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玉,本郡主对你好么?”她对着铜镜整理着耳边的碎发,像是不经意的开口。
“回郡主,郡主对奴婢来说就是再生父母,奴婢的父母瘟疫亡了,只剩下奴婢和奴婢的弟弟,若不是王爷看着可怜给带回来,现在早就横死在街头了,现在奴婢的弟弟也上了学堂。”和玉眼睛里满含着感激和眼泪。
奴婢奴婢的听着锦颜直头疼,扶着额沉思了一会儿,这和玉倒也是单纯老实,看不出一点破绽,也是可以相信之人。
“和玉,现在我跟你说的话你切记不能再与别人说去,知道了么?”她低沉着嗓音,“如果你说出去了,你弟弟和你的性命将会不保。但是如果你做得好,我自然不会亏待你们的,知道了么?”
恩威并施,应该能够震慑住她。听完锦颜说的话,和玉如同捣蒜迫不及待的点头。
“我昨个儿被君不离气坏了,昏昏沉沉的睡着了以后,早上起来竟然有些事情都不记得了。”她装作头疼皱着眉头揉着太阳穴。
“郡主,要不要去宫里请太医来给您瞧瞧。”和玉担忧的问。
“不用了。”她摆摆手,“我需要问你一些事,你须得老实的回答我。不得有半丝隐瞒。”
“回郡主,奴婢自当知无不言。”和玉一脸诚惶诚恐。
“我问你,我叫什么?”
“郡主,你连这个都不记得么?”和玉惊呼出声,但随即又想到自己太失礼低下声音。“群主,您本名为锦颜,皇上赐您名号为合德郡主。”
锦颜?跟她前世的名字一样啊,真是有缘。
“那我爸,嗯,父王呢?”她好奇的问道。
“王爷上战场保卫国家连战连胜,是个骁勇善战之人只可惜被野蛮的胡人偷袭为国捐躯了。”和玉像是很悲愤,声音都变得有些哽咽起来,“而福晋也因为王爷走了,变得抑郁起来,每天都茶饭不思就没过多久也跟着去了。”
那这样说起来,这个郡主的身世也的确挺可怜的。难道她就是因为身世坎坷才变得这样无理取闹心理变态,就因为人家不愿意侍寝就把人家吊起来打的皮开肉绽?
“君不离是我驸马吗?”
“不是的,君公子是男侍。”和玉的眼神闪了一下,她意识到有些不对劲。
“接着说,不要欺瞒我,你知道后果的。”
“君公子原本是工部大臣君千之子,君公子从小就聪明武功更是出众,长得也是极好的。后来被郡主相中就请了回来。”和玉缩了缩身子,有些畏惧。
锦颜觉得真的是昏了,没想到这个郡主还真强抢民男,还是大臣的儿子。
“皇上不怪罪么?”
“皇上还很高兴呢,咱们府里还有好几个男宠是皇上亲自挑选送来的。”和玉一下子就兴奋起来,眼睛里闪烁着自豪的光芒
皇上还送男宠,这也不是女尊啊,男人可以娶好几个老婆,但是郡主就可以娶好几个老公么。
“咳咳咳。”就在她和和玉说话期间,里间的咳嗽声响起,差点忘了还有这么一茬人物在这里。
和玉扶着她起身走进去,里面的人已经醒了。眼睑低低的垂着,听见她的动静,急忙把脸撇向另一边。
锦颜不动神色,坐到床边。他厌恶般的皱了皱眉头,她心里暗自摇头,这小伙子,不会以后就对女人失去信心了吧,可别把这个身体原来对他犯的罪加到她身上。
就因为长得好看了些,就被这个郡主抓过来严刑拷打。她突然很想安慰他,颤抖的伸出手触摸了一下他,他抖了一下,很像下意识要避开。
这孩子,真是可怜,前世的自己已经二十五岁了。这君不离才十七八岁,看她眼里看来,那里是男宠倒是弟弟还差不多。去过放在一旁的膏药,挖了一点,另一只手将君不离的身子翻过来,他紧紧地闭着眼睛。她也不顾,照着伤口就细细的抹起来。
刚才的侍卫挺负责任的,将他身上的血迹都处理得很干净,只是这抹药嘛,还是有有些地方没抹到,总归是男人,还是有些粗心大意的。
一点一点的往下抹,到了他的腿上,就蹲在床边,顺着他的腿部肌肉,把药膏轻轻揉进连在一起的处处伤口上,心中发紧,这个郡主还真是狠心,怎么就活活的把人抽成这样,鲜血淋漓的,难道自己心里就不恶心么?
抹了许久,房间里一片寂静,和玉就这么静静的旁边候着。君不离也不说话,紧紧地闭着眼睛。她摸了摸额头上的汗,倚在床边。
“郡主,气你也消了,可以放我走了么?”低沉黯哑的声音缓缓的从床上传来,她扭过头看去,君不离还是闭着眼睛,只是轻轻颤抖的睫毛透露了他的不安。
“不可能。”锦颜摇摇头拒绝,心想:不是我不放你走而是外人都知道君不离是我的男宠连皇上都应许了,如果现在放他走,不知道还会有什么后果呢。
君不离倏地睁开眼,眼中恶狠狠的神色竟让自己想到了笼中凶恶的猛兽,她有些害怕的往后退了一步。
“大胆,你竟敢这样藐视郡主,你爹的命还是郡主保下来的,若不想你爹有事就好好的听君主的话。”和玉这时候倒出口倒是有几分胆识的。
君不离一听,用一种睚眦欲裂,怨毒之极的目光瞪住她。这样想来,倒是通顺了。怪不得这君不离虽然厌恶锦颜但是却不反抗,原来他爹的命在她的手上,所以这才愿意让她废了武功又心甘情愿的在这里被她折磨。
锦颜将视线移到别处,去过一旁的棉被盖在他的身上,他没有反抗。
朝和玉摆摆手,示意她跟上,和玉欠了个身,将床上的帘子放下,跟着她一起出了房门。
“他爹现在在我手中么?”她停下来,望着一湖的池水有些茫然。
“回郡主,是的,君公子的爹通奸卖国,多亏郡主舍身相求,皇上才将他赦免死罪只是关进了牢里。”
锦颜毫无形象的挠了挠头,这关系还真乱啊,想着君不离与几近怨毒的眼神,想来这梁子是结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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