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深爱都是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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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Showhand还是留有退路

    沈轶南发现我了。

    但他不动声色地将目光撇开。

    他身边站着三个男人,其中一个是老外,大概有一米九的身高,挺拔英俊,蓝色的眼睛一瞥过来,女人们都沸腾了。

    可即便是这样的大帅逼,也丝毫不影响沈轶南的强大气场。身边这三个男人,仿佛是他的附属。他那双清冷的眼睛和深邃的五官,同样叫邮轮上的女人疯狂。

    此情此景,谁会记得他已婚的身份,就是记起了,也根本不在意。沈轶南那样的男/色,可遇不可求。

    灯光流转,香影动人。

    沈轶南捧着香槟与那几个男人交谈,船舱里突然走出两个熟悉的身影,分别是陈严和罗彬,气氛一下点到最热。

    即便不知道那几个男人的身份,可这陈严和罗彬却是江城妥妥的钻石级单身汉,只要攀上一点交情,后面就有无限可能。

    于是,女人们摩拳擦掌,都想靠过去。

    我嘲讽地撇唇。所有命运赠送的礼物,都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谁也不例外。我像个局外人,清楚看着场景里的起承转合,他们与我,无关。

    我浅啜一口香槟,闻到了纸醉金迷的味道。

    灯光又暗些许,像马上要打开新世界的大门,我到底从局外走了进去,感受这靡靡之音。

    踩着细碎的脚步,我缓缓走近沈轶南,突兀地圈着他的臂弯,一手举杯敬他的朋友,带着妩媚的调调说:“老公,不介绍一下吗?”

    语落,我笑看他几个朋友震惊的表情。

    沈轶南似心情不错,唇角微勾,只说我的名字,便什么都没说了。

    那几个人便跟我碰了碰杯,恭维我长得漂亮。

    陈严最喜欢搅屎棍,这会儿似笑非笑道:“漂亮是漂亮,就是脾气,不太好。”

    “我不记得我认识这位先生。”我笑着朝他举杯。

    音乐突然变得浪漫悠扬,有几对男女在中间跳起了舞来。

    沈轶南其中一个朋友朝我伸手,我笑着表示:“第一支舞我要留给我先生。”

    说着我放下酒杯,拉了沈轶南一把。

    他不置可否地扶着我的腰,我的手放在他宽阔的肩膀上,脚步跟着他划动,不一会儿竟舞到了中间,周围几对男女都让开来,慢慢的就变成我跟他在独舞。

    沈轶南的舞跳得极好,每一个步子都在节拍上,跟随音乐时缓时快,就像为舞蹈而生。

    我的舞还是跟陆怀年学的,那时候老是踩他的脚,练了好久才勉强跟上音乐,后来,我堪堪能配合陆怀年。

    这么多年过去,我都没再跳过。今晚与沈轶南共舞,就更没有胡思乱想的机会,所有心思都在脚下,怕踩他,也怕被他绊着,只能跟随他的脚步舞着。

    一曲终了,我松口气,表现还过得去。可我忘了本该跟沈轶南说的话,这会儿再想说,他身边已经围了好些个女人,正是艳福不浅的时候,我也得识趣别上去打断才好。

    啧,真是,刚才竟然发懵。

    我捧着香槟一口一口地喝下去,冰冻的液体冷却了我微灼的心。今晚,不管如何,我都要跟他摊牌。

    打定了主意,我放下酒杯,准备失礼一回,从某个名媛手里,抢沈轶南。

    陈严不知什么时候在我身后,戏谑道:“我记得,邀请函里没有你的名字。”

    我扭头瞟他一眼,嗤笑一声:“没有不是很正常?你见过谁,主人家也要邀请函的?”

    陈严捧着酒越过我,往我跟前一站,眉眼带着些许不屑,“既然是主人家,怎么用别人的邀请函进来?”

    “我乐意给我老公惊喜,不行吗?”我背过身去,不再看他,话也没了好语气:“你管太平洋呢,这么宽!要是闲的,回你爹那儿数鸡蛋去。“

    数鸡蛋这个梗,是最近陈严他爹的商超,在鸡蛋供应上出了纰漏,网上群嘲“数鸡蛋“。

    我这么怼陈严,他的脸色有多难看可想而知。不过我才懒得理他。

    音乐仍在继续,我就这么走过去,堵在沈轶南和那个名媛面前,“抱歉,我有急事找我老公。“边说我边将那名媛的手,从沈轶南的肩膀拉下来。

    名媛被我气得,敢怒不敢言,毕竟我的身份是沈太太,她再气也不济事。

    “沈轶南,谈谈吧。你绝对不会失望。”我抬头看着他的眼。即便穿着了高跟鞋,他还是比我高那么多。

    沈轶南星眸半眯,面色冷淡,“谈什么?品源?我没这闲功夫。“意思就是,他已做出决定,不会更改。

    所以说,这次我是真的触到他底线了?乔可韵是他底线?

    我不相信。像沈轶南这种冷漠的男人,底线会是女人?

    “那好,不谈品源,谈陆氏。”我抛下这句话,就等他上钩。他有多恨陆家人,就有多想毁了陆氏,这点我比谁都清楚。

    可是,沈轶南竟毫无所动,他斜斜地靠在船栏杆,看着黑不见底的江面好一会儿,这才眼中带笑道:“可以。但前提是……那边。”

    他的笑那样的不真实,我一时疑惑,往他指的方向望过去,竟然见到浅蓝衬衫黑西裤的陆怀年。

    我的心怦然,又惴惴的,有种秘密被窥的窘迫。

    我极力冷静下来,问他:“什么意思?”

    “想知道?跟我来。“沈轶南瞥了远处的陆怀年一眼,那眼神却带着冰冷和算计。

    我不由警惕起来,他这是想做什么?陆怀年怎么会到这里?难道不知道,江星号是沈轶南的地盘吗?

    沈轶南大步走在前,我跟在后面,上了两层。

    门开,我惊讶看着里头的布置,各式的玩牌桌,中间一道隔断,隔着桌球室。

    “沈少带我来这里,想跟我玩两盘?“我心里很是排斥,别说我不会打桌球,就是玩牌,我都跟衰神附身似的,就没有一点运气。

    沈轶南坐在球台上,双手抱胸玩味地盯着我,跟看着猎物似的,“的确要玩,但是,你跟陆怀年。“

    我的心瞬间堕入冰窟,从头到脚都很冷。我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沈轶南让我对付陆怀年?这一瞬间,我怀疑我所有的秘密都被他知晓,否则他怎么会让我对付陆怀年?

    “不是要跟我谈陆氏?赢了陆怀年,我就跟你谈。”沈轶南眼神狠戾。

    可悲的是,我却不得不答应。

    我若赢了陆怀年,他在沈轶南面前,会何等地卑微?可若输了,我还能保得住他的品源吗?

    诚然,从始至终,品源在我心里都是属于陆怀年的。

    这两股力量在我心里拉扯,扯得我生疼。

    我没有退路。早在我选择了这条路,我就不能回头。

    “你就不怕我输了给你丢脸?“我以笑掩饰心头慌乱。

    “怕?“他眉眼漾出不可一世的笑,似乎在他眼里,这些都不值一谈。

    这一刻,我深深明白,沈太太的身份,于他而言只是笑话。我赢了是给他长脸,输了呢,他同样借这机会告诉大家,什么狗屁沈太太,他根本不在意。

    太聪明有时候不是什么好事。我竟然完全清楚了他的意图。他让他讨厌的两个人互相敌对,谁赢谁输他都是赚了。

    我捏紧了手,又一下松开,“好,既然你想,我成全你。但我不会打桌球,玩牌吧。“

    他打了个响指,外头的人把门打开,陆怀年被几个人拱进来,后面还跟了不少看热闹的男男女女,一进来就把玩牌的地方占了七七八八。

    “难得陆总过来玩,怎么也不能招待不周。“沈轶南一脸的周到,可谁人不知,他和陆怀年是不对付的。

    陆怀年淡淡地回了两句,应该是不想下场的。

    沈轶南抛出话由:“我倒是想陪陆总玩一下,但我老婆手痒了,陆总不会不给面子吧?”

    等着看热闹的众人都瞪大了眼,要么是感叹沈轶南当众叫我老婆,要么是感叹我一个女人替沈轶南下场玩,不知轻重。

    陆怀年看了我两眼,声音没什么起伏道:“哪里的话,早听说文总是女中豪杰,今日一见果然是。”

    我心中暗啐一句,呸,人话都不会说了吧?真他妈的假。

    既然要玩,当然不能一开始就玩露怯的。

    “陆总,我老公总说我运气差,今晚我就试试运气是不是真的差,先玩最简单的猜大小如何?”

    “客随主便。”

    旁边看热闹的都觉得,我这人忒没劲,玩什么大小啊,直接玩牌得了。

    陈严刚才被我气了,这会儿就捣乱,“嫂子,你也不怕人陆总嫌无聊。直接玩梭哈啊,是不是啊,各位。“

    我面上不露怒意,实则心里把陈严的嘴给打烂。

    玩梭哈我根本玩不过陆怀年啊,事实上梭哈这玩意儿,还是他教给我的。

    我只能心里默念各路神仙今晚给我开开恩。

    陈严发牌,给我和陆怀年发了一张底牌。第二张,陆怀年的是红桃K,我的是方块10,自然由陆怀年下注。

    可出乎我意料的是,他下了一元。

    我没看错,一元。

    真心佩服他,这无伤大雅的一元,既打破让沈轶南看戏的局面,又留有后路,输不难看,赢也风度。

    我的心缓了下来,之前的紧张消失不见。如果终有一天,我站在他的对立面,会否也像这次,留有退路?

    我暂时答不上来。可难得有机会这样跟他好好玩一盘,我是该珍惜的,不管输赢。

    第三张,第四张牌,我都努力记着他的,情况于我不利,他的四张牌有三张K,还有一个黑桃6。

    反观我的,却是可怜兮兮的,方块10、A、2、5,如果那张暗牌不是方块,我就呵呵了。

    陆怀年show&hand,场面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