

    果然喝醉了酒最害怕的就是酒醒后有人替你回忆醉酒的经历。

    很容易社死。

    说到没领证,不能上岗这里,陆时欢笑得前俯后仰,最后躺在床上翻滚了好几圈。

    温锦寒觉得窘迫,但看陆时欢笑得开心,他便也勾着唇角陪她一起开心。

    最后陆时欢爬起身,赤着脚踩着柔软的大床到了床尾,站在温锦寒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女孩杏目浩瀚如星河,璀璨生辉,深深凝着温锦寒片刻,慢慢低首在他眉心落下一个吻,温热柔软,像蝴蝶的翅膀划过,轻微酥麻感通达温锦寒四肢及心脏。

    那一刹他低下了眼帘闭上了眼睛,仿佛虔诚的信徒等待自己忠诚侍奉的神明亲吻,姿态卑微到尘埃里。

    陆时欢便是他的神明,是他一生的信仰。

    “温锦寒……我真的好喜欢你啊。”女孩从床尾直接跳向男人,被他接个满怀,用手架着她两条腿,抱小孩似的抱着她。

    陆时欢便偏头枕在他肩上覆在他耳边温声软语,倾诉喜欢。

    如此亲昵的举止与浓烈爱意交织,直撩得温锦寒心潮澎湃,几欲决堤。

    可他终究守住了最后一道防线,只温柔笑笑:“承蒙喜欢,荣幸之至。”

    随后没等陆时欢再用情话攻略,温锦寒抱着她去了洗手间,一手托着她的身子,一手替她准备洗漱用品。

    虽然动作慢了些,但井井有条,面面俱到。

    临近中午时,温锦寒和陆时欢出发去亭山镇。

    亭山镇位于榕城市某个偏远县城,要坐三四个小时的汽车,到了县里还得转车再坐一个小时才能到镇上。

    所以抵达镇上时,天色已经暗沉下来了。

    在镇上找了个简陋宾馆住下,隔天一早,陆时欢便带着温锦寒去亭山中学拜访了校长,还给学校捐了几箱书籍,帮助学校建立读书角,让学生们能在课外之余读到更多文学作品,开阔眼界。

    亭山中学的校长是一位年近半百的女中豪杰,事业鼎盛时期本该去全国数一数二的中学任副校长,为她教师生涯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可最终这位校长却选择了回归故里,在山高水远的亭山镇建立一所中学,给亭山镇以及周围村落的孩子们一个便捷学习之所。

    在亭山中学创办之前,亭山镇以及周围村落的孩子们从村小学毕业后,必须得去县里的中学念书,车程需得一两个小时。

    而且县里的中学能容纳的学生数量有限,每个班级的学生数量过多,任课老师无法兼顾,难免疏忽部分学生的学习进度。

    这种情况下,教学质量直线下降,不管是对学校对老师还是学生,都不是长久之计。

    所以亭山中学的创办也算缓解了亭山县整个教育体系的压力。

    这位程鸾校长一直是陆时欢心目中最敬仰的一位前辈。

    在校时她便想成为像程鸾校长一样教育工作者,所以支教的时候,陆时欢才会选择亭山镇这个偏远小镇,如愿和程鸾校长共事过一段时间,得到了不少启发,也学到了很多东西。

    后来陆时欢去榕城三中,也有一部分原因是程鸾校长极力推荐。

    现如今她从榕城三中辞职了,又来亭山镇探望,总要把这件事告诉程老师的。

    亭山镇距离榕城市区山高路远,消息闭塞,程鸾对陆时欢的事情只在微博上看见过,并不知道现实生活里她还受过死者家属的围堵。

    经此一事,陆时欢选择辞职,程鸾也能理解。

    至少她和曲正凡他们那帮学生一样,觉得陆时欢如果真的因此退出教育界,实在是不值得。

    程鸾当初便想过留下陆时欢,但当时她念及陆时欢年纪轻轻,不该让她将青春葬送在亭山镇这样的小地方,所以当初陆时欢支教任务结束离开,程鸾没有过半句挽留。

    但现在嘛,陆时欢经历了王怀月一事的打击,心里受挫,最适合找个像亭山镇这样安静的地方修身养性。

    正好亭山中学师资紧缺,程鸾便向她提议,让她留在亭山中学继续给孩子们上课。

    而且程鸾还愿意自己掏钱贴补她一些工资。

    毕竟这种乡镇中学的老师工资水平比不得大都市,也正因如此,嫌少有人愿意长久留在学校。

    更多的教育工作者是将亭山中学当做跳板,任职一两年然后去往薪资更丰厚的学校。

    陆时欢有些惶恐,怎么可能接受程鸾自掏腰包的补贴。

    更何况她现在压根不知道自己到底还有没有资格继续教书育人,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一名合格的教育工作者。

    “人无圣贤,若是为了某个人某件事放弃自己的梦想,到老你肯定会为此后悔。”

    “更何况,你若是不再从事教育事业,那将是学生们的一大损失。”

    程鸾提议:“你可以再试试看,重新回到讲台上,给学生们上一堂课。”

    “如果真的觉得自己无力胜任老师这个职位,到时候再放弃也没关系。”

    她老人家的话对于陆时欢来说,无疑是一种点拨和鼓励。

    晚上陆时欢和温锦寒回到了镇上的宾馆,两人同床共枕相拥而眠。

    久久无法合眼入睡的陆时欢终于没忍住,跟温锦寒提了一嘴:“你说我去亭山中学继续当老师可行吗?”

    彼时她正枕在男人臂弯里。

    有了之前同床共枕的经历,温锦寒和陆时欢之间的窗户纸又捅破了一层,一起睡觉似乎变成了理所当然的一件事。

    虽然温锦寒还是忍不住会对她生出杂念,但好在他还压得住,顶多只是亲吻时更深入缠绵些。

    陆时欢开口时,温锦寒正闭着眼酝酿睡意。

    她的话促使他又睁开了眼,沉思片刻,方才回道:“当然可行。”

    “只要你想,做什么都是可行的。”

    男人话落,顺势亲吻了她的额头。

    陆时欢的手在他胸膛无意识的画着圈,思绪有些迷离,也考虑了一些很实际的问题:“亭山中学这边的工资肯定比不上榕城三中那边,而且我可能会忍不住在生活里补贴学生们或者给学校捐些物资……”

    追梦是需要付出代价的,梦想和现实很难兼顾,陆时欢很惆怅。

    她想得很远,远到以后和温锦寒分居两地是否会影响彼此的感情,就算有幸他们最终结了婚,家里的重担只怕也是要落在温锦寒身上。

    总觉得亏欠了他。

    温锦寒明白她的意思,他一向懂她,“不怕,我养得起你。”

    再不济,他也可以暂且放下自己的梦想,辞职转行,去做收入更高的工作。

    陆时欢不知道温锦寒内心所想,只觉得他的话让她很安心,不由搂着他的脖子抬头亲了他的下巴,由衷叹了一句:“真想快点嫁给你,理直气壮的吃你家的饭,让你养我。”

    这话实属玩笑话,因为温锦寒知道,陆时欢骨子里是个很自立的女孩子。

    只是她说想快点嫁给他……这一句却是狠狠触动了温锦寒的心弦。

    因为他也很想……很想快点娶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