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客气。”顾钦从头到尾都很自然。
全场唯有苏昂脸色变了又变，心里忽然很不悦。
姜时笙从顾老宴会上出来的心情，一派美好。
尤其想到那个男人撩眼看自己的那瞬间，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都能被他做得这么有男人味，姜时笙的少女心都要被他撩得酥了一半。
路上，姜时笙打开了蓝牙耳机，给梁凉打了个电话。
“凉凉，我已经从顾家出来了。”
梁凉还在上班，由衷地感叹了一句：“作为一个连接被渣两次的小可怜，狗男男加狗男女当着你的面秀恩爱，你不伤心也就罢了，居然还能笑得出来，社会社会！”
姜时笙的车四平八稳地在大路上行驶，她降下驾驶座上的车窗玻璃，单手撑在了窗上，吹乱的长发拂过那张明艳过人的脸。
这个场面，像极了某个电影片段。
“半夜想起自己被渣两次，忍不住偷偷地笑出了声。”
“噗嗤。”时笙还是这么皮。
梁凉无奈地摇了摇头，又换了个话题：“你都回国半个月了，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你和苏昂合作开发的网红品牌成衣aqueen，不打算散伙么？”
“散伙是必须的，只是我还没摊牌。”
aqueen刚成立的时候还是个不知名的小品牌，网络推广后人气大涨。
姜时笙作为aqueen的主要设计师，以自己设计师名aqueen命名品牌，在微博狂圈几百万的粉丝。
“散伙了，准备单干？”
“不，以后我可能再也不会做衣服了。”姜时笙红唇微撩，扬了下眉，“要跟过去的自己say goodbye，就做一个全新的自己。”
“那你打算干什么？”
“再看吧，干点什么都可以，不是吗？”
知道姜时笙有了新的打算，梁凉是彻底放心了，时笙现在是真的打算重新开始了。
路过那家酒酿汤圆店时，姜时笙停了车，顺便买了份小汤圆回去吃。
姜时笙慢条斯理地回了车，随手打开了车上的音乐。梁凉他们还约她过几天一起打高尔夫，刚好可以放松下心情。
还没下车，梁凉的电话又打过来了。她的语气听上去很不好，似乎遇到了什么麻烦事。
“时笙，你在哪？”
“我在那家汤圆店门口，怎么了？”
梁凉已经是又怒又急，深深呼吸了口气才压住自己的怒意：“苏昂那个渣男在微博上公开了aqueen的真实身份，你猜是谁？”
听她如此嘲讽的语气，姜时笙顿时心领神会，淡淡回了一句：“梁若？”
“可不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她配吗？”
梁凉气得胸口都在上下起伏，她还从来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人，亏她以前还觉得苏昂也不算什么真正的坏人，转眼把姜时笙利用了个彻底，还把aqueen的荣誉全给了梁若。
“配不配有什么要紧，关键是有男人愿意给她铺路。”
姜时笙眼底浮现了讽刺凉薄的笑意，为了梁若，苏昂已经到了可以不要脸的
地步。
aqueen是以她名字命名的成衣品牌，所有的设计都基本出自她的手，而苏昂居然宣称梁若是aqueen。
他一句话，否决了姜时笙和aqueen的关系，也抹杀了她在aqueen上的所有痕迹。
苏昂做出这种事，姜时笙也不怎么意外，脸皮厚嘛。
不过属于她的东西，沾上一下都要扒层皮，别说是想妄自占有了。
“刚好我回国就申请了aqueen在华国的大厦爆破程序，原本就不应该存在的东西，现在让它彻底消失吧，你说是不是？”
“什么？”
听到闺蜜轻描淡写地说要让大厦爆破，梁凉比刚刚还震惊，时笙居然想彻底毁了aqueen和它的大厦，还早已有了准备。
时笙告别过往的决心，比她想象的还要绝，还要狠。那是她的心血，但却沾染了过往的不堪。
时笙就是这样一个人，她的眼里，容不下任何沙子。
不如毁掉。
“好，时笙，我相信你。”
——
下午三点左右，姜时笙准时到了富人聚集的高尔夫球场，眼下正是日头最晒的时候。
车一到门口，她从车上下来，已经看到六七个穿着运动服的男人在球场上打球，不管有没有中球，周围都是一片捧场王在喝彩，以及女人的莺莺笑语。
“姜时笙，来了？”
“嗯。”
明夜和梁凉已经打了几杆，看到她到了后把推杆扔给了球童，和姜时笙一起去了休息区，实在觉得没什么意思。
桌上已经摆放了各种甜品和饮料，姜时笙随手拿了一杯西瓜汁，远远看着草坪上打球的人。
“这天这么热，早知道就不约在高尔夫球场了。”梁凉用手当扇子，也拿了一杯冰饮料喝，“这些老总打个球还带女人，不知道是打球来了还是想干点别的什么。”
“这么热的天，其他地方也差不多。”姜时笙两条纤长的腿优雅地交叠在一起，单手撑在椅子背上，倒还惬意。
服务员端盘送来几个冰镇毛巾，让他们擦了手，冰凉的感觉缓解了那点热意。
“这倒也是。”
梁凉嘟喃了一句。
广袤无垠的草坪上，那几个穿着运动服的男人渐渐朝这边走了过来，刺眼的阳光下，他微微眯起了眼睛。
“我好像看到了一个熟人？”
“谁？”
“你们等我会儿，我去打个招呼。”
明夜已经起身朝那边走去，姜时笙循着他的视线往那边一看，看到了一个穿着白色休闲裤的男人。
他摘下了白手套，把球杆递给了球童。
转身的瞬间，姜时笙看到了顾钦，可能距离有点远，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身边依旧跟着一群人。
她没想到还能在这遇到他，脑子里顿时闪现了阴魂不散四个字。
“顾钦？”
梁凉显然也看到了他，一扭头想跟姜时笙说，却看姜时笙已经扭了脸看向另一个方向的草坪，假装在看风景。
梁凉：“……”你的演技，可以再敷衍一点。
“顾总。”
顾钦已经坐在了一片的休息区，看到明夜过来，投望过来的眼神深邃而寡淡。
“你也在这打球？”
“嗯。”
明夜和顾钦并不熟，但因为明媚是他的亲姑姑，秉着礼貌他也会过来跟顾钦打招呼。
顾钦点了下头，也没说什么，眼神却已经往某个方向看了。
姜时笙喝了几口西瓜汁，心里忽然有点躁动，一回头刚好看到顾钦。
隔着不远的距离，他正看向这一端，或者说，他正目光深意地看着在喝西瓜汁的自己。
她总是有意无意出现在他面前，尔后又会消失个几天，原来会出现的地方，再也没有她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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