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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被父母再三舍弃的次子(3)

    听了汪修远的话, 房新仁和丽娘眼睛一亮,又有了精神。

    对,他们要想办法联系上老大!以后找机会, 看看能不能等特赦, 或者是主子有恩典的时候, 把房启华接回来。

    不能让华哥儿就这么在宫里呆一辈子!

    “你以后不能叫我们叔叔婶子, 要叫爹娘, 免得被人发现。”

    房新仁叮嘱汪修远道。

    “你现在是华哥儿的身份,我们叫你华哥儿, 千万别露馅了。”

    汪修远也不傻,连忙点头。

    房新仁又嘱咐了小儿子, 至少在这件事情平息之前, 他们都必须提高警惕, 不能露出马脚来。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个地方先安顿下来。

    房新仁一身鞭伤疼得厉害,得找大夫医治, 万一拖出毛病可不行。

    想到了汪大人在江南的产业被官府没收了, 什么都没剩下……房新仁的心就像割肉一样疼。

    他这几年倒是积攒了一些银钱, 可是之前抄家那么乱, 他们一家被带走, 银钱也被那些莽夫抢走了一些,如今只剩下不到五十两。

    更何况,他身上都是鞭伤,租房、吃药养病、吃饭生活, 处处都要钱开支。

    五十两能干什么?

    房新仁本来是打算让二娃顶替小公子,自己带着其他人去江南。有汪大人的后手,他也能把汪修远抚养长大。

    结果二娃跑了, 老大又被去势,江南也去不成,原本的好日子彻底没了,现在他们能去哪儿?

    “他爹,不能不管华哥儿啊——”

    丽娘紧紧地抓着房新仁的手,生怕他放弃房启华。

    “我知道,我知道。”

    最后,房新仁在城南租了一个小院里的两间房,

    虽然房新仁想租个独院,可租金贵,手头上的银子要省着点儿花,合租会便宜很多。

    有了落脚的地方,房新仁心里的气松下来,人一下子就倒了,开始发烧说胡话,把汪修远和房启明这两个孩子吓坏了。

    丽娘哪怕再伤心,这时候也只能咬着牙坚持。

    她找了大夫给的房新仁看病,总算是把人抢救了回来。

    汪修远从来没吃过苦,房启明也被娇养着长大,两人生活从天上落地下,那些看着就没有食欲的稀粥和窝头,他们根本吃不下。

    “娘,我要吃肉!”房启明嚷嚷着。

    丽娘如何不心疼孩子?可是条件不允许。

    “等爹病好了,娘给你买肉肉吃——”丽娘连哄带骗地,好说歹说才让房启明消停下来。

    汪修远比房启明大几个月,汪家出事,又在狱里走了一遭,变懂事了很多。哪怕窝头和杂粮粥都难以咽下,他还是没有像房启明那样闹腾。

    房新仁这回吃了大亏,在床上躺了很久。

    幸好现在天气凉快,虽然伤口恢复慢,但不会感染,不过这些鞭伤也让他吃够了苦头,足足躺了一个月。

    眼看着手里的钱越来越少,这么坐吃山空可是不行,丽娘开始接绣活养家。

    她本来就是绣娘出身,绣活水平相当不错。起初丽娘绣手帕香囊拿去店里,老板看中之后,又让她做大样。

    靠着精湛的绣工,在房新仁养伤的这段时间里,丽娘把家撑了起来。

    只不过院里住的人身份复杂,在丢了一次绣活还赔钱后,他们搬到了一个独家小院,比之前安全多了。

    房新仁伤好后,依旧找了账房的营生。

    当然,没有在汪家当账房收入多,但是还有丽娘做绣活挣钱,也算是在京城留下来了。

    绣娘的一双手金贵,要好好养护,不然手皮子老了勾了丝,以后就不能做精致的绣工,也没那么赚钱了。

    所以,家里雇了一个中年妇人当短工,不包吃住,只是做饭洗衣服。

    一家人在南区开始了新生活。

    汪修远在汪府已经启蒙,只是现在家里就这个条件,两人赚的银钱只够一家子的吃穿用度,他想读书还真不行。

    没书读,他和房启明每天只能跟周围的小孩玩。

    别说,在有限的条件下,穷人家的孩子们自己动脑筋,玩了许多花样。

    汪修远和房启明在汪家长大,哪里见过这些,很快他们就玩上瘾,跟大家打成一片。

    晚上等孩子们睡了之后,丽娘把银子锁好,和房新仁说悄悄话。

    “他爹,等存了些银子,我们就去找华哥儿吧!”丽娘心里始终惦记着房启华。

    “我打听了,去势后得养一百天,现在他还指不定在哪儿养着。”房新仁眉头紧锁。

    “不过暂时我们还不能找他。你别忘了,他如今的身份是犯官之子,我们的钱还不够往里填的。”

    “要找,也只能等华哥儿进宫当差,他心里这个坎儿迈过去后,咱们再想办法。”

    之前换了长子替上,房新仁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怨恨他们。要是华哥儿心里恨他们,怎么办?

    丽娘听了,又把明庭拉出来骂了一顿。

    二娃不跑,老大怎么会受这样的苦!

    “天杀的二娃,不得好死!”丽娘边哭边咒骂明庭。

    “别哭,哭瞎了眼睛以后怎么做绣活。”房新仁安慰妻子。

    “他一个小娃子,跑出去也活下去。要么被拐子卖了,要么当小乞丐。总之,没爹娘的孩子想在京城混下去,比登天都难。二娃指不定在什么地方吃苦呢!”

    房新仁的话,多少起到了一定的安慰作用,丽娘很快就不哭了。

    她不能哭,得留着一双好眼睛多做绣活,赚钱存钱,以后去找华哥儿。

    被他们惦记着的房启华现在对爹娘恨得要死,他在经历了人生最痛苦最羞耻的事情后,又差点儿伤口感染病死过去。

    最后,凭着对爹娘的这股子恨意,才支撑着房启华坚持了下来。

    本来房启华想举报,可他说话还没恢复,依旧结巴得厉害,而且也没地方告。

    房新仁只能忍着,等着。

    相比之下,明庭的小日子过得舒服多了。

    杂耍班在他的指点下,学了几门绝活,每日的收入很不错。

    除去房租,交给地头蛇的保护费,以及吃穿这些开支,挣得比往年多很多,所以大家天天乐呵呵的。

    而且,有明庭本身的运气加持,杂耍班这回没有遇到什么麻烦事,连魏老板都说明庭是贵人。

    杂耍班租的地方就在房新仁他们不远。

    平时他们一大群人去街头卖艺,呼啦啦从房家门口路过,明庭也会看到在外面玩的汪修远和房启明。

    房新仁在酒楼做账,早去晚回,没时间管教孩子。

    丽娘天天在绣架前从早坐到晚,也没法管他们。

    男主虽然遭遇了变故懂事了很多,可到底只有7岁。他现在和房启明天天跟着周边的小孩子们到处撒欢,连之前学的都忘了。

    有好几次路过,明庭看到汪修远身上脏兮兮的,蹲地上玩泥巴,这形象跟原世界饱读诗书,文采斐然的男主差距有点儿大。

    可见,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这话一点儿都没错。

    没了钱,房家捉襟见肘,也不能像原世界那样锦衣玉食。

    不过,房新仁当账房,丽娘当绣娘,两人的收入怎么都比普通老百姓要好一些。

    因为房启明馋肉,他们偏爱小儿子,也会隔三差五地烧一回肉。

    只是吃肉的时候,房启明跋扈的很,完全不会跟汪修远谦让。

    别看孩子年纪小,可心里门儿清。

    大哥不在,房启明知道他才是爹娘亲生的,所以筷子扒拉肉到自己碗里,还给房新仁和丽娘挑,嘴甜地说爹爹娘亲辛苦了。

    就他这领地保护意识,直接将汪修远隔绝在了一家人之外。

    房新仁也夹肉给汪修远,丽娘却只给小儿子夹菜。

    自从得知长子要进宫当太监,丽娘除了恨逃走的明庭,心里对汪修远也是有怨恨的。

    丈夫要报恩,拿她的儿子当替身。若是房启华直接死了,或者流放,丽娘不会像现在这样难过。

    可偏偏房启华被净身,还要当太监……

    一想到儿子受的苦原本是汪修远该承受的,她对这个孩子喜欢不起来。

    小孩子都敏感,能敏锐地感觉到别人对自己的喜恶。

    平时房新仁在家的时间少,回来已经天黑了,汪修远和丽娘、房启明在一起的时间更多。

    房新仁不在,丽娘不管吃饭还是做什么,直截了当地偏向房启明。大儿子是没指望了,小儿子就成了丽娘的心肝肉。

    房启明感受到娘亲对自己的偏爱,在汪修远面前也变得强势起来,言行举止中多把汪修远当成在他们家寄人篱下的小可怜。

    好几次房启明欺负汪修远,丽娘都看到了,可她什么都没说,并不拦着。

    汪修远倒是想跟房新仁告状,可他也知道房家对自己有恩,而且他的的确确要依靠房家夫妻,所以每次话到嘴边他又咽了下去。

    房新仁又不是傻子,怎么会看不出小公子受了委屈。

    见他忍下去,没有告状,房新仁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插手孩子们的事情。

    房新仁心里说不怨是假的,长子的遭遇和现在的处境,让他从报恩的信念中清醒过来。

    有好几次他内心都在后悔,要是没有把长子送出去,是不是现在他们一家团圆,早就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开始新生活了?

    所以即便知道丽娘偏心,儿子欺负恩人的公子,房新仁依旧当做没看见,结果倒叫房启明越发嚣张。

    奉天经常把房家发生的事情当成笑话讲给明庭听。

    “反派在的时候,他们一致对外,针对反派。这回我不当反派,也没见他们多和睦啊!”

    明庭摇摇头。

    要是房新仁真的能做到把汪修远当成恩人之子善待他,明庭还真心佩服这样的忠义之士。

    结果,报恩的时候让不喜欢的次子顶上,轮到自己这个承受恩情的当事人来报恩,偏偏又是另一幅面孔。

    这真是典型的双标狗。

    此时已经入冬,杂耍班有明庭熬制的驱寒汤,各个脸红扑扑的,没有人生病。

    大家对明庭这个“先生”敬佩得不行,觉得他什么都知道,太有能耐了。

    大杂院其他租户平时有个什么痛痒的毛病,没钱请大夫,明庭也会给他们瞧病,用一些自己配的廉价草药帮人治病。

    开始还有人怀疑他的医术,自从有个烫伤的孩子被明庭治好,这些人也都跟着杂耍班的人叫明庭“钟先生”,对他非常尊敬。

    结果慢慢的,租住在周围的人有个什么病痛,都来找明庭。

    连带着这一片的地头蛇陈三爷,也知道了明庭。

    本来陈三爷觉得,一个侏儒能有多大本事,还敢称先生?

    结果明庭硬是用两副药治好了陈三爷老娘的面瘫,还把他手下几个兄弟的旧伤医好了。

    陈三爷这回是真的服了,直接将明庭纳入羽翼下,对杂耍班的人也和气了很多,保护费减半,平时也会多关照他们。

    眼看着日子一天天过去,进了腊月,京城也越来越热闹。

    每逢年关,就是小偷出没捞钱,工作最繁忙的时候。有独行客,也有三五人结伴的。

    哪怕京城南边住的都是小老百姓,到了年关如果家里没人,也会被小毛贼光顾。

    大杂院热闹,总是有人在,而且租这种地方的多是穷人,小偷不会来这里。

    反倒是像房家这种,租个小院儿,孩子还收拾的很妥帖干净的人家,一早被人盯上了。

    钱六子就是这样一个惯偷,因为人瘦个头小体重轻,他喜欢趴在瓦上,偷听屋里人说话。

    别小看这偷听,有的人在自家没防备,夫妻之间聊天会把一些藏钱的地方说出来。

    靠着胆大心细,钱六子捞到过不少好东西。

    这不,他盯上了房家,晚上爬到屋顶上,轻手轻脚到了主卧这边,掀开一片瓦,一双贼溜溜的眼睛只往下瞅。

    结果这回,钱六子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他爹,我日日做绣品,也卖了一些钱,如今存的快有五十两了,我们什么时候去找华哥儿?”

    丽娘打开箱子,把银钱数了一遍。

    离房启华被净身已经过去了一百多天,他身子养好了吗?是不是已经进宫去了?

    丽娘这几日经常梦见长子,他哭着说自己疼,自己想爹娘。

    她觉得这梦就是预警,一定是房启华遇到了麻烦,丽娘担心的不行。

    “等我下次休息,去打听打听。”房新仁也惦念着这件事情,心里对长子始终有一份愧疚。

    说完长子的事情,房新仁又提到了最近房启明越来越过分,不但抢汪修远碗里的肉,还打人。

    “丽娘,小公子年纪还小,你好歹一碗水端平,大面儿上要过得去。”房新仁说道。

    他受了汪大人的恩情,结果小儿子把汪修远的眼睛打肿了,怎么都有点儿忘恩负义的意思。

    见房新仁护着汪修远,丽娘冷笑。

    “我的儿子为了救他,净身入宫当了太监,这还不够吗?我辛辛苦苦绣花,一天下来脖子都快累断了,能给他吃饱穿暖已经很不错了。”

    丽娘越说越气愤,“你要报恩要救他,我没有意见,可是为什么让我的华哥儿当替身?”

    钱六子本来的目的是要偷银子,谁知道这还扯到什么报恩,什么替身。

    从事偷盗这一行,他也算是见过很多奇葩的事情,可今天这事儿还是叫他大开眼界。

    等丽娘去交绣品,钱六子摸进房家,找到她之前藏钱的箱子,揣兜里一分没留。

    出了房家,钱六子先去找了自己的老相好小梨花温存了一番,给了她二十两银子叫她仔细收着,又去了赌场。

    等从赌场出来,钱六子被任捕头逮住,问他最近很多人家失窃,是不是他干的,钱六子当然说不。

    但他神情一看就有问题,任捕头直接把钱六子抓了。

    见了官钱六子没法,就把房家的事情抖落出来。

    等丽娘回家发现钱丢了,大哭的时候,官府来人把他们带走了,一同被抓的还有房新仁。

    “老大老大,大新闻,替身的事情曝光了!”

    明庭刚跟着杂耍班回来,奉天就兴冲冲地来报喜。

    原来,房新仁见事情曝光,还想维护一下自己心中的忠义,没想到遇到一个原本就和汪宗直有仇怨的官员,人家直接要给房启明上刑。

    为了报恩,他已经折进去了一个儿子,难不成还要连累小儿子吗?家里只有这个独苗了啊!

    房新仁到底是在乎自己儿子的,只好把真相说了。

    这下,官员乐了。原来汪家还有漏网之鱼!他立刻写了折子直达天听,容帝的批复是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所以说,这回男主也要挨刀?”明庭不由得夹了夹腿,为汪修远点蜡。

    不过话说回来,汪家的福气他享受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那么汪家遭遇的祸事,他也该扛着。

    原世界,这一切都被反派承担了,这回不过是各归其位。

    房新仁因为包庇犯官之子,非但没有被人夸赞仁义,反而挨了三十大板。等他被板车拖回家,只剩出气,都没有进的气儿了。

    “他爹,他爹你醒醒啊——”

    丽娘现在是恨死连累他们的汪修远了。

    要不是他,自己儿子不会进宫,要不是他,房新仁也不会挨打,一切根源都在汪修远身上。

    之前他们攒的钱被钱六子偷走,丽娘卖绣品回来的钱又被衙役搜走,如今没了银钱,连大夫都请不起,拿什么给房新仁治伤?

    看到房新仁浑浑噩噩的就快不行了,丽娘出去求爹爹告奶奶,四处找邻居借钱。

    必须抱住房新仁的命,不然他死了,她成了带孩子的寡妇,到时候还不知道要受多少欺负。

    邻居虽然心善,可自己没钱,只借了两百文。丽娘求了好几家,最后加一次才借到五百文。

    邻居大嫂很好心地告诉丽娘,在这儿不远的大杂院有个钟明,钟先生,他的医术很不错,比大夫收费便宜,可以找他。

    “多谢,多谢!”丽娘连忙道谢,又请邻居大嫂到自家帮忙照看一下房新仁和房启明,她直接奔去大杂院。

    这会儿正是杂耍班吃晚饭的时候,二十多号人热热闹闹地一起涮锅子。

    明庭刚吃完,丽娘就求了过来。

    丽娘平时在屋里忙着绣活,只听小儿子说过玩杂耍的里面有个小矮子,这会儿见到明庭,丽娘先是一愣。

    没想到,被大家夸赞医术的人,是个侏儒人。

    因为明庭易容做的好,还伪装了声音,没人发现他是个七岁的孩子。哪怕丽娘是亲娘,看到中年小矮人,也没法跟二儿子联系到一起。

    “钟先生,求求你救救我相公!”

    救吗?

    明庭当然要救人。

    为啥呢?因为他想让房新仁活下去,看到自己越过越好,他这个亲爹却一点儿便宜都占不到,再气死他。

    现在让房新仁死在一顿板子下,真是太便宜他了。

    “你等着,我去拿药箱。”

    明庭刚说完,就有杂耍班的小子提着药箱“噔噔噔”地跑过来,“先生,外边儿天黑,我送您去!”

    这个小子是魏老板的长子魏骏,平时很喜欢听明庭说话,特别佩服他。平时如果有人来请明庭看病,都是他帮着背药箱,非常勤快。

    “走吧!”明庭让丽娘带路。

    等到了房家,房启明哭得脸上都是泪痕地睡了过去,房新仁躺在床上,腰部以下全是血。

    明庭先给房新仁把脉,随后叫丽娘多点了几支蜡烛在周围,他用剪刀将粘在房新仁腰臀部的衣服剪开,又慢慢撕下来。

    这手法看着温和,其实明庭撕下来的时候故意顿了好几次,硬是把房新仁给疼醒过来。

    “他爹,这是请的大夫,你放心,我一定会治好你的。”丽娘按照明庭的吩咐烧了热水,给他把血迹擦了擦,明庭开始上药。

    做完这些,明庭洗了手,又写了方子。

    “三天换一次药,去大杂院找我就行了,另外汤药一天两碗,我先给你开两副。”

    丽娘连连点头道谢。

    知道他们现在没钱,明庭也没狮子大开口,就意思地收了一百文,剩下的钱给了他们两个月的期限,等丽娘卖了绣品再还钱。

    “多谢钟先生,谢谢您,您真是个好人!”丽娘本来还在愁诊金,没想到这位钟先生不但收费不高,还这么通情达理。

    难怪大家都说钟先生人品好,丽娘对明庭感激不尽。

    “先别谢我,我还有一句话没说完。”明庭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你们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这板子打的位置很不好,而且打得极重。我只能把人救活,但不能保证他能恢复如初。”

    这话什么意思?

    丽娘红着眼睛,愣住了。

    “说直白一些,就是他的尾椎骨受了重创,日后只怕难以行走。”明庭摆了摆手,“我这可不是危言耸听,你可以请回春堂的大夫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