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摸了下你的脚, 也要不高兴。”顾钦沉眸看着身下的小姑娘,心思一动,压低了声音, “还是说, 脚也是你的敏感点?”
“你又在胡说八道什么呢!”姜时笙的耳根子红得不行, 拿脚往后踹了他几下, 又被他抓住了。
“先起来!有话好好说。”姜时笙不想用这种姿势跟他说话。
顾钦左手撑起自己的躯体,终于肯放开她的脚, 让姜时笙贴在他结实的胸膛上。
两人很亲密地肌肤相贴,他又温和地开了腔:“是不是觉得我没有训斥顾敬,纵容他住在你隔壁的房间, 所以吃饭的时候一直拉着个脸?”
瞬间被男人揭穿了那点小心思, 女孩子难免会有难堪的感觉, 姜时笙左顾而言其他地说了一句。
“你回你自己的房间吧, 等会儿顾敬上来听到就不好了。”姜时笙依旧拉着个小脸。
“就是要让他听到。”顾钦又反问了一句, “你担心他住在你隔壁,撞见我们的事?”
“才不是!”姜时笙反驳,“我和你什么事都没有。”
顾钦的嗓音在头顶上沉沉地响起:“顾敬小时候遭受过心理创伤, 性格慢慢变得偏激暴力,开始喜欢男人, 如果他下定了决心要缠着你, 你以为你逃得了?”
顾敬性格偏激暴力,姜时笙是领会过的, 张恺那个死男人,自己耐不住寂寞劈腿,又把烂摊子扔给了她。
“那又怎么样?”
“宝贝儿,有时候想对付一个人, 要从击溃对方心理世界开始。”
“什么意思?”
“你不需要懂,我来做就好了。”顾钦伸手顺了顺小姑娘的长发,目光暗沉了很多。
【就是要让他听到】
恍惚间,姜时笙似乎明白了什么,突然瞪大了瞳眸看着他,眼底浮现了防备的神色。
“顾钦,我发现你这个人真的很变态!你骨子里就是流氓吧?我告诉你,你想都不要想!”
看姜时笙忽然变脸了,顾钦回过味后,突然笑得不可遏制,最后堪堪地点评了一句。
“姜时笙,我发现你这个人的思想真的很龌蹉。”
“什么?”
姜时笙难得结巴了下,难道她揣测错了这个男人的意思,不是让顾敬听到那什么的声音?
“你以为,我想让顾敬听到什么?”男人一派正经地问姜时笙,看着她有些似笑非笑,“嗯?”
“你自己心里清楚,你才龌蹉呢!”姜时笙不愿意上他的当,扛不住他的黑眸深视,不断地推搡他的胸膛撒起了娇:“明明就是你心思龌蹉,还反过来欺负人,都是你的错!”
他又笑了,仿佛从喉骨里溢出的声音:“姜时笙,你可真是个小娇包,如果论撒娇耍赖的话,你要敢称第二,没人不敢称第一了。”
“你还敢说!”
“马上从我床上下去!”姜时笙恼羞成怒地抬脚踹了下他,整个人从他怀里爬下去,下一瞬又被男人抓了回去。
“跑什么?”
不知道谁起的头,两人又重新吻在了一起。
渐渐的,姜时笙听到自己变得浓重的呼吸,口腔里都是他的成熟气息,轻易被顾钦迷惑。
男人的身体覆上来时,小姑娘下意识颤了下,敏感得很。但很快,双手抱住了男人结实的躯体。
电话响的时候,姜时笙的心都提了起来,毕竟做贼心虚,她伸手摸了半天才拿到手机。
顾钦的薄唇已经移落在她的脖子上,他的余光瞥到顾敬的号码,马上摁掉。
后面又有几个打过来,但房间里却已经无人顾及,屏幕也终于暗了下去。
……
房间门口,顾敬死死地盯着手机屏幕,看到最后一个电话被摁掉,差点没把手机掰断。
“姜时笙,你可真是好样的。”
顾敬刚刚上楼看到她房门被打开,不知道是不是他自己疑心重,他怀疑那个进去的人是顾钦。
心里的怀疑让他很震撼,也相当暴躁。
为了确认他心中的怀疑,他分别给顾钦和姜时笙都打了几个电话,结果一个都没人接。
“少爷,您站在这干什么?”
管家刚好带着佣人上楼铺床,看到顾敬面目狰狞地站在姜小姐房门口,还以为两个人又吵架了。
“没什么。”
如果可以,他真想踹开这道门看看他们是不是真的苟且在了一起,看顾敬不敢。
这一晚上倒是平安无事,姜时笙醒来的时候发现顾钦熟睡在身边,连忙推他醒来回自己的房间。
老太太还特意上楼敲了她们的门,喊她和顾菁菁起床上学,就怕她们赖床误了去学校的时间。
相比姜时笙被吓得手心冒汗,顾钦倒是依旧气定神闲的从容姿态,慢条斯理地扣上了衬衫。
等在洗手间洗漱时,姜时笙看着镜子里那张年轻明艳的容颜,心里多了几分说清不清道不明的甜蜜。
在一中门口时,姜时笙意外遇到一个年轻女人。
“姜时笙。”
姜彤摘下了戴在眼睛上的墨镜,从车上下来时,微笑地打量了下她:“你是姜时笙吧?”
“你是?”
“我是姜彤,你的堂姐。”
堂姐?
姜时笙看着那张脸有些疑惑,爷爷只有一个儿子,她什么时候又有了个堂姐。
似乎看出姜时笙的疑惑,姜彤美丽的脸上浮现了一丝笑:“这件事说来话长,等你中午放学,我们一起去看爷爷你就知道了。”
何止是说来话长,姜时笙活到20岁才知道自己还有个嫡亲堂姐,看着也就20岁的样子。
“不用,我让人跟学校请假,上午的课不上也行。”
“也可以。”姜彤点了下头,“我开了车,你上来吧。”
上了车,姜时笙给冉烟烟发了个微信:“烟烟,帮我跟老师请个假,上午有点事。”
“ok,笙哥早点回来,晚上我们约好了和厉哥去浪的啊。”
“行。”
打完这个字,车已经在路上了,姜时笙看向了身边的女人:“你爸爸,是我爷爷的亲生儿子吗?”
“当然了。”姜彤五官偏向美艳大气,一双丹凤眼妩媚地挑了下眼尾,颇有种港风美人的味道。
“其实别说你消化不了这个事实,我也才知道自己居然是帝都姜家的孙女儿。从我开始会记事的时候,就和爸爸妈妈一起在云市生活,三天前我爸爸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书房里。”
三天前,刚好是爷爷开撕姜东的时候。
“爷爷从来没有跟我说过你们的事,我以为他只有姜东这么个儿子。”
原来爷爷还有一个儿子。
“爸爸也没有跟我提过姜家的事。”姜彤低语道,“我至今也不明白,爸爸为什么不肯说姜家的事,哪怕现在已经承认了我的身世,却还是不肯多说有关姜家的一句。”
姜时笙一愣。
“后来我和妈妈才知道,帝都那个电话是为了通知他,老爷子生了很重的病,爸爸一个人躲在书房里哭了很久,最近才带着我和妈妈匆匆赶回了帝都。”
姜时笙没有回答,有些心酸。
连姜东那种混账,爷爷都能忍他这么久,这位没见过面的叔叔和爷爷之间到底有什么心结,导致二十几年没见过一面。
车很快到了医院,姜时笙和这位堂姐上了楼,在病房门口刚好看到爷爷背对着她们,手上捧着一本日记。
“爷爷。”
“来了?”
看到姜彤,爷爷的声音颤抖着:“彤彤也来了?”
“爷爷。”
“好孩子,你们都过来爷爷这边。”
姜时笙和姜彤乖巧地走过去,爷爷干瘪温暖的手落在她们的头上:“有生之年还能看到你们俩在身边,爷爷就算去了,也终于能有这个脸能去见你们的奶奶了。”
“爷爷,您的病会好的。”
想到妻子,爷爷眼睛里涌现了泪光,颇为感慨道:“自从你们奶奶去世后,我就一直盼着啊,就盼着再见她的这一天,我有时候就在想,你们奶奶是不是等我等急了,她向来性子急。”
姜彤鼻子酸了下。
“爷爷。”姜时笙握着爷爷的手,心里头也酸涩难忍。
谈起妻子,姜老爷子声音带了点怀旧道:“我和你们奶奶携手走过50年的风风雨雨,哪怕其中有过磕磕碰碰,生下了他们姐弟两个,看着他们结婚生儿育女,这一生很长,但也很好了。”
爷爷在这个下午絮叨了很久,他似乎记性也不怎么好了,经常把人名和关系说错,姜时笙就忽略了爷爷那些口误。
生下他们姐弟俩,姜东可能就是爷爷口中的“姐姐”吧,姜时笙心里恶劣地想。
在医院看完爷爷后,姐妹俩约着去商场吃个饭,顺便一起逛逛,姜时笙是这个商场的大客户,导购员们争先恐后地跟她宣传新到的款。
“姜小姐,这件裙子要试试么?”
“把这些都包起来吧。”
新款的风格还挺符合她的审美,姜彤也扫了几件外套,轻笑:“姜小公主的生活,还真是奢靡啊。”
“彼此彼此。”
姜彤虽然自小养在云市,但也从来不差钱,两个人虽然才是第一次见面,却都有种同类人的认知,大概这就是血浓于水的神奇之处。
“以后还回云市吗?”
“应该不回了,我看我爸妈把云市的家底都搬过来了。”姜彤摇了摇头,“何况,我老公是帝都人。”
“你有老公?”
“是啊,去年年底刚结的婚,我今年都22了,结婚不也正常么?你呢,听爸爸说你和顾敬解开婚约了?”
“嗯,还没公开解开婚约的消息。”
姜彤点了点头:“最好的人,永远都在后面。”
“对不起姜小姐,您这张卡限额了。”导购员拎着大袋小袋走了过来,“您需要换一张卡么?”
限额了?
姜时笙换了好几张卡发现都没用,难免有些烦躁,以前都没检查过这些卡的问题,顾钦的卡又被她随手扔家里了。
“我打电话问问我老公,让他给我转点钱。”姜彤刚拿起手机,却听到导购员的声音传来,“不好意思姜小姐,已经刷好了,那位先生给您付的钱。”
那位先生?哪位?
姜时笙眸含疑惑地抬了头,顾钦明目张胆地站在不远处,看着她似乎有要溢出来的宠溺。
姜时笙目光被烫了下似的,迅速移开了眼神,心里不断地腹诽几句。
这男人是变态吗?连她在哪里都知道,该不会是故意跟过来的吧?
“怎么,追求者?”
姜彤看出了她那点害羞,忍不住打趣了一句,姜时笙下意识反驳:“没有,可能刚好遇到。”
看出她的扭捏,姜彤没有戳破,瞄了那个男人几眼,气场不消说,长得也很令人惊艳,还带着男人纯熟的迷人。
想到姜时笙现在还有个顾敬未婚妻的头衔,姜彤似乎明白了什么,只是笑了笑。
“好啦,逛完了商场我得先回去了,爸妈还等着我呢,等有时间我们聚一聚,你还没见过我爸妈呢。”
“嗯。”
“那我走了,拜。”
姜彤离开后,姜时笙的心跳又漏拍了几下,傲娇地不去看顾钦这会儿在哪,心里却又期待着什么。
才走到拐角处,一双有力的手臂忽然带着她往后抱过去,把她压在了怀里,手上提着的东西全掉在了地上,惹得她惊呼一声。
姜时笙被迫抱着男人的腰腹,手伸过去拼命地捶打着他的后背,却没有任何用,身体娇软得不行。
“你疯了是不是?这是什么地方?”
姜时笙一颗心脏都仿佛被提了起来,这个男人还真是肆无忌惮,什么地方都敢乱来。
“刚刚不是也很想见我吗?宝贝又翘课出来鬼混,让我想想怎么惩罚你,扣零用钱怎么样?”
“谁想见你了?而且我才没翘课,我跟老师请了假的!”
姜时笙讨厌这个男人一下就戳穿她的心思,不知道女孩子会有羞恼的情绪么?
“嗯,是我想见你。”顾钦轻松压制住了小姑娘,把娇小的人儿紧紧抱在怀里,半含笑意,“我想见你。”
姜时笙又红了脸,四周都是强烈的男人气息,她仿佛被这股气息迷惑了似的,伸舌舔了下他的唇面。
“干什么?”他眸色加深,低哑的声音带着很深的诱惑,却又仿佛只是很单纯地在问这个问题。
“你不是想吻我吗?”
面前的桃花眼里的挑衅很生动,不知道这双眼睛泪眼汪汪看着他的时候,是不是也很美。
“嗯,满足你。”
顾钦俯下身,温柔地吻住了怀里的人,柔情蜜意的吻似乎总是能让一个人迷失,尤其是他为你低头的时候。
她的后脑勺被他的手掌抵着,渐渐的,他霸道地攫住她的舌,卷在舌心里搅弄,相濡以沫地融合。
“宝贝儿,这下够了吗?”
大有不够,他还要继续的架势。
姜时笙感觉心脏都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他这句话听起来,好像是她在索吻似的。
流氓!
“就算我让你吻我,也没让你伸舌头。”
“……”
“你说是不是?”姜时笙又笑眯眯地问了一句,“顾总,你就承认吧,你骨子里就是实实在在的流氓。”
“看来长进了不少,还会将我一军了。”顾钦哑声回着,恶劣地往她耳边吹了口气,“不伸舌头的吻,能叫吻吗?”
她颤了下。
“怎么这么敏感?”他的嗓音很低沉,故意贴在她耳根就像在**似的,姜时笙恼得瞬间踩在他脚上。
“你才敏感,你全家都敏感!”
看他稍微松开了手,姜时笙才终于从他怀里挣了出来,把掉在地上的东西全塞在了他手上。
“这些你都要帮我提回去。”
顾钦对她一笑,那股纵容的宠溺很明显,提着她的东西走在姜时笙身边,倒多了种恋爱的甜蜜。
“姜时笙,你怎么认识唐枭的太太?”
唐枭的太太?
姜时笙想了想:“你说的是刚刚那个年轻女人?”
“嗯?”
“那是我堂姐,我也是今天才见过她,我以为爷爷只有姜东一个儿子。我倒是觉得奇怪,如果爷爷有两个儿子,哪怕当初闹不和外界也该知道才对,可却没有一点和他们相关的消息。”
听上去,似乎确实有点玄乎。
“你要查,我帮你。”
“不用。”姜时笙摇摇头,“今天上午见了爷爷,爷爷心情很差的样子,他让我和堂姐以后要开心。”
“所以我在想,其实有些事情没必要知道得太明白,开心比什么都重要,不是吗?”
顾钦在一旁听着,微微一笑:“当然了,你想怎么样,就可以怎么样。”
明明听起来轻描淡写,却犹如承诺一般重。
顾钦这样的男人,可以说已经修炼成精了,他太明白姜时笙真正要的是什么。
他有时候太好,会让她有点负罪感,感情的发展往往让人有些始料未及,哪怕当初的目的并不单纯。
上车后,顾钦把她买的东西放在后备箱。
驾驶座上的门一关,男人的薄唇已经热切而不失稳重地压过来时,姜时笙推着他的肩膀阻拦道。
“顾钦,你不觉得我们俩发展得太快了点吗?”姜时笙语气里带着一丝娇气,顾钦下意识规为了欲迎还拒。
的确——
想亲就亲,想抱就抱,好像已经热恋的男女朋友似的。
“快了?”顾钦的拇指摁在她一张一合的红唇上,低哑的声音性感得一塌糊涂,“姜时笙,你知道有句话怎么说的么?”
“我不想知道!”
姜时笙直觉不是什么好话,伸手捂住了他的薄唇,男人依旧目光灼灼的深视她,令她无法忽视。
“不准说!”
他顺势张唇舔了口她柔嫩的掌心,深邃的眸里多了几分野性,低磁的嗓音带了点淡淡的笑:“嗯,我不说。”
“顾钦!”
姜时笙跟触电似的松开,掌心里的股酥麻似乎还在。这个男人,总是能这样不动声色地搅乱她的心。
她现在心就已经够乱的了!
“你这个人可真够讨厌的!”姜时笙故意虎着脸。
“既然我这么讨厌,那个晚上还给我下药骑我身上?”他眼里温和,说出的话却让她无地自容。
“哼!”反正她也说不过他。
什么叫黑历史,这就是。
“如果你有足够的自制力,也不会让我得逞。”姜时笙扭过头,又眼勾勾地看着他,“顾总,你说是吧?”
“嗯,是宝贝的魅力,我实在把控不住。”顾钦唇边浮现了宠溺。
姜时笙心里一甜。
到了姜家要下车的时候,姜时笙朝他伸了手,顾钦只是淡淡一笑,解开安全带后把她抱下了车。
明明可以自己下来,但姜时笙就是想矫情一下,何况四周也看不见什么人,他的怀抱总是能轻易给她安全感。
下午上课的路上,姜时笙又给梁凉打了个电话。
“你哪来这么多矫情的?”梁凉在那端听了她这番言论,懒懒道,“不如说是他彻底把你给睡服了,才让我们姜大美人开始伤春悲秋了。”
“……”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通往女人心里的路,就是那啥。”
“……”
“有那么明显?”姜时笙声音里听出那么点羞恼。
“还不明显?以前和苏昂在一起,那傻逼一出轨你说分就分,明显他在你眼里连个屁都不是。现在你和顾钦才多久,如果不是被睡服了,我真找不出第二个有力的理由。”
“你都说了是他傻逼。”姜时笙闷闷道。
“行了,顾钦够好了。”梁凉冷静地分析,“长得那么好看,有钱又很中用,这年头,这样的男人都快稀有到快灭绝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嗯哼。”
“你该不是没自信吧?”梁凉皱眉,“说起来,你的第一任男朋友就是个一穷二白的普通人。姜时笙,你可是姜家的公主诶,不找高富帅才会让人觉得暴殄天物好吗?”
“当然不是。”姜时笙单手托着下巴,“我当初只是以为,找个普通人更不可能出轨,现在的世界爱情难得,人心易变,能不出轨的已经可贵了。”
“姜时笙,我有直觉,你一定会幸福的。”
“希望吧。”
挂了电话后,姜时笙给姜彤发了个短信,知道她到家了才放心,顺便告诉了医院的爷爷。
姜彤到家的时候,脱下将近十二厘米的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脚终于有了平软的感觉。
手提包和大包小包的东西被随意地扔在了地板上,宣示着女人今日的胜利品。
“彤彤。”阴柔冰冷的男声突兀地响起,淡漠到了极致,就像一把冷峻的刀没有一丝感情。
偏偏在叫她的名字时,多了一丝让人难以察觉的温柔。
“彤彤,怎么才回来?”
男人手上点燃的烟似乎一口没抽,白烟薄雾下多了几分危险,唐枭从沙发上站起了身,衬衫危险地扯开了领口的扣子。
他走近身,像寻常丈夫一样关心自己的妻子。
姜彤没想到他会在客厅里,这个男人浑身上下都写着两个字,等待。
姜彤曾经以为,和这个男人结婚会是一场甜蜜的归属,没想到却只是一场镜花水月,一场空罢了。
直到3个月前她和他吵架,姜彤才知道唐枭和她在一起的真正目的,他从来就没有爱过她。
很狗血的,他心里藏着另一个女人,还藏了整整十年。娶自己,也是因为寂寞而已。
她和他恋爱长达3年时间,她居然都没有看穿他的真面目。她该说他是太会伪装,还是自己太傻。
“昨天和爸妈到帝都,买房子,搬家,最后入住,一点消息都不透给我。如果我不是我给你打电话,你是不是不打算回这个家了,嗯?”
姜彤静默地看着这个男人,半晌冷笑出了声:“唐枭,你何必假惺惺呢?看着真的没意思透了。”
早在她知道真相的那一刻,他们的婚姻已经满目苍夷,姜彤甚至觉得没必要继续走下去。
“怎么,我关心自己的妻子,也叫没意思透了?”唐枭薄唇勾起的笑,甚是阴冷。
姜彤懒得跟他周旋,今天她累了一天,又在为爷爷的事情操心,打算早点睡觉休息。
看她淡漠地走进浴室,唐枭似乎有一瞬间的失控,可再次抬眸看着她的时候,眸里已经是一片阴冷。
“可是怎么办呢?当初是你招惹我的,你要是早看清了我的面目,也不至于到现在这个地步。”
“是啊,是我招惹你的。”姜彤站在浴室门口,没有回头,“唐枭,我后悔了。”
唐枭,我后悔了。
唐枭眼眸里闪过一抹阴鸷,周身浮现了森冷的气息,哪怕看不到她的脸,也知道她的眼睛红了。
他的女孩儿,后悔了吗?
可是,谁让她当初招惹了他呢。
唐枭看着女人微颤的身影,墨黑般的眼眸闪过了极冷的光,小女人看上去似乎可怜透了啊。
是,她当初就不该招他。
假如她一开始就认清了他的面目,她会遇到一个普通点的男人,不至于像现在这样。
“彤彤,你的确就是自作孽,假如你当初不缠着我,现在我也不会这么缠着你。”
“彤彤,爸妈还不知道我们的事吧?”
“我们的事,不要去烦爸妈。”姜彤终于肯回头看他,和他想象的一样,眼圈泛着红,却没有一丝狼狈。
“唐枭,如果你对我还有有那么一丝一毫的心软,就不该让爸妈再烦心我们的事。”
心软?
“可是怎么办呢?我这个人最做不到的,就是心软。”
男人低低地冷笑着,声音里透露的阴冷那么可怖。
姜彤看着他的脸,这个男人居然真的可以冷酷到,只是个没有一丝一毫感情的机器。
过去3年的温柔和爱意,仿佛只是她做的一个梦,现在终于醒了。
姜彤忽然想起她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明明狼狈到流落街头,那双眼睛却没有一丝一毫的落魄。
后来她终于明白,那叫孤傲。
或许姜彤也不明白,当他看到她的第一眼时,那个美艳大气的笑容就这么镌刻在了他的骨子里,经年难忘。
“唐枭,我听说夏晚儿要回来了吧?”姜彤回视着他,他个子太高,以至于她得抬着头,冷笑,“风光无限的大明星,娱乐圈最清白干净的女神。唐少在背后捧了她整整十年,应该不想在这个时候出什么乱子吧?”
“彤彤。”唐枭忽然低低地呼唤着她的名字,似乎温柔入骨,“你不会的。”
“我会的。”
姜彤脸上浮现了妩媚的笑容,似是挑衅:“所以老公,你不要挑战我的底线。我们的事情自己解决,别找我爸妈,更不能找我爷爷和妹妹。否则,我不敢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你可以跟我提条件。”唐枭声音含糊,高大的身影逼仄在前,“彤彤,但是要拿你的身体来换。”
姜彤脸色终于变了,伸手一个耳光打过去:“你这个疯子!”
唐枭受了她这巴掌,却只是伸了舌尖抵了下唇角,斯文的眼眸透着墨一样的黑和森冷气息。
“我们是夫妻,彤彤。”
姜彤不敢置信,为什么他无耻的面容已经被她揭穿,却还是可以一口一个彤彤温柔地喊她。
仿佛,两人还是新婚蜜月的时候。
“很快就不是了。”
“至少现在是。”
姜彤脸色再次变了,抬手又要一巴掌打过去,却被男人攥住了手腕,他的力气大到似乎要弄断她的手。
“彤彤,你再打一巴掌,我今晚就多要你一次。”
姜彤脸色迅速冷了下去,讽刺他:“唐枭,你要是发情就找夏晚儿,我相信她很愿意让你发泄□□。”
“彤彤,你再跟我废话不去洗澡的话,我可能就从这里开始要你了。”他声音漠然又暗哑,“彤彤,就当为了你爸妈,你不要再刺激我了。”
“唐枭,你该去看医生了。”姜彤继续仰头看着高大的男人,冷笑,“你不觉得自己现在很不正常么?真的,你好不容易翻身做了唐家的主人,可千万不要因为生病,重新变得一无所有。”
“我不正常?”
“你觉得你自己正常?”姜彤看着男人冰冷的轮廓,恶意道,“明明心里爱夏晚儿爱得要命,我看你对夏晚儿的感情已经偏执成狂了吧?也对,长达10年嘛。偏偏……”
姜彤靠近男人高大冰冷的身躯,美艳的脸上浮现嘲讽:“偏偏还沉迷于我的身体无法自拔,你这是精神分裂了吧?怎么,夏晚儿不给你做,导致你□□这么张狂?”
男人看着她,眼眸深了很多,喉咙上下滚动了下低哑道:“彤彤,你确定要继续跟我讨论这个话题?”
他健壮的手臂,已经揽上了她纤细的腰,下一秒姜彤被男人压制在了洗漱台上,男人面无表情地注视着怀里娇媚的小女人。
“彤彤,我给过你洗澡的机会。”
“唐枭,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疯子么?
唐枭低着头粗暴地吻着她的下巴,渐渐向下,浓墨般的眼眸折射出一丝森冷,他本来就是疯子。
——
自从顾敬察觉到,姜时笙和顾钦之间,似乎有什么不正常关系后,他每天晚上到了点,他都会在姜时笙门口蹲着听墙角。
可惜门的质量太好,顾敬始终听不到里面什么声音,反倒被他奶奶抓到几次,差点把他打成了变态的标签。
顾敬:???
房间里,姜时笙躺在沙发上似乎睡着了,手上还拿着一本厚重的《简·爱》,一缕发丝平静地落在少女的侧脸上。
从姜时笙睡着后,房间里只留下一盏暗淡的落地灯。
顾钦换了一身家居休闲,身姿笔挺地落地窗前,啪的一声,打火机闪现了一抹蓝色焰火。
男人背脊宽厚,挺拔又充满男人味,穿着烟灰色的衬衫和西裤,隐隐露出骨骼分明的锁骨。
“唔……”
姜时笙有点要醒的征兆,顾钦似有所察,回头看了眼沙发上的女孩,过去把人抱了起来。
“醒了?”
姜时笙还处于迷糊中,被男人抱在了腿上,大脑一瞬间就清醒了,身躯都僵硬了下。
“你怎么……”
顾钦察觉到了她身体的一瞬间变化,她的抗拒来的那么明显,只是他神情上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似乎没有察觉出什么。
怕他?
“醒了?饿不饿?”
男人温和的问语,才让姜时笙慢慢回过了神,知道自己在顾家,有些懵懂地点了点头。
顾钦低下头,给了姜时笙一个很绵长的深吻,深到姜时笙差点要窒息,似乎两个人已经是相爱多年的恋人,情迷意乱。
姜时笙身上穿着单薄的睡裙,和这个男人紧贴坐在他腿上,和肌肤相亲没什么区别了。
“多少点了?”
“七点了。”男人声音又暗又哑,“知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都这么晚了,好饿,你怎么一直在这啊?”
姜时笙抱着顾钦的脖子,稳当地坐在了男人的大腿上,有一种很自然的安逸感。
“等你醒过来。”
姜时笙记得自己下午四点就睡了,难道顾钦从四点等到七点,一直在房间里没有离开过?
她有点震惊,同时又有一种心安。
“你现在,怎么动不动就吻我?”姜时笙有起床气,脑子还没过回神就被他霸道地吻了个正着,闷闷的。
“不高兴了?”看着她眉眼潋滟的模样,顾钦想起第一次见面,她故意把口红印在他衬衫领口上。
当初并没有想过会和她再有交集,可当感情来得凶猛,以至于她后来冷落他的时候,竟开始有些想念。
“没有。”
“还没有?脸上都写满了不高兴。”
顾钦把打火机往桌上一扔,抬起她的下巴:“怕我?”
深邃的眼眸仿佛能看透人心,黑得朦胧,让她心跳加速。
姜时笙还没有习惯两个人的相处,起初只是因为某种原因接近他,到现在他的来势汹汹。
有时候她居然也怕,怕沉溺在他的情海里,导致后面的一切不可收拾。
和这样冷静理智的成熟男人恋爱,就像一场较量。
“以后要习惯我的吻。”看姜时笙坐在他膝盖上发呆,男人用手指摩挲着她的腰,“既然饿了,我下去给你做晚餐。爸妈今天都不回来,菁菁也跟着一起度假去了。”
“你会做饭?”
看着她一脸好奇,顾钦眼里渗了点薄薄的笑意:“也不知道是谁,半夜非要磨着我给她下碗面吃。”
姜时笙终于想起来了,那时候他还视她为洪水猛兽,把她当做一个误入歧途的晚辈。
“你还好意思说我,当初睡沙发上是不是故意勾·引我的?”
顾钦但笑不语。
“闷骚!”
“乖,下来。”他拍了下她的臀,那样自然的宠溺口吻,仿佛甘愿把全世界都奉给她似的。
作者有话要说: 唐和那个彤彤的,就在这本文里面带一两笔,不会太详细的写感谢在2020-06-27 00:09:25~2020-06-29 14:03:3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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