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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章 去母留子

    女人把窗帘重新拉上,放在柜台上的手机响起了铃声。

    “喂,这里是澜澜小屋。”

    她握着手机拉开椅子坐下。

    手机那端的刘玥珠嗓音缓慢的说道,“五年了,你躲了这么久难道就不想报仇吗?”

    “你是谁?”

    女人说话的嗓音变得慌张,放在腿上的手不由攥成拳头。

    “宋佳妍的妈妈——刘玥珠。”

    她没有隐瞒自己的真实身份。

    “哦,原来是你。”女人冷笑道,她翘着二郎腿晃了晃,“有什么事吗?”

    “你想除掉鹿茴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刘玥珠说道。

    她像一个布局许久的高手。

    “我凭什么相信你?”女人说话的语气充满了疑惑,声音拔高几分。

    闻言,刘玥珠露出讽刺的冷笑,“祁璟衍不是你能够对付的,我和你联手把鹿茴除掉才是正事,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你会这么好心?”

    女人不相信刘玥珠的为人。

    “我女儿佳妍死了,现在的我一心只想让那个贱人死无葬身之地。”

    刘玥珠和女人表明内心的决意。

    “成交,但我要的不是她死。”女人用力地咬着牙,眼底是一片阴狠。

    刘玥珠不懂她的心思,开口问道,“那你要如何?”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女人说完就撂了电话,没有等刘玥珠回答。

    鹿茴,鹿茴,这辈子我活着只做一件事,就是让你痛不欲生,永无翻身之日。我也要让你尝尝,我经历过的痛苦滋味。

    别院。

    鹿茴醒来已经是夜幕降临,她睁开眼发现卧室空无一人。

    她掀开被子下床,赤着双脚走在地板上。

    这里很暖和,地暖很充足。

    “阿衍,关于林婶的死,我真的不知道。”书房里传来陈秀秀的声音。

    “那林婶到底是谁害死的,母亲难道还要逃避吗?”

    祁璟衍冷冷地反问道。

    鹿茴站在走廊上,听到他们俩在吵架。

    “够了,不管林婶是谁害死的,总之我问心无愧。倒是你,最好加把劲,我孙子他等不了太久时间。那个女人一旦怀孕,你和素瑶先签婚书,举行婚礼的事可以缓缓。”

    陈秀秀直接给祁璟衍拿了个主意。

    鹿茴听到陈秀秀的话,她在等祁璟衍的答案。

    “这件事不劳母亲费心,我知道该怎么做。”祁璟衍说道。

    “行了,这里也没外人,你心里怎么想的我非常清楚,去母留子是你的想法吧?”

    陈秀秀的嗓音听上去特别的平静。

    鹿茴站在走廊上,听到“去母留子”四个字,浑身泛着一股冷意。

    她还以为祁璟衍这次改了,不再犯错了,没想到他的心思更加恶毒了。

    他好残忍。

    让她怀胎,让她生育,却要把她和亲生骨肉分离。

    他到底是如何做到在她面前装得若无其事,装得云淡风轻?

    鹿茴的唇角微微勾起,一抹苦涩在唇边绽开。

    看不透的是人心,猜不透的是结局。

    祁璟衍,你的好狠心。

    这样的你和刽子手又有什么区别呢?

    “我怎么想和母亲又有什么关系?”祁璟衍磁性的嗓音凌厉地反问道。

    陈秀秀喝了一口茶,她抬眸望着眼前的长子,“你是我生的,我会不知道你的心思吗?她心里装着别的男人,你恨她。去母留子是你报复她唯一的好办法,按照她没有身份又没有收入,一旦宝宝出生就算抢抚养权她也争不过你的。”

    鹿茴的脸一片苍白,她推开了书房的门,面朝着背对着她站立的男人,那一刻她整个人止不住地颤抖着。

    “祁璟衍,去母留子是你的决定对吗?回答我。”

    她赤着双脚一步一步往前走,仿若踩在尖刀上。

    陈秀秀喝着茶看好戏,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

    鹿茴走到祁璟衍的面前,双手拉扯着他的衣袖,抬起满是眼泪的小脸,带着哭腔的嗓音听得令人心碎。

    “你说啊。”

    她闭着眼,脸上是痛苦的表情。

    “是,母亲说的没有错。我的决定就是去母留子,你也用不着难过。八个月后,你和你的傅书御远走高飞,以后你们想生几个就生几个……我这是在替你减轻负担。”

    他阴鸷的冷眸恶狠狠地盯着陈秀秀,咬着牙声音是从齿缝中挤出的。

    鹿茴抓着祁璟衍衣袖的双手微微垂下,人在他面前慢慢跪下。

    她垂下头,如豆的泪滴砸在地板上,手上还戴着那枚他送的结婚戒指。

    “原来这就是你要我替小星星捐赠脐带血的真正原因,当初你拿烟烟和我做交易,为的就是去母留子的这一天吧?”鹿茴睁开视线模糊的双眸,手指上的那枚婚戒已经看不清楚。

    祁璟衍居高临下地睨着跪在眼前的鹿茴,冷冽的嗓音在她的头顶上方炸响,“总之,你现在知道了也不迟。”

    陈秀秀放下端在手上的茶杯,她起身走到鹿茴面前,人蹲下与鹿茴平视。

    “不是我不愿意接纳你成为祁家的一份子,是我儿子不愿意。你以为你和那个男人在一起的那几天时间里是清清白白的吗?就算是,可又有谁能替你作证呢?”

    她伸出手指往鹿茴的太阳穴上戳着,字字诛心。

    鹿茴没有反驳,也没有开口。

    默默地承受着真相的伤痛,陈秀秀站直后,她看着祁璟衍,“谢谢你的招待,我就不打扰你们造人了。”

    祁璟衍没有说话,他蹲下来把鹿茴抱起,抱着她离开了书房。

    她像被抽离了灵魂的行尸走肉,任由他把她抱进了卧室。

    “为什么你一定要用最残忍的方式让我知道真相,让我看清楚你的心意。”鹿茴黯然伤神地坐在床边,对祁璟衍做着反问。

    他蹲下来,修长的手指捏着她的下巴,“这样对你和我都好。”

    “我并不想知道你的心意,哪怕你等我要分娩的那天再告诉我也不迟。”她哭红的眼眸定定地望着眼前的男人。

    祁璟衍没有逃避回答,“正如你知道的,八个月后我会娶素瑶。”

    她听到他亲自说出口的答案,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到心窝。

    “祁璟衍,你是不是没有心?”鹿茴一脸绝望地问他。

    他抬起手,帮她擦掉眼泪,“你早点醒也是一件好事。”

    鹿茴挥掉祁璟衍的大手,她用力地推开他,眼里的泪水像开了闸怎么也止不住。

    尽管早就知道他们会分开,但是她却不知道他的心竟是如此的狠毒。

    为什么,他一定要用最痛的方式打醒她,就不可以给她缓和的机会吗?

    鹿茴的心底涌上了自杀的念头,这股力量让她无法抵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