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拦着我找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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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8章

    浅桃听了顾清蘅的话,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那日她选好的伙计突然回家探亲去了。

    想了好久,才找到了另一个合适人选。这天浅桃径直来到了府里的账房,还没走近拨动算珠的声音一阵接着一阵传过来,听的她耳朵疼,捂着耳朵,快速走了进去。

    “陆先生,有个事情想和你借下陆修泽。”

    听见这话,拨算盘的男子停了下来,抬头看着浅桃,一脸不解。“浅桃姑娘这是什么意思?”

    “顾家酒肆现在由大小姐打理,但之前的账还没有结清,谢家还欠了很多银子没还,把陆修泽借我一个上午,我去把钱要回来。”

    “谢家。”陆修远小声嘀咕着,过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谢家是谁?神情愕然的看着浅桃,“是和大小姐有婚约的谢家吗?这样做,是不是有些不妥?大小姐日后……”

    浅桃毫不在意的挥挥手,“这是大小姐吩咐的,不用担心陆先生。陆修泽能不能借给我?”

    陆修远指了指最里面的那间屋子,“修泽在那。”

    浅桃走到那儿,刚打开门,就看见一个比程洛池稍微大些的孩子坐在小凳子上火速把书拾起来,迅速翻开,大口大口的读了起来。

    “咳咳咳。”浅桃清了清嗓,“别装了,陆修泽,你哥不在这里。”

    “嗨,早说嘛!”那个叫陆修泽的男孩一下子放松下来。

    “有个好玩的事情。”浅桃凑过去,两个人这样说了起来。

    “真的?”陆修泽满脸不可思议,

    “真的真的,你要不要去?”

    “去去去,我去。”他整日被兄长关在房间里看书,索然无味,还不如去外面玩玩。

    “我和我哥说一声。”

    “不用不用,刚才我和你哥说了,他同意了,我们走吧。”浅桃带着陆修泽蹭蹭跳跳跑了出去。

    两个人一通商量。

    这天正午,一个穿粗布衣裳,脸上脏乱的半大孩子跌跌撞撞跑来了谢家门口。

    “大娘,这个是松阳县的谢家吗?就是那个财大气粗的谢家?”孩子讨好似的喊住一个妇人,怯懦的问道。

    “这就是那个谢家。娃娃来这做什么,你爹娘呢?呦,这怎么满脸泥,瞧着怪心疼的。”那老妇人看着陆修泽小小一只背个破包裹在身上,有些于心不忍。

    “啊!爹!娘!这真的是那个谢家,我找到了!”陆修泽突然蹲在地上大哭起来。

    “这是怎么了?”老妇人不解,就这样看着陆修泽。

    陆修泽一把鼻涕一把泪走到了谢家大门口,扣着响环嚷了起来,“求求你们了,你们开门啊,把钱还了吧,救救我吧,求你们了,把钱还了吧。”

    门很快被打开,出来一个大汉,一把将陆修泽提了起来,狠狠摔到了地上,“哪来的小叫花子,这里不是你能撒泼的地方,快滚!”

    “哎呦喂,打人了,打人了,谢家不还钱还大人,快点来个人评评理啊!”陆修泽干脆躺在地上不起来了。

    这样一闹腾,不少路人都凑到一起看热闹。

    陆修泽看到人越来越多,这才慢悠悠的爬起来。

    “各位叔叔婶婶,大爷大娘,我家兄长是顾家酒肆的伙计,谢家时常要来酒肆买酒,回回都是赊账,这都欠了有六千多两银子了,也不还钱,我兄长被东家赶出来了,要是谢家还不还钱,我兄长就要蹲牢子了。”

    “呜呜呜,我爹娘早逝,兄长把我拉扯这么大不容易,他都快三十岁的人了,带着我这个拖油瓶,家里是一分钱也没有啊,他还没有成亲,我们兄弟该怎么办啊!求求谢家夫人,可怜可怜我们兄弟吧。”陆修泽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着。

    路边的人开始讨论起来,

    “这谢家不是顾家的姻亲吗?”

    “啊?什么时候的事?”

    “挺早以前了,那伙计也是看着姻亲的份上才敢给赊账的吧,唉,谁知道这谢家是如此做派。

    “找我说这谢家就是不该,就是姻亲,顾家的东西,哪能给他家白白夺去,顾家恐怕也是为了儿女着想,这才忍了这么长时间。”

    “这什么人啊,我看这谢家迟早要完,自从谢家老爷走了,这谢家就一天不如一天了。”

    ……

    你一言我一语,谢家门口聚的人越来越多,下人见了,赶紧跑进去向谢家老夫人禀告。

    “夫人,门口来了个小叫花子。”

    “慌什么,打发走不就是了,这么毛燥做什么?”坐在上位的一个贵妇品了一口茶,慢悠悠的说着。

    那夫人穿金戴银,整个人亮堂堂的,从上到下都写了“富贵”二字。

    “那小叫花子在门口说谢家不还顾家的酒钱,门口已经,已经有不少人了……”门口的侍从看着那夫人的脸色,不敢再说下去。

    “反了他!顾家呢!还不去顾家,让她们把那叫花子打发走,不过是拿了几瓶酒,真是小家子气!她顾清蘅年纪那么大,若不是老爷临终遗言,我才看不上这家人!”主位上的女人气的龇牙咧嘴,茶杯都给打翻在地。

    侍从赶紧跑了出去。

    门口的人越来越多,一辆马车正好在离谢家不远处停了下来。

    顾清时在马车上待的有些久,他没想到谢文昊还专门等着他一起回来,心情本就有些不虞,

    马车里面时间长闷得慌,他掀开帘子看了一眼,对谢文昊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你家今天倒是挺热闹的。”

    谢文昊掀开车帘,看着那么多人往在他家的方向跑,声音嘈杂,有些奇怪,问向马车外的书童,“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少爷,我也不知道啊,您在这等会,我下去看看。”

    书童很快跳下车,钻进了人群里,没过一会儿脸色发白的回来了,“少爷,要不我们过会子再回去,先把清时少爷送回家。”

    “不用,我自己回去,多谢载我回来。”说着就跳下了马车。顾清时正打算掉头离去,又想到了李蹊的事情,甜水巷在谢家前面,要过去只能经过那里,看着前面一群人,顾清时忍住不适走了过去。

    谢文昊的书童看着顾清时走远了,这才把前面发生的事情和他说了一遍。

    “怎么会这样?还不把人给赶出去,在府上闹着,成何体统!”

    马车已经来到了谢家门口,

    陆修泽瞅准时机,在谢文昊下马车的时候一下扑到了他身边,抱着谢文昊的腿就哀嚎了起来。

    “谢大少爷,我求求您给我和我哥一条生路啊,就把钱还了吧,我和大哥都已经三天没吃上饭了……”

    “是啊,你家大户,又和顾家是姻亲,怎能买东西不还钱?这还没成亲就开始惦记着别人家的东西了?”

    “对啊,这不是想的太早了嘛?”

    “顾家不是还有个大少爷吗?这叫啥,那个绸什么?”

    “未雨绸缪!”浅桃也在人群里起哄,

    “啊对对对!就是这个!”

    “小兄弟,这谢家在顾家酒肆买了多少酒?”一个大汉扯着嗓子对陆修泽喊着。

    “我这里都是有凭证的,各位乡亲父老,我可真的没有撒谎。”陆修泽把背上的破包裹拿了下来,从里面掏出了一个本子,当着众人的面读了出来,

    “三月初六,三角桑落酒,三月初八,十斛罗浮春,三月二十,二十四斗秋白露……”

    “这谢家不愧是大户人家,这可都是好酒啊!识货,净挑贵的拿。”

    “这是把酒当水喝啊!”

    “哈哈哈哈!”

    众人哄堂大笑,谢文昊面上挂不住,只能亲自把陆修泽扶起来,

    “小兄弟,这些肯定是一场误会,你先起来。”

    “大少爷,账本全都在这了。我哥肯定不会骗我的,您行行好,就把钱还了吧。”

    “谢家又不是没钱,你谢大少爷一身衣服就抵得上人小孩一年的饭钱。”

    “对啊对啊。”

    谢文昊脸色十分难看,只能低声对书童说着,“回府拿钱。”

    “啊?哦,这就去。”

    谢文昊黑着脸把陆修泽给打发走了,怒气冲冲的回到了家。

    “多谢各位叔叔婶婶,我兄长有救了。”陆修泽给人群做了一个缉,跑了回去,人群也四散开来。

    浅桃开开心心带着陆修泽回到了顾府。

    “今日多亏有你在,那人摔你,现在还疼吗”

    “这可真好玩,早就不疼了。浅桃姐姐,下次有需要还可以找我。”陆修泽把收到的钱给浅桃,又接过浅桃给他的银子,小心翼翼装进了荷包。

    “不行不行,我带你去看府医,走。”

    顾清时越过人群,来到了李蹊说的那个早市,看清楚后,

    有一瞬间他想把李蹊揪过来揍一顿,早市上有三个摊子都是卖冰糖葫芦的。

    只好走到离馄饨摊最近的一家摊子前,“店家,五串糖葫芦,放在你这里寄存,会有个叫程洛池的男孩来这里拿。”

    说着就把五文钱递了过去。

    看着那晶莹剔透的糖葫芦,突然改变了主意,“今日先寄存四串,还有一串我带走。”

    顾清时拿着糖葫芦往家的方向走去。

    程双梨姐弟今日和程夫人一起去了顾家。

    前些日子顾清蘅送了许多东西,程夫人今日也带着各式各样的礼物前来拜访。

    程洛池在池塘钓鱼,程双梨已经和顾清蘅很熟了,此时此刻正在顾家后院里赏花,“清蘅姐姐,你这个秋千好好看!”

    “要玩一会儿吗?这秋千长时间没用过了,让人换个紧实点的绳子,不然我怕你摔下来。”

    没过一会儿就有侍从跑过来给秋千换了一条新的绳子。

    程双梨一人坐在上面,开始晃了起来。阳光撒在她的裙子上,玉佩也泛出了光。

    “双梨,那是什么?”顾清蘅指着她腰间的玉佩明知故问。

    “啊?”程双梨停了下来,坐在秋千上,看着顾清蘅指的方向,把腰间的玉佩给取了下来,递给顾清蘅,“这是家中长辈给的玉佩,本来是给小池的,但是他今天早上又把这个拿给我了。”

    顾清蘅接过来,仔细看过之后,内心波澜涌动,却佯装淡定,“玉佩很好看,就是,看着有些年头,不像是你这个年纪戴的,太老成了,我有一块莲花形玉佩,前不久才送过来的,颜色通透,浅桃,去拿过来。”

    “不用不用。”程双梨急忙喊到。

    “是。”浅桃已经转头回去找玉佩,花园里只剩下这两个姑娘。

    “清蘅姐姐,真的不用,你送我太多东西了。”

    “我的东西多,戴不过来,你替我分担些,不用推辞。”顾清蘅毫不在意的说着。

    浅桃很快把盒子拿了过来,顾清蘅取出那块玉佩,递给程双梨,看着她换上了新的玉佩,顺理成章的把旧的半块梅花玉佩装进了盒子里,递给了浅桃。

    随后若无其事的看着程双梨,“还是这个更配你的裙子,浅桃,把这个给双梨带回去。”

    早上程双梨一来,顾清蘅就注意到她腰间的那枚玉佩,心里一揪。

    双梨和清时的孽缘就是因为那块玉佩。

    祖父当年还在为官时与双梨祖父结了个娃娃亲。双方把那梅花玉佩一分为二,一人留一块,当做儿女之间的定情信物。后来因为种种原因,这门婚约一直拖到了现在。

    前世,清时就是认出了这块玉佩,才与双梨成亲,这一次,她清醒过来就把库房里那半块的梅花玉佩拿到了自己房间,压在箱子里。

    现在程双梨的玉佩也被收了起来,这下,两人不会再有交集了。

    顾清蘅松了口气。

    程夫人在顾家用过饭后就准备带着一双儿女告辞离去,顾夫人和顾清蘅在大厅里面说着话。

    “清蘅姐姐下次见。”程双梨姐弟俩不约而同的说着,顾清蘅看着程双梨姐弟离去的背影,有些欣慰。

    这时侍从突然从外面跑过来,笑呵呵的报喜,“夫人,大小姐,少爷回来了,现在正往这边来呢。”

    顾清蘅在那一瞬间感觉血液都停滞了,整个人都僵住了,一下子站了起来,头晕目眩,“清时?”随后整个人往桌子上栽了过去。

    “小姐!”浅桃赶紧抓住顾清蘅的手,惊恐的喊着。

    “蘅蘅?来人来人,蘅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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